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薄薄的陽光透過遮光窗帘的縫隙,床腳的多角花瓶里插了幾株高低有致的臘梅,屋子裡盤繞著臘梅淡淡的馨香。
他在床上坐了半晌,把衣服都換好了,他穿了短款藏藍色派克服,裡面是牛津棉杜克襯衫,用節目組準備的一次性梳子把自己短短的頭髮梳了梳,也沒梳出個什麼造型來,便坐在房間里,等節目組的人過來敲門。
他坐了幾分鐘,手機里收到一條消息,是節目組製片人羅弛發來的語音消息。
羅弛說:「這次是專門給你準備的特別篇,只錄製三天,你準備好了嗎?」
對他口中的驚喜,江宇典沒有半分期待,但嘴上還得說謝謝,表示很期待。
羅弛還說:「錄製完那天,你生日還沒過完,你在長沙留一晚上吧?」
他信息發的很是曖昧,江宇典哪能不知道什麼意思,他沒拒絕,反而說了好。對付羅弛這種人,還得把對方的證據抓在手裡才行,自己三番五次拒絕、逃避,是討不到好的。
節目組很快過來敲了門,看他都準備好了,也沒鬧他,就讓他在那邊某個房間去等著,先集合在一起交代了任務才能吃早飯。
江宇典肚子餓了,他遵照節目組要求,去了一個空房間等待。不過他是第一個到達的,所以要等著其他成員都起床了,等著嘉賓也來了,大家一起把短片看了,才能吃早飯。
他捂著空蕩蕩的肚子,問跟拍導演:「梁導,我什麼時候能吃上飯?」
跟拍導演說:「等大家都起床了。」
「我餓了,你們餓不餓?」
導演和工作人員都餓的要死,還是得微笑著說:「不餓,我們都吃了。」
江宇典哦了一聲,站在工作人員堆里的金招弟狂跟他招手,手裡晃著手機,提示他看消息。江宇便低頭玩著手機,過了兩秒,他突然抬頭道:「那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別跟著我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卻沒往洗手間方向走,他直直出了老宅院,彎腰上了一輛車。
他也沒問賀庭政哪弄來的車,一上車就趕緊道:「腸粉呢?還買了什麼早飯,就腸粉嗎?」
賀庭政說:「附近有個茶餐廳,我還買了點別的。」他順手把手裡的紅茶蓋子打開,熱茶的熱氣在車廂內升騰,江宇典喝了一口,賀庭政便拿著筷子給他餵了一個餃子。
江宇典奪過筷子,把紅茶放一邊,嘴裡包著熱乎乎的蒸餃說:「我自己來自己來,你吃沒有?快吃。」
「沒吃,你慢慢吃,我還有時間。」等江宇典去錄節目了,他就沒事了,什麼時候吃早飯都沒關係。
江宇典點著頭,他吃飯特別急,一口一個餃子,幾口就沒了,想著給賀庭政剩一個的也忘了,就說:「我差不多了,等下還要吃早餐的,豆腐花和腸粉你吃吧。」
賀庭政就說:「我還在快餐店買了漢堡薯條和香芋派、蘋果派,你吃嗎?」
「你怎麼還買這些啊……那我要蘋果派,吃了我就得回去了,不然他們要懷疑我便秘了。」
賀庭政便伸手從後座拿了一個口袋,把蘋果派找出來給他,江宇典這才看見,他撕開蘋果派的包裝,咬了一口道:「你後座怎麼這麼多早餐袋?」
「給工作人員買的,你等會兒帶……」他話音未落,車門一下讓人從外面給打開了。
