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掌王府

（一）

皇宮的家宴中，看著後宮的妃子們為了爭寵使出渾身解數，紫菱感悟，那一張張絕世的容顏，一顆顆玲瓏慧心，一次次抵死纏綿，終究不過是浮生一夢中的蒼白點綴。因為帝王之愛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她不想成為一個千古傷心人，那麼，守住自己的心吧。

「王妃，吳總管求見。」夏荷的話將紫菱脫韁的思緒拉回來現實，她皺了下眉頭問道：「他來找我幹嗎？」

夏荷搖搖頭說：「這個奴婢就不知了。不過，吳總管親自來，定是重要的事。王妃，您現在可是這王府里的主事呢。」

「那你就讓他進來吧。」紫菱無奈地嘆了口氣。

吳總管進來后就規規矩矩地向紫菱行了個禮：「小人吳長貴見過菱王妃！」

看著比自己年長很多的人向自己行此大禮，紫菱還是覺得很彆扭，於是說道：「吳總管，你在這王府多年，這上上下下多虧有你的打點才如此井然有序，你也算是勞苦功高，以後就不必行此大禮了。你今日來找本王妃有什麼事嗎？」

紫菱的這席話聽在吳長貴的耳中，那叫一個受用啊，對這新王妃的好感不由加了幾分，他恭敬地道：「王妃，是這樣的，王爺昨兒個打宮裡回來后就交代說有急事外出了。可是這府里上上下下的安排都沒有交代，再過幾日就是蓮側妃的生辰了，王妃您看該怎麼安排？」

紫菱聽了管家的話習慣性地用手托著腮思考著：這公孫天佑唱的是哪一出啊？昨晚回來的時候他可是隻字未提啊，也不像有什麼急事啊！這蓮側妃要過生日關她什麼事？難不成還要讓她給他的小老婆過生日啊，雖然自己才是後到的那個。哎！真是苦命啊！莫名其妙！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吳總管，這王府里的其他事情一切照舊吧，至於蓮王妃的生辰，王爺往年是怎麼樣還怎麼樣吧。你只需將這些日常所記的賬目拿來給我看就是了。」

「是，王妃。小人知道了，小人這就去辦。」吳長貴應道。

紫菱有些心煩地揮揮手，道：「下去吧。有些事吳總管可以自己斟酌著辦，本王妃相信吳總管的能力。」

吳長貴聽了紫菱的話，眉開眼笑地退了出去。

傍晚時分，吳長貴將蓮王妃生辰所需物資羅列了一份清單送來給紫菱過目。當紫菱看到那厚厚一疊的清單頭都大了，不就是一個生日嘛，至於這麼鋪張嗎？光看這厚厚一疊的清單，不用想也知道那花費肯定是很龐大的。

「吳管家，這清單里羅列的都是以往的規格嗎？」紫菱淡淡地問道。

「回王妃，大部分都是按以往的辦的，還有一些是蓮側妃今年的新要求。」吳長貴回道。

「哦。那你說說看，這裡大概要花多少銀子？」紫菱波瀾不驚地問。

吳長貴想了想，道：「小人估算了一下，大概要花費七八萬兩吧。」

紫菱一聽，心裡不由得想：這一個生日要花七八萬兩？真是奢侈！窮苦老百姓估計幾輩子都沒有那麼多銀子吧？如果拿這些錢去給那些需要的人那該多好啊！既然公孫天佑不在，自己現在是王府的主事，那麼對不起啦！心動就要行動一向是她紫菱的作風，以前有婆婆看著那是沒辦法，現在可不一樣了。

