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來人

林雨想了半天頭緒全無。

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他隨便點了個外賣，草草應付了他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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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宏濤下樓之後一直都沒有動靜，等他再次上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下午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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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到林宏濤口中的長輩，林雨就禁不住呆了一下。

大熱天的，眼前的人穿著一身實驗室大褂一般的灰色長袍，頭上還帶著一頂學士帽式樣的四方布帽，活脫就是一街頭算命先生的打扮。

他身邊另有一人，也是一樣的打扮，只是長袍的顏色是褐色的。

兩人看上去都約莫四五十歲中年人的年紀，臉色紅潤，頜下白須飄飄，一副電視里世外高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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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研究球形閃電的專家？怎麼更像街頭的算命先生？」

林雨暗自腹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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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濤的長輩，你叫我林叔吧，我們的來意，小濤有跟你說清楚吧？」

灰色長袍的中年人望著林雨，和藹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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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點了點頭。

他發現，褐色長袍的中年人正四處打量他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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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長袍中年人似乎只是漫不經心的朝他屋子四處打量，但林雨發現他的眼神異常的銳利！在他的眼神偶爾停留在他身上的時候，林雨有一種被剝光的感覺，似乎此人的眼神能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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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長袍中年人的眼神在屋子裡轉了兩圈之後，客氣的借用了一下他的衛生間。

等他出來之後，林宏濤的長輩開口道：

「那我們走吧，勞煩你帶我們去昨天的現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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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林宏濤的長輩對他非常的客氣，口氣也顯得非常的和藹；

但不知怎麼的，林雨就是有一種怪怪的異樣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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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帶他們去的目的地是一個距離市區五十幾公里之外的南空山。

那是一塊尚未開發的無人居住的區域，平時只有一班城際公交經過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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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雨一起前行的只有林宏濤和那兩個中年，林宏濤駕車，他的長輩坐在副駕駛位置，林雨和另一個褐色長袍中年則坐在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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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上車，林雨說出目的地之後，林宏濤的長輩就很隨意的跟他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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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小濤說你學的是電子信息工程專業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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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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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濤說你找的單位是氣象局，怎麼沒找那些外企大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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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的家人希望我端個鐵飯碗，我現在的工作，通過公務員考試之後，就能進入編製，所以沒去其他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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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還不錯，公務員確實比較穩定，對了，你說在南空山看到的球形閃電，你怎麼會一個人往那荒郊野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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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頂上有一個自動氣象觀測站，前些天出了些問題，不再自動傳輸數據了，領導讓我上去看看情況。」

林雨如實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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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實習生，什麼都還不熟悉，你們的領導還真是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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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有所不知，這種跑腿的活，一般確實都是安排實習生或臨時工去干。」

林宏濤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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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辦法，領導吩咐了，我只能硬著頭皮過去，還能說不幹？」

林雨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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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勞煩你跟我們講講昨天你看到的情況吧。」

林宏濤長輩和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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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點頭開始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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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這兩個中年人在聽他的講述的時候，注意力都非常的集中。

從他講述的一開始，林宏濤的長輩就轉頭從副駕駛位置上回望著他，旁邊的褐色長袍中年則是異常入神的望著他的眼睛，很像是聽老師劃分考試重點時的那些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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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他將昨天的見聞完整的複述了一遍，唯一與實情不一的是，他稍微更改了一下他前往電球爆炸現場的時間。

「如果有人來找你，你切切不可對他們說出你曾第一時間到過電球爆炸的現場！切記！否則，你將失去自由！」

就在之前手機上突然出現神秘文字之後，林雨就打定了主意：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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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說沒有去過雷暴現場，不過他想到，現場他留下的腳印痕迹一會就能看到，這個說法存在明顯漏洞；因此，他稍微修改了一下，變成自己被雷暴震倒之後，驚魂異常，很長時間才回過神來，然後，在下山離開的時候才順路去雷暴現場看了一眼。

這符合神秘文字關於「切切不可對他們說出你曾第一時間到過電球爆炸的現場」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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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的講述只花幾分鐘時間，由於事前有所準備，他講得非常的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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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褐色長袍在他講完之後，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對他說道：

「很好！你要是覺得困的話就先休息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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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

褐色長袍中年的話剛說完片刻，林雨還真的就覺得困了起來，眼皮開始打架，很快就睡了過去。

……

這次睡眠林雨沒有再做夢，也不是自己醒來的。

林宏濤叫醒他的時候，車已經開到了一個分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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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醒來之後暗自驚異：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說睡就睡，以前從不這樣的啊？

「不好意思啊，差點睡過頭了......嗯，就是旁邊這條路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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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宏濤在他確認之後，朝邊上的一條山路開了上去。

山路很是狹小，只能容下一輛車的寬度，開了約莫十分鐘時間，來到了一個山坳之中，路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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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就停這裡，接下來，只能步行了，從那裡上。」

林雨指著一條隱現在草叢中的小路道。

……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林雨一行出現在一個氣象觀測站的小屋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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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站的位置就是這裡」

林雨帶他們站在小屋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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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昨天雷電剛開始的時候，似乎總往一個地方劈，劈的位置是在哪裡？能否指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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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對面那裡……」

林雨指著對面山頭說：

「應該就是對面那幾株大樹中間的位置，具體位置我也說不上來，感覺就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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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兩個球狀閃電出現的初始位置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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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幾棵大樹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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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小球在前，大球在後，看上去兩個球像在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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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跑一個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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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球從這裡看上去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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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這麼大！」

林雨站在窗前，以樹的高度作為參照伸手比劃了一下。

「不過視線受大雨的影響，不一定很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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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的速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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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很快，目測秒速至少有五六十米，從開始出現到炸裂開來，我掏出手機還來不及拍攝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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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帶我們去現場看看吧，我們邊走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