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收穫，斬老樹妖

蘭若寺三裡外，竹林深處，碧竹蒼翠，竹影搖曳。

牛蠻盤坐在一塊被打磨地光滑的石頭上，身邊靜靜地放了兩本書，按照以往的慣例默默煉化了一枚玉元丹，吸收了周圍靈氣和月華后，終於收功把目光轉向了旁邊。

時間過得真快，跟江河深層的流水似的不聲不響地就過了去。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了，牛蠻除了練功外，隔三差五地找燕赤霞切磋一場，從肉身神通到新練的劍法，一人一妖互相以對方為磨刀石，進步飛快，牛蠻的肉身配合剛猛的玄心劍法越發相得益彰，始終壓了燕赤霞一頭。

「這本《多心經》果真不同凡響。」

牛蠻拿起一本書籍，翻看起來，這本得自燕赤霞的佛教古籍一年過去才初現端倪，顯出不俗。牛蠻時時拿出吟誦，參悟其中道理，這才發現它竟有安撫心神，抵禦外邪，防範心魔的功效，甚至還悟出一門迷神的神通，觸及元神，對佛教蠱惑人心的本事有了一定抗性。

「師尊！」

聶小倩來了，在牛蠻對面坐下，經過他教導傳授，現在的聶小倩今非昔比，修為大進不說，還修鍊了幾門威力不小的神通，活動範圍也不僅限於蘭若寺周邊，見識大增的同時也為牛蠻帶來不少信息。

為聶小倩詳細解釋了修鍊中的疑難，講解了一下神通的修鍊后，牛蠻這才不急不緩地問道:「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是！」聶小倩恭敬地行了一禮，一年時間的相處，牛蠻的傾囊相授讓這個明麗聰慧的女鬼感激不盡，甘心充當了無間道的角色，「姥姥明晚會離開蘭若寺一段時間，神態焦急但又很是激動，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牛蠻神色一動，略微有些壓抑地問道：「可知道那頭樹妖要去哪？」

「只從支言片語中模糊地聽到金頂山之類的詞。」聶小倩回想一番，答道。

「行了，為師知道了，明晚我會出手結果了這棵老樹妖，你伺機而動，將寺中一些殺戮過重的鬼怪結果了，其它的把他們的骨灰交於他們，自任離去便是。」牛蠻吩咐道。

「師尊！」聶小倩有些擔心，她知曉自己這個師傅本事不小，可樹姥姥的強大根深蒂固，因此對牛蠻少了一些信心，怕他送死。

「無事，那老樹妖為師自能對付，如今天色將明，你暫且離去吧。」聶小倩的擔憂真心實意，牛蠻欣慰自己沒有白白浪費功夫的同時開始揮手趕人。

「是！」看了牛蠻一眼，聶小倩化為一陣陰風，戀戀不捨地離去。

一心撲在老樹妖事情上的牛蠻並未多關注聶小倩，也沒有注意到她離去時的神情。

那頭老樹妖千百年一直在蘭若寺的一畝三分地上窩著，比大齡宅女還大齡宅女，這次突然要離開一陣，還要去金頂山，要是沒什麼貓膩牛蠻絕對不信。

況且，他也覺得是到了滅了礙眼老樹妖的時候，一年時間不動聲色地搜集一些信息，讓他了解到黑山老妖至少也是地仙巔峰的存在，多一些時間布置，早點掃清一些障礙也好。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當晚，牛蠻藏匿在蘭若寺周圍，月上三竿時，見到老樹妖架起妖風便一路尾隨。

金頂山，萬籟俱寂，月華傾瀉，將山頂照的明亮。

樹姥姥降下雲頭落在山頂的一處空地上，一步一丈地朝著密林深處行去，不時地環顧四周，十分警惕。

牛蠻吊在樹妖身後，不慌不忙，這頭樹妖雖然修鍊了數千年可功法粗製濫造，沒什麼系統，雖然聽小倩說這樹妖迷戀佛法，但悟性太差，他又功法玄妙，只要他不主動現身和靠近樹妖，絕對不存在暴露的風險。

一路跟隨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曲曲折折地拐了無數個彎子，樹妖這才放心，朝著目的地走去。牛蠻看著小心謹慎的樹妖，越來越覺得她此行的目的不純，也不著急現身，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若真有什麼好東西，他也好笑納不是。

樹妖越走越遠，周圍的密林漸漸變得稀疏，拐個彎兒在看，一座破敗的小廟屹立在荒野之間，草木枯敗，廟宇殘破，山風吹過時失修的門窗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這樹妖還真是心眼多，心思一個又一個，這小廟竟不在密林當中，而是在一處偏僻的空地上，怪不得無依無靠，僅憑散仙修為就搭上了陰間枉死城的黑山老妖。」

牛蠻心中嘟囔幾句，施展神通跟上。

「寶貝，你可要姥姥一通好找。」

進廟，樹妖來迴轉悠、翻找，最後在一棵枯死的老樹下找到一紫檀的匣木盒子。

木盒打開，檀香撲鼻，兩本冊子映入眼帘，上書《掌中佛國》和《大手印》，樹妖情不自禁地大笑出聲，心情愉悅。

牛蠻目露訝異，這點距離對他來說形同虛設，兩本冊子被他收入視線，隨後看著得意忘形的樹妖，眼底一絲寒芒掃過，一掌探出，消無聲息地穿空而來。

「嗯！」

樹妖心中發緊，渾身寒毛倒豎，毛骨悚然，感覺自己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有性命之危，修為到了他們這一層次，對自身福禍都有預兆，何況她一向警惕，當即下意識地操控一截粗壯的樹藤向虛空一打，同時身子朝旁邊一滾，踏步側身而退。

「咔嚓！」

一掌拍在粗壯的樹藤上，巨大的力道震碎樹藤，一股濃郁的漆黑樹汁噴出，余勢不減，掌風凌厲，下方一個深厚的大坑出現，塵土飛揚。

樹妖雖然避過牛蠻的攻擊，但那樹藤是她本體枝丫，也受傷不淺，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旋即抬頭怨毒地看著出現的牛蠻，恨意滔滔，一伸手藤條萬道，朝牛蠻殺了過去。

「哎！」牛蠻有些遺憾，沒想到沒有一擊必殺，結果了老樹妖，面對樹妖的反擊，使出妖族傳承中特有的天賦神通，操控著熊熊烈火，以火克木，萬條樹藤還沒近身燃起，片刻化為灰燼。

牛蠻得理不饒人，操控著火焰沖著樹妖燒去，火焰焚天，這片夜空亮的如同白晝，通紅一片。

「閣下，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下如此殺手，對我苦苦相逼。」

操控著粗壯的藤條樹枝抵住洶湧燃燒的烈火，樹妖咬牙切齒地說道。

火焰繞體，牛蠻一拳砸出，烈火纏繞，火拳橫空砸下，回應樹妖