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恐怖故事
把自己這樣的罪犯和警察單獨關在同一間房內單獨見面,這倒是很像變態的行事風格,不過她並不覺得害怕:「秦宇凡,你先冷靜一點,既然他點名要見我,那我就先進去會會他再說。」
「可是……」秦宇凡還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唐恩朝秦宇凡點點頭,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姚子墨用鑰匙將門打開,這是一間狹小的犯人會見室,唐恩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任何威脅后才靠近椅子上的人。
昏暗的燈光打落在嫌疑犯臉上,他緩緩抬起頭,看見唐恩的到來后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
「呵呵……初次見面,唐警官你好,我叫白睿,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可以叫我艾瑞克,我的英文名。」那人坐在椅子上,目光從未離開過唐恩。
椅子被固定在地面上,兩個扶手間的檔板被上了鎖,令犯人無法站立,也無法逃離,所以現在白睿當然不會做出格的舉動,給自己找麻煩。
這個三十歲的男人,長相儒雅,斯文面善,如果不是坐在這裡根本不會把他和殺人犯這個詞聯繫在一起。
姚子墨走到他面前,開口說:「白睿,我勸你最好老實點!」
「姚警官,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有本事就治我的罪,利索點把我送到正經牢房裡去,或者直接把我拖到刑場去槍斃,磨磨蹭蹭的最討厭你這種女人了。」他望著唐恩對姚子墨說,嘴角露出滲人的微笑。
縱然姚子墨氣憤不已,卻也拿他無可奈何,她輕輕拍了拍唐恩的肩膀:「你自己小心,我們會在監控室觀察,而且會派兩個人守在門外。」
「如果他有任何異常的舉動或者對你有任何威脅,按這個按鈕,我們會立刻趕過來。」她在唐恩的耳旁小聲說道,並且留下一個迷你遙控。
唐恩點點頭,坐在白睿對面的椅子上,姚子墨關門離開。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唐恩眯著眼睛,開口問。
白睿笑了笑,用手撐著臉頰,一臉慵懶的模樣:「不認識的話可以慢慢認識,我覺得我們一定可以做朋友的。」
唐恩冷哼,她可不這麼認為:「少在那裡自作多情,我勸你最好老實點,在哪裡不好偏偏要在監獄里亂認朋友,誰他媽跟你是朋友?」
「趁我現在還有耐心和閑心在這裡陪著你浪費時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料到她勢必刨根問底,白睿也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如實相告:「其實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的大名我也不過是聽別人說的而已,覺得很感興趣,既然來都來了,就想見見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哼哼,那你現在見到本人,感覺怎麼樣?看著還行嗎?」唐恩隱忍著心中的怒火,故意從他口中套話。
白睿故意冷嘲熱諷的說:「稍微中等偏上而已,也不怎麼高級,比想象中的差得多,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
唐恩眯了眯眼睛,勾唇笑道:「有人怎麼樣,你倒是把話說完呀,吞吞吐吐的樣子真是急死個人,你從誰的口中聽過我的名字?」
「噓——」
他將食指放在唇邊,半眯著眼睛,時不時舔舐著自己乾燥的嘴唇,一臉猥瑣的模樣:「呵呵,我就不告訴你,除非你能找個樂子讓我開心,我或許可以考慮。」
注意到她十指乾乾淨淨,沒有任何象徵意義的裝飾,便開口詢問:「唐警官……你應該還沒有結婚吧?」
猶豫了半晌,她憎惡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目前單身。」
他眼中帶著欣慰的笑意:「那就好,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這樣才沒有後顧之憂,要不然等你死的那天,你的丈夫和孩子會在你屍體前痛哭流涕。」
唐恩猛拍桌子,起身走到他面前:「王八蛋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他伸長脖子湊近了些,仔細輕嗅著唐恩身上的香氣,表情很是享受。
「我說你會死,但是在惡魔把你帶走之前,我將親手殺掉你,在你美麗的頸部劃上兩刀,享受血液噴濺的美妙,最後再將你的靈魂獻祭給惡魔。」
不對勁,這個傢伙很不對勁……
她雙目血絲,一把扯住白睿的衣領,將他上半身幾乎拎了起來:「你知道什麼,你肯定知道些什麼東西對不對?」
白睿低眸仔細打量著她的舉動,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其實非常害怕,卻還要在他面前裝作很兇的模樣。
他挑眉輕笑道:「力氣真大,可是你的手在發抖,很害怕吧?」
「我的確害怕,但不是怕你們,而是那個隱藏在黑暗、時時刻刻伴隨身邊、來無影去無蹤的東西。」
他冷笑:「可是這個世界,人心比惡鬼妖魔要恐怖得多,別太低估人心,因為人類的殘忍遠勝惡魔。」
唐恩知道這傢伙是在故意刺激她,她嘗試著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聽了他幾句話就被牽著鼻子走,根據這幾分鐘的交談來看,他最擅長的手段應該是利用別人的情緒弱點。
而且一時半會兒,這傢伙也不會再吐露關於這件事的半個字,所以唐恩只能和他繼續談下去。
她坐回原來的椅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說吧,你為什麼要殺人,不僅如此,還殘忍的割喉放血,你拿這些人血去做什麼?」
白睿笑了笑,眼中帶著殺意:「唐警官,這個答案你不必知道,因為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而且……你竟然說我我殺人,你們那隻眼睛看見我殺人了,當場抓住我的那個警察嗎,不好意思,他的證詞根本不足以證明我有罪。」
唐恩皺眉,還真是小看他:「那好,我們換個問題,既然警方這邊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你殺了人,你現在是以嫌疑犯的身份待著這裡,只需要熬過72小時就可以無罪釋放,幹嘛還要特地約我來這裡見面,你到底想幹什麼?」
「呵呵……」白睿笑得很開心,簡直忘乎所以:「我想怎樣那是我的自由,在我還沒有被控告故意殺人罪名之前,我就有權利見任何人,包括你。」
他玩弄著自己的指甲蓋,滿臉悠閑的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這三天待在監獄無聊,想找你過來聊聊天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唐恩心中憤怒不已,但是現在連收拾他想法都沒有,和他一般見識,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不過她真的很討厭這傢伙的笑容,開口怒罵道:「聊天,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這種殺人犯共處一室聊天嗎?要不要我再給你泡杯茶?」
白睿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轉為陰沉:「既然聊天你不喜歡,那……講故事總可以吧?我講你聽,給你說幾個有意思的故事怎麼樣?」
「哦,怎麼個有意思法?」唐恩不明白他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葯。
他眼中帶著笑意,故作神秘的說:「恐怖故事嚇人又刺激,當然有意思了。」
話音剛落,唐恩感到背脊一陣發涼:「說什麼東西不好,幹嘛要說恐怖故事?」
白睿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凝視著唐恩:「四個恐怖故事不多少剛剛好,尤其是這樣的封閉環境,講起來會更有意思。」
她斜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離見面結束時間時間還早,看來是逃不掉了。
「我活了二十三年,竟然第一次在監獄里聽嫌疑犯給我講故事,而且還是恐怖故事,真是有意思。」
白睿勾唇,不打算再多費口舌,便直奔主題:「你養過寵物嗎?」
「沒有。」
「第一個故事,是關於惡靈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