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為何不肯低頭呢
蘇珏自顧自地翻看起卷宗來，這兒的人對無雙公子那是再熟悉不過了，守門的老伯也聽到關於皇上給的期限，之前還未無雙公子擔憂了一把，現在看到蘇珏過來，雖然沒有問，但卻有種安心的感覺。
她專心地察看了這一帶所有兒童出生的資料，順便將如意坊和青坊所有的調香師的資料全部掃了一遍，池水墨礙於裡頭灰塵太多而且還有一股子奇異的味道便在外面守著了。
安九倒是進來了，和蘇珏說道：「老大，屬下去太傅家裡蹲點的時候發現個奇怪的現象。」
「嗯？」蘇珏示意安九繼續說下去，她在聽。
「昭然在帝都有盛名，小神童我們是都知道的，但是我見到的昭然，非常的奇怪，看起來呆呆傻傻的，雙眼無神，很快就被許昌的夫人柳氏帶走了。」安九說道。
蘇珏聽了之後倒沒有多少反應，只淡淡地說道：「出現在如意坊的那小乞丐多半就是昭然，只是昭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太傅家和如意坊莫不是有別的關係？」安九問道，卻見蘇珏說了句不好說便又恢復了平靜。
蘇珏還在翻動手上的捲軸，她目光鎖定每一個角落，恰好守門的老伯進來了，蘇珏便問了一句：「常伯，關於永安年間進城落戶的姑娘，她們的資料都在這兒嗎？」
老人家走過來打量了一下，才肯定地說道：「是啊，都在這兒了。大人想要什麼？」
「關於如意坊得如意姑娘，為什麼找不到她的資料？」蘇珏覺得挺奇怪的，如意一定是外來人，而且和清韻差不多一個時段來的帝都，怎麼可能沒有她的資料了。
常伯又翻翻找找了一會兒，猛地拍了腦袋道：「當年是太傅家保得那小姑娘入城來，恰好那一年又遭逢大變，可能是沒有入卷宗的。」
又是太傅家，蘇珏眯了眯眼睛，許太傅是開朝元老，權勢可謂滔天的，比之一些皇親國戚還要尊貴上幾分，所以蘇珏才有了幾分謹慎。
難道因為牽扯到許家的事情，四爺才屢次勸退自己，遠離這些事情？她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來，平日里忙著查案子，很多的東西都顧不上，但是四爺君亦軒對自己的關懷，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故而君亦軒在蘇珏面前總有些尷尬，關懷之意又很自然會顯露出來。
「這麼說，她的資料一直都沒有入過檔案，也是厲害了，到底是無意間呢，還是有意隱瞞呢？」蘇珏這才回過神來，如意是誰，清韻應該知道，她和太傅家的關係又是怎麼樣呢，這一層只怕清韻也不知道。
唉，又是一個死循環，看來得去一趟太傅家了，蘇珏復又想起今日小眉說的，蘇正打算讓自己娶了昭然，這又是打得什麼主意。
蘇珏和安九自裡頭出來，池水墨趕忙問有什麼發現沒有，安九把剛才的疑點告訴給了池水墨，他們都沒有探聽帝都八卦的習慣，自然不能捕捉到一些蹤影，比如說許昌的媳婦兒不能生，奈何礙於柳氏的面子，從未有過納妾的想法，那麼昭然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你回家去問問你家老爺子，估計就知道了。」池水墨說道，蘇正在帝都也是一個消息的集中點，這是不會錯的。
「蘇正那老狐狸讓我不要調查這件事情，你說他會告訴我嗎？」蘇珏問道。
池水墨倒是驚訝了：「四爺也說讓你停手，到底這個案子牽扯到什麼，明明他們都知道，只有我們不知道。不行，為了維護正義，我們一定要查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勢力，連你爹那隻老狐狸都有所懼怕。」
「我看他不是懼怕，只怕扯出他來，也是不幹凈的。」蘇珏道，哪裡有這麼說自個兒的老爹的，可蘇珏就是這樣的奇葩，無奈池水墨也是，池老爺子沒少操心的。
這個點了，還在街上遊盪的人很少，因為這個案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小無雙，從沒見過有什麼能擾亂你的心，這回真是長見識了。」池水墨笑著說道。
「能不能別幸災樂禍啊，公子。如果我查不出來，馬上就會有人喪命。我想兇手可能是想向我炫耀什麼，但是卻牽扯出不該牽扯的事情，真怕在我之前有人教訓了他，那樣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出他來了。」
蘇珏的分析不無道理，對於她而言，兇手在暗處，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比如現在出現的，長相清俊的四爺來說，那人可能就不是隱匿著的。
「小九，聽說翠樓新來了姑娘，陪爺去看看。」池水墨連拖帶拉地把安九給帶走了，無奈安九身正不願意去翠樓，只聽到一聲凄慘得叫聲回蕩在街頭。
蘇珏這才打量起君亦軒來，扯出一絲俊朗的笑容道：「下官參見王爺。」
「無雙非得這般見外不是？現在沒有外人在這裡，你大可不比如此多禮。」君亦軒往前走了一步，不敢走得太近，那種奇異的感覺又在心裡作祟了。
明明坊間傳得是七爺有龍陽之好，可怎麼，此刻偏偏覺得怪怪的？
「謝四爺，不知道四爺找無雙有什麼事呢？」蘇珏不敢靠近，只見外地說了幾句。
君亦軒拗不過她，也就作罷了，問道：「案子的事情你隨時可以找我幫忙，為什麼不來問問我呢，既然是我牽引你往香坊那邊走……」
「查案是無雙的職責，還得感謝四爺的線索，不然無雙只怕就要白忙活了。」蘇珏笑著說道，其實沒有君亦軒她也是有法子，逼著兇手現身的，那兇手要殺的最後一人，她大概已經猜到了。
只是那個法子太過冒險，現在有一個相對安全的，她怎麼都不會放過的。
「你為何不肯低頭呢？」君亦軒喃喃，心中越發有種奇怪的感覺，整個都堵著，挺難受的。
蘇珏並不打算繼續站在街頭演這般唯美的戲，她不願意招惹皇室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四王爺君亦軒，她總覺得自己招惹了，以後都不會有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