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大仙之死
只是這呼喝的功夫,外圍人影憧憧,再次圍在了白眉大仙和忘我的身邊,身上泛起的竟是銀白se的光芒,轉瞬又銅牆鐵壁一般,手中的寶劍齊刷刷的指向半空,一道銀se的光芒仙在半空,卻不落下,顯然是在等待免褻瀆大神的吩咐。
忘我暗自叫苦,自己剛才怎麼不藉機溜走,還以為在白眉大仙的身邊是最安全的,卻沒有想到免褻瀆大神的目標就是白眉大仙,如此一來,自己反倒處於最危險的地方。
地上死人不少,忘我無心查看,因為活著的人只有更多。
免褻瀆大神卻是算的清清楚楚,淡淡道:「大仙畢竟不同凡響,舉手之間就破了我的絕仙大陣,只不過雖然死了十二個,現在的三十六人倒還能布成地煞陣,還請大仙指教。」他這個時候仍然說的恭敬有禮,卻讓旁人聽的心驚肉跳,都道這個免褻瀆大神的陰險狡詐,城府之深,實在不下旁人。
白眉大仙又驚又凜,知道這個免褻瀆已經鐵了心要殺自己,當然更不會介意手下弟子的死活,如果能用四十八個弟子換了他白眉大仙的性命,在免褻瀆看來無疑也是划算的買賣了,只是一件更驚懼的事情縈繞在他的腦海,白眉大仙長吸了口氣,已經平復了心情,寒聲道:「免褻瀆,你怎麼會有我的真元?」
免褻瀆大神淡淡道:「璧月和羞花既然聽從我的命令,可以從你體內汲取仙元,自然也會聽從我的命令,再把你的仙元回送到我的身上,白眉你如此聰明,可窺天機,難道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想不明白?」這個時候已經是圖窮匕見,免褻瀆大神的語氣也不再是恭敬有禮,而是變得咄咄逼人,「你少了兩成仙元,我卻多了兩成,雖然還不如你,可是我外援源源不絕,你卻只有一個忘我,」眼光望向了忘我,嘴角一絲冷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若是束手,悔過自新,我還可以既往不咎,給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
此言一出,不但忘我大驚失se,神se不定,就算是古月都臉se有異,剛才白眉大仙出手攻向他們二人,他本來有些心寒,沒有想到白眉大仙抱著擒賊擒王的念頭,只要殺了免褻瀆,這個陣法自然不攻自破,卻沒有想到免褻瀆表現的實力竟然遠遠高過他的預期,二人聯手一擊,雖然還是不如白眉大仙,畢竟也能抗住,白眉大仙更是如見鬼般的退了回去,他一直不知所以,現在才知道原來免褻瀆竟然汲取了白眉大仙的仙元!
白眉慘然一笑,臉se瞬息萬變,「想不到我白眉縱橫一生,竟要落到像你這種卑鄙小人搖尾乞憐的地步。」陡然間全身金光暴漲,免褻瀆大神雖然看似輕鬆,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白眉大仙的一舉一動,見狀臉se一變,大叫道:「小心!」
只是他出言雖快,白眉的動作更快,金光只是一現,就已經重重的擊在了場上眾弟子的胸口,慘叫竟然只是一聲,卻如驚天動地一般,顯然白眉大仙這一下不分先後的擊在了眾人的身上。白眉大仙心中一喜,才要再和免褻瀆大神分個高下,爭取一舉擊斃免褻瀆大神,絕不能讓他再找人手進來,沒有想到身後已經著了重重的一擊,一口鮮血已經吐了出來。
白眉大仙所有的防禦都布在了前方,哪裡想到禍起蕭牆,更何況他全力破除了地煞陣法,雖然一擊得手,可是靈氣一時運轉不暢,此刻正是處於最為虛弱之時,身後那人顯然也是經驗老道,抓住了這個白駒過隙的機會,給了他重重的一擊,雖然不說斃命,可是白眉大仙也決不好受。
驀然一聲大喝,白眉大仙揮揮手臂,一道金光向後射去,轟然一聲遠遠的擊在了牆壁上,剎那間,塵土飛揚,白玉般的牆壁已經崩出個深坑,卻不見窟窿,白眉大仙心中一凜,知道這裡的大殿建造的絕不簡單,如若不殺了免褻瀆大神,就算逃走也不容易。
不過就算有機會漏洞,白眉大仙也不會逃走,他一生執著在權利之上,怎肯輕易放棄,更何況他只要逃走,那就是所有的名聲威望付之東流,想要重新豎起已經千難萬難,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殺了免褻瀆和古月。其餘一幫跳樑小丑絕對成不了氣候,卻見身後那人一擊得手,早已退到牆角,臉se陰晴不定,正是坐望峰的首座忘我!
