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自由鳥21
作者君上班還要碼字,求多愛護,來晉江文學城吧。「……誰不敢進!」葉徙覺得被系統說成膽小鬼,有點兒掉面子,他趕緊逞強道。
沈韶竹正躺在樑上閉目養神,突然聽到有人進來,他悄悄坐起來,握著短刀向地面上看了一眼。
居然是雲清寒!
雲清寒繞著寺廟轉了幾圈,輕叫道:「沈音……」
系統就是個大騙子,哪有沈韶竹的影子啊?
沈韶竹待著沒動,把手裡的短刀放在身邊,也不回應他。
「沈音……」雲清寒又叫他一聲,等了片刻轉身就要往外走,大概是覺得他真不在這裡。見他這樣,沈韶竹又要躺下,誰知無意間把身邊的短刀碰下去了,他一個翻身握住正要下落的刀,抬眼卻見雲清寒在看著自己。
「沈音,下來,跟我回家。」雲清寒像上次在巷子口一樣,伸出手等著他。
沈韶竹看著他的手,也懶得再裝了,挑釁一般問道:「你還敢帶我回家,不怕哪天真的因為我惹上災禍?」
當然怕啊!但是我更怕災禍還沒來,你先想不開,今天後半夜就把我們咔嚓了。
「阿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今日先跟我回家。」
雲清寒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退縮,反而向前走了兩步,堅持道。
「今日那些人要真是來尋我的,只怕你們承擔不了後果。」
「那是珞瑜孩子氣,說著玩兒的,快下來。」
沈韶竹細一思索,從樑上跳下來,站著沒動,忽略了雲清寒伸出的手,繼續試探道:「就算今日不是,也不能保證以後……」
雲清寒打斷他的話,說道:「我既然出來尋你,便是想好了以後的事。」
然而並沒有……
沈韶竹還是站著沒動。
雲清寒輕嘆一聲,主動走過去拉住他,道:「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故意隱瞞我們,但你不過十四五歲,一個人在外面,多幾分警惕也是對的。」
沈韶竹輕哼一聲,諷刺道:「我倒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難道當自己是普度眾生的佛爺?」
這是在罵我嘍!
雲清寒寬容的一笑,說道:「有難不救我良心不安。你不懂也沒什麼,便當我是犯傻吧。」
爸爸的境界,像你這樣的俗人是不會懂的。
沈韶竹沉默片刻,嗤笑道:「是你要帶我回家的,可別後悔。」
「不後悔!」
葉徙蹲在廚房燒水的時候心裡是有點兒後悔的,可沈韶竹坐在廚房門檻兒上看著他,他心裡哭到洪水泛濫,臉上還要努力保持微笑。
沈韶竹真的是第一回碰到這樣的傻子,明知他危險,竟還幾次帶他回來。
「雲……」沈韶竹之前裝模作樣時都叫雲清寒哥哥,現在本性暴露了,一時不知道該叫他什麼「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在騙你的?」
「我淺眠,你第一次夜裡起床習武,我便醒了。」雲清寒蹲下添柴,灶口的火光照的他臉上,他神情自然「而且我救你時看過你身上的傷口,像是刀劍所傷,路遇歹人不至於如此。」
沈韶竹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也沒有絲毫尷尬,只是不說話,多看了被火光照亮的雲清寒幾眼。他生的如此好看,只怕許多女子夢裡懷春,想的就是這樣的人。
雲清寒也把這話題扔開,他站起來,用勺子攪了攪鍋里的小米粥,說道:「快熬好了,你餓壞了吧?」
然後又蹲下身,坐在灶邊的小板凳上。
火光暗了,雲清寒容貌似乎沒有剛才看得清楚。沈韶竹嗯了一聲,站起來走到灶邊,添了幾根柴火,然後又坐回門檻兒上了。
???
難道這小子真的被我感化了?居然幫我添柴。又或者他因為騙我,覺得愧疚了,在主動示好?
