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批麻人

88.批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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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越來越過分,買的魚被撕開,血糊糊地丟在地上,我們還不斷做噩夢,鬼壓床。就連躲去賓館,也不太平!

「你知道我有多崩潰嗎?幾乎覺得自己神經病了。跑去找了和尚,和尚告訴我們這是客鬼作祟,收了錢做了法,可是一點用也沒有。我們又想找道士,這時候聽朋友說抱陽觀有個姓謝的高人,有認識的人遇到鬼打牆在那裡得救的,而且最近抱陽觀的符也挺出名,我們就來了,誰知道是你!」

賀樽,真是一個忠實的小喇叭,虔誠的信徒,謝靈涯在心裡想。杻陽市就這麼大,賀樽的事傳到程傑那裡,倒也不出奇。

程傑說完后,他老婆在旁邊眼睛都紅了,泫然欲泣,他吐了口氣道:「怎麼樣,你聽完了知道怎麼解決嗎?」

謝靈涯笑了起來,「你要說別的我不知道,客鬼我可太知道了!」

就前不久,他才戳死了七隻呢。

「你們找的和尚肯定功力不到家,你家這個客鬼凶是有點凶,但也只是客鬼而已啊。」謝靈涯信心滿滿,還把典籍翻出來給他們看,「飛屍流凶嘛,就是名字可怕而已。」

程傑夫婦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竟是也被安慰了許多,「真的嗎?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十吧。」謝靈涯也沒把話說得太滿,「今天我就和你們回去處理了,學長,咱們認識那麼久了,我能坑你么,解決不了我不收錢的。」

程傑一想謝靈涯這個人吧,雖然有些不著調,但對朋友真沒得說,於是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對了,你還是第一次見你嫂子,不但不打折還收錢?」

謝靈涯:「那嫂子給不給見面禮啊?」

大家互相一調侃,程傑夫婦的心情都輕鬆了一些,連日來籠罩在身上的陰霾消散許多。

……

夜裡道觀關門后,又休息了一陣,謝靈涯把三寶劍和符籙收拾好,和程傑夫婦一起去他們家。

大約晚上十一點,抵達了程傑家。程傑家在十七層,因為又要回去了,電梯里,程傑的妻子樊芳本來輕鬆了些的心情又跌了下去,臉色也不太好看,程傑握緊了她的手。

謝靈涯也安慰道:「沒事的嫂子,這個活兒我熟得很。」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嘛。雖然還是不知道來龍去脈,但謝靈涯知道客鬼是什麼德性了,管它怎麼來的,滅了就是。就是迎主神的活兒到時要找一下太和觀的道士,他還沒學會呢,當時沒說是怕程傑心裡不安。

站在門口,程傑深吸一口氣才把門打開。

一進門,謝靈涯就覺得裡頭有些陰冷,程傑夫婦都有點怕,他一馬當先把燈摁亮了,掃了一圈好像也沒什麼,「先進來吧。」

謝靈涯坐在客廳,把三寶劍拿出來,擺在身邊,又將鎮宅符等物也都掏出來,解釋道:「它不是一般晚上一點開始鬧么,我們就在這兒等,等它開始搗亂了,我就把它弄死。」

程傑、樊芳:「……」

他們倆眉宇間都有點猶疑,本來謝靈涯又拿桃木劍又拿符籙的,他們都很放心了,但是一開口怎麼好像沒什麼章程啊,特別簡單粗暴。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沒什麼退路了。

為了寬他們的心,謝靈涯還給他們一人一張鎮宅符放在身上。然後剝了顆糖吃,一邊玩手機一邊等。

樊芳有點害怕,說道:「小謝你還是說說話吧,不說話太.安靜了。」

謝靈涯沒辦法,只好把手機收好,沒話找話。他和程傑畢業后見面少,沒什麼共同語言了,看了看他家裡,說道:「嫂子,你們這房子買了沒多久吧,怎麼柜子上就磕了。」

他看到電視柜上有個很明顯的凹陷,樊芳他不清楚,但程傑是個很注意居住環境的人,大學時把宿舍打理得都很好。

「去年才裝修好的。」樊芳看了一眼,說道,「之前被一個石像砸了。」

說到這個,程傑也鬱悶地道:「之前我和驢友一起去爬山,撿到一個石像,我看了以為是什麼古代工藝品,就帶了回來,就是放在那兒。不過我找人給看了后,說有是有些年頭了,但是並不值什麼錢,樊芳也老說不好看,我就扔了。不過搬的時候沒注意,一下給磕了那麼大一口子,心疼死我了,白忙累一回還賠了。」

