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步之差
眼見王小光坐下，周圍的幾個觀眾卻不禁發出了嘆息之聲！
要知道，這天底下絕沒有白吃的午餐，路邊這種象棋攤顯然也不可能真是娛樂交友，顯然就是一個坑錢的騙局。
方才那個贏錢的年輕人，甚至極有可能是托，那動輒幾百塊收入全然是做給別人看的。
其實王小光也早看出來這一點，但他有自己的打算。
方才的五局棋他都看在眼裡，前兩局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容易，只是越是往後，就格調越高。
也就意味著眼前的擺攤者是個放長線掉大魚的主，不過，且不論剛才那個年輕人究竟是不是一夥的，這擺攤的傢伙如今還沒釣到魚那是絕對的。
王小光同學的僥倖心理就冒出來了。
他顯然不會傻到奢望著能賺到幾百塊，此時的心思也就是小玩一兩把，賺幾十塊小錢，對方要釣的是大魚，很可能不會在意這點蠅頭小利。
眼下的棋局他看得一清二楚了，是很容易的，選擇楚方的話，不出十步就能輕易將對方將死。
眼見擺攤者帶著笑意打量著他，他義無反顧，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十塊錢拍下：「我來會會你！」
擺攤者卻阻了他去摸棋，笑道：「呀！老人家，您這身打扮還真是不俗啊，難道是傳說中的高手？」
「少廢話，下棋。」王小光說罷就要去捏棋子。
隨之卻是被擺攤者給攔下來了：「棋當然是要下的，但……您這仙風道骨的打扮非富即貴，一次就押個十塊錢也太寒磣了點吧？」
「十塊錢不能下？」王小光不樂意了。
「下是能下，但不能下這局，我得換一局棋。」擺攤者隨之就要去攪那棋局。
王小光又豈會幹休：「住手，好好的棋局擺著憑什麼要換？」
「十塊錢配不了這麼精妙的棋局！」擺攤者說得極為巧妙。
但這在王小光看來根本就是心虛，無非是怕擺的時間久了，被人看出來門道，所以才要臨時換棋。
「那不行，我就要下這局！」王小光道，眼看著錢都已經到了口袋了，又怎會容他溜。
「你非要下也行，加錢。」擺攤者停下了手。
「加錢就加錢！」這局在王小光看來已是釘在案板上的蒼蠅，死死的穩贏。他這時生怕對方毀了局，所以並沒有時間深思。
隨之他從口袋裡將所有錢一骨碌全掏出來：「全部身家，這總可以？」
擺攤者看了一下，露出滿臉失望，如霜打的茄子：「還真加呀！既然您老執意要刁難我，那我也只能認栽，你動棋吧！」
王小光大喜，連忙伸出了手選中早已看準的一枚棋子，走出了一步。
對方似萬般無奈，很艱難地下了一步，一步下出卻又嗷嗷：「不行不行，這棋你是真看出來了，我必輸無疑，得重新來過！」
「願賭服輸，你這是認輸嗎？」王小光樂了。
對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只得繼續走著，一邊道：「下就下，沒準你棋藝不精呢！」
雙方你來我往，廝殺酣戰，王小光鬥志昂揚，然後，他猛然一聲大喝：「將軍！」
隨之只覺渾身舒爽無比！
哈哈，眼前這傻帽，輸十塊錢不行，愣生生要塞給他幾十塊！他都有點不好意思收了！
當然，不收是絕不可能的！
「給錢給錢！」王小光說著就要去抓自己丟出的那把零錢。
但這時卻又被那擺攤者給攔住里：「等下！」
「怎麼，青天白日，你還想反悔不成？」王小光立時道。心中打算不管怎麼樣也得拼里這把老骨頭把這幾十塊給撈到手再說。
擺攤者卻一點也不慌亂，從容不迫地說道：「反悔當然不會，只是……這棋還沒下完吧？」
「都已經將死了，你還能怎麼走，難道你的帥頭子還能走馬步不成?」王小光狂笑，但下一瞬他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看見眼前的棋局，真的沒有完！
雖然他雙車奪帥，對方的帥棋也已經被逼至死角，但偏偏就在他必殺的這一招下，對方的帥棋後邊還藏里一個炮，他的車殺過去，等同於送進了炮口！
雙車損失一車，必勝便如山崩，轉瞬已成敗局。
擺棋者面帶微笑：「您老看出來了？哎呀！真是可惜啊！若不是你急於求成，我還真贏不了……」
王小光臉色蒼白，卻騰起了憤怒：「這不對，剛才那炮分明不是在那個位置的！」
一經回想，他已將之前的棋局想得明明白白，之前那炮應該是在偏下的位置，本來應該是個死棋，所以他幾乎將那炮給忽視了。
但偏偏就是這一步的移動，本來已不具丁點利用價值得炮卻成了對方帥棋的堡壘，憑他雙車愣是沒法拿下不說，一個沒走好還會像現在這樣，反將車送進炮口。
「你這話說得可就傷人了！」擺攤者冷下了臉：「從始至終我都只是拿棋下棋，何曾動過棋盤分毫？這炮不在這位置，難不成它自己會飛？」
王小光被問得一愣，陷入了沉思，事實上他的確沒到擺攤者有動過棋局。但他並沒有老糊塗，的確記得清清楚楚，那炮最開始的位置真不在那地方。
這棋局他至少審視過里五六次，絕不會猜錯。
算起來，也就是在對方阻攔他出錢的時候，視線有偏離過棋盤！
他隨之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騙我出錢的時候，偷偷動過了手腳。」
「老頭！栽贓污衊可是要死人的！」擺攤者也翻了臉，隨之極氣憤地站了起來：「各位觀眾，你們方才都看著呢，麻煩都給我評評理，這棋局我除了下棋，其他時候有沒有動過？」
人群紛紛避讓，卻依然有幾個男子沒有動，轉而有人回道：「我一直看著，可以作證沒人搗鬼！」
「嗯，我也可以證明，是老頭自己心急，一盤贏棋給他下輸了。」有人補充道。
卻沒有一人站出來給王小光申冤。
擺攤者得人肯定之後，立時換上了冷笑：「看著沒，公道在人心，老傢伙你想坑我也不挑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