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柯婉馨很快就開了門，看到女兒，她臉上很快堆滿笑容，「小美，你來啦？想死媽媽了！」

她接過女兒，親完又親，完全忽視了靳寒的存在。

靳寒被晾在一邊，但看著柯婉馨那麼疼愛女兒，她的表現讓他很滿意。他想留下來和她相處久一點，卻苦於沒有理由。

「我先走了。」他輕聲道。

「等一下……」柯婉馨喊住了他，猶豫了一下，她迎上他雙眼，「能不能留一下，跟我說說話。」

靳寒對柯婉馨主動留他很驚訝，但他脫口而出的卻是一句，「說什麼？」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說說女兒小時候的事情。」柯婉馨很直率地說。

靳寒視線掃過柯婉馨的臉，很快便點了點頭，「好。」

屋子裡亮著柔和的燈光，女兒在一旁玩她的玩具，靳寒坐在沙發上，柯婉馨端來兩杯熱茶，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公寓有點小，希望你別介意。」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靳寒環顧四周，淡淡一笑，「不會，小公寓反而溫馨一些。」

他視線落在柯婉馨臉上，素顏的她很耐看，長發柔軟地從她肩膀滑落，她那麼美，對生活的要求那麼簡單，根本就不是一個需要騙錢追求物質的人，那一刻，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我聽小雪說，女兒小時候很乖、很好帶，這是真的嗎？」柯婉馨端起茶喝了一口，好奇地看著靳寒。

靳寒喝了一口荼，看一眼不遠處的玩要的女兒笑了笑，「小孩子哪有那麼容易帶，不過小丫頭自小就比別的小孩要乖倒是真的。她有時候半夜會哭鬧，保姆哄不好，都是我來帶的，不過也很奇怪，只要我抱著，她很快又睡了。」

不是邀功，這的確是他養女心得。

「我以為你都是交給保姆來帶，沒想到你對女兒這麼細心。」柯婉馨欣慰地一笑。

「再怎麼說都是我的女兒。」靳寒品嘗著柯婉馨給他泡的茶，荼很醇香，入口留香。

「對了，你為什麼叫女兒小丫頭，其它人都叫她小美。」柯婉馨好奇地看著靳寒。

「哦，那時候她都六個月了，可是家裡的人還是乖乖，寶寶之類的亂叫一通，爺爺翻字典又遲遲沒有給她起好名字，所以我就給她一個專屬的昵稱，叫慣了我就沒有改口叫別的。」靳寒解釋道。

柯婉馨忍不住笑了，「原來是這樣。」

「改天我把她的相冊拿過來給你看，裡面記錄著她從出生到現在的很多個瞬間。」靳寒知道，柯婉馨錯過了女兒很多個成長的時刻，心中一定有很多遺憾。

「好啊，謝謝你。」柯婉馨一臉的感激。

靳寒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說起女兒，他們有聊不完的話題，可是在一起的時間過得飛快，快到休息時間，柯婉馨把靳寒送出門口。

「今晚我很開心，謝謝你跟我講那麼多。」柯婉馨臉上是溫婉的笑容。

「嗯，改天我再把她相冊給你送過來。」靳寒發現，他無法抗拒柯婉馨臉上的笑。

門關上那一刻，有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他心頭。

第二天晚上，靳寒很守約地把女兒跟厚厚的相冊一塊帶到了柯婉馨的面前。

柔和的燈光下，三人擠在沙發上一塊看相冊，畫面很溫馨。

「你看，這是小丫頭百日的那天，這小旗袍我現在還收藏著，有機會的話我拿給你看，真的很可愛。」靳寒認真地給柯婉馨作解說。

「好啊。」柯婉馨轉過臉室向靳寒，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看，臉上一紅，轉過頭繼續看照片。

「這張是小丫頭長出第一顆乳牙的時候，笑得像一隻小老鼠。」靳寒視線從照片上回到柯婉馨臉上，她臉頰已經泛紅，很好看。

這些日子，都是他負責送女兒過來，他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所以拚命製造機會，就算沒有機會，見上她一面也好，從來沒有任何人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就在他微微地看著柯婉馨，卻放不下架子讓真實的感覺流露時，一隻小手用力地按在他臉上，將他的視線移回到相冊上，女兒稚氣的聲音喊道：「爸爸，騎馬馬。」

