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房裡屁氣衝天

「你怎麼知道？」羽嫣然驚問。

「沒有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嗎？」季辰平靜的回。

「哦。也對。」羽嫣然難以平復心裡的疑惑，可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安靜的看了季辰好久。

「你還有什麼事嗎？」季辰。

「沒了。晚安。」

「晚安」

夜半時分。

季辰從記憶中醒來。

回憶點點襲來，匯成片片輕羽，散落在他的心裡。很多很多他都多年沒去想過的；很多很多他都不願去想的；很多很多他想遺忘的。

全都在今天，與她重逢后出現了。

他不討厭和她再見，只不過他不知所措。他已經做了很久很久的季辰，習慣了也喜歡了。

嫣嫣，我已經不喜歡清霽這個名字了。

天剛蒙蒙亮，病房裡就冒出陣陣屁聲。羽嫣然難忍術后腸蠕動，產生的排氣。一個接一個的屁放出。

此刻，她強烈的生理反應已經戰勝了她羞澀的心理，在盡情釋放中。只求舒爽！

屁聲連連，肚子咕嚕。

羽嫣然從昨天下午到今早什麼都沒吃？這會兒通氣順暢，餓得更厲害了。

「餓壞了吧？很快早餐就來了。」

「呀！」羽嫣然臉通紅。

屁放得忘我的羽嫣然這才想起旁邊病床躺著的季辰。

太丟人了！我這屁響連連的。羽嫣然被子一拉，整個頭都蓋住了。

「你這樣不悶嗎？都是自己的臭屁味。」季辰覺得羽嫣然的樣子實在好笑。

被窩裡的味道確實不好聞，羽嫣然自己都嗆得不行。

可羽嫣然這會兒實在覺得臊得慌。她在她爸面前都沒放過這麼多屁，居然在他面前屁滾連連的。他們認識才一天啊！

「出來吧？這是術后正常現象。又不丟人。我一會兒也得放的。」季辰溫柔的聲音響起。

「沒、沒事。我不悶。」羽嫣然想等著這波屁味散盡再說。

可被窩裡著實憋屈得慌。那隻沒受傷的胳膊支出一個小小的縫隙，羽嫣然的鼻子和嘴湊出來，大口大口的吸氣呼氣。

被窩裡蒙著眼搞不清方向的羽嫣然，呼氣的小嘴正對著季辰的方向。

此等壯舉被季辰盡收眼底，忽覺可愛。

「嫣嫣，出來吧？會憋壞的。」

「你叫我什麼？嫣嫣！」羽嫣然猛地的掀被，驚訝。

脫口而出的嫣嫣讓季辰都懵掉了。

「你為什麼要叫我嫣嫣？」羽嫣然看著季辰那張和孟清霽相似的臉，渾沌。

「嫣嫣比嫣然好聽嗎？我覺得好聽就叫了。」季辰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慌。

羽嫣然眉頭微皺，沒有說話。盯著季辰，快把他看穿。

安靜她突然開口了「你不僅人長得像他，就連剛剛和我說的話都像他。他第一次叫我嫣嫣時，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叫？他就是這麼答的！」

「是嗎？巧合吧。」季辰。

「最好是巧合。」羽嫣然疑問的雙眼盯著季辰。

卟的一聲。季辰震天響的屁打破了雙方的尷尬。

屁味相投！羽嫣然好不容易停止的又開始了。她跟著季辰連放了好幾個。病房裡屁氣衝天。

羽嫣然害羞的又縮進了被子里。

「別躲了？我不也放屁了嗎？」季辰。

「我是女孩子。」羽嫣然悶著聲。

「好吧。受不了就出來，雖然病房的空氣也不怎麼樣了。」季辰。

這會兒要是有個地洞，羽嫣然能飛進去。哪有女孩子屁放成這樣的？

「你別笑！」

羽嫣然的舉動讓季辰止不住的笑。「好、好不笑。你快出來吧？這樣會憋壞的？」

「不會，我有吸氣。」

羽嫣然繼續著剛才的呼吸大法，口鼻並用。

季辰憋著笑聲，臉通紅。。

臭屁熏天的病房裡充滿了喜劇性。

「這屋裡什麼味？你放屁了？」季藍來了。

季藍的話讓羽嫣然徹底蓋嚴了被子。太丟人了！

「姑媽，這是術後生理現象。」季辰。

「小霽，我護工給你們找好了，一男一女，一對一。你放心，這段時間晴晴在幼兒園我會好好照看的。你奶奶那，我也會的。你好好養病。」季藍。

「謝謝姑媽。」

「你奶奶是我姑媽，你是我侄子，一家人。謝什麼？準備吃早飯吧。」季藍。

「表哥你真有褔！我媽幾百年都不下廚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你看我這樣叫有福啊！」季辰瞟了眼自己的慘樣。