「吳總管，麻煩你等下把府里日常開支的記錄賬本給本王妃送來。還有，這清單你也先留下，這實在太多，一時還真看不過來。」

這王妃想幹嗎啊？吳長貴雖然心裡犯嘀咕，卻也不敢說什麼，很快就將府里日常開支的賬本給送了來。

（二）

在如墨的一片黑暗裡，有一點燭火還在跳躍著，在這個萬籟俱寂的夜晚，紫菱還在挑燈看著之前管家送來的賬目。此時的她已經經歷了初時的震撼和憤怒，轉而歸於平靜了。她該做的不是生氣憤怒而是努力應對，這樣才能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實現。於是，紫菱當晚徹夜未眠，愣是將所有的賬目看完並分類整理，將她認為可以節省開支的地方也一一羅列了出來。至於蓮妃慶生的那份清單她在看過之後乾脆重新列了一張。待一切完成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當夏荷進來看到一夜未眠的紫菱時，驚訝地說：「王妃，您不會一夜沒睡都在看這些東西吧？」

紫菱站起來伸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四肢道：「要是你看了這些，估計要被氣出血來了，你去把吳管家叫來。」

過了一會，吳長貴急急趕來：「王妃，您一大早找小人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吳總管，我問你，王府每個月如此龐大的開支，王爺就從未過問過嗎？」紫菱嚴肅地問道。

吳總管回道：「回王妃，以前也沒有那麼多。可是自打蓮側妃接手王府的事之後，這開支就比以前厲害了，不過這些都是王爺默許了的。」

「先不說這裡面的幾筆含糊不清的賬是怎麼回事，就說這些日常必需品的開支好了，這些個什麼補品啊、藥材啊，真的需要這麼多嗎？再說這領用也沒個登記造冊的，誰知道是誰用的？……」紫菱拋出一連串的疑問，讓那吳長貴不由冷汗直冒，這個菱王妃真不簡單啊，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居然發現了那麼多的問題，雖然自己問心無愧，可多少也是有責任的。

吳長貴用衣袖擦了擦留下的汗水，一邊戰戰兢兢地道：「王妃，這個小人不知，這些賬目一直是由府上的賬房先生記的。」

「好了，本王妃現在先不追究這些。你去通知府里的蓮妃和幾位夫人，就說本王妃有事要和她們商議。」紫菱吩咐道。

吳長貴趕緊應承道：「是！小人這就去。」

那幾位夫人聽說菱王妃要見她們，個個不敢怠慢，這王妃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們可是領教過的。於是趕緊收拾了一下妝容，前往紫菱所在的馨雨閣。

只有那位蓮側妃聽了不當一回事地想：哼！她還真把自己當王妃了。她也不想想，大婚當日王爺可是連她的門都沒進，直接來了我這兒，還敢這樣囂張！我倒要看看她能風光到幾時。

「幾位妹妹坐吧。夏荷，去把我前幾日晾曬的玫瑰花泡些來給蓮妃和幾位夫人。」紫菱對著夏荷吩咐道。

紫菱和氣地說道：「幾位妹妹沒喝過這玫瑰泡的茶水吧？今兒個偷偷告訴你們這個秘密啊，這玫瑰泡的茶水長期飲用可是美容養顏的呢！你們等下嘗嘗味道，要是喜歡的話我教你們製作的方法。」

幾個女人一聽美容養顏，那一顆心全放在上面了。待茶水一上來，聞著這散發於空氣中的花香，輕輕抿上一小口，這味道真是美妙極了，個個讚不絕口。

紫菱見時間成熟了，於是開口說道：「其實這玫瑰養顏茶啊，最是實惠。我們王府花園裡不是有很多的玫瑰花嗎？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將它採摘晾曬后就可以泡茶了，而且咱們花園裡還有不少的花可以製成花茶呢，且都有各自的妙用哦！昨兒個晚上我看王府的賬目時，發現有很大一筆支出是用在購買名貴的茶葉啊、保養品啊、藥材之類的，我就知道妹妹們都是愛美之人。我們作為王爺的妻妾，保養自身的容顏是很重要的，可也要給王爺算一算，這府里每個月的開支都要幾十萬兩銀子，王爺雖然不說，但我們要自己懂得分寸，做不到開源起碼也要知道節流。有時候不是貴的東西就是好的，我相信幾位妹妹都是能夠體諒王爺的，是不是？」