江宇典正在咬蘋果派,他微微張著嘴,和扛著攝像機的周全面面相覷。
車內屬於食物的濃香飄散出去,他放眼一看,外面站著五六個工作人員。
江宇典嚇得蘋果派都差點掉了,眼睛微微睜大,最終歸於平靜,他鼓著腮幫子說:「我可以解釋的……」
跟拍導演:「?」
江宇典從前座伸手把後座的門給推開,把後座的早餐袋子全都曝光在鏡頭下:「我還給你們買了早餐的,他們都起來了嗎?」
他說著,伸手把周攝像的攝像機蓋子給關上了,笑得一臉純良:「大家都餓了吧?」
時間緊,工作人員都胡吃海塞,吃完就打開鏡頭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錄節目。
江宇典回去了,看見成員幾乎都來了,一臉的無精打采,問節目組:「什麼時候吃啊?快餓死了。」
總導演說:「別急,等嘉賓過來,咱們看短片……」
他剛坐下來,裴思邈就坐他旁邊來了,低聲問他:「為什麼我們老是分不到一組呢?你說這次能分到一組嗎?」
「不能。」在有攝像頭的情況下,他還願意跟裴思邈說話。
「為什麼不能?你知道他們怎麼分組的?」
「因為……」江宇典話還沒說完,導演就大喊道:「好了好了,嘉賓來了。」
大家瞬間都坐端正了,伸長脖子去望門的方向,萬眾矚目下,一條美腿伸出來——嘉賓穿的中長裙,一字高跟鞋,露小腿。
現在長沙雖然還不太冷,但這種穿法,在冷風下一吹會冷得打哆嗦的。不過室內有空調,倒不存在這個問題,等下換了就行了。
方念第一個叫出來:「我桃桃姐來了!」
「啊!是陶蘇啊,你怎麼又來了!」
「什麼叫又來,我明明第一次上這個節目好不好?」
「桃桃姐肯定又有新劇要上了是不是?」方念一語中的。
大家都起身歡迎了女嘉賓,陶蘇似乎在圈內人緣很好,經常上各類真人秀綜藝,她和在座大部分的嘉賓都有過合作,包括江宇典——前兩天他才跟陶蘇拍過巧克力的廣告呢,還喝得有點暈,跟賀庭政又做了超出「親情」關係的事。
但江宇典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是喝醉了——他頂多是喝暈乎了。
大家一起把節目組攝製的短片看完,短片長達十分鐘,詳盡地介紹了長沙的街頭美食,什麼臭豆腐、旋風土豆、燒烤攤……最後跳出來本期特別篇的主題——「夜市計劃」。
導演說:「這次任務只錄製三天。」
大家吃了早飯,接著節目組把八位成員分成了四組,江宇典這次——很不巧和裴思邈一組。
他們的任務是……拯救臭豆腐的路邊小吃攤。
一開始江宇典就知道這次是特別篇,況且羅弛給他說有一個驚喜,等他看到本期錄製的主題是夜市計劃時,他就察覺到了不妙。
果然。
裴思邈倒是非常開心:「哈!我們一組欸!而是還是你最喜歡吃的臭豆腐!」他沾沾自喜,「你開心死了吧,長沙街頭的臭豆腐超級臭的,這下你可以隨便吃了!」
江宇典不免想起和陶蘇拍了巧克力廣告的那天晚上,他因為被塞了太多臭豆腐,整個晚上肚子都不舒服。
他發誓那是他最後一次吃臭豆腐。
可千算萬算不如人算,他可能未來三天,都要以臭豆腐為主食了,而且節目組這次的硬性要求是,他們必須要親自動手做食物,自己上街擺攤。
分組完了,裴思邈開車,江宇典坐在後座,攝像師坐在副駕駛。