白眉大仙雙目幾乎瞪出血來,冷冷的望著忘我,寒聲道:「你很好!」
忘我強笑道:「免褻瀆大神已經說了,只要誠心悔改,一定既往不咎,白眉你人面獸心,獸性大發,不但姦殺了免褻瀆大神手下的璧月和羞花兩個婢女,更是殺了免褻瀆大神手下的四十八個弟子,實在是罪惡滔天,不可寬恕,我這也是逼不得已,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竟然是逼不得已的事情,也只有忘我這種不知廉恥,忘我忘記良心的人才能說出,白眉大仙幾乎氣得吐血,沉聲道:「忘我,我今日若是殺不了你,誓不為人!」
忘我心中一寒,竟然說不出話來。免褻瀆大神已經淡淡道:「忘我,你做的好,我向來是說到做到的,這點你大可放心。」轉首望向了白眉大仙,冷冷笑道:「白眉,你現在還是、不可一世嗎?你的囂張已經到了盡頭,你其實依仗的無非是生生不息仙法罷了,不過,」他輕蔑一笑,「難道這個時候你還沒有發現你依仗為根本的生生不息仙法已經不靈了嗎?」
白眉臉se灰敗,突然喝道:「免褻瀆,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竟然化解了我的生生不息仙法?」驀然間目光轉動,已經望向了不遠處長燃不息的『養天』古鼎,光影一道,白眉已經衝到了古鼎的前面,伸手一拂,古鼎發出嗡嗡的聲響,白眉臉se更是慘然,厲聲喝道:「這不是仙道的『養天』神鼎!」
「不錯,你終於還是發現了。」免褻瀆大神嘆息道:「只是,卻有些遲了,『養天』神鼎對於仙道的修為大有裨益,怎麼會克制你的生生不息仙法,讓你恢復靈氣越來越慢,其實這不是『養天』,而是『無機』神鼎!」
「『無機』神鼎?」白眉大仙臉se一變,大喝道:「妖道的『無機』妖鼎?好你個免褻瀆,不但勾結魔道,竟然還在祭神峰運用了妖道的妖鼎,難道你真的不懼神人震怒嗎?」
「神人震怒?」免褻瀆不屑的道,「如果真有神人的話,也不會任由他們的後代去送死,白眉,你莫要忘記了,神人的後代都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如今受到的一切難道就是神人的懲罰?」說到這裡仰天長笑了起來,良久才道:「仙道的一切都已盡在你的掌握之中,我若是不運用魔道的吸真大法,妖道的專門克制你生生不息仙法的『無機』妖鼎,沒有我親手調製出來變化無窮的絕仙大陣,又怎麼會在今日發難,這個其實早已命中注定,那就和殭屍之王上得須明神山一樣,你只有死路一條!」
眼中光芒閃爍,白眉大仙突然厲喝了一聲,一掌拍在了『無機』妖鼎之上,免褻瀆大神大叫了一聲「不好」,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並不上前阻止。忘我卻是心驚,他此刻才算倒戈成功,白眉大仙已經受傷,仙元被人吸走了兩成,動用『窺天鏡』后靈氣流動不暢,一時沒有恢復,此刻的修為雖然也是高的,卻是殺了白眉的最好時機。
但若是白眉大仙真的毀了『無機』妖鼎,發動了生生不息仙法,他的仙元雖然不能恢復,但是靈氣的暴漲遠過旁人,若是動起手來,在場的眾人恐怕沒有哪個能夠活命。望著一地的死屍,忘我心中一寒,本待阻止,卻看到免褻瀆大神和古月都露出喜se,不由心中一動,知道此事絕非如此簡單,白眉大仙估計又一次落入了圈套。
白眉大仙這一掌拍出,早已蘊積了仙家的無上法力,妖族的『無機』妖鼎雖然堅硬,可是自負也能一掌毀去,擊中之時,心中一喜,轉而大寒,他一直留意免褻瀆大神的動靜,見他雖然作勢上前,卻是不移腳步,古月更是如此,心中已知不妙,只是這電閃光騰的功夫,已經收回了七成的靈力,『無機』妖鼎仍是轟然炸開,煙霧瞬間將方圓幾丈瀰漫,看不清咫尺的距離,裡面卻電射出兩道光芒,耀人眼目,白眉大仙雖然心中警覺,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圈套,卻做夢也沒有想到終日長燃不息的妖鼎之中竟然埋伏著極為厲害的殺招。
