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話 流浪不在遠方

不知道每天會有多少人離開家門，流浪去遠方，我曾想倚仗自己的年輕，離開你，去追求更幻彩的世界，直到我再也尋不著來時的路，方才懂得，自己早已失去了流浪的資本。

——畫外音

喜氣洋洋】

十二月末，士鵬高中第一搞怪女俠凌夏清策劃的新年晚會即將開幕。

苦凌夏清打出的新年晚會口號是：勇敢、堅強、無所畏懼。方宇看見凌夏清選的這幾個詞就樂了，她總是這麼要強，又這麼可愛，他打籃球，她就醋性大發，他講笑話，她就笑到翻天。

跨年之際，考試剛剛過去，老師們也在年末的時候松下了一口氣，凌夏清關於晚會的很多要求，團委就一個字，批！同學們更是激動萬分，因為一月份就要放假了，所以參加晚會活動的熱情也是空前高漲。

尤莉要演唱的歌曲，依然是凌少華譜曲，蘇小茉填詞。

故就在不久前，凌軒對蘇小茉坦白，他告訴她所有的真相，蘇小茉依舊是平靜的承受住一切，因為她心裡是那樣的相信凌軒。她知道，若是真愛，無論什麼都無法阻擋。

蘇小茉為這首歌取名《遠方》，她把歌詞親手交到了尤莉的手上，意味深長的對尤莉說：「願我們都能在塵世獲得幸福，愛，從不在遠方。」

尤莉感動的抱著蘇小茉良久，尤莉知道這一路走來，她們給彼此的都是最大的支持和鼓勵。

新年晚會如期舉行，凌夏清拉著方宇親自出馬做主持人，前台後台忙得不亦樂乎。

尤莉的節目被安排在最後一個壓軸。這時在後台的尤莉已經不像第一次時那樣緊張了，更何況在她的身後還站著凌少華，那是她心中的依靠，只要看見凌少華，她便安心。

蘇小茉和凌軒站在台下，凌軒體貼的問蘇小茉：「累不累？」

蘇小茉搖搖頭說：「怎麼會累呢，呵呵，一會兒還要給尤莉鼓掌呢！」

突然全場燈光都瞬間熄滅了，凌夏清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人生中能有多少最美麗的時光，人生中能有多少次機會去展示青春的無畏無懼，舞動青春唱響年華演奏韶光，就讓你和我，讓我們一起，共同支起這個屬於夢想，屬於成長，屬於我們的舞台，今天新年晚會的壓軸節目，是尤莉和凌少華為大家傾情獻上的歌曲《遠方》！」

舒緩的音樂伴隨著燈光徐徐展開，光鮮艷麗的尤莉和俊美非常的凌少華站在舞台的中央，輕輕的吟唱出一曲《遠方》。

夏季離別時的點點傷懷＼已經化成深藍天際上的暖暖雲朵＼你奔赴天涯海角的支點＼她尚說流浪不在遠方

曾經以為＼流浪便是遠方＼是用無數腳步印下年輕的艱辛＼在淺淺的微笑中獨自感懷著傷痛＼曾經以為＼流浪便是遠方＼那麼即使她的一萬滴眼淚＼也無法動搖你渴望的信仰

歲月分分秒秒的流轉＼讓你與她的離別成為淡淡的往事＼選擇在雨季中悄悄行走＼忽然你轉身望向那來時的路＼記起她曾對你說的那句話＼如果流浪是你的宿命＼她就是你唯一的留戀

這一刻你懂得流浪已不在遠方＼因為心還在她溫柔的眉宇間停駐＼那一切曾經以為流浪便是遠方＼原來既是那身後＼那永遠回不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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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的歌聲，依舊是那樣清澈通明，不含一絲雜質。尤莉在用自己的真心來歌唱，如今的她已經褪去年少的青澀，她懂得如何去把握自己的感情，她的感情透過歌聲，彷彿是要在天地交匯間另闢蹊徑。

最後通牒】

尤莉和凌少華鞠躬謝幕後，新年晚會最瘋狂的活動開始了，踩氣球，照凌夏清的說法就是辭舊迎新，演出廳里滿是粉紫色的氣球，隨即而來的就是氣球爆破的聲音，同學們都在盡情的發泄著過去一年裡所有的快樂與悲傷，辭舊迎新，瘋狂的舉動，孩子氣的神情。

「咦，你手裡怎麼還拿著一個粉氣球」，凌夏清從後台出來，看見凌軒一隻手牽著蘇小茉，另一隻手拿著個粉氣球，就奇怪的問道。

「小茉她捨不得踩，我就幫她拿著了」，凌軒回答凌夏清，他身邊的蘇小茉靦腆的笑了笑。

「嘿，你倒是會疼人，一個氣球還怕她拿著累」，尤莉也調侃凌軒說。自從尤莉和凌少華確定關係之後，尤莉待凌軒也自然起來，兩個人偶爾互相調侃也不生氣，不再似先前那樣針尖對麥芒了。