「嗯，是有褔不過也挺慘。」女孩回。

「旁邊床上這人怎麼了？」女孩問。

「害羞！」季辰。

「嗯？表哥不會是你的臭屁味把人給熏得躲被窩都不敢出來了吧？」女孩說完，推開了窗。

清晨清新的空氣瞬間飄入。

「陽陽幫我把她被子拉開。」季藍。

女孩得了令，跑到羽嫣然床邊猛地一拉。「你是？嫣然姐！賈真真的表姐！」女孩看見羽嫣然驚呼。

被窩裡憋得迷濛的羽嫣然，視線模糊，女孩這麼一叫。她眼色清明了。

季陽，她表妹賈真真的同學，和賈真真一起跟著她逛過幾次街。

「嗨」羽嫣然石化般的尷尬！

在這一屋子濃重屁味里，熟人相逢。這感覺還真酸爽啊！

突然。卟的一聲。她又放了個屁。她呆掉了！

季陽小眼一咪，眉頭一皺。像是在說：姐姐你的屁好臭啊！

忽然。「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控制住。」這功勞季辰插話搶了去。

「咦——」季陽一臉嫌棄的鄙視白了眼季辰。

「謝謝」羽嫣然默聲的對季辰說。

季辰笑了。

羽嫣然和季辰都動不得。

護工們強勢上線。

兩個護工是兩口子，南北結合。男的個頭矮小卻結實有勁；女的個高塊頭大壯實。

季藍把早飯攤開放到兩人各自的的小餐桌上。

女護工準備要喂她。「我還沒洗漱。」羽嫣然輕聲的說。

女護工二話不說一個公主抱，幾個步子。羽嫣然坐在了衛生間的馬桶上。

洗漱台上男藍女粉的全新洗漱用具，是季藍準備的。

女護工伺候著羽嫣然洗漱完，又一個公主抱把羽嫣然放回了床上。

此時。季辰早就吃上早餐了。

女孩子總要有所矜持的。

羽嫣然雖說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仍舊細嚼慢咽。這餐早飯吃得曠日持久。

「嫣然姐，真真知道你摔傷了嗎？」坐一旁的季陽問。

季陽這麼一問。羽嫣然才想起來，從昨天相親結束到現在。

她一次也沒和表姨他們聯繫過。每次相親完，她都必須給表姨報告戰果；不主動報告，表姨的奪命連環call就會出現，但是電話到現在都一直很安靜。

「我手機呢？」羽嫣然。

「手機和你一塊摔下的樓。壞了。」季藍將她的包遞給她。

羽嫣然掏出一看。屏幕碎裂、機身變彎、壓爆。

頓時心塞到爆啊！這部手機雖然不貴，可也跟了她兩年，淋過雨、扛過風，裡面還有她好多美美噠的自拍照。他們是有革命感情的！

這個慘樣，是徹底挽救不了。

「手機我賠給你。」季辰。

「裡面還有我家人電話，我記不住數字。」羽嫣然無辜又失意的看向季辰。

「沒有記錄的小本本嗎？」季辰。

「沒」羽嫣然泄氣將壞手機塞進包里，眼不見心不煩。

「沒關係姐姐，我有真真的號碼。給你。」季陽。

「唉！只能這樣了。」羽嫣然心情並不高漲。

她真不想表姨他們知道她摔傷了。搬出表姨家的時候，可是左保證了一遍，右保證了一遍，要好好照顧自己的。才搬出幾天啊，這就進了醫院。

表姨要是知道又要開始碎碎念不說，搞不好以後每周相親次數有要增加。在表姨甄美麗的認知里，認為她會這樣都是單身惹的禍——歸結於身邊每個人照顧！

不僅這樣。很快老家那邊，一家子都會知道了。

一想到爺爺奶奶老淚縱橫舉著電話來襲，還有可能奔來上海的畫面，羽嫣然就不忍；還有想到老爸老媽的關心叨叨和擔憂，還有一家子親戚的各路關懷，羽嫣然就不爽。

這些畫面在羽嫣然腦子裡過了個遍。暖心又煩躁！

「我不吃了，謝謝。」羽嫣然客氣和護工說。

「就吃這麼點？」季藍詫異。他看看侄子那方吃得撒歡，羽嫣然這就喝了半碗粥、一個煎蛋和幾口小菜。

「嗯。沒什麼胃口。」羽嫣然。

「那一會餓了再吃吧。」季藍。

護工收拾好，羽嫣然就又躺下了。

「姐姐，我和真真聯繫，她說她馬上過來。」季陽。

「嗯。謝謝。」

餐足飯飽的羽嫣然躺在床上眯瞪幾下，又睡著了。

在季辰吃完后，季藍收拾了一下，就和女兒走了。

病房裡一直開著窗，隨著屋外溫度漸漸的升高，病房裡也跟著漸漸熱了起來。

睡得昏沉的羽嫣然被燥醒了。

睡夢中，護士給她打了點滴，都沒知覺。醒來時都滴了一大半了。

她環顧下四周。發現季辰不在。

「他呢？」

「檢查去了。」女護工回。

羽嫣然沒和女護工再說話，她呆看著季辰那張空著的病床。睡得迷糊的腦袋裡飛快的閃過各種想法。

那個『他是孟清霽』的想法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