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全校第一
雲歌坐在床頭髮著呆，看著灰白色的屋頂，覺得耳根清靜了不少。
雲文辛一大早便出去了，因為房子的事。
雖然整天纏著女兒可是一有時間他還是託人到街上打聽了一圈有誰要賣的，而家裡現在住著的，也僅僅是簡單的翻修了一下。
雲歌剛在床上感慨著，這個端午竟然不下雨，有點不正常，卻沒成想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一滴雨便從窗子里冒了進來。
「小歌，還愣著幹嘛啊？」秦婉走了進來。
往年的時候每逢端午節，都是在外婆那邊過的，而奶奶則是去姑奶奶家吃粽子。
如今的家裡，雖然住進來了兩個外人，可是前些日子薈詩奶奶病危，雲家夫妻兩便幫著將其送進了鎮上的醫院。
現在人還沒回來，因此雲文辛上街一是去看房子，二則是帶著粽子和學校的心意去看看自己乾女兒。
今天的這個家，算是再度空了。
「嗯？」雲歌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只覺現在還很早的樣子。
「去學校。」秦婉在她眉間彈了一指，「想什麼呢？拿成績單。」
「哦。」雲歌默默的點頭，她只記起今日是端午，卻忘了學生的本份。
「下雨了？」
「下了點下雨，你不是特別喜歡下雨的么？」秦婉覺得這孩子今早起來后神情有些不自在，又是探頭又是忙著去找體溫計。
「媽，我沒發燒。」雲歌道，「我再也不喜歡下雨了。」
因為上輩子，我是雨天把你推走的。
「為什麼啊？」
「就是不喜歡，沒有那麼多為什麼。」雲歌抱著她，「奶奶去姑奶奶那了么？」
「嗯，去了老半天了。」她幫雲歌收拾著衣服，「咱們明天回來，你要帶什麼東西的最好收拾好。去學校了，就不再回來了，咱們直接去你外婆家。」
「哦。知道了。」雲歌點點頭，卻是突然觸著秦婉的手，「媽，你手怎麼冷啊？」
她有些恍然，又想到了病榻前秦婉垂著的手也是這般的沒有溫度，她將手握的緊些拚命的搓著試圖捂她。
秦婉被嚇得不清，眼見著女兒搓著搓著淚就出來了，卻也心生感動的想著女兒真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媽沒事，就是剛才碰冷水了。」
「真的？」
「真的。只是小歌，你剛才怎麼呢？」
「媽媽，我告訴你。」她摟著她抱了許久才道，「我做過一個夢，夢裡你不在了。你的手就是這樣冰冷的。」
「傻孩子，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
「真的么？」
「真的。」
聽到這話雲歌突然笑了，笑的很真誠彷彿她真是個孩子。「我也相信是真的。」
「走吧，傻孩子。」秦婉怪嗔道，「去學校，讓媽媽看看你這次成績怎麼樣。不好也沒關係，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好孩子，反正你都掉了半學期的課了，爸爸媽媽是無所謂的，只要你健康快樂就好。
你自己也不要太在意，知道么？」
「媽媽，我很在意成績么？」
「很在意。」秦婉遞給她雨傘，卻見她手裡揣著一個筆記本和一隻圓珠筆。
瞬間愕然的看著她，「小歌，你這是要做什麼？」
「畫畫，外婆家又不好玩。」
「你作業呢？帶暑假作業去啊？」
「寫完了。」
「不是有三本么？」
「寫完了。」雲歌很陳懇的看著她。
放假了一個星期，她實在是沒是做，這個年代又沒什麼娛樂設施，閑的實在無聊了就將三本都做完了。
另外，薈詩的作業也讓她做了大半本，直到快寫完才發現只有三本作業。
「......」秦婉不信邪的跑過去翻了一遍，一直翻到最後看著女兒的神色再度變了。
她總覺得雲歌哪裡變了，但是又說不上來，她搖搖頭心想兒孫自有兒孫福，是好是壞她都儘力擔著好了。