幾人一聽這番話，不由面面相覷，然後連聲稱是。

「既然這樣的話，我以後會將我所知道的一些美顏小秘密告訴你們的。還有啊，蓮妃妹妹的生辰就要到了，我們可都要給蓮妃妹妹準備一份驚喜啊。」紫菱又對著蓮妃說道，「妹妹要是信得過姐姐的話，姐姐想給妹妹辦一個別開生面的生辰宴會，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那就有勞姐姐費心了。」穆蓮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可不是這樣想的。

（三）

為了能順利搞定府里的那些個女人，讓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紫菱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首先是解決她們愛美的問題，接著就是那蓮妃的生辰了。她知道像這樣的場合少不了有很多達官貴人參與，既想節約成本又想不失體面著實是讓她傷腦筋，最後她決定將現代的生日派對搬來。然而整個王府沒有人知道紫菱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所以她只好親自出馬了。

這一日，紫菱為了派對的所需物品再次出了王府來到京城的大街小巷。

突然她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仔細一聽，裡面竟然還夾雜著求救的聲音。紫菱循著聲音快步找去，只見一群人正在湖邊圍觀。紫菱擠到前面看到一個衣著破舊的婦人正哭著不停地向圍觀的眾人求救：「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吧，你們行行好，她就快要淹死了！求求你們了！」

紫菱聞言，往湖裡望去，只見在湖水裡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哭著在水裡慌亂掙扎著，而圍觀的人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相救。眼看小女孩就要被湖水淹沒了，紫菱對圍觀之人的漠然感到憤怒，可是現在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她將自己的衣服下擺往腰間一系，也顧不上脫鞋子就縱身跳進了湖水裡。此時的紫菱有些慶幸自己在學習之餘學會了游泳，並且有些常識。她快速地游到了小女孩的身後，然後自後面抱住了小女孩拖著她往岸邊游去。

「快看！快看！那個跳下去救人的是個女的耶，長得還挺漂亮的呢。」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議論。

後來循聲到來的公孫天佑和左榮軒看到救人的是紫菱，心裡也是各有各的想法。

紫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拖著掙扎的小女孩游到了岸邊，此時她很想將孩子托上岸去，可是已經力不從心了。要不是自己有那麼點常識知道該從後面抱著小姑娘的話，估計她也該成為那因救人而溺水身亡的一員了。「喂！你們這些人不要光在那裡看熱鬧好不好？還不上來幫忙把孩子抱上去？」紫菱大聲說道。

看著在水裡渾身濕漉漉的紫菱，公孫天佑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左榮軒卻上前從紫菱手裡將小女孩抱上了岸，然後伸出手道：「嗨！我們又見面了，公孫夫人。」

紫菱看著左榮軒伸來的手，雖然很意外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但現在還是先離開再說，於是也不含糊地將手伸到了左榮軒的手裡。

當兩手相觸的瞬間左榮軒感到自己的心暫停了那麼一會兒，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通過手不斷往全身蔓延著。

「我說左公子，你到底要不要拉我上去？要拉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不拉就請放開，我自己上去。」紫菱不耐煩地說道。

回過神來的左榮軒趕緊一使力將紫菱拉上岸來，然後對著紫菱自我調侃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這人反應比較遲鈍。」

紫菱上岸之後對那對母女道：「大娘，你趕緊帶著孩子去換身乾爽的衣服，然後煮點薑湯給孩子祛祛寒，免得病了。」

那對母女對紫菱千恩萬謝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紫菱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對左榮軒說道：「謝謝左公子將我拉上來，我現在要趕緊回去換身衣服，要不該生病了！」說著就打算離開。