此刻襲擊近在咫尺,白眉大仙來不及閃躲,已經被那兩道光芒射中了前胸,小腹,幾乎洞穿。他眼角爆裂,怒喝了一聲,收回來的靈氣噴涌而出,直攻前方的二人。
『無機』妖鼎中竟然埋伏了兩人,從這襲擊的修為來看,雖然稍弱古月和免褻瀆大神,竟然絲毫不弱於忘我,白眉大仙的憤然一擊雖然是倉促發出,只有七成的功力,可是絕對不容小窺。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精確策劃穩妥,而白眉大仙的一攻一防也早已落在了襲擊之人的算計之內,二人心有靈犀一般,一擊得手,並不乘勝追擊,反倒向後縱去,同時寶劍交錯,光芒大現,化作了一道防禦擋在了前面。
白眉大仙的一擊不偏不倚的擊在防禦之上,只聽到又是一聲大響,那二人雖然早有準備,可是卻也抗不住白眉大仙的憤怒一擊,去勢更急,無法遏制,『砰砰』的兩聲大響,重重的落在了牆上,緩緩的滑了下來,似乎已經沒有出手的能力。
出了煙霧后,別人已經看清楚二人的真實面目,一個鬚髮皆白,慈眉善目,臉上卻有了一絲痛苦之se,另外一個雙眉半黑半白,一臉苦se,這個時候更見苦意,正是茶糜峰首座古月的兩個師弟,古芒和古覺。
他們二人用龜息大法斷絕了生氣這才瞞過白眉大仙,這時雖然知道白眉大仙決不好惹,防守也算穩妥到位,可是卻仍然擋不住白眉的一擊,心中都駭然,四肢無力,已經無能再戰,都知道白眉大仙若是此刻上前取他們的性命,那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只是白眉已經沒有功夫理會他們二人,他一擊發出,只覺得體內的靈氣更為不暢,隨時都有提不起的可能,他本來練有生生不息仙法,靈氣的積聚遠勝常人,這個時候被妖族的『無機』妖鼎發出來的氣息克制,反倒成了他的致命弱點,雖然讓他毀了『無機』妖鼎,可是卻被古芒,古覺重創了胸腹要害,血流不止,再加上忘我的那記偷襲,實在是受傷頗重。
古芒,古覺,加上忘我,無論是誰在仙道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出手之重,下手之狠那是不言而喻,這三記重創落在誰的身上都已經要了那人的性命,不過白眉大仙到底是仙道至尊,竟然還能屹立不倒,此刻『無機』妖鼎已除,生生不息仙法再次發動,只要片刻的功夫,他就能聚集靈氣,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免褻瀆大神和古月半刻的功夫也不會給他,早在白眉大仙毀掉『無機』妖鼎的時候,二人已經蓄勢待發,白眉大仙出手攻擊古芒,古覺二人的時候,一條金龍,一條白龍已經升騰到半空,下一剎那,一聲咆哮,金龍已經洶湧攻至,轉瞬到了白眉大仙的背後。
白眉大仙怒喝了一聲,兩道長長的眉毛已然豎起,說不出的凄厲猙獰,左掌中一道冰箭射出,迎向身後的金龍。
轟然一聲大響,免褻瀆大神全身一震,金龍已經騰到了半空,但那道白龍早早的蓄勢待發,倏然而動,利爪已經到了白眉的肩頭。
白眉大仙只覺得全身疲憊欲死,辛苦聚起的一點靈氣已經用光,躲閃不急,一聲慘叫,已被白龍抓下一塊肉來,白眉大仙眼中寒光一現,立掌成刀,化作一道光芒斬在了白龍身上,古月一聲悶哼,嘴角一絲血跡流出,伸手一招,白龍已然躍到了空中。
半空的金龍再次咆哮,絲毫不給白眉大仙任何喘息的功夫,再次來到了白眉的面前,金尾一擺,捲起了一陣狂風,重重的抽在了白眉大仙的身上。白眉大仙凌空飛起,一口鮮血已經吐了出來,這次一擊若是旁人已經被抽成了兩截,只是他還勉力掏出了一面鏡子,巴掌大小,光彩流動,他不能認輸,因為他是白眉大仙,仙道的無上至尊。