靳寒回過神來，柯婉馨正在那裡掩臉笑，她從臉龐到耳畔都是粉色的。

「哦，小丫頭想要騎在爸爸的肩膀上啊？還想不想玩啊？」靳寒拿他跟柯婉馨之間的小電燈泡沒辦法，忙作解說。

「想玩。」靳嘉美開心地喊道。

靳寒將女兒抱起，放到背上，柯婉馨在一邊護著，小小的客廳裡面，充斥著歡聲笑語。

玩了一陣子，柯婉馨看到靳寒的額頭已經沁出汗水來，她忙叫住。

「好了、好了，爸爸累了，下次再玩好不好？」

「不要，我還要玩。」靳嘉美玩得正起興，不願意下來。

靳寒很意外柯婉馨會關心自己，他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沒事，我不累。」

「你都流汗了。」柯婉馨忙轉身去拿來面紙幫靳寒擦汗。

靳寒看著柯婉馨的臉，享受她的體貼照顧，心底有一股暖意化開，他很確定，他想要這個女人，想親近她，卻不想因為心急冒犯了她。

當初不會娶她的定論下得太快，一向對鎖定的目標十分有把握的他，第一次如此犯難。

「好了，爸爸工作一天太累了，讓爸爸回去休息好不好？」柯婉馨哄著女兒。

「好，明天還要騎哦。」靳嘉美乖乖聽她媽媽的話，從爸爸的肩膀上下來。

「那你先回去，路上小心點。」柯婉馨輕聲叮囑道。

靳寒很想賴在她家不走，但他沒有任何的理由。走出柯婉馨的家門，他才能深深體會自己有多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晚上十點多，靳寒從夜店出來，他喝了很多酒，心裡的煩惱滋味卻無法排解。

難得周末，他本來以為晚上跟柯婉馨會有一段很愉快的共處時光，應酬完就往家裡趕，想把女兒送到柯婉馨家，然而晚上因為柯婉馨有聚餐，所以不能送女兒過去。

他很失落地從家裡出來，在夜店喝了不少酒，聽著朋友不著邊際的談笑，腦子裡只裝著柯婉馨一個人，他很想見她，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見她。

讓代駕開車把他送到柯婉馨公寓的樓下，等代駕的人離開后，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車子里，他顧不了什麼面子，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去見她，立刻，馬上！

當他站在柯婉馨公寓的門外狂按門鈴的時候，他迫切地想看到門打開，她出現在他眼前。

「來了。」柯婉馨聲音傳來，很快開了門，可是視線卻掃一眼他身後，見女兒沒來，她隨即疑惑地看著他，「不是說今天不來了嗎？」

「女兒沒來。」靳寒坦白交代。

「我知道，那你……」柯婉馨只是好奇他怎麼會出現。

「我喝了很多酒，不能開車，今晚要在你這裡過一晚。」靳寒說了一個很勉強的理由，側著身體繞過柯婉馨進了她的公寓。

柯婉馨回過身看著他，感覺很不太恰當，可是又沒有辦法趕人，只好關上了門。

「那你先坐一下，我給你泡一杯茶。」等他喝完茶清醒些，她再讓他回家。

靳寒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看著柯婉馨背對著他給他泡茶，溫柔嫻淑的樣子，他起身開始解領帶。

「我先去洗個澡……」他往浴室走去。

「洗澡？」柯婉馨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等她反應過來靳寒已經走進浴室。

「等一下！你你你……打算在我家洗澡？」柯婉馨追上來，一臉驚訝地看著靳寒。

「我晚上喝了酒，一身酒味……受不了！」靳寒有潔癖，無法忍受身上的味道。

「不是，我這裡也沒有適合你換洗的衣服啊！」柯婉馨有點束手無策。

「有乾淨的浴巾嗎？」靳寒說話間，已經脫下了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