我就知道,對待這種危險的未成年人一定要拿出無限的愛去關懷他,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葉徙被自己的腦補感動不已,
決定繼續把愛護主角的重任發展下去。
系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會又要開始給自己加戲了吧……
雲清寒看沈韶竹坐在那裡怏怏不樂的樣子,他拾起柴邊的乾草,熟練的編了一隻小草雞,放在灶台上招呼沈韶竹看。
「我幼年無意間見過一次死人,夜裡害怕常做噩夢,祖母就教我編草雞,她說夢婆婆最怕雞鳴,放只假的雞在枕邊,她一瞧見就嚇跑了。」
「你當我是三歲兒郎嗎?」沈韶竹冷淡道。
雲清寒笑著搖頭,說道:「知道你不信這話,但我幫你收在枕邊,也算一種安慰。」
「不用了,我夜裡做夢從不覺得害怕。」沈韶竹一口回絕。
「你那日問我,人死了還會不會回來,一定是心裡有惦記的人,放只草雞,下次他入夢時就不是噩夢了。」
沈韶竹瞥了那雞一眼,沒說話。
雲清寒又站起來,攪了攪粥,看著已經可以吃了,給自己和沈韶竹一人盛了一碗。
端著碗去飯桌上時,葉徙眼尖的發現沈韶竹又瞥了灶台那隻草雞一眼。
小樣兒,繼續裝!
睡覺時,雲清寒突然拿出之前編的草雞放在了沈韶竹枕頭下面,沈韶竹轉過身,給雲清寒留了個背影,葉徙以為這小子不聲不響要睡了,結果過了一會兒,沈韶竹突然低聲說:「雲清寒,我不是好人,你肯定會後悔的。」
雲清寒幫他掖了掖被角,說道:「你小小年紀就給自己下了定論嗎?我不覺得你是壞人。」
沈韶竹往被子里縮了縮,沒有再說話。
他那晚失眠了,把枕下的草雞拿出來對著月光看了很久。
他那一刀捅完就是要做一輩子噩夢的,這小小的玩意兒怎麼救的了他。
沈韶竹把草雞握在手裡,慢慢捏爛了。
第二天,珞瑜看見沈韶竹又沒給他好臉色,昨晚她一直在等雲清寒,本來以為哥哥出去尋人是徒勞,結果居然真的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回來了,她心中氣憤,吹滅了蠟燭就上床睡覺,雲清寒過來敲門,她也沒有理會。
今日大清早哥哥就把自己拉到廚房裡囑咐了半天,讓她待沈音和善些,那些話她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也滿口答應,結果一看見沈音,她臉色先不由自主拉下來了。
雲清寒看見珞瑜又杏眼圓睜要發作的樣子,忙叫了一聲珞瑜,然後不贊同的沖她搖搖頭,珞瑜一跺腳,正要生悶氣,餘光瞥見沈韶竹木頭一樣站在門口,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她沖著沈韶竹霸道的吩咐道:「住是讓你住了,但也沒說是白住,還不快過來跟我和面!」
葉徙扶額,卻怕再跟珞瑜較真,這姑娘脾氣起來了又拿掃把打人。他接著她的話說道:「阿音也來學學珞瑜的手藝。」
脫了馬甲的沈韶竹沒有了之前的活潑天真,他用漠然的眼神從雲清寒臉上掃過,葉徙以為他會拒絕,或者直接轉頭就走,誰想到他居然真的洗了洗手,到案前去揉麵糰。
我是在做夢嗎?更確定自己感化了這小變態呢~
沈韶竹揉完了面,就要往後退,珞瑜接著說:「擀皮兒啊,呆站著做什麼。」
哎哎哎,大妹子,差不多得了,別蹬鼻子上臉啊,他那刀還在袖子里呢。
「珞瑜,他哪裡會做這些,我來吧。」
雲清寒伸手要去拿擀麵杖,珞瑜攔住他,說道:「不會做難道不能學嗎?他又不是來咱們家當少爺的。」
珞瑜說完把擀麵杖給沈韶竹遞過去。
沈韶竹沉默著接過擀麵杖在珞瑜的指揮下笨手笨腳學著擀皮。
好不容易擀出來一個,珞瑜伸過腦袋一看,頓時嫌棄的拍了拍沈韶竹的腦袋,說道:「真丑,你怎麼那麼笨啊!」
目睹一切的葉徙心想:完蛋了!
