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
我關切地對悅然說:「悅然,你也快去睡吧。」她笑著說:「知道啦,晚安。」
等悅然走了后,我疲憊地躺在了沙發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神經高度緊張。現在的我真的很需要休息。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閉上眼睛,很快我就睡著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明媚的陽光灑落在我的臉上,幾點了?我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瞄了眼牆上的掛鐘。
我草,我一下子就醒了。
掛鐘顯示的時間表明我已經遲到了。
這回慘了,我猛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大懶蟲,你醒了啦。」
一個好聽而又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轉身一看,說話的那個人正是悅然。此時的她手裡還拿著一塊切好了的麵包。
「悅然姐,荷包蛋已經煎好了。」婉兒從廚房那走了出來。
「哥,你醒了啊。」
見到我醒了后,婉兒開心地來到我跟前。
看到婉兒活蹦亂跳的樣子,我的心情一大早就變得很好,我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是啊,難道你希望我從此不再醒來嗎?」
「才不是呢」,婉兒挽著我的手撒嬌道:「昨晚回來的時候應該叫我一聲的嘛。」
「我那是怕吵到了你。」
我望向悅然笑著說,「你們這麼快就熟了?」
「當然,我還記得悅然姐,現在變成大美女了呢。」
「婉兒妹妹可比我好看多了,某人可真有福氣。」悅然說完還朝我看了一眼。
看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了,我猛得有想起來了,說道:「今天我還要去上班。」
剛說完這句話,悅然就說:「不用去了,我已經幫你請假了。」我不禁感嘆到悅然的面子真大。要是像平常,要請個假簡直比登天還難。
「去洗下準備吃早餐把,婉兒和我已經把早餐做好了。」悅然說。
「是啊哥,快去吧。」婉兒拉著我的胳膊。
看著婉兒那張可愛的笑臉,我不由得心猿意馬,但馬上我又清醒了過來,悅然還在呢。
「好吧好吧,我馬上搞定。」我立刻衝到廁所里,迅速的洗漱,整理完後來到了餐桌上。由於桌子比較小,所以悅然坐在我旁邊,而婉兒則在對面坐著。
早餐是麵包,荷包蛋和牛奶,其實我是不怎麼喜歡西式早餐的,一碗熱乾麵就足以使我滿足。不過既然是悅然和婉兒做的,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對了,婉兒,正式的介紹下,這是你嫂子嘿嘿,」趁悅然不注意,我摟著悅然開心地說道。
「瞎說什麼呢。」悅然聽我這麼一說,臉微微地變紅,粉拳輕輕的打向我的胸口。不過一點都不痛,倒是感覺很舒服。
我注意到婉兒在聽我說完后愣了下,然後哦了一聲,並沒有太高興,而是低下頭扒拉著盤裡的食物,不知道怎麼了,我感覺婉兒的眼神里似乎閃過了一絲失望。
「婉兒,今天不用上學嗎?」我問道。
「恩,婉兒又抬起頭說:學校高三考試,放了兩天假。」
「正好,我和你哥哥上午要去辦點事,下午一起出去玩吧。」悅然建議道。
「不了,我下午和同學約好了,你們去吧。」婉兒回答道。
「那好吧。」悅然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還有一件麻煩事沒解決。
「我們快吃吧,婉兒,回來的時候給你買禮物。」
「哥最好了。」婉兒又恢復了可愛的笑容。我也笑了笑。等吃完后,我們收拾了下東西,然後我叮囑了下婉兒,就和悅然出門了。
在搭車的時候悅然向我簡要地描述了有關情況。
雖然那位高人去世了,但他的徒弟還在,姓黃,今年大概50左右,應該也是比較厲害的。他爸爸生意上有什麼事也總會去找他,所以她也比較熟。聽她說完后。我在心中暗暗祈禱,這次可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解決掉,以前總覺得平淡的生活是最無聊的,可平淡的生活卻不會像現在這樣讓人提心弔膽的,還要隨時小心自己的性命。我嘆了口氣。悅然好像察覺到了,她握住了我的左手,手心的溫度直達心臟,我看著她,心裡頓時安穩了許多,好在,我還有悅然。
