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仇恨之火
這裡就是威廉家。
白雷跑到正門前，可以看到一個前庭，左右各有一個盛開紫色薔薇的環形花圃，白石小道交錯，中央是一個豎著女神像的噴泉。
再往後，就是一棟豪宅，高四層，那一扇扇窗戶表明，裡面有多少房間。
他伸手推開鐵門，朝裡面大喊道：「打擾一下，不介意的話我就進來了。」
說罷，他大搖大擺走進來，招呼都已經打了，自然算不上是擅闖民宅。
沒有去豪宅，他沿著小道繞了一會，看到一個白石建成的亭子，在亭子不遠處，威廉站在那裡，雙手各拿著一個巨大啞鈴，看重量，估摸著都有千斤。
「三百二十一，三百二十二……」威廉一邊數數，一邊將啞鈴舉起又放下，宛如二十齣頭渴望變強的年輕人，很難想象，這人有五十。
白雷光著腳丫子走過來，一個啞鈴橫空飛來，撕裂空氣，發出呼呼聲。
他抬手接住，手臂半點搖晃都沒有，穩穩抓著啞鈴，放下來道：「隨手扔過來一個啞鈴，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威廉褐色的眼眸流露出冷漠，聲音更冷道：「小鬼，你來這裡幹什麼？」
白雷笑嘻嘻道：「我不是說過，要拉你當夥伴嘛。」
威廉面色似是覆上一層寒冰，手抓住刀柄，冷聲道：「我勸你打消這個想法，再說下去，你會死。」
銳利如刀的眼眸隔空刺來，白雷笑得愈發開心，攤開手道：「你不想知道煉蛇海賊團的首領在哪裡嗎？」
煉蛇！威廉眼眸一縮，手背青筋乍現，握得啞鈴都有些彎曲，他殺氣騰騰道：「你和煉蛇有關？」
白雷面色一肅，道：「這怎麼可能，我就是偶然聽到一個消息，煉蛇被海軍抓住了，並且還要執行死刑。」
轟隆，威廉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手中啞鈴掉落在地面，發出砰地一聲響。
石板碎裂，啞鈴深深陷入地下，威廉往後倒走兩步，背靠在亭子的石柱上，喃喃道：「怎麼可能，我找那麼久，都沒有找到那傢伙，海軍，海軍要執行死刑……」
他不斷鍛煉，屢次踏足險地，目標就是抓巴扎菲。
結果海軍搶先一步，他多年的努力又算什麼？
白雷不想打擊他過頭，迅速道：「抓住煉蛇的海軍就是凱因上校，死刑是在明天執行，你打算怎麼辦？」
威廉眼眸驟亮，隨即熄滅，面色猶豫起來，我該怎麼辦？
「海軍有海軍的法度，死刑是不可能讓你執行，強行出手的話，凱因上校必定會阻攔，加上那些海軍，你是無法突破，反而會送掉性命。」
「不出手的話，你的仇人會由別人解決，你三年的刻苦鍛煉一點意義都沒有。」
威廉胸膛劇烈起伏，手握緊刀柄，鬆了又握，反覆幾次，還沒有下定決心拔出。
白雷一手拍在胸膛，笑道：「加入我的海賊團，我就幫你拖住凱因他們，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對付仇人，你看如何？」
威廉深深看了他一眼，握刀的手鬆開，苦笑道：「你是惡魔嘛，居然這麼逼一個上年紀的老人。」
白雷板起臉，糾正道：「我不是逼迫，做出選擇的人是你，是想要走出一條光明大道，還是說，你要抱著遺憾死在這裡？」
「算了，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說，惡魔也罷，天使也好，只要能夠讓我親手處置巴扎菲，我這條命就可以賣給誰。」威廉說著平淡的話語，眼眸卻燃燒著一股火焰，那是刻苦銘心的仇恨之火。
即使三年時光過去，火焰從沒有熄滅過，反而愈發旺盛，他要報仇。
至於復仇后的意義，你都開始復仇了，還有必要管什麼意義嗎？
白雷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道：「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死刑是早上八點，在此之前，我們討論一下，晚飯的問題。」
威廉愕然道：「你不是才吃過沒多久嗎？」
白雷理直氣壯道：「我這個人胃口隨心情變化，心情一般時，隨便吃點都可以填飽肚子，心情差時，可以吃一頭大野豬，心情好時，可以吃下三頭大野豬。」
說到這裡，他拍拍肚子，笑道：「現在我心情非常好，肚子已經快要餓扁，先去鎮上的烤肉店大吃一頓吧。」
面對這樣神奇的胃口，威廉無言以對，只能點頭道：「好吧。」
「哈哈，我叫白雷，你全名叫什麼？」
「威廉D潘拉貢。」
D……白雷心下琢磨起來，在海賊王的世界，D之一族是最神秘莫測的種群，似乎是上一個世界的支配者。
自己沒有攤上這個名字，想不到，船員反而有一個D之一族的人。
威廉瞧見他發獃，有些奇怪道：「你怎麼了？」
他回過神，笑道：「沒事，去吃烤肉吧。」
再次回到沃爾遜街上，走到烤肉店前，那名女服務員臉頰鼓起，氣沖沖道：「喲，像風一樣的男人，這次又想給我展示像風一樣的姿態嗎？」
白雷眨了眨眼，伸手一指她臉上雀斑，認真道：「你這樣鼓起臉，雀斑都變大了。」
「不會吧，」女服務員驚慌地捂住臉，哪裡還顧得上懟這個欺騙自己的男人。
他噗嗤一笑，攤開手道：「逗你玩的，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黑乎乎的雀斑怎麼可能會影響你的美貌。」
女服務員鬆開手，抓起銀色圓盤重重給了他一下，怒道：「你這個輕浮的男人，去死吧！」
白雷被打懵了，心想自己後面明明是誇獎，怎麼還被打？
威廉默默轉過身，努力憋著笑容，免得影響自己的儒雅氣質。
白雷搖搖頭，懶得理會這個問題，找一張空桌坐下來，拍手道：「將你們店裡面的肉全部烤起來，酒全部搬出來，今天是穿越者海賊團正式成立的第一天，我要大開宴會，好好慶祝一番。」
女服務員瞪大眼睛，驚道：「威廉爺爺，你真加入這傢伙的海賊團了？」
威廉轉過身，點頭道：「嗯，今天的一切開銷全都記在我賬上。」
他表現得很平靜，沒有一絲被脅迫的不甘，既然已經做出選擇，他就不會後悔。
「聽到沒有，快點烤肉拿酒，我要好好痛飲一番，」白雷拍起桌子，大聲催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