「今晚都去我家吧，大家一起跨年，讓凌軒給咱們沏斬茶喝」，凌少華趁興提議道。

「斬茶，我還沒喝過呢，就是凌軒每天都給小茉沏的那個嘛」，尤莉高興的問著凌少華。

凌少華家的客廳里，淡藍的燈光，如一勾幽火，把正在聚精會神沏著斬茶的凌軒襯得更顯冷峻了，蘇小茉就安靜的坐在他旁邊看著。

「額，這個燈光倒是很有意境」，尤莉看著頭頂的燈說道，她很喜歡這個燈光的感覺，朦朧簡單，卻又不失典雅。

「這個燈啊，是少華為了今晚邀請你們來特地安上的」，凌夏清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告訴尤莉說。

尤莉甜甜的笑著，轉頭對凌少華說：「我還以為你今天邀請我們來是臨時的主意呢。」

「新年嘛，難得有這個機會，我們高興的聚聚，凌少華昨天就跟我說過了」，方宇正吃著凌夏清剛給他削好的蘋果吃。

凌軒的斬茶沏好了，六個人都坐在沙發上，品著斬茶。

「有玫瑰的味道，雖然開始有一點點苦」，尤莉剛說完就又突然感覺不對，問道：「怎麼還有酒的味道？」

「一千個人喝斬茶，會有一千種味道的」，凌夏清笑著告訴尤莉。

「嗯，斬茶就是凌夏清當初發現的，它能夠維持我們體內法靈的有序循環，對神和魔都有好處」，凌少華補充著。

尤莉這時才明白了，笑著對凌軒說：「怪不得你總是拿給小茉喝，原來是這樣。」然後又故意跟凌少華撒嬌說：「那凌少華，你為什麼不沏給我喝呢？」

客廳里的其他五個人都被尤莉這樣給逗樂了，凌夏清笑得最厲害，告訴尤莉說：「我哥哥不是有幫你唱歌嘛，那就夠了！」

尤莉不大懂凌夏清說的話，剛想再問下去，卻發現凌少華的臉色明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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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與神】

「少華，你怎麼了」尤莉輕聲問道，凌少華沒有回答，與此同時，凌軒和凌夏清也明顯的變了臉色。

「是父親在召我們回去」，凌軒平靜的說。

凌少華看了尤莉許久，終於開口對方宇說：「方宇，麻煩你把尤莉和蘇小茉送回去吧，今天的聚會先到此為止吧。」

蘇小茉看著凌軒，並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分明是不舍。

凌夏清依舊是笑容滿面，把外衣拿給方宇說道：「遲早的事情，沒關係的！」

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的尤莉，在走出凌少華家門的那一刻，突然回過頭，對凌少華說：「你答應過我的，永遠不會再離開我！」

「我答應你的」，凌少華柔聲應道。

尤莉燦然一笑，轉身走了，她沒有哭，她知道凌少華最喜歡看她笑。

在凌少華關上門的那一刻，屋子裡的三個人表情都異常的凝重，難道幸福真的就是如此短暫，相愛真的是如此不堪。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凌夏清問道，其實凌夏清想問的是我們還要不要回去。

「我一會兒要去見天惜，然後我們就走」，凌少華將杯里剩下的斬茶一飲而盡說道。

大概過了十二點的時候，凌少華到了尤莉家的窗外，尤莉還沒有睡，凌少華感覺自己的心正在一點點的被撕裂。凌少華用法靈催眠了尤莉，進入了尤莉的夢境。

黑色的靈衣，俊美的面孔此刻已經被黑紋面具遮住了大半，當凌少華這樣出現在天惜的面前時，天惜的眼中掠過一絲驚喜和安慰。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凌少華問道，他看懂了天惜的眼神。

天惜淡淡的答道：「沒什麼，你跟你的父親很像。」

「那你跟我的父親又是什麼關係」，凌少華繼續問道。

天惜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凌少華，然後問他：「你是要回魔界了么？」

「是的」，凌少華明知道天惜是不會回答他的問題的，因為她從來沒有回答過他的任何問題。

天惜笑著對凌少華說：「代我向魔界的最高統領，魔鬼艾彌加爾，問好。」

當天惜話音落下時，凌少華已經被她瞬間打出夢境了，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教給凌少華什麼了。

無論凌少華怎樣的複雜，首先他都是魔鬼的繼承者，無論尤莉怎樣的美麗，首先她都是屬於萬民的愛神，此時，能不能各退一步，他只是一個男孩，她只是一個女孩，他們幸福的相愛，可惜這樣卻不能被全世界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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