手機震了下,江宇典低頭看消息,是羅弛發的消息,問他:「驚不驚喜?」
「哈哈,這次節目主題是特意給你準備的。」
江宇典壓制著自己的怒氣,最後實在是壓制不住了,給羅弛發了個微笑的表情,說:「錄節目,錄完了跟你說。」
攝像師似乎也發覺了他情緒不太好,沒怎麼拍他,鏡頭都給裴思邈了——裴思邈也是個話癆,自己一個人也樂呵得不行。車子在路上開了二十分鐘,就到了,這次由於是路邊攤,沒有鋪面,節目組就直接去了路邊攤攤主的家裡。
攤主是個六十歲的奶奶,孤身一人,早年生孩子難產,後來就不能懷孕了,和丈夫也離婚了。她家裡有兩個孩子,一個親生的,叫小婉,現在嫁人了。還有個二十七八歲了,但卻不會自己穿衣服的傻女兒,叫婷婷。
——婷婷是奶奶二十多年前在街上撿的孤兒,是個智障兒。
她靠一己之力,撫養了兩個女兒,懂事的那個嫁人了,去外地了,傻的那個留在家裡,似乎也不會照顧人,還是小孩兒一樣,奶奶早上起來還要幫她穿褲子。
這是背景,也是節目組準備的□□。
江宇典這會兒情緒也平復好了,開始認真錄製節目。而且他也想好了,不如就以這次節目為由,從此退出臭豆腐界。
他問道:「奶奶,您一般是什麼時候出去擺攤?」
「中午、晚上都出去,中午在學校門口,擺完了回來照顧婷婷吃飯。」
「下午就在地鐵口,學生娃放學的時候我又去學校門口,晚上就在夜市。」老奶奶說話的時候,眼睛是虛著的,江宇典意識到她眼睛可能有點問題,但是沒發問。
裴思邈問:「那一天可以賣多少出去?一個月賺多少錢?您每天都出去擺攤嗎?您嫁人的那個女兒呢?」
路邊小吃攤這種,似乎都不怎麼講究衛生,但小吃攤的食物普遍色香味不會俱全,可至少要具備其中兩個優點,才會吸引回頭客。
奶奶回答說:「生意好嘛,一天可以賣一百多份,不好就五十份,每天都出去擺攤,下雨也去,就是生意不好。」
問起老奶奶的臭豆腐都是怎麼做的,奶奶說:「以前是去菜市場買,現在我買了豆漿機,自己做豆腐。剩下的豆漿,我跟婷婷每天喝,像喝水那樣喝。」
江宇典這時發現,老奶奶的手上皮膚非常好,不像六十歲,反倒像三四十歲的模樣,而她的模樣看起來,其實也並不算老,只是頭髮亂糟糟,穿得灰撲撲,臉上常常都是油煙罷了。
「至於小婉……她婆家在深圳,她每年要回來看我,給我帶好多禮物哦。」
江宇典感覺不太對:「她管您嗎?給您打養老費嗎?」
「要打,只是她也過的不好,我體諒她。」
江宇典看她是笑著的,可還是覺得不太對,但沒有繼續問了,只是讓節目組去幫忙打聽,她那個親生女兒的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給老人家養老費。
做豆腐這一步,只是準備最基礎的原材料而已,江宇典和裴思邈便跟著老奶奶學習了做豆腐的方法,主要是為了讓節目組有素材可拍攝。
學習了怎麼做原材料,兩人發現這一步是比較花時間、也比較累的,對於老奶奶一個人來說的話,要做這麼多工作,實際上很不划算。
兩人嘗了她自己做的水煮豆腐,吃不出好壞來,也就暫時沒有說話。
感覺這東西似乎沒什麼技術含量,其實想要做好也很需要技術的。其實最省事的方式,就是直接找一家做豆腐的老字號店合作,成本會高一些,但是能高到哪裡去?