樊芳也道:「是啊,怪不好看的,不過這段時間焦頭爛額,我們也沒顧上了。我是覺得別那麼快買新的,找個花瓶擋一擋。」

「就是嘛,擋一擋也挺好。」謝靈涯附和了一下,「對了,我去上個廁所。」

「等等,客用衛生間水管壞了,你到主卧去上吧。」程傑說道,還站起來領謝靈涯去。

「行……那個,就不用帶路了吧,這麼點距離。」謝靈涯說道。

程傑訕訕道:「我還是跟著你吧,坐這兒怪瘮得慌。」

樊芳也弱弱地站了起來,挽著程傑的手,「我們在門口等你。」

謝靈涯:「……」

他們非要陪著上廁所,謝靈涯也沒辦法啊,於是三個人一起往主卧走。

為了安慰他們,謝靈涯在裡面還不停地說話,方便完洗了手再出去,不過他鞋子在衛生間沾了些水,出去后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摔了個大馬趴。

「我靠!」不但是疼,而且丟臉啊,謝靈涯趴在地上,看到程傑和樊芳都是又愕然又想笑的模樣。

謝靈涯鬱悶極了,不經意往旁邊一看,卻是一眼就望到了程傑他們的床底,當時就感覺一陣涼氣從脊梁骨竄上來!

只見那床底分明躺著一個成人小臂那麼大的人形石像,雕刻得有點粗糙,但五官分明。而且這個人形石像只有一隻腳。

不是斷了一足,而是雕刻時就只雕了一隻腳,看上去極其詭異。

在床底很暗的光亮中,它空洞的眼睛與謝靈涯相對,有些磨損的一邊嘴角看上去彷彿在冷笑一般……

「靈涯啊,爬不起來了嗎?」程傑看謝靈涯趴那兒不動,一時怕他摔得受傷了。

程傑怎麼會把這麼詭異的東西放在床底下?謝靈涯一臉古怪地抬頭,「……你之前撿到的那個石像,是不是只有一隻腳?」

程傑和樊芳都愣了一下,不解地道:「你怎麼知道?」

兩人說完心中都狂跳,深感不對,想到謝靈涯的眼神,一下也往床看過去。程傑顫著聲音道:「床下面有什麼?」

樊芳也一副要暈倒的樣子。

這時卧室內的窗帘竟無風自動,空調也自己打開了,往外嗖嗖吹冷風,謝靈涯一個激靈,翻身跳了起來,大喊道:「出去!」

程傑和樊芳轉身就往客廳跑,他們倆身上佩了符還好,謝靈涯身上沒帶符,於是手捏靈官訣護體,躥到客廳抓起三寶劍。

「啊!」樊芳尖叫一聲,身上的鎮宅符竟是自己燃燒起來,她手忙腳亂地把符丟開。

這肯定不是客鬼,簡單的鎮宅符奈何不了其,謝靈涯心中後悔,早知道帶些靈祖護身符來,他連硃砂、符紙也沒帶。

地面上的米粒紋絲不動,根本看不出軌跡,但謝靈涯知道那不知什麼來路的邪門玩意兒肯定就在周遭,把符破了就是要對樊芳下手了。

不知道具體方向,謝靈涯只能橫劍喝道:「普在萬方,道無不應!」

隨著「嘶」的一聲不似人類的輕嘆,所有米粒被劍氣颳得向四周散開,形成圓環形,接著,半開的露台門發出「嘎吱」一聲。

謝靈涯順手又給樊芳身上貼上一張鎮宅符,提劍虎視眈眈,但遲遲沒有任何異動,卧室內的空調也停了。

謝靈涯把剩下的鎮宅符一股腦全都貼在屋內各個地方,不過始終也沒反應了。

程傑和樊芳都嚇得躲在他身後,剛才謝靈涯那一劍和符籙上發生的變化,讓他們倆心裡都再也沒有一絲懷疑了,謝靈涯絕對是有本事的啊。

樊芳想到露台門那聲響,帶著哭腔道:「那、那客鬼是不是已經沒了?」

「應該是不在了,不是沒了。」謝靈涯糾正道,他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但是通過橫向對比,既然能破鎮宅符,不可能吃一次儉劍就狗帶了,更可能是逃了,「還有,那不可能是客鬼。」