此時左榮軒將自己的白色外袍脫了下來，披在紫菱的身上，道：「先披上吧，免得著涼了。」

「那就謝謝左公子了。」

看著紫菱身上的那件白色外袍，公孫天佑感到心裡有什麼東西堵著，很難受卻又說不出原因。於是沉著一張臉從圍觀的人群里走出來，對紫菱說道：「好了，看看你現在成何體統，趕緊隨我回去吧！」

「哇！你從哪兒冒出來的？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紫菱被嚇得不輕，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公孫天佑看著紫菱不雅的舉止說道：「還不趕緊回去！哪來那麼多話！」一邊說一邊拉著紫菱往王府走去。

（四）

紫菱回到王府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走出來就見到公孫天佑正黑著臉站在她房間里。「咦？你怎麼還在啊？」

「本王在等你的解釋！」公孫天佑一字一頓地說。

紫菱不解地說：「解釋？我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嗎？」

公孫天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為什麼會出府？難道不需要向本王解釋一下嗎？」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紫菱便把這些日子以來一肚子的不滿都引了出來：「你還說呢，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你給我找的麻煩？你的蓮妃要慶生，吳總管列了一大堆清單，你都不知道那有多奢侈啊。她蓮妃過一個生辰所花的銀子可以供平常百姓一大家子幾輩子花了。我既要給你省錢，又要不丟了排場惹大家不快，只好親自出馬挑選所需物品啦！我容易嗎？」紫菱手舞足蹈地說著。

「本王不缺這些銀子，該怎麼花就怎麼花，不用給本王省。」公孫天佑不領情地說。

紫菱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是，你是王爺嘛，你是不缺這些錢。可要是把這不該花的銀子省下來，用來給百姓造福不是更好嗎？」

公孫天佑別有深意地看著紫菱說：「這天下又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造福天下的百姓？」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有道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天下百姓就是那水，你這個王爺的安逸生活可離不開天下的百姓。要是哪天他們吃不飽穿不暖集體造反的話，你這個王爺的錦衣玉食也就到頭了。」紫菱氣憤地指著公孫天佑說道。

公孫天佑深深地看著紫菱，希望可以把她看透，這個處處頂撞他的女人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好一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看來這個命定王妃還真讓人刮目相看啊。「既然王妃這樣說，那王妃就辛苦了！以後這王府里的所有開支都由王妃來掌控。」

「哎？」紫菱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人前後轉變也太快了吧！真是怪人一個！

公孫天佑看著紫菱張著小嘴吃驚的樣子感到有些好笑，但仍板著臉說：「不過，以後還請王妃注意下自己的舉止，考慮下自己的形象。今日跳水救人之事，本王不希望再次發生。」

紫菱聽了不禁有些生氣地說：「你的意思是要我為了顧全王妃的形象而見死不救？你太過分了！是人命重要還是王妃的形象重要啊！」

公孫天佑好聲好氣地說：「本王並沒有要你見死不救，你可以請下人去救啊！再或者你可以懸賞讓圍觀的人去救。救人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去的，不是嗎？」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對紫菱這樣解釋。

紫菱拍著自己的腦門說道：「有道理哦！今天幸虧是個小女孩，要不然我就是那救人不成反要人救的那個了。謝謝你的提醒啊，以後我會三思而後行的！」

「本王很期待王妃的三思而後行。」公孫天佑邊說邊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停下來回頭對紫菱說道，「下次別隨便穿其他男人的衣服，有失身份！」

「你不會是在吃醋吧？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再說了，當時情況特殊啊！」紫菱吐了吐舌頭調皮地說。

「反正就是不準！」丟下這句話公孫天佑頭也不回地走了。

（五）

有了公孫天佑的認可，紫菱更放心大膽地實行自己的計劃了，很快她策劃的慶生宴準備就緒了。紫菱親自設計了精美的請柬，然後讓人按著樣式製作，寫完之後再由府上的下人們送至各個達官貴人府上，誠邀他們參加蓮妃的慶生宴。