忘我卻心中大喜,這下是他表現的機會,痛打落水狗也是他的專長,伸手一招,一道青光升騰飛舞到空中,只是略一停頓,電閃般的直追半空中的的白眉大仙。
白眉怒哼了一聲,直覺得全身上下無一不痛,鮮血幾乎流盡,手中的鏡子一擺,青光已經擊在了鏡子之上,只是卻是不能穿過,反倒奇異般的一折,反射向忘我。
忘我在青光發出的同時已經飛身上前,本來想要再次出手,沒有想到自己發出的青光竟然反噬了回來,心中大驚,人在半空,勉強的躲過了要害,卻被那道青光擊中了肩頭,一聲痛哼,肩頭咔嚓一聲響,痛入骨髓,讓他懷疑自己的肩頭是否就此報廢。
「天昊鏡!」一聲驚呼傳自忘我的口中,裡面有著說不出的惶恐,他這才記起來白眉大仙其實仙器無數,天昊鏡只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免褻瀆大神和古月臉se凝重,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揮,金龍,白龍暴漲了倍余,震天價的一聲大吼,以著前所未有的速度沖向半空的白眉大仙。
忘我一聲驚呼道:「不可!」驀然想起一件事情,天昊鏡除了可以反擊別人的攻擊外,如同仙道中的反雷訣一樣,更有一樣妙用,就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包容作用,更能吸取別人的法器,這金龍和青龍無疑就是免褻瀆大神和古月的仙元化成,可是天昊鏡也對其有克制的作用,如果被天昊鏡吸了去,在場的眾人危矣。
白眉大仙一聲冷笑,同樣也臉se凝重,手中的天昊鏡晃眼暴漲十倍,發出了萬道毫光,光芒聲勢竟然絲毫不遜金龍,白龍的一擊。忘我大叫不好,想要上前,卻猶豫了一下,萬道光芒罩在金龍,白龍身上,倏然收緊,免褻瀆大神和古月都神se一變,只見半空中的金龍,白龍陡然縮小,竟然鑽入了昊天鏡中,左衝右突,無法衝出!
白眉大仙心中一喜,大喝一聲,昊天鏡驀然化作了一尊水晶小鼎,團團亂轉,裡面火焰陡然騰起,免褻瀆大神和古月都是臉se大變,周身竟然冒起了陣陣白煙。
忘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卻知道白眉大仙此刻正用天昊鏡化成的水晶鼎來煉化免褻瀆大神二人的仙元,只要二人無法脫離了天昊鏡的束縛,仙元一被煉化,二人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這一刻的忘我再次猶豫不決,他先是表明了力場站在了白眉大仙的一旁,卻沒有想到白眉節節敗退,形勢不妙,這才反戈倒擊,偷襲得手,藉以討好免褻瀆大神,卻沒有料到白眉大仙到底是瘦死的駱駝大過馬,竟然關鍵的時候再次掌握主動,只要免褻瀆一死,神跡山十八峰的權利還是牢牢的握在白眉大仙的手上,這刻的他固然可以出手襲擊白眉大仙,只是若不得手,自己可就送上了性命。
他正在猶豫間,一道光芒橫衝了過來射入了白眉大仙的體內,白眉大仙正在全力運用昊天鏡煉化免褻瀆大神和古月的仙元,已是竭盡全力,中了一擊后一聲怒吼,水晶小鼎半空中搖擺不已,如同風中飄搖的落葉,岌岌可危。
另一道光芒半空而降,如同雷電一般,重重的擊在水晶小鼎上面,「引雷訣?」忘我一聲低呼,再不猶豫的合身而上,雖然肩頭疼痛欲裂,可是他知道這是他最後表現的機會,伸手招出了寶劍,一溜耀眼的光芒閃過,電射般的射向白眉大仙。
背後偷襲的是古覺,發動引雷訣的卻是古芒!
那道雷電擊在昊天鏡上,驚天動地的一聲大響,白眉大仙幾乎耗盡了仙元,再也承受不了如此的重擊,賴以活命的昊天鏡內外受襲,已經化成了碎片,四散飛出,金龍,白龍脫困而出,晃眼間暴漲了十倍有餘,重重的擊在了白眉大仙的身上!
