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懷念她的不矜持

撲鼻而來的甜甜香氣的紅糖糯米糕，配以羽嫣然在燈光下甜甜笑。這甜甜的氣息像在撫慰著有些沮喪的季辰，他舒展了剛剛皺著的眉頭，淺淺的一笑。

「在這等很久了嗎？」季辰溫柔的問。

「嗯，有一點。」羽嫣然足足等半小時之久。

奶奶下午時做好了紅糖糕，吃完晚飯就讓她送過來。說是一定要親手交給季辰，讓他裝好后，把盤子再帶回來。

羽嫣然很樂意干這份差事。她應了一聲，拿起這盤紅糖糕就往季辰家這跑了。

羽老太發話讓羽嫣然送紅糖糕，姜玲再不樂意女兒來見季辰，也得給羽老太李英面子。

「二奶奶做的紅糖糕還是這麼香。」這個自己從小吃到大的紅糖糕讓季辰心裡一陣暖意。

「你經常吃嗎？」把前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的羽嫣然疑惑的問。

「小時候你奶奶經常做，每次都有我的份。」季辰沒有說每次我們都是一起吃。

他每次和羽嫣然說話時，總是在腦海中轉悠幾秒，怕太唐突、怕嚇到她。

空白記憶的她，他不想她心中有太多疑惑和不解。

季辰想著慢一點，他已經來到她身邊了。只要能見到她，慢一點又何妨呢？

「真的？季先生知道很多我小時候的事嗎？知道嗎？知道能告訴我嗎？」羽嫣然的眼裡閃出好奇的光澤。

季辰抱著季天晴獃獃的看著她，她的表情在渴望著那些往事。

她感興趣！她對過去感興趣！季辰心裡歡喜。

「我太唐突對嗎？」羽嫣然見季辰不回答，羞澀抿了下嘴說。

季辰看著她笑，輕聲的回「我們進去吧。」

季辰一隻手抱著季天晴，一隻手在掏著鑰匙。小妮子最近在長了不少肉肉，沉了不少。

季辰單手抱著小丫頭，單手掏鑰匙還真是吃力。吃力的季辰腦海里瞬間有了在孟家小院的藍色大門上安個密碼鎖的念頭。

季辰的手掏掏了好久都還沒有掏出鑰匙，羽嫣然看著也著急。

「要幫忙嗎？我看你有些吃力。」羽嫣然指著熟睡的季天晴。

季辰停了一下手中的動作，看著羽嫣然說「幫我從口袋裡掏一下鑰匙。」

「在哪？」羽嫣然指著他這身行頭，口袋很多。

季辰眼瞟了下自己。

上午時他穿得時尚拉風一身去了羽家，下午他穿著一身休閑運動風出了門。現在他全身上下一身夏季度假休閑裝，上衣那件薄如蟬翼的藍色衝鋒衣還配置了許多口袋。

季辰光和她說了句在口袋裡掏鑰匙，也沒說哪個口袋。

「在我上衣右側的口袋裡。」季辰轉過身子。

在車裡季天晴是靠著他的右側身子睡著的。季辰抱著她下出租時，怕吵醒她是順著她的睡姿抱起的她。

現在也是右手在發力抱著女兒，他要伸出左手去掏鑰匙確實費勁。

「要我伸手去掏。」羽嫣然矜持得輕聲細語。

她那害羞有些臉紅的小模樣，季辰還是頭一次見。季辰不知怎的開始懷念起之前那個不會在他面前的矜持的丫頭來。

「你害羞？」季辰看見她這模樣就想逗逗她。

「我、我沒害羞。」羽嫣然急忙回。這不回嘴還好，一回嘴臉都紅透了。

「你臉都紅了。」季辰溫柔的笑。

「你是男孩子嗎？我媽說女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得知道害羞。」腦袋空白的羽嫣然最近被姜玲進行重組改造般的教育。

害羞、矜持、這般嬌羞。

以前和季辰在一起時，他想都別想看到。今天就這一會兒，這些未曾見過的季辰是全見到了。

「在我面前你不用害羞，我們···」季辰停頓了下接著說「我們兩家是世交，我爺爺和你爺爺是拜把子兄弟，我們是親人。你不用在我面前這麼矜持和害羞。真的嫣嫣！」

季辰差點脫口而出『我們是相愛的』這句話。他及時的忍住收回了。

羽嫣然將信將疑的看著季辰。

她現在對季辰是陌生的，她也不清楚兩家人之間的過往。

可從爺爺、奶奶、爸爸見到他，又讓她送來這紅糖糕。失憶的羽嫣然並不失智，她能感受到奶奶說起這對父女時的關切心情。

季辰這麼說著。

她因為陌生而疑惑，因為家人見流露出的關切而相信。

也許是這份疑惑吧！

羽嫣然害著羞伸出了手，探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裡。她的手因為害羞而灼熱，透過衣服口袋裡那薄薄的意料接觸著他的衣服。

