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什麼香
蘇珏很確定,最近帝都一整條街都被面生的人監視著,她雖然已經派人下去察看了,但是突然湧出這麼一幫人,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
入夜之後,蘇珏又收到一張紙條,還是兇手寫給她的,看來這人很在乎和自己一決高下。
她慢慢展開那張紙,墨軒坊上好的宣紙,上頭落了幾個娟小的字:無雙公子,你還有兩天的時間,期待你能找到我,下一個要死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蘇珏正看得出神,突然一個黑影閃了過來,她下意識地彈了起來,靈巧地躲了一下,看到來人,冷聲道:「回了帝都,卻還有心情玩,你也真是醉了。」
「我說小無雙,你怎麼一副看到死人的表情啊。」池水墨一身白衣,桃花眼打量著眼前的蘇珏,這丫頭怎麼這副樣子。
蘇珏指著桌上的紙條說道:「最近帝都出了個變態殺人魔,你也小心些,沒準看上你的好皮囊,給帶走殺了。」
池水墨將紙拿起來看了一眼,驀地皺了眉頭:「小無雙你擦了什麼香,怪好聞的,這樣才好,有幾分女人味。」
「香?」蘇珏問道,她何時擦過香,為什麼她聞不到那個味道,對於這些香味,蘇珏總是比別人反應慢了一拍,但還不至於聞不到吧。
池水墨在一旁嗅了半天,最後落在那張紙上面:「哥哥我的鼻子那是相當的靈,從這紙上散發出來的,似乎是墨軒那邊的紙,又不像是……」
「是什麼味道?」蘇珏原本還想著調侃一下他,但心裡又計算著時間,問道。
「女人香。」池水墨眨著桃花眼,曖昧地說道。
誰知剛說完,就被蘇珏揍了一拳:「還能不能好好說話,這一遭看來也沒長進多少,我尋思著到了年底,讓你去一趟大漠如何。」
「小姑奶奶,饒了我吧。告訴你,還真是女人香,女子身上擦的,嗯,有點像淡淡的梔子味,擦這香的多半是個清純的美人兒。」池水墨還不忘調侃。
蘇珏倒是來了興緻,這鼻子真的比狗還要厲害上三分了,恰好安九回來了,還來不及和池大人敘舊,就被蘇珏拉過來聞這紙上的味道。
「墨香啊……」安九回答。
「看來還是混跡女人圈的池大人厲害一些,你們跟我來一下。」蘇珏將兩人帶出去,吩咐年六和龔三在這邊好好守著。
那人能夠在六扇門來去自如,而且不被蘇珏發現,看來武功什麼都是上乘的,到底是誰呢,帝都何時出現這麼厲害一個角兒?
三人再次來到青坊,其實安九十分不願意,白天來過一遭,被清韻嚇得,現在還有些膽戰心驚。
「無雙公子,這般想奴家么?白天才見過,晚上便又來了。」清韻扭著腰肢過來,池水墨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人姑娘看,蘇珏輕聲咳了一下。
蘇珏直蹦主題,講那張紙交給清韻,問道:「你能聞出哪些味道?」
「呦,無雙你個胳膊肘往外扭的,拿了別人家的香來問我,當真是想氣死我不成?」清韻可以說只是輕輕聞了一下就知道上面沾著別的香了,看來自己的鼻子的確出了點問題。
安九也是聽得一愣一愣地,問道:「上面不是只有墨香么?」
「哪能呢,是梔子,加了點別的調料,把梔子的味道減輕了,挺好聞的。能調出這香,也是個高手。」清韻給介紹到,「不過看上面這些字,無雙,你是遇上麻煩了。」
蘇珏點頭,一旁的池水墨雙眼依舊盯著清韻,挪都挪不開了。
清韻雖是個美人兒,但是性子卻辣的很,直來直往,見池水墨盯著自己,趕忙做了個兇狠的表情,池水墨倒也沒說什麼,案子最大。
「帝都有誰家賣這香?」蘇珏問道,平日里可不知道這些事兒,不用香的主。
清韻笑地有些大聲了:「無雙,我說是如意坊,你會不會以為我在肆意報復。」
蘇珏搖頭,清韻肯定地說道:「你別說,還真是如意那女人,素來喜歡這種梔子,不過我想著那姑娘可不敢殺人。」
「如意坊坊主最近不是失蹤了嗎?難道和這麼有關?」安九問道,他也嗅到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可是一個小小的坊主,真的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嗎?
蘇珏再次叮囑清韻快些找到她的師傅,她想了解一下美人香的製作方法,或許還有些幫助。
三人離開青坊,池水墨提議到小酒館喝一杯暖暖身子,蘇珏倒是沒有阻攔,讓安九去買了三個小壺酒,邊走邊喝了幾口,她現在要去存案司找些東西。
池水墨埋怨道:「小無雙,你素來不著急,這回真的被這個所謂的對手逼得急了?」
「喝你的酒。」蘇珏說道,自顧自地在想事情,看來這回腦細胞真的要死很多了,自從穿越過來,越發發現腦子不夠用了,唉,老天為什麼不賜給她一個高智商的腦子呢。
「這下可連說都不讓說了,小無雙,這回的案子多半是破不了了。」池水墨突然變得嚴肅極了。
蘇珏停下腳步,怒目地看著池水墨:「連你也這麼說?」
「不,我回來之前,四爺與我說的,讓我多勸你一些,案子破不了的話也別想不開。皇上定然不會因為這個案子而加罪於你的,何況你父親……」池水墨突然又不說了,蘇珏毛了起來。
且不說好端端地為什麼說破不了這個案子,說道蘇正那老狐狸又不說下去,蘇珏惱了。
「你有話就說話,四爺說什麼那是四爺的事情,破案子是我的事情,至於我父親那點破事,你說給我聽也沒用。」蘇珏說完,自顧自地往存案司走去,安九跟在後頭,也有些不解池大人的意思,索性跟著蘇珏離開了。
倒是池水墨一人,唉,心裡苦悶吶,明知道這麼說會惹蘇珏不快卻還是要說,誰叫交了個損友,四爺啊四爺,這回為了你,我冒著被小無雙晾在一邊的危險,可犧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