按照她說的,我們現在去的是一家辦喪事的店子。
其實這家店並不好找,位子有些偏,畢竟是辦白事的。搭了個車,我們過了好一會才到。店面不大,但外面收拾的挺乾淨的。
門口擺放著一副對聯,上面蒼勁有力的字跡寫道:長江東逝水,追風馳月,無忘赤帝,是非終有報,斬將搴旗,不愧青天。
而外面並沒有人,我跟著悅然走了進去,她走在前面,邊走邊喊了幾聲,但沒有人回復,走到客廳處時,悅然對我說,「我進裡面的房間看看,你先在這等下吧。」
「好。」我點點頭,等悅然進去后,我隨意地在房間里轉悠著。
房子其實挺有北方四合院那種感覺的,看上去略微有些老舊,卻有種淡淡的檀香氣味,讓人聞起來神清氣爽的。
我這看看,那瞧瞧,突然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正前方一張木桌上,那上面擺放著一些水果,兩邊還分別供奉著一根香,正中央的牆上有幅畫,我好奇地湊上前,只見那畫是一副水墨畫,就連沒有藝術細胞的我都感覺到這畫畫的很好,不過這畫里畫的東西卻有些奇怪,裡面畫的是一個穿著道袍的人,神情凝重地左手拿著一把劍,右手則拿著一道符,指著旁邊的一個鬼怪,而那怪物很奇怪,左眼珠彷彿分裂成了兩半,中間有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最特別的是那怪物背後深深地插著三把劍,只有劍柄露在外面。
正當我看的入神時,有人從後面拍了下我的肩膀,我一回過頭來,一個拳頭猛地朝我打來。
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一拳就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臉上,我被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操,你怎麼打人啊?」我還沒有看清那個人便氣憤地大罵道。
「哈哈,這回終於把你給逮住了吧。」那人衝上前,抓住了我的衣領,又準備再來上一拳。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快住手!順著聲音的來源,我看到悅然一臉擔心地朝我們走了過來。那人聽到了悅然的話便把抓住我衣領的手給放開了。
悅然擔心地問我:「永寧,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沒事。」一抬頭,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個人,跟我差不多的年齡,不過比我高,而且身材也比我結實多了,典型的東北小伙的模樣。
那個人轉頭對悅然說:「悅然,他可是小偷。」
「大川你弄錯了,他是我男朋友。」悅然向他解釋道。
啊?那個叫大川的人吃了一驚,悅然向我介紹道:「永寧,這是我朋友,他叫郝川,也是黃師傅的徒弟。」
只見郝川一臉歉意地說道:「兄弟對不住了,我誤會你了,你看我這麼糊塗,要不,你還我一拳吧。」說罷,他舉起了手。
「沒事沒事,咱們這叫不打不相識。」我連忙制止了他。「沒事沒事,郝川同志,咱們這叫不打不相識。」我笑著,連忙制止了他。
「叫我大川就好了。」他笑著說,「對了,你們來有什麼事?」大川問道。我們差點把這個正事給忘了。
悅然說:「我們是來找黃師傅的,我們碰到了一些怪事,想找他來看看。」
「真不湊巧,師傅他接了個外地的活出去了,得好幾天才能回來,不過,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問我。」郝川說。
我看向悅然,悅然點點頭,我說:「好,那我來說。」
「那悅然你先在外面坐會吧,我們去內室說。」大川說。「好。」悅然在一旁說道。
我跟隨大川進入了內室,坐在了椅子上,詳細地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大川在思考了一陣子后說:「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中了某種道術,而且不止一種。」
「不會吧?」我有些不相信,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卻讓我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些東西。
