第655章 撞鬼（3）

「沈膽大」見到「老頭」沒什麼惡意，警惕性也開始放鬆了一些。「這個老頭還在這呢！……什麼事你問問它不就知道了嗎？」

「你是沈老大嗎？……難道你沒死？」曹雪花內心狂跳著問。

「你的話只對了一半，我說了你不要害怕喲！」

「你說！……你說！……我不怕！……我不怕！」曹雪花顯的語無倫次地說。

「對！……我是沈老大！但是我並不是沒有死而是死了！」

曹雪花立即預感到可能是「沈老大」的鬼魂回家來了，她立即害怕起來。「你？……你是鬼？」

「沈膽大」聽曹雪花說面前的「老頭」是鬼，心裡立即害怕到了極點，他朝門口看了看，做好了逃的準備。

「別鬼呀鬼的！這話不好聽！……我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睡了這麼多年，早都想回來看看你們娘倆了，可惜的是我死的時候，你們在我臉上蓋了張黃紙，蒙住了我的雙眼，使我找不到家了!……」

「那！……那你現在怎麼又找到家了呢？」曹雪花儘管害怕，但是她還是想了解清楚情況。

「這還不是要感謝沖兒！是他帶我回來的呀！」

曹雪花疑惑地皺了皺眉。「沖兒帶你回來的？……他！……他能看到你嗎？」

「當時，他當然看不到我了！……只不過是我睡著睡著，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對這種熟悉的味道我又進行深呼吸地感受了一下！……最後確信沒錯，這就是我的兒子沖兒的味道。於是我就……」

「跟沖兒回來了是吧？……」曹雪花打斷了「老頭」的話。

曹雪花立即老淚縱橫。「你一個死老頭子！……嗚嗚！……還知道有一個家呀？你可知道這麼多年我們娘倆是怎麼過來的嗎？」

「老頭」無奈地笑了笑。「我！……」

「這些年，我們受盡了村民們的白眼和欺負！就連沖兒也吃盡了無盡的苦頭！你！……你害的我們娘倆……」

「老頭」痛苦地擺了擺手，示意曹雪花別再說下去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欠你們的太多了！……這次我順著沖兒的味道回到家裡來，就是想把我欠你們的給補回來！」

「沈膽大」怔怔地看著曹雪花和「老頭」，字裡行間聽出來一些意思。但是，他還是不能明白，他怎麼會是面前兩個人的兒子，而且其中的一個還是鬼，難道自己是「鬼兒子」？「不！……不可能的！」「沈膽大」無意中呢喃出了聲音。

「有什麼不可能的？沖兒！……這就是你親爹呀！嗚嗚！……」曹雪花輕跺了幾下腳。

「我！……不！……我沒有這樣的爹！」「沈膽大」說完準備奪路而逃。

「老頭」好象看出來了「沈膽大」的下一步的動作。「怎麼？……你連老子都不想認了是吧？想走？……也要問問我同意不？」

「我！……」

曹雪花顫顫巍巍地向前，用伸著去探尋「沈膽大」。「沖兒吶！……快過來！給你爹叩一個頭，讓他保佑你平平安安，早一點兒找一個媳婦！我這一個瞎老婆子還想抱抱孫子吶！……」

「沈膽大」連連後退，去躲避曹雪花探尋他的手。

「老頭」上前抓住了「沈膽大」，把他推向曹雪花，曹雪花終天摸到了「沈膽大」。「沖兒！……你歲數也不小了，成家立業是我最最擔心的事。成家在前，立業在後呀！所以，沖兒，你要先成家，媽才放心吶！」

「沖兒成家的事你就放心吧！這事吶！包在老子身上！……」「老頭」拍了拍胸脯。

曹雪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吶！象我們這個家，一窮二白不說，還有我這樣一個瞎老太婆，哪家的大姑娘眼睛瞎了？肯嫁到我們家來呢？」

「這個不用愁！……你們不要忘記了，人做不到的事，我們鬼可能就會輕而易舉地做到！沖兒！……這全村上下你喜歡哪家的大姑娘，儘管給爹說說，爹吶！……保證讓你入洞房！嘿嘿！……」「老頭」猙獰著臉說。

曹雪花皺了一下眉頭。「你有這本事？……」

「嘿嘿！……我說話不是吹牛的！只要我們的沖兒說喜歡誰家的大姑娘，我一定讓他美夢成真！」

曹雪花雖然也不太相信「老頭」的話，但是「老頭」這麼說，她還是想試一試，畢竟她太想「沈膽大」有一個媳婦了。「沖兒！……還不快謝謝你爹！」

「沈膽大」也是到了青春萌動的年紀，他不能明確眼前的曹雪花和鬼「老頭」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媽和爹。但是，聽他們談話的意思，能給自己找到媳婦，心裡難免一熱。「既然找不到自己的家，何不暫時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還能找到媳婦，豈不更好！……」「沈膽大」心裡盤算著，臉上露出笑容。

「老頭」看到了「沈膽大」的笑容。「怎麼樣？……沖兒！提起媳婦的事，你就笑了吧！……看來！……你小子對媳婦的事還是不排斥的嘛！……」

「對！……對對！……只要衝兒開心，我這老太婆就開心了！沖兒！……還不謝謝你爹！」曹雪花拍了拍「沈膽大」。

「沈膽大」遲疑了一下，上前「噗通」一聲跪在了「老頭」面前。「爹！……爹！……」「沈膽大」叫「爹」的聲音如同蚊蠅的聲音一樣小。

「哈哈！……快起來！沖兒！這就對啰！……」「老頭」爽朗的笑聲后，把「沈膽大」扶了起來。「傻小子！……看來你也是想娶媳婦了吧！」

「沈膽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可是就我這形象，怕是沒有哪家的姑娘看得上我喲！」

「哈哈！……你再看！」「老頭」拍了拍「沈膽大」。

「咦！……」「沈膽大」連忙左右上下地看看自己。「這！……」「沈膽大」看到自己完全是另外一種形象：一襲新衣加身，印象中比村裡很多人過年的時候穿的還好，整個人就精神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