夏天薄如蟬翼的衝鋒衣里，季辰只穿了一件內襯小背心。

口袋很深，羽嫣然的手在口袋裡遨遊。

季辰只帶了一把大門鑰匙，大門以後的內屋裡的門上安裝的都是密碼鎖，一些備用的鑰匙都被季辰藏在花壇里作為裝飾的迷你小郵筒里。

那一把鑰匙也是見了鬼，羽嫣然掏掏半天也沒掏掏出來。手一直在他的衣服口袋裡掏掏，時不時還碰到他結實的腹部皮膚。

分不清是皮膚滾燙還是手指炙熱，兩個人都是一陣口乾舌燥。

「鑰匙怎麼放這麼深啊！」羽嫣然有些著急了。

她的手剛伸進去時，就碰到了他的皮膚。被那滾燙驚了一驚，臉頓時就紅了。

「那個你看著拿啊？你頭彆扭過去了！」羽嫣然手伸過來時，頭直接別了過去。矜持害羞到不行，季辰就這樣看著她別著頭掏掏了很久。

季辰此刻格外懷念她的不矜持！

以前他總會說女孩子家的矜持點！

現在他特別想對她說別這麼矜持！

他其實很喜歡她在面前肆無忌憚好不矜持的展現自己的真性情！那種感覺真好，他們沒有距離的感覺。看著現在的季辰心裡有些傷感，他喜歡她對他的隨意。

「你肚子收一些，我碰到了。我、我害羞。」羽嫣然羞紅著臉說。

季辰瞪大眼很無辜的看著她——他真的沒有肚子啊！他的腹部上是結實的腹肌。以前羽嫣然還挺喜歡戳戳他的腹部，說是奶爸的腹肌很有質感！

季辰心裡算算的置氣的說「我沒有肚子！這是腹肌！你看多麼有質感！」

說著季辰像個小孩似的，還挺出自己腰迎上去，腰上的皮膚隔著衣料順勢的又貼上了羽嫣然的手。

「你故意的！」羽嫣然停下手中動作，看著季辰說。她有些生氣了。

「你生氣了？」季辰緊張起來。他可沒想過這效果。

「沒有！」季辰這一頂，到把口袋裡那如沉入大海的鑰匙頂出來了。羽嫣然順手一拿，鑰匙拿了出來。

沒幾秒，門都被她捅開了。

「給你，我回去了。」經過剛剛那麼一鬧，羽嫣然覺得自己即將進入的是狼窩。可不敢輕易踏進孟家小院。

「我沒手拿了。那裡的門還沒開呢。」季辰頭揚著看向院里裡屋的方向。

羽嫣然看著院里那緊閉的大門，她抿抿嘴說「好吧。我幫你。」

羽嫣然邁進了孟家小院的大門。

季辰抱著女兒跟在後頭得意笑。

「給，你拿著這個。」羽嫣然把那盤紅糖糯米糕遞過來。

「幹嘛？」季辰了解她的意思。這是要讓他拿著米糕，她抱著季天晴，他按密碼鎖的意思。

「你拿著米糕，我幫你抱孩子。你按密碼啊！」羽嫣然認真解釋著。

「你幫我按，我告訴你密碼。」季辰才不幹。他還找不著什麼好理由告訴羽嫣然自己家裡的密碼呢！

這會兒順勢正好！

「你家鎖的密碼我幹嘛要知道？」羽嫣然覺得季辰好奇怪。

「有什麼不能知道的？我們是情、親人。」季辰差點說成了情人，立馬改口。他心裡咯噔一下，只覺好險。

不能著急、不能著急，不能急！慢慢來，慢慢來！季辰心裡還不斷告誡自己。

「親人也不能隨便說吧！怎麼說···我們兩家也是兩家人吧？」羽嫣然心裡忽覺季辰有些神經病！

「怎麼不能知道啊！親人就是一家人，我家密碼鎖你憑什麼不能知道？你說？親人之間幹嘛要有秘密！」季辰鏗鏘有理的回。

這話說得沒毛病啊！親人就是一家人，親人之間為何要有秘密？這話讓羽嫣然啞口。

她如今僅限的認知里，這話似乎每一點毛病。

羽嫣然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

「按吧。密碼是******」季辰看羽嫣然不反駁了，乾脆直接說出了密碼。

羽嫣然也跟著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密碼。

門開了。

咔咔——季辰空閑的手開啟了光亮，客廳的燈和小院的燈都亮了。

溫暖的、溫柔的、明亮的燈光，一下子將羽嫣然的目光吸引住了。

剛剛黑漆漆的小院只有月光光顧。

現在的燈火通明，別有一番景緻。

「你家小院真好看！」羽嫣然看著院里那光耀溫柔的景象感嘆。

光中的小花好像變了個顏色，五顏六色的花兒彷彿都躲了一層迷霧般朦朧；那白色鞦韆有了微光，有些時光久遠的感覺。

架子上纏繞的彩燈，溫柔的光芒閃耀著整個院子。

「你喜歡嗎？」季辰已經將季天晴安放到了床上睡下。

羽嫣然還端著紅糖米糕站在門前看著院中景象。

「嗯，很好看。」羽嫣然笑著點點頭。

「喜歡以後可以常來家裡玩，我和晴晴都歡迎你。」季辰趁機向羽嫣然發出邀請。

「可以嗎？」羽嫣然有些顧忌的看著他。

「為什麼不可以？你喜歡就過來玩，小院的鞦韆本就是為你準備的。」季辰與羽嫣然並肩站著。

「為什麼是為我準備的？」羽嫣然驚詫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