「可是那個和尚說……」程傑一想和尚本來也沒幹成事,頓時消音了,崩潰地道,「那到底是什麼?和石像有關?它還會再來?」

謝靈涯也不知道,索性把獨腳石像從床底拖了出來,程傑和樊芳一看,臉色都極其難看,樊芳都快暈倒了,連連後退。

這東西他們明明早就丟了,居然又出現在床底下!一想到這麼多天,可能都有這麼個玩意兒躺在床底下,他們就更加覺得窒息了。

謝靈涯把石像放在客廳的地板上,在它身上貼了兩道符,毫無反應,便確定了,「應該是逃外面去了,我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要是早知道搞鬼的不是客鬼,他肯定不會興高采烈隨隨便便就過來,唉,還是經驗不足啊。現在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才妥當,因為根本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當然,想了半天,謝靈涯覺得最不可思議的還是……

「你怎麼會把這個認成古代藝術品?一隻腳多詭異啊!」謝靈涯問程傑。

程傑慚愧地道:「我這不是想到斷臂的維納斯。」

謝靈涯:「…………」

樊芳哽咽出聲。謝靈涯懷疑可能是被老公蠢哭的。

……

現在只好進行場外求助了,謝靈涯把手機拿出來,給施長懸打了個視頻電話。

大約過了半分鐘,施長懸那邊接通了,他估計本來在睡覺的,背景是卧室,屏幕內只出現了頭髮和一點額頭,好似還有點疑惑這麼晚了謝靈涯為什麼給他發視頻,「……嗯?」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施道長,你已經休息了啊,」謝靈涯歉意地道,「我這裡有點急事,想請你幫忙看一下,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他把攝像頭對準了石像。

過了三四秒,施長懸的臉在屏幕內出現全乎了,清醒地道:「獨腳五通。」

「獨腳五通?這是什麼妖怪嗎?」謝靈涯說道,「我一個學長在山裡撿到的,帶回來后本來丟了,它自己又回來了,而且老作怪,剛剛好像被我嚇跑了。」

施長懸道:「南方一些地區叫五通,一些地區叫木客,還有叫獨腳神的。這就是為什麼丟不了它,因為請神容易送神難。」

程傑夫婦在旁邊吃驚地道:「這是神像?」

「山魈鬼之流,被鄉人供奉的妖神罷了。」施長懸答道,「它們受人祭祀,就給人財運,供奉獨腳五通能使主家一夜暴富。你們只請神回來卻不供奉,所以獨腳五通才會鬧事。」

民間一些精怪因為貪戀香火祭品,也會滿足民眾的願望換來祭祀,但不屬於真神,而是妖神。

程傑聽了有點心動,「所以它只是想要祭品,得到后就不鬧了,還會讓我們發財?」

程傑的妻子卻有些惶恐,這獨腳五通鬧得太凶,讓她供她也不敢了。沒聽根本不是正經神,是妖神么。

施長懸冷冷道:「如果僅僅這樣,供奉獨腳五通的人也不會越來越少,甚至最後棄之荒野,然後讓你撿到。它除了節時、每月朔日要豬羊之外,每隔三年,要殺一人。」

程傑頓時打了個冷戰,那一點心思全煙消雲散了,連連擺手,「還、還是請它走吧。」他求助的看向謝靈涯。

謝靈涯便問:「施道長,有什麼辦法可以送走它嗎?」

施長懸卻道:「送不走的,獨腳五通心胸狹隘,有仇必報。供奉他的人家稍有不敬之處,也會受到懲罰。而且你傷了它,它恐怕會更加小心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謝靈涯鬱悶地道:「我以為是客鬼作祟就沒防備那麼多,按你的意思,現在只能把它給弄死了啊,我怎麼把它引出來?」

施長懸想了一會兒,才道:「獨腳五通十分貪婪,你們可以假作祭祀把它引出來再除了。」

謝靈涯聽了感覺不是很有把握,他也不懂這禱告祭祀是什麼流程,怕出什麼岔子,索性道:「施道長,那個,你超度忙完了沒,能不能來幫忙啊?」

施長懸一時陷入了沉默,謝靈涯差點以為手機卡住了,心想有那麼難回答嗎?