豆腐制好了,接著就是製作滷水,老奶奶這裡有現成的制好的臭滷水,似乎已經用了好幾年了——而他們只拍攝三天,但制滷水至少需要半個月,所以這一步就直接省略了,看了學習了便完了。
老奶奶的廚房有些雜亂,但是不臟,看得出來每天都在打理。雖然人老眼花,但她內心卻細緻。
滷水制完了,然後還要用青礬和沸水混合,和臭豆腐共同泡製兩小時以上。
青礬也就是硫酸亞鐵,能讓臭豆腐表面發酵,產生化學反應,生成黑色的硫化鐵,使臭豆腐表面變黑。大部分的自製臭豆腐都是這麼來的。
這一步后就是用臭滷水泡臭豆腐,泡四五個小時后,用冷水沖一遍就算做好了。
而老奶奶要出去擺攤的話,她得自己騎車去,是一輛電動三輪車,而三輪上是茶油鍋、煤氣罐、調味料等等工具。
她給兩人一人炸了一份臭豆腐,用麻油、醋、小米椒、花椒、糖和鹽等等調味料拌了一碗。問她一碗賣多少錢,老奶奶說:「兩塊錢一片,一份七片,賣十塊。」
裴思邈算了一算,抓耳撓腮的:「兩塊一片,那不對啊!十塊錢是五片啊,怎麼是七片呢?」
他經常在長沙錄節目,知道臭豆腐價格其實不便宜,二十塊錢一份,一份只有四片,給你切得小小一塊,看著就是十六個小塊。
算清楚了,他問:「您這麼賣不虧嗎?」
「不會虧,少賺點,就當給我家孩子積德吧。」老奶奶問道,「香菜要不要?」
裴思邈說要,江宇典說不要。
他覺得香菜有股臭味,特別讓他難受的臭味。
裴思邈奇了怪了:「你以前不是最愛吃香菜的嗎?怎麼不吃了啊!」
「有一次吃多了,把我難受的,我就再也不吃了。」他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好在裴思邈腦子不靈光,哦了一聲,覺得是這個道理:「什麼東西吃多了啊,都難吃。再喜歡、再好吃的,也會覺得膩得慌。」
兩人吃起了這份臭豆腐來。
剛炸出鍋的臭豆腐,拌以佐料,聞著是臭中帶香,但還不夠臭。
江宇典吃自己的,感覺糖放的很多,特別甜,倒很合他的口味,不過他也不愛吃這玩意兒,怎麼都不愛吃。
裴思邈呢,吃一口就說:「哇好咸,鹽放多了,我吃吃看你的。」他非常不客氣地就把竹籤伸到江宇典碗里,吃完一臉的古怪,想吐出來又忍了,滿臉一言難盡,「你這個怎麼這麼甜?你自己加的糖?」
江宇典意識到問題:「您眼睛是不是有點不太好?所以沒有分清鹽和糖?」
「我眼睛好,好得很。」
奶奶這時說自己要出去擺攤,老人家要一個人騎電動三輪,車上坐不下多的人了。她戴著帽子,上車的時候江宇典攔住了她:「我來騎車吧。」
「你不曉得路,你坐汽車。」她說話的湖南口音,倒也不難聽明白。
「天冷。您坐汽車,我來騎摩托,您坐在車上指路,我跟著汽車走。」裴思邈本來說他騎車,江宇典開車,但江宇典是個沒駕照的人,所以只能由裴思邈開車。
兩人都感到這次的節目很難、太難了。
三天時間完全不夠。
兩人面對著鏡頭,江宇典首先說了問題:「老人家眼睛有問題,她分不清鹽和糖,但她也沒有嘗味道,說明她自己騙自己,覺得自己眼睛沒問題,也不去醫院檢查——這是第一個問題,也是非常嚴重的一個問題。拌調料味道拌錯了倒還是小事,她這麼大年紀了,身邊也沒人照顧她,騎車稍微不注意出點狀況怎麼辦?」
「換句話說,她眼睛突然一花,看不清前面有車、或者前面有人,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會造成很壞的結果……」他像個心理學家一樣,把老人家的心理狀況都研究得清清楚楚,包括她眼睛不好,卻不肯服老,說自己眼睛沒問題的心理。
「那這怎麼辦?」裴思邈完全沒了主意。
江宇典說:「我們先去擺攤,然後去找家醫院,下午帶她去檢查眼睛,說是節目組贈送的。」
先定好了下一步的計劃,他把自己派克服的帽子扣上,騎著電動三輪,跟著節目組的車走。雖然他能把人駕校師傅的車給撞壞了,但騎三輪上路是沒問題的。
騎車約十五分鐘,就到了目的地,是長沙市某高中校門口。
現在學生們還沒放學,裴思邈幫老奶奶準備著材料,並把糖和鹽擱的很遠,一再跟她強調:「左邊的鹽,右邊的是糖,來還有點時間,您教我怎麼拌口味。」
而至於江宇典,已經在打聽老奶奶另一個嫁到深圳的女兒的情況了。