沈韶竹被拍了腦袋,眉頭一皺臉上有了殺意,才要動手。珞瑜看著他,卻突然捂嘴笑了,雲清寒一驚,連忙去打量沈韶竹,頓時也忍俊不禁。
珞瑜手上都是面,一拍沈韶竹自然給他頭上沾了不少,俊俏少年頭上頂著一片白色,像帶了頂小帽,衝散了他身上的戾氣,看起來萌蠢可愛。
沈韶竹看著他們笑,身上散發著冷氣。
雲清寒趕緊忍住笑,找來濕毛巾。他把毛巾罩在沈韶竹頭上輕微擦拭,對著還沒把眉頭鬆開的沈韶竹說道:「快別皺眉頭了,小小年紀苦大仇深的樣子。」
珞瑜憋著笑湊過來,細細端詳沈韶竹,突然也幫著擦了兩把,說道:「現在瞧著順眼多了。」
雲清寒把毛巾拿下來,十分自然的揉了揉沈韶竹的腦袋,像哄鬧脾氣的孩子一樣說道:「阿音長得好,什麼時候瞧都順眼。」
沈韶竹對著面前笑得溫柔的雲清寒慢慢把眉頭展開。
系統:媽的,我就知道你又要給自己加戲!
掀桌子!
周姸秋跟陸樂柯一個病房住了快一個星期,第一次看到陸樂柯情緒起伏這麼大。可她想到自己每天晚上被他吵的不能睡覺的事,下巴一抬,理直氣壯地說:「憑什麼啊,我唱我的歌,關你什麼事,世界上叫秦禹的人多了,我唱的又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秦禹。」
葉徙被這麼一懟,有些無奈的跟系統感慨:「跟她比起來,聶靜簡直就是天使啊。」
硬的不行只能再試試軟的了,葉徙調整了一下表情,慢慢把捂著腦袋的手放下來,用一種強忍悲傷的表情看向她,說:「周姸秋,算我求你,行嗎?」
周姸秋不知道秦禹是誰,但陸樂柯這個表情讓她猜出了一段故事,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沉默的躺下了,也像陸樂柯那天被她問話時一樣,一拽被子把整個人蒙在了裡面。
葉徙:女生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
秦禹睜開眼睛,四周被黎明天色照亮。手機就在枕邊,可是他聽到的那聲呼喚不是從那裡傳來的……是他的腦子壞了,他居然在思念陸樂柯。
夢裡陸樂柯還穿著校服坐在自己身邊,他枕著胳膊偏過頭來輕輕叫自己的名字。
秦禹坐起來,盯著對面的牆壁,第一次產生一種茫然失措的情緒。陸樂柯的那條語音打亂了他的一切計劃。出國前他媽媽曾說:「這世界不公平,等你成為一個優秀的秦禹,才有資格愛想愛的人,到了那時候你會變得成熟,眼睛里裝的不再是陸樂柯,而是一個能夠與你比肩的人。」
他相信她的這段話,所以很痛快的走了,可是現在,他想……
想什麼呢?秦禹問自己。
他從床上下來,打開衣櫃下面的抽屜,低下頭看著放在裡面的護照,他又問了自己一遍:秦禹,你在想什麼?
葉徙握著手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激動地問系統:「6哥,你看看,快看看啊,我沒看錯吧,這真的是秦禹發的?」
已經被葉徙列為失蹤人口的秦禹居然聯繫他了,難道這小子從傳銷據點逃出來了,葉徙不地道的想了一下秦禹灰頭土臉背著蛇皮袋的模樣。
秦禹:陸樂柯,我可以見你一面嗎?
當然可以啦,爸爸早就想見你好多面了。葉徙老淚縱橫,簡直想放鞭炮慶祝一下,但作為自卑兒童陸樂柯,他還是得表現的內斂一點兒。
陸樂柯:秦禹同學,你不是出國了嗎?
很久沒有被陸樂柯稱作「秦禹同學」的當事人站在機場臉色有些不好。
秦禹:剛回來,我能見你嗎?
陸樂柯:不好意思,可能不太方便。
陸樂柯肯定不想讓秦禹知道自己生病了。
系統友情提示:「小心內斂過頭,人家真的不來見你了。」
葉徙有些得意的說:「反正我們只要在一個城市,總部就不能判定我離開主角,我還怕個鬼啊!」
系統潑冷水:「也許人家很快又走了,你要是不抓緊時間抱大腿多吸收能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