好半晌,垂著眼的施長懸才道:「……好。」

謝靈涯心裡這才有底了,「要準備些什麼嗎?」

施長懸:「根據古籍記載,需要宰殺豬羊各兩頭,皮毛、血、糞穢不能扔,一併拿來做祭品,於三更時分禱祭。若非必要婦女不要在場,撞了五通懷孕會死胎。祭祀時屋內不得有燈火……祭祀之人也不得穿上衣。」

謝靈涯:「……」

謝靈涯感慨:「獨腳五通真是一個下流的妖神。」

考慮到要和本地大佬打好關係,謝靈涯就是再忙,也騰出時間去了一趟。

按理說他和張道霆倆人,他還屬於非宗教人士呢,應該張道霆來參加才對。但是抱陽觀離不開人,張道霆又不認識毛正清,甚至和太和觀之間有點尷尬,所以由謝靈涯來參加。

毛正清非常熱情地接待了謝靈涯,先帶他去喝茶,講座還有一會兒才開始。

謝靈涯只關心一個問題:「施道長呢?」

「施道長這些天都在超度厲鬼,講座可能不會參加了,但是你留下來用餐,就能見到了。」毛正清答道。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謝靈涯趁機問,「施道長好像是省城來的吧,他會在這裡停留多久?」

毛正清心想你們不是朋友么,怎麼這問題還問我,但他還是說道:「施道長好像不光是來參加祈雨法會的,他還要在杻陽待上一陣。」

謝靈涯:「為什麼?」

毛正清忽然有些尷尬:「這些天比較忙,尤其是施道長……也沒怎麼休息。」

謝靈涯:「……」

說是施長懸太忙了,其實就是沒聊上吧!

想想也是,施長懸這個人,不知道說他高冷好還是悶騷,每次話只說三分。聊天可能幾句就聊死了,更別提深入到其他話題。

這時毛正清為了拯救自己的形象,又說道:「不過施道長家裡有問道四方的傳統,應該是在這裡修行。」

在杻陽修行,那會在太和觀掛單嗎?好吧,反正也不可能來抱陽觀。這種事,謝靈涯不可能操之過急,好歹還是留在杻陽呢。

謝靈涯正在沉思,毛正清則道:「上次小謝居士用的靈符,都是自己畫的吧?」

他心裡其實已經很肯定了,畢竟謝靈涯後來直接在牆上畫了符,這個一句禱詞都不用念,直接就能畫符的本事,之前他還只見過施長懸有。

而且一想到謝靈涯那個手筆,他都替謝靈涯覺得心疼,都不知道省著用,換做他們得畫多久啊!

謝靈涯雖然沒有皈依,但因為在修鍊抱陽觀的道術,所以毛正清這麼叫他他也沒有糾正,「是的。」

「不愧是王道長的子侄,功底紮實!」毛正清感慨道,「可惜了,我們太和觀沒有這樣的年輕俊彥。不過大家同在杻陽,以後可以多多來往。」

他看謝靈涯的眼神是真可惜,王羽集有真本事老一輩人很多是知道的,但不知道王羽集還有這麼個外甥,在符籙上的天賦也太絕了。

如果不是謝靈涯繼承了王羽集的遺產,他都想把謝靈涯挖過來了。最好出家,不出家在這裡做常住居士也不錯,現在做道士的人太少,裡頭有這方面天賦的就更少了。

這還是毛正清最近在養傷,忙其他的事,不知道謝靈涯大賣驅蚊符的事迹。

「慚愧。太和觀是咱們杻陽道協之首嘛,我們以後一定多來討教,」謝靈涯謙虛地道,「對了,今天的道學講座主題是什麼來著?」

「道學?」毛正清還看了一下自己收到的信息確認,才說道:「你聽錯了吧,這是一個道樂講座。」

謝靈涯:「??」

毛正清解釋:「就是我們太和觀的道樂團,向協會其他成員單位的樂團分享一下表演經驗。雖然抱陽觀沒有參加過,我想著你順便欣賞一下,主要多認識同道,咱們也表示感謝。」

謝靈涯:「…………」

……唉,難怪舅舅老不愛來了,人家法會伴奏的人都能組個樂團了,襯得他們格外窮呢!

……

在毛正清的引薦下,謝靈涯和太和觀的幾位道長見了面,其中那個跳樓的老道長還打著石膏,一瘸一拐地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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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職業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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