「媽，有雨衣么？」雲歌望著她將傘放到了桌上，「不喜歡打傘，風大。」
「咦，小歌，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打傘的么？」秦婉給她翻箱倒櫃的找著，「最喜歡打傘最喜歡下雨，你爸給你買的花雨衣你都不要的。」
「風大，麻煩。」那雨衣雲歌幾乎是奪過去的，一個閃身自己就穿好了。「媽，你快點。」
當看到秦婉還在屋裡發獃時，站在雨中的雲歌晃了晃手上的鑰匙，「你要再不出來，我就鎖門了。」
「......」
「不願意說就不說嘛，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媽媽又不會怪你。」秦婉無奈的看著她，「你呀，就是人小鬼大。」
遲早有一天我會告訴你這個秘密的，雲歌走在後面，看著前方女人瘦弱的背影在心裡道。
「雲歌，雲歌，這裡。」還未進班，君湘便在後方給她招著手，像是有什麼大好的喜事要向她宣告。
「幹嘛？」自然，高冷的雲歌又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給你。」
看著自己課桌里突然多出來的棒棒糖，雲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特別是羅大頭和君湘兩人看著自己都在放星星的神情，讓她有種莫名的恐慌，總覺得自己是坐進了一個魔窟。
「幹嘛啊？」雲歌數著自己課桌里的兩大袋棒棒糖，「端午節禮物不應該是粽子么？送我糖是幾個意思啊？」
「你要粽子啊？」羅大頭趕忙拍著自己的同桌，「桓瀧，桓瀧，粽子呢？」
「吃了，剛吃完。」桓瀧一臉懵逼的望著三人，雲歌也是一臉懵的不知所云。
「幹嘛？哦，還半個。」他將桌里咬的只剩下一半遞了出來。「要麼？」
「不要不要。」雲歌擺擺手，有些嫌棄的看著君湘，她還是沒懂這三小屁孩又是送糖又是送「半個粽子」的什麼意思。
「什麼事該說了吧？」
「恭喜大神指引我們走向成功。」兩人說完后非常二的行了個抱拳禮，頭磕到了桌上。
只有桓瀧一人一點懵，看看雲歌，又看看兩個自己兄弟，最後也是一拜。
「......」雲歌嘴角抽搐著，「你丫三個有事說事，沒事我自己直接去找班主任拿成績單。你們這樣很煩人，知不知道啊！」
教師安靜了，都朝這邊望著，特別是看到俯首做小的三個男孩子，瞬間就有了出來主事的人。
「雲歌，你怎麼又欺負人了？」瓊甜已經走了過來，作為班長她有權益為同學主持正義。
「沒事，沒事，呵呵。」君湘憨笑著將雲歌按下，「誤會誤會，是我們的錯，關雲歌沒關係。誤會，沒事了。」
「真沒事？」
「沒事。」三人異口同聲的點著頭。
「老大，下次下次大考的時候能給我們猜猜題么？」羅大頭探頭探腦的觀察了一下，才拉著三人湊近雲歌。
「......」雲歌無語的抽抽嘴角，事情有了個大概。「薈詩怎麼就有你們三個損友的？還有別人知道么？」
「就我們三。」三人同聲保證。
「成交，反正都是死記硬背的東西，要是直接帶小抄出事了可與我無關。」她含著顆棒棒糖道，「話說，誰告訴你們女生喜歡吃棒棒糖的？」
「反正也沒看你吃其他東西。」君湘道，「總不可能給你這個全校第一買本子吧？
雖然你喜歡寫寫畫畫，但是也沒寫寫畫畫的必要啊！」
「你說什麼？」雲歌不可思議，她語文基本上是白卷，因為作文懶得想了。
「全校第一。」君湘點點頭。
雲歌緊張的握了握拳頭，最後抱著他臉親了一口，而後跑開了。
君湘腦子一片空白，另兩人也是呆了，卻又見雲歌憂心忡忡的跑過來拿了東西又變出一張笑臉晃晃悠悠的跑遠了。
「謝謝棒棒糖。」她敲了敲窗子，這次，是測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