忘我見到自己擊出的寶劍沒入了白眉大仙的胸口,不由大喜,怎麼說自己也是立下了一功,這下白眉大仙接連受到重擊,如果還能活命只能用奇迹來形容。
白眉大仙連怒喝的力氣都沒有,如同爛泥般的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了牆壁上,稀爛一般的滑了下來,抽搐了幾下,已經無力爬起。
白眉大仙還沒有死,不過他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對於他而言,敗了就是死了。
勉強抬頭望向了身前的五人,目光有如厲鬼一樣掃過了免褻瀆大神等人,除了忘我略帶羞愧,其餘的眾人都臉帶喜se,顯然比殺死了殭屍之王更讓他們愉悅。
這座大山壓在他們的頭上太久,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可是如今已經土崩瓦解,絕對無力回天了。
「免褻瀆,你好狠!」白眉大仙又吐了一口鮮血,緩緩道。
「我若是落在了你的手上,也是一樣的下場。」免褻瀆大神淡淡道:「你的權利也是血腥屠戮中得到,當年你若不是逼走了厲袍老祖,也換不來今日的地位,為了權利你不擇手段,身為你調教下的我,當然盡傳了你的衣缽。」
「好,好,好,」白眉大仙連吐了三口鮮血,目光已經不再犀利,反倒有了渙散的感覺。眾人都是不由鬆口長氣,知道這個白眉大仙離死不遠了,「沒有想到這麼久遠的事情你還知道,我以為旁人早已忘記了。」
免褻瀆大神緩緩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當年和厲袍老祖都是神跡山的弟子,同室操戈,只因他比你優秀,你就設計陷害他,並且殺了他的女人,這件事我固然不會忘記,我想厲袍老祖和你也絕對不會忘記,你遲遲不肯對付魔道,只是因為你怕死,你知道出了神跡山的庇佑,你就絕對不是厲袍老祖的對手!只是如今的魔道早已勢微,我免褻瀆大神統帥了神跡山,就不會像你這樣貪生怕生,定要帶領神跡山十八峰的精英,橫掃魔道,稱雄三界。」親手殺了白眉大仙,也難怪免褻瀆大神躊躇滿志,不可一世。
忘我卻是大驚,萬萬沒有想到,如今魔道的至尊厲袍老祖竟然也是神跡山的弟子,可是轉念一想,也是不足為奇,殭屍之王不也是神跡山的弟子,看來神跡山出來的都是人才,不僅在仙道威名赫赫,入了魔道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白眉苦笑,「不錯,你說的不錯,我是有些怕死,只不過你也太小瞧厲袍老祖了,他…」想要說些什麼,突然緩緩道:「可能我真是老了,也沒有了往日的雄心,只是不能親眼看到你稱雄三界,畢竟有些可惜。」
免褻瀆大神冷冷一笑,「其實你要想活命,卻也簡單。」
白眉大仙喘息的力氣彷彿都已沒了,只是抬頭望著大殿的頂部,輕輕的『哦』了一聲,似乎已經不把生死放在了心上。
忘我卻有些急了,湊了上來,急聲道:「免褻瀆大神,斬草需除根,不然難免留下後患。」他只是想儘早殺了白眉大仙,這一天內他三番四次的抹殺了良知,如同牆頭草一般,這次生怕免褻瀆留下白眉大仙的性命,如果白眉東山再起的時候,他萬難活命。
只是他全部身心放在了免褻瀆大神的身上,自然露出了後背給了白眉大仙,他一直以為白眉大仙是個沒有爪牙的老虎了,卻沒有想到本來奄奄一息的白眉大仙目光中寒光一現,胸口的那柄寶劍無聲無息的暴射而出。
免褻瀆大神目中寒光一閃,卻不說破。忘我才待再說,突然覺得胸口一涼,難以置信的低頭望去,卻見一截劍尖已經突出了胸口,正是心臟的位置,大喝了一聲,望見周圍眾人都露出鄙夷的目光,這才知道自己中了白眉大仙的暗算,才要說話,喉結滾動了兩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免褻瀆大神眉頭一皺,揮了揮手掌,忘我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遠遠的飛了出去,等到重重的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氣息,他不是白眉大仙,當然沒有白眉大仙的堅忍,反倒死在了白眉大仙的前頭。
望都不望忘我的屍身一眼,免褻瀆大神淡淡道:「白眉大仙,我讓你親手殺了這個叛徒,不知道你可滿意?」
白眉大仙剛才的一擊彷彿耗盡了氣力,渾身上下受傷難以盡數,就算血都已快流干,臉上反倒露出了一絲笑意,「我還不能算是滿意。」