這幾天紫菱更是整天泡在王府的廚房裡教授廚子們製作各種果汁、三明治、春卷、蛋糕等，並且還特地調教了幾個負責調酒的，真是動足了腦筋。

終於到了蓮妃生辰的那天，一大早紫菱就指揮著府里的下人們有條不紊地忙碌開了。不久之後，賓客們陸陸續續地來了，大家見面之後互相寒暄著說著一些場面話。

今日的蓮妃盛裝出席，淺淡的橙紅顏色長襲紗裙,一條橙紅色緞帶圍在腰間，中間鑲嵌著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在緞帶左側佩帶有一塊上等琉璃佩玉，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墜月髻，在髮髻下插著一排掛墜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雅緻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

待賓客們來的差不多的時候公孫天佑走了出來，只見他著一身絳紫色長衫，外襯一身素白色外衣，一頭黑髮用白玉綰起，腰間佩戴一塊溫潤的玉佩。公孫天佑對著大家說道：「諸位今日能在百忙之中來我王府參加這個小小的慶生宴，本王深感榮幸。之前本王一直忙於國事，這次還真是多虧了本王的菱王妃為本王分憂。如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大人海涵。」說完還刻意將紫菱摟在懷裡。

公孫天佑的一席話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紫菱身上，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紋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漆烏髮梳成一個反綰髻，頭上斜簪一支白玉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耳上的紅寶耳墜搖曳生光，氣度雍容沉靜。

對於公孫天佑的動作，紫菱心裡雖有不樂意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好扯著笑臉對眾位賓客道：「諸位大人每年參加這樣的大小宴席估計也有些膩味了，本王妃就琢磨著將蓮妃妹妹的生辰宴搞得有意思一點，希望諸位大人能喜歡。現在請大家隨我們今日的主角——蓮妃，一起到我們的宴會廳。」

當大家進入宴會廳的時候都被前所未見的布置驚呆了，只見一張美麗的金屬吧台，是這個場景的中心。華麗的酒樽、紫色和琥珀色的夜光杯、金色杯墊、珍珠母葉子托盤以及青銅色桌布，所有這些在一起創造了一個豪華的場景。

紫菱輕輕地拉過蓮妃的手輕聲說道：「穆蓮妹妹，姐姐為你精心準備的這個生辰宴還滿意嗎？接下來你可就是主角了啊，姐姐可不想搶了妹妹的風頭。」

「辛苦姐姐了，只是這些我該怎麼跟諸位大人介紹呢？」穆蓮對於眼前這些完全陌生的東西有些不知所措。

紫菱小聲地說道：「你什麼都不用介紹，每一種食物和飲料都有介紹，下人們也都知道該怎麼做的，你只要跟大家說大家可以隨意挑選自己喜歡的美食就可以了。」

蓮妃按著紫菱的意思請大家隨意挑選自己喜愛的食物和飲品，開始時大家都還有些拘謹，但很快大家都能如魚得水地享受起這前所未見的慶生宴了。

蓮妃拿著一杯顏色艷麗的果酒走到穆相的身邊說道：「父親大人對今日的宴會有何看法？」

穆相看著女兒說道：「女兒啊，你可要小心這個菱王妃了，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她到底是何來歷？」

「這個女兒也不知，只知她是王爺帶回來的，對於王爺要娶她為正妃的事她好像還不是很樂意。」蓮妃小聲地說著，不時注意自己身邊的人。

穆相若有所思地道：「哦？還有此事？看來為父要好好查查這個女人了。你暫時先穩住陣腳，不要得罪她便是，以後的事待為父調查清楚再說。」

正當穆蓮和穆相二人在交頭低語的時候，室內的光線突然暗下來很多，接著兩個打扮奇特的下人推著一個大大圓圓的、上面插著蠟燭的東西走了出來。

紫菱走到中間說道：「諸位，這是本王妃特意為蓮妃妹妹準備的生日蛋糕，現在請蓮妃來許下她的生日願望，然後吹滅蠟燭切蛋糕，與我們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就在蓮妃許願的時候，所有場上的下人們唱了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