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牛族的風流

西牛賀州，白虎嶺地界一處較為平緩的山地，兩道遁光疾馳而至，落地后露出頗有幾分狼狽的身形，正是牛蠻和白骨精，回望來處一方坍塌的山頭，揚塵漫天，山崩地裂，兩妖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別以為救了老娘，我就會感激你，你們牛族不都喜歡來這一套把戲嗎？」

良久，兩人盤膝修養后，白骨精冷笑出聲，眼中噙著寒光，言語帶刺。只是到底沒有再發瘋般地出手，氣氛雖然依舊低沉肅穆，但到底少了幾分殺意。

「哼！」牛蠻翻個白眼，覺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忍不住嗆聲道：「別把天下牛都想的那般不堪，牛爺我高風亮節，不跟你計較前事，出手救你，也沒想過要你感激。你和牛魔王有過怎樣一段露水姻緣又如何被他始亂終棄我無興趣知道也管不了，若他當真對不起你自找原主討個公道便是，這番相遇便當未見，他日相逢有機會牛爺自會恭恭敬敬地叫你一聲嫂嫂，告辭...！」

「鏗鏘！」

牛蠻話語未盡就被突如其來的劍光打斷，劍氣鋒銳割斷虛空，頃刻間呼嘯而至，這一劍雖凶，但白骨精本就就傷的重，揮劍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被牛蠻察覺后輕飄飄的躲了過去，順勢探出一掌，拍在白骨精兩肩。

「鐺！」

「鐺！」

兵刃和地面相遇發出兩聲脆響，白骨精肩頭吃疼，手中瑩白雙劍掉落於地，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一雙秋水眸子對牛蠻殺之而後快。

兩者彷彿有著不可磨滅的血海深仇。

豎眉怒目，對白骨精牛蠻徹底冷了臉，這樣一個隨時隨地要取自己性命的女妖不可避免地起了殺心，「白骨夫人！白骨精！看在牛魔王的份上，牛爺我不跟你一介女流一般見識，可也別不識好歹，這次我大人有大量就算了，若膽敢有下次...」

話到嘴邊，牛蠻頓了頓，雙目深邃幽冷，似終年不化的萬年積雪，帶著不加掩飾的霸道殺意，開口警告：「定斬不饒！」

牛蠻其實說此話時看著威風凜凜，不把白骨精放在眼裡，但他知道若論生死搏殺，地仙初期的自己哪怕有諸多神通在手與地仙後期的白骨精爭鋒，也是勝負難料，五五開而已。

這次白骨精受傷被自己挾制也有幾分運氣在裡面，之所以敢如此大放厥詞，也是算準生靈怕死的天性，哪怕英勇颯爽如白骨精也逃不過這個萬有定律。威風八面如他大表哥牛魔王為了自己小命和妻兒老小，最後在諸天神佛的算計下也不得不屈服，鬱郁不得志。

「你...！」白骨精憤憤不平，只覺心頭一股怒火蹭蹭上漲，偏偏被牛蠻橫眉冷對下吐不出來，憋悶至極。

她白骨成精本就殊為不易，吸收天地靈氣，日月星辰精華，歷經數萬年歲月方才化形，與獸類成精相比本就處於弱勢，甚至比草木精怪都略有不如，本就比常人惜命，牛蠻這般不似作偽的恐嚇，身上繚繞而起的殺意，令傷重的她不得不壓下氣焰。

白骨精向來審時度勢，天資聰慧狡黠，剛才不慎被牛蠻激起心頭潛藏的恨意，方才失了分寸，這時清醒過來，事涉生死，腦筋飛速轉動，眼珠滴溜一轉，冷不丁地開口，眼帶不屑地瞅了牛蠻一眼，依舊不忿的說道：「你自認聰明，可這次你大錯特錯，你們牛族盡皆薄情寡義之徒，沒一個靠得住。牛魔王貪花好色，一身的臭毛病，那頭老牛就是實力再強，扒光了站在面前，老娘也不稀罕，甚至說不得還要補上兩劍。」

「況且，牛魔王早有原配，羅剎女也算素有威名，本夫人雖境界不足，實力低微，但還沒低賤至搶人丈夫，匍匐人下的地步，也沒蠢到平白招惹大敵。」

牛蠻周身氣勢一收，訕訕一笑，他貌似、好像搞了一個大烏龍，這也勿怪他，實在是白骨精對牛族偏見太深，聽他提及牛魔王又反應太過，加上她本就明眸善睞的不俗相貌，以他那便宜親戚的秉性，實在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等的秀色可餐。

旋即，牛蠻困惑，倒不是懷疑白骨精的話，她能夠以白骨之身修成人形，自是有一番傲氣，再說這種事她也不屑於騙自己，而是在想既然她與牛魔王毫無關聯，那敵視牛族又是為何？

餘光掃了一眼白骨精，完全一副被情郎拋棄的不平怨婦樣，也不像和牛族有生死大恨，一時無語，牛蠻腦筋急轉，驀然想著與自己、與牛魔王有關的人事，牛家親戚也就那麼幾個，公的，不，是男妖更少，自己絕無可能，牛魔王排除在外，剩下的僅...

驀然一道電閃，牛蠻隱隱有了猜測，不過因為先前鬧了烏龍的前車之鑒，牛蠻的語氣並不篤定，試探著說道：「莫非夫人之名因我那二表哥如意真仙？」

如意真仙，牛蠻並不陌生，後世看《西遊記》中對他的記載就頗多，家住西遊世界榜上有名的女兒國正南解陽山，後來更是帶著幾個弟子霸佔了破兒洞落胎泉，最重要的他是牛魔王弟弟，如今更是牛蠻的便宜二表哥，玄仙初期修為。

對他，牛蠻不說知之甚詳，也是熟識於心，只是幾次接觸，印象中他並非貪戀美色，始亂終棄之輩。

原本只是試探性一句，沒想到還真有意外收穫，白骨精聽話后反應比先前還要激烈，牛蠻看得清楚，尤其他提到如意真仙時白骨精眼中的恨意幾凝實質，他深信不疑，倘若如意真仙在這裡，白骨精一定會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撕咬，生吞活剝，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分毫。

「放屁！」白骨精勃然大怒，雙指捏得咯咯作響，白潔的臉頰上青筋暴起，一雙眸子盯著牛蠻幾於噴火，儘管牛蠻問得隱晦，但聰穎如她，對於牛蠻的話中有話豈有不明的道理，他就差指著她鼻子明晃晃地詢問和你有一腿的是不是如意真仙。

不論是再如何性烈的女妖或者女仙，說到底都對自身名譽看得極重，她們不想後世文明開放，女子也能縱情縱慾，放浪形骸，***的事情如同家常便飯隨處可見。

被牛蠻折辱，哪怕不是有意為之，對於盛怒的女性來說都不可原諒，她們可不存在什麼不知者無罪的說法，要不是顧忌她現今受傷，打不過牛蠻，一定會對他窮追猛打，要他知曉老娘的厲害。

可即使這樣，白骨精氣得大吼：「快拿推薦票來，不然老娘以身相許，好好禍害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