免褻瀆大神皺了一下眉頭,「那你覺得應該如何才能讓你說出那個秘密?」
白眉大仙突然笑了起來,笑了十分開心,笑的幾乎上氣不接下氣,笑的讓人家認為他幾乎要笑斷了氣,良久才能止住了笑容,盯著免褻瀆大神道:「你很有心機,我能夠死在你的手上也不算冤枉!」
免褻瀆緩緩道:「只要你說出了祭神峰的秘密,我可以保證你不死,我免褻瀆大神說話向來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決不食言!」他說的斬釘截鐵,彷彿剛才死去的忘我是死在別人的手上,他也彷彿忘記了他親口答應忘我的既往不咎,他本來可以救忘我一條性命的,可是他還是讓忘我死了,因為他認為忘我已經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
「決不食言?」白眉大仙喃喃道:「你雖然知道了很多事情,可是你還是不知道很多事情,你可知道殭屍之王其實沒有死?」
免褻瀆大神突然變了臉se,「你怎麼知道他還未死?殭屍之王除了腦袋,其餘的地方都已經粉身碎骨怎能不死?」
白眉大仙笑笑,並不回答,「你可知道女媧之淚的秘密?如果殭屍之王不死,變成了誅天殭屍王,也就只有女媧之淚才能夠剋制。」
免褻瀆大神臉se變的極為難看,緩緩道:「你說出女媧之淚的所在和秘密,我用神族的名譽擔保你不死。」
白眉大仙緩緩道:「神族自從我以來,就再也沒有什麼名譽可言,你還讓我相信,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免褻瀆大神還未答話,白眉大仙又道:「其實這些都是無關緊要,最重要的卻是滅世的秘密!」
這下不但免褻瀆大神,就是古月等人都是變了臉se,只希望白眉大仙能夠說出下文,權利雖然到手,可是這個世界如果毀滅了,再多的權利又有什麼作用?
「只是可惜,」白眉大仙淡淡笑道:「我已經要死了,這些都已不是我關心的事情了,你若真的想要知道這些事情,其實還有一人可問的。」
免褻瀆大神臉se恢復了常態,沉聲道:「誰?」
眼中透出了一絲詭秘之se,「其實你應該知道的,這個世上除了我,還有一人也知道神跡山的所有秘密!」
「厲袍老祖?!」免褻瀆大神失聲驚呼道,望向了白眉大仙,卻是一怔,只因為白眉大仙嘴角還有一絲冷笑,但是瞳孔卻已完全黯淡無光。
白眉大仙死!
免褻瀆大神臉se陰沉的立在了那裡,心中有了一絲悔意,他應該再等一段時間,等待白眉大仙說出所有的秘密才下手的,只是他實在太想得到仙道統治的權利,雖然表面上他一直都是,可是他做了傀儡已經做了幾十年,一刻也不能等下去了,所以他還是忍不住出手,殭屍之王一死,就是他出手的最好時刻。
可是白眉大仙竟然說殭屍之王沒有死?不可能,免褻瀆大神心中狂怒叫道,沒有人被炸的粉身碎骨還不死,殭屍之王也不行,只是為什麼心中忐忑不安,難以平靜,「古月。」免褻瀆大神招呼了一聲。
古月恭敬的走上前來,「恭喜大神終於取代了白眉,成為仙道新一代的至尊!」
免褻瀆大神心中一絲喜意,緩緩道:「你認為白眉說的可是真的?」
古月沉思了片刻才道:「不可全信,卻不能不信!」
免褻瀆大神心中不悅,心道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只是這個時候神跡山大變,他目前最要做的事情卻是穩定軍心,這個古月心機頗深,卻不失為一個好幫手,雖然他知道古月也是個權欲心極重的傢伙,只是看了他的出手,雖然遠勝忘我,可是還比自己不如,更何況自己吸取了白眉大仙的兩成仙元,只要假以時日,不難成為另外一個白眉大仙,所以對於古月並不存有太大的戒心。
他目前的唯一敵人就是厲袍老祖,白眉大仙自以為得意,把所有的秘密留給厲袍老祖來解釋,也就是讓自己去找厲袍老祖,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已心存和厲袍老祖較量的念頭,他要向白眉大仙證明,他能殺了白眉大仙,也就能殺了厲袍老祖,到時候統治三界,風光無限。
只是殭屍之王未死這句話如同詛咒一樣牢牢的印在免褻瀆大神的心中,不由暗罵道,這個白眉老鬼,死了也不讓老子安心。
「古月。」免褻瀆大神終於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可以發號司令,而不需要聽從白眉大仙的吩咐了,「你和古芒,古覺等人密切關注魔道厲袍老祖的動靜,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古月緩緩道:「尊令,只是大神…」