節目組把電話接通了,江宇典拿著電話,走到學校對門的小區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了免提,跟對方說話。
「喂?」他首先說話,對方說:「你哪位?」
是個女聲,江宇典問:「你是小婉嗎?」
那邊沉默了下,似乎懷疑他是個騙子,騙子聲音都挺好聽的,具有迷惑性。她說:「不是,你打錯了。」
江宇典什麼人,他聽聲音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說:「我是你媽媽的鄰居,她現在病了,在醫院急用錢——不過錢我已經墊付了,你暫時不用給我錢,只是你媽媽很想你,想你回來看她一眼。」
對面說:「我有事,我回不來,工作啊忙。」然後電話啪一下掛斷了。
江宇典差不多明白了,問節目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表示不太清楚這些。雖然他們會事先調查,但也不是事無巨細到這種地步,而且就算知道一些,也會選擇性地隱瞞一部分。
中午擺攤,因為明星效應,很快帶來的臭豆腐就賣完了,裴思邈江宇典都幫著收錢、炸臭豆腐、拌臭豆腐。
下午,兩人帶著奶奶去醫院做了個檢查,說是節目組需要,所以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
有些檢查結果要等很久,但視力這一項很快就出來了,眼科醫生說她是白內障,中度白內障,而且說他們檢查得及時,因為再拖下去,可能就要嚴重了,可能會導致失明。
問醫生能不能儘快手術,醫生說手術要安排,要提前做一些檢查,所以最快也是後天。
後天,剛好是拍攝結束的那天。
這節目做到這個份上,似乎不是單純的拯救生意了。晚上,江宇典從老奶奶的鄰居那裡得知,她的女兒小婉,一年最多回來一次,而且母女倆關係很差,原因是因為婷婷——也就是老人家撿回來的傻女兒。
小時候生活不太好,因為婷婷什麼都不能自理,老人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婷婷身上,給她穿衣服洗衣服,小婉呢就特別懂事,自己穿衣服自己上學,有時候還要幫這個要尿床的妹妹洗衣做飯。
兩人在家裡的待遇不一樣,而且小婉一直認為,是婷婷拖累了整個家庭。
所以自己更長大了些,就去了外地讀書,人也在外地結了婚,自己日子過的也不如意,更很少回家照顧年邁的母親。
這是江宇典從鄰居那裡得知的,而這次報名參加節目,似乎也是老人家的鄰居幫忙打熱線電話報的名。
了解了這些,江宇典跟老人家說了要做手術的事,聽見他說不做手術可能就要失明了,老人家還是同意了。但她堅持不要節目組、不要明星幫她出錢。
晚上,裴思邈和江宇典到附近的酒店住下,兩人繼續商討怎麼辦,裴思邈說:「她女兒要是能趕在手術前回來,咱們這期節目就算成功了。你看啊,她做的味道不難吃,作為路邊攤沒那麼多要求,但眼睛是個大問題,我們就要幫她解決這個問題,解決好了,再來請大廚幫助她,教她怎麼做好吃的臭豆腐,或許還可以資助她開一家小小的店呢?」
說到這裡,裴思邈犯難了:「可她女兒……不會來的吧?我們只有一個電話,買機票飛深圳,帶她回長沙來嗎?」
江宇典想了想說:「我來解決這個問題,好了,散會。」
裴思邈問他怎麼解決,他也只是揮了揮手,回到自己的房間。
攝影組也關了攝像機,時間已經晚了,明天再繼續拍攝。江宇典關了房間門,開了燈,看見坐在自己房間里的人。
「你怎麼進來的?」江宇典把外套脫了,暖洋洋的空調屋裡,終於緩解了他一天的疲憊。
賀庭政指了指房間內部的那扇門,笑著說:「兩個房間是通的,這是子母房。」
「不會被人發現的,」他問:「你遇到什麼麻煩了?我能幫上忙嗎?」
「有點麻煩,」他躺在大床上,輕輕朝賀庭政勾了下手指,「不過你可以幫忙的。」
賀庭政眼睛一亮,順勢把衣服脫了,伸手解開褲子。
江宇典臉一板:「不是說這個,衣服穿好,別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