「普通人是很少接觸到這些東西,我們這裡管它叫「道」,如果上道了,那麼也就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你身邊,」大川接著補充道,「所謂道術之類的,其實分有很多種,現在有很多假道士,陰陽先生,或者風水師都可以不提。天分法道,道家主要練術,法家主要練符咒。我和我師父就是法家的弟子。其中道家又分青城和百越兩派。道家的祖師爺是三清上人,而法家的開山祖師爺,是綽號「千機變」的張玄洞道長,一生自創的法咒就多達上百種,傳說當年他巔峰之際甚至精通上千種符咒,一次就能操縱百種符咒。」
「這麼牛逼,那他後來怎麼樣了?」我問道。「當年正值數百年一遇的血月,傳說中的妖界四大守護之一的血獄危害人間,祖師爺憑一人之力與血獄大戰三天三夜,最終將它封印,而自己也力盡身亡。」大川略帶遺憾地說。
這讓我想起了剛才看到的水墨畫,原來那副畫描述的是當時大戰時的情景。但是我還是有點不相信,問道:「能演示一次給我看看嗎?」
「好。」說完,大川從他身上拿出了一個黃符,跟我之前看到的差不多,只是上面的圖象不同。只見他左手兩指夾符,念念有詞,最後再喊了一聲:「釋!」就在那一瞬間,那黃符似乎像被賦予了生命般在大川的手掌上直立了起來。
在親眼目睹后,我不禁讚歎道:「太神奇了。」
大川笑著說:「這只是最基本的符咒,為了入門訓練準備的。」接著他又豎起左手兩指:「解。」那黃符就像被抽掉了生命般又回到了大川的手中。
「那麼我這種情況呢?」我問道。
「你應該是中了別人的法術,「你應該是中了別人的法術,你遇到的那個馬臉其實是召喚出來的,而那個老婆婆則是拿來當交換的靈魂,所謂的一命換一命,就是拿她的命來換你的命。」
「那,那個公交車是怎麼回事?」
「應該就是一副棺材,它為了吸引你給你下術就使用了點障眼法,」聽完大川的解釋,雖然這事已經過去了,但一想到當時漆黑的夜裡我坐在了棺材上還是十分的后怕。
「至於你表妹的異化我還沒什麼頭緒,不過應該也是受了影響的,但據你的描述,這術應該不是太難對付,這樣吧,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回家解決這件事情。」大川回答道。
「那太好了。」我高興地說。在和他說完后我們便走了出來。悅然見我們出來了,來到我們跟前問道:「怎麼樣了?」
「沒什麼太大問題,我就可以處理,不用麻煩師傅了。」大川回答道。我也點點頭說:「既然黃師傅不在,那就讓大川來處理吧。」
「那好吧,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悅然問道。
「你也好久沒回家了,你爸媽應該會擔心的,悅然你先回家吧,等過了今晚我再聯繫你。」我說。「那。。。。。。不會有事吧?我想和你一起面對。」悅然有些擔心地說。「放心吧,有大川在,乖。」一旁的大川也說:「放心吧,悅然,有我在,永寧就不會受到傷害的,況且你在的話,我還得多分點注意力去保護你。」聽完我們兩的話后,悅然點點頭。
等悅然回家去后,我則去上了半天的班,公司里的人無不羨慕地看著我,但只有我知道,這背後經歷的事情是那麼地難以想象。下了班等到大概5點多鐘時,我和大川在一家他推薦的牛肉麵館先好好吃一頓補充體力,大川身上還帶著了個鐵盒子。
我們坐在了椅子上,此時路上的行人已經比較多了,大多都是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們。
「那你現在學得怎麼樣?」我問道。
「我啊,學藝不精,到現在用的順手的只有十幾張而已。」大川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正說著,面已經端上來了,果然料足湯多。
「已經很了不起了」,我拿起酒杯,「來,干一個!」
「好。」大川豪爽地拿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大川拿起筷子說。
「恩,今晚的事情沒有問題吧?」我還是隱隱約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應該沒問題,這術看似很強大,其實它有一個致命弱點,只要把用來祭祀的靈魂解救出來,這個術就會解除,今天晚上我教你怎麼辦。」大川說。
我點點頭,稍微平靜了下,不管怎麼樣,我都要保護好婉兒和悅然,不能讓她們受到傷害,我暗暗下定決心。
夜幕慢慢降臨在這座城市的上空,絢麗多彩的霓虹燈逐漸點亮了這座城市,大街上擁擠的人群涌動著,甜蜜的情侶,乞討的老人,放學的孩子。。。。。。在我眼中突然變得那麼真實,而今晚,註定將會過得曲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