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非常之法上

對於時事其實夜染璃倒也是挺關心的，只是她也知道在梁老這裡肯定問不出她想知道的答案，索性就不再提起，反正她法子多的是，夜染璃心中悻悻地想。

梁老看夜染璃心不在焉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咳咳幾聲提醒她道：「安心讀書，切莫為了不想干之事分神。」

夜染璃點點頭，思緒卻還是在四處神遊，不由得心想，這江山社稷關乎每個人的身家性命，怎麼會是不想乾的事情呢，卻又不敢跟老夫子頂嘴。

夫子授完課後吩咐她回去再好好背書，夜染璃連連答是，然後一溜煙兒的就跑了出去，她倒是沒有依夫子所言直接回了宮中，而是轉身跑向夜熹的書房，她知道夜熹肯定在那裡，可是卻在途中遇見同樣要去找夜熹的夜羽。

她以前倒是挺喜歡纏著這個哥哥玩耍的，可是這個哥哥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她都似乎都在刻意躲避，夜染璃傷心了一段時間便釋懷了，說來也是許久未見了。

「夜羽哥哥，這麼巧啊！」

夜染璃跑過去和他打招呼，卻不料夜羽並不理會她，直直的向前走去，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夜羽年齡並不大，所以小時候他們倒是經常在一起玩耍，可如今王后將他當作儲君一般調教，言語之間和多了幾分上位者的霸氣，少了幾分親近。

夜羽比夜染璃大個三四歲，如今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人人都道夜惠君也是個痴情種，別國國君都後宮佳麗多不勝數，也都是個愛美人的。

可是這個夜惠君卻是個特例，宮中后妃也就只有王后，珍妃二人而已。王后是結髮之妻，而這個珍妃的來歷卻都是不得而知，只知道夜惠君極為寵愛，這麼多年也不見納妃怕也是多於此有關。

而夜秦國最讓人爭議的也就是子嗣的問題，多年中也就這麼兩個孩子，可謂是人丁稀薄，那些老臣們可是沒少勸諫操碎了心啊，而夜熹也是無奈，多年中他過的什麼生活也無法向外人訴說，他對珍妃所忠所以不再臨幸她人，而珍妃卻也始終無法對夜熹敞開心扉，他熬過了多少個難熬的夜晚，明明最愛的人就在身邊，可是卻感覺是那麼的遙遠。

夜染璃看著夜羽離去的身影，聳聳肩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想著既然夜羽去了夜熹那裡，自己在過去是否合適，可是想想也並沒有什麼，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算算時間等夜羽差不多到了才繼續走，果然等她到的時候夜羽在和夜熹商談著什麼，而一直侍奉夜熹的太監大總管劉公公確實在門外守著。

「公主，您怎麼來了？」

劉公公在這秦宮呆的時間最久，也知這位主子得罪不起，見她進來就急忙迎上前去，夜染璃看看他又看看緊閉的書房門，雙眼似乎在問著他裡面什麼情況，劉公公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連忙招呼其他人去備茶點，然後向夜染璃說道：「公主一路過來，想來也是渴了，不如老奴帶您偏殿休息片刻。」

夜染璃看看他向他眨眨眼笑了笑，就跟著他過去了，這位劉公公看著面善，從小待她也是極好，她每次闖禍夜熹責罵之時，他都會幫忙說上幾句求情的話，所以夜染璃也是挺喜歡這個人的。

只是夜染璃不懂他整日里伴君如伴虎，夜惠君雖然痴情但與他的暴虐也是同樣出名的，可是夜熹卻對珍妃與夜染璃是無限度的寬容，每次責罵夜染璃的時候倒也不是真心想懲罰她，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夜染璃雖然有時候會撒嬌，但是也有那麼幾次不願意認錯的時候，而劉公公適當的說清，實則是為了給夜熹一個台階下。

這個劉公公可是個極聰明的人，在這宮中雖然位高權重卻從不與人為難，為人及其和善，他就像是天平的砝碼一般，他在各宮之間的平衡可是起到了不可代替的作用，夜熹也十分欣賞他，而就是這和善的面孔，就連王后都不敢輕易得罪。

「公主，您可得跑慢點，老奴老了追不上您了。」

夜染璃向在自在慣了，加上並無人教她禮儀，她就這般蹦蹦跳跳的走路，逗的劉公公在後面開心的掩著嘴笑，夜染璃可是透進這黑暗深潭的一束陽光呢，每次看見她的笑容就彷彿如春風一般。

劉公公也是很喜歡這個公主的，私下裡也是跟那群小宮婢一般極其喜歡跟她一起玩耍，畢竟鞠躬盡瘁了大半輩子，都已經到了暮年還呆在這深宮之中，也並無子嗣，雖然不敢把夜染璃當自己的孩子看，但是對她那可是比親的還親呢。

「公主，這些都是您愛吃的，一路過來怕也是渴了餓了，快吃些吧。」

劉公公一邊招呼著夜染璃一邊示意著侍奉的人都退下，然後去關了偏殿的門。

「還是您最了解我啊。」夜染璃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吃了起來，劉公公看她吃相極其可愛，看她吃的急又怕她吃的噎著，就趕忙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

夜染璃喝口茶，便放下手中的糕點，一臉嚴肅的問道：「公公，我見父皇這幾日都鬱鬱寡歡，好幾次途中相遇他好像在沉思什麼，似乎都看不見我呢？」

劉公公臉色一變，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若是旁人他肯定就直接回了，偏偏這個人是她，夜染璃知道他肯定知道內情，而且他告訴自己的肯定會比直接從夜熹那裡套到的要更有價值一些。

看著他猶豫不決的神色，便知道他還在考慮，「哼，不說算了，本來只是想幫父皇分憂，沒想到連您都不肯告訴我實情了。」夜染璃撅著嘴看著劉公公，似乎十分生氣的模樣。

倒也不是真的生氣了，只是這招對付這位老人，那可謂說是極為有用，若是直接撒嬌，他可能就會把你往別的事情上引去，而直接這樣他才會把所有的全盤托出，他可是最害怕他撅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