「什麼事?」免褻瀆大神沉聲道。
「白眉大仙的死又該如何向十八峰其餘的首座解釋?」古月有些為難道,這個白眉大仙精神的很,總不能說他是病死的吧。
免褻瀆大神淡淡道:「白眉雖然死了,可是他的教導我們不應該忘記,做人要用腦袋,而不是一味的靠實力說話,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到底如何解釋了。」
古月心中一凜,緩緩道:「大神放心,古月已經知道如何做了。」
免褻瀆大神得意一笑,望著一地狼藉的屍體,沒有絲毫的傷感,口中喃喃道:「今日是白眉大仙,我想不久的將來,就該輪到厲袍老祖了。」
只是他躊躇滿志,卻沒有留意古月,古芒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目光中都有著難以盡言的含意。
沒過多久,神跡山驚聞白眉大仙已死,流傳的一個說法就是白眉大仙為了窺測天機,消滅殭屍之王,耗盡了心力,沒有想到坐望峰的忘我是厲袍老祖派來的姦細,趁大仙不備之際,殺了大仙,只是大仙畢竟不同凡響,臨時之時仍然殺了忘我,只是可惜這個仙道的擎天巨柱就此離開了人世,實在讓人嘆息。
卻有很多人疑惑這個說法,忘我身為坐望峰的首座,固然修為不凡,可是比起白眉大仙而言,還是遠遠不及,就算一個傷病的白眉大仙也不是忘我能夠抵擋,但這消息既然是茶糜峰的首座古月傳出,免褻瀆大神又是默許,還有誰再敢質疑?
此時魔道群情振奮,戾氣暗涌,免褻瀆大神也發號司令,讓神跡山十八峰的首座不可再不聞不問仙道事情,積極備戰。
一場仙魔大戰雖未開始,可是已經一觸即發…
×××白眉大仙說的不錯,殭屍之王果然沒有死!
只是天涯覺得自己和死沒有什麼區別了。
天涯在須明山的金光暴漲下,頭顱被高高的拋起直上雲端,而後又急速的下落,墜到一條不知名的大河中,河水咆哮著流淌,向東奔騰,頭顱在河水中隨著浪花起伏著。
天涯在身體在創世神甲反噬的一刻化為烏有,但在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變成了紫眼殭屍,已經具有的紫眼殭屍的潛能,更不知道紫眼殭屍的潛能能夠讓他在最後一刻將自己的神識縮藏在了頭顱的核心處,紫眼殭屍如果神識未死,就還能存在這個世上,所以現在的天涯還是在活著,只不過是另一種方式的存活著。
河水急速的奔騰著,天涯的頭顱能感受到水中的寒冷,親眼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經全部死亡了,天涯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憂傷。
尤其是菲拉幽怨的眼神,痛不欲生的表情,更讓他懷疑自己的決定。
只是如果再讓他選擇的話,他多半還是會來,因為正如白眉大仙所言,他已經沒有選擇。
在仙魔兩道的聯手打擊下,自己還是沒有完成對嫵媚許下的諾言,滅世的機會在這一刻消失,天涯內心感到失望,既然自己還未完成對嫵媚許下的諾言,那麼自己還不能死去。
河水在急速的流動著,天涯的頭顱不能做任何的掙扎,任由河水帶著他向遠處的大海奔去。
漸漸的聽到海的聲音,天涯腦海里竟有一絲解脫,只盼自己這一生能身處大海,不再見到這令他生厭的世界。
天涯的頭顱在海水中不停的下沉,他感覺到自己的整個頭顱已經漸漸的石化了,最後會像一塊頑石永遠的沉入海底,但他不能讓自己就這麼死去,神識支撐著他在緩慢的恢復自己的靈力,雖然很慢,但還是讓他有了希望。
隨著海水中漸漸的陰暗,天涯知道自己正迅速的接近海底,伴隨著海水的波動,石化的頭顱有種要爆裂的感覺,頭顱內的神識支撐頭顱頑強的抵抗著深海帶的壓力,少了肉體,天涯慶幸也少了些痛楚,只是不知道這種慶幸是好事還是悲哀。
眼前驟然一亮,一聲輕響,天涯的頭顱已經墜落到一片珊瑚叢中,驚訝的是那海水的壓力在這一刻也都消失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又回到了陸地。
抬眼望去,深褐se的海水高懸在上空,像是被無形的物體托住一樣,雖然不停的流動著但不下沉,四處陸地上布滿珊瑚,五顏六se的發出柔和的光芒,珊瑚叢錯落有致的生長在各處,中間是玉石鋪砌的小路,前方是處處的樓閣,樓閣的材料一se由白玉築成,四周的泥土中散出淡淡的輕煙,薄而輕散繞在樓閣上空,宛如仙境。
天涯暗嘆這裡環境的奇妙,雖然不能轉動頭顱,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腦袋,可是眼睛還是能夠轉動的,盡最大的能力望去,發現前面有一座四方的平台搭建在那裡,平台上有一根銅柱高高聳立著,銅柱身上雕滿各種神奇的圖案,那麼圖案皆是魚身人面的女子模樣,不過雖是魚身人面,人面的樣貌無一不是秀美端莊活靈活現。銅柱前是一個寬大的供桌,上面擺放著一個很大的半身銅像,銅像的樣子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平台下方有一口泉眼緩緩的流淌著,泉水深藍有如一塊明鏡倒映著平台的影子。泉眼的四周整齊的擺放著各se的玉石,在藍se泉水的映襯下,為這泉水增加了一絲神秘。
天涯暗自想到,這裡不知是什麼地方,怎麼看著卻是讓人感覺到了仙境一般。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響起,天涯向聲音傳來處看去,看到兩個少女從一處小路上向這裡走來,天涯暗自有些驚奇,原來這兩個少女的樣子竟和銅柱上刻的女子一般的模樣,只是年紀要輕,神態也有些差異,這也不能說明眼前兩個少女的樣子不美,只是這種少女的美麗卻還是無法和銅柱上的成熟女性相比罷了。
兩個少女一個身穿粉se的紗衣,一個卻是一身的鵝黃紗衣,臉se細膩潔白,十分的美麗。
兩個少女走到天涯頭顱的前面停了下來,天涯還以為她們發現了自己的到來,抬眼看時,卻發現兩人看著那玉石平台細細的打量著,有些納悶,不知道那裡多了什麼,值得兩個少女看的這麼出神,向平台看去,還是只有剛才那些事物,這時卻傳來兩個少女的談話聲。
「娜絲姐姐,」身穿鵝黃紗衣的少女有些興奮的對身旁的少女說道。
「有什麼事啊,麗曼妹妹?」粉衣的少女笑著向那鵝黃紗衣的少女麗曼說道。
「娜絲姐姐,」麗曼有些害羞的說道:「你看到過族人焚燒醜八怪的事情嗎?」
「見過,」娜絲想了想微笑著說道:「不過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想了想又說道:「哦我知道了,你今天拉我到這天靳台來,是不是為了看焚燒醜八怪的事情啊?」
「姐姐說的是啊,不過母親不讓我來,說是我還小,怕我害怕,但我還是想看看,所以我偷著找姐姐來,好有個伴啊。」麗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一張小臉有些紅了。
「你個鬼丫頭,」娜絲笑著說道:「用醜八怪來祭奠我們海殤族的祖先,原是族裡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有什麼害怕的,還要拉姐姐一起來,要是真的怕了就回去了,萬一要是有個閃失,你家嬸嬸會責怪我的。」
「不嗎,」麗曼慌忙撒嬌的說道:「好姐姐,祭奠祖先的事情,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知道,你就陪我看一次好不好?」說著身子竟偎在娜絲的懷裡耍起賴來。
「好好,姐姐就陪你看看了,」娜絲笑著說道:「不過你還是年紀小了些,本來是不能看的,姐姐就陪你在珊瑚叢里偷偷的看,好嗎?」
「行!」麗曼拉長了聲音嬌笑著說道:「只要姐姐陪我,哪裡看都可以。」
天涯聽到兩人說話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兩人口中的醜八怪到底是什麼怪物,為什麼燒這醜八怪還要興師動眾的到這祭神台來,暗想道,這裡古古怪怪的竟有這麼多的規矩,自己對於一切無能為力,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娜絲還要說些什麼,這時遠處的玉石路上傳來熙熙攘攘的說話聲,向麗曼使了個眼se,兩人一矮身,已經閃身到了珊瑚叢里,躲了起來。
一股清香悠悠的從面前散來,撲入天涯的口鼻中,雖然他的頭顱已經石化,但嗅覺偏偏還是一點也沒有喪失,兩個少女隨意的躲藏的地方,卻正是天涯頭顱呆的珊瑚叢,兩人也不看身後有什麼,一蹲之下兩個渾圓豐滿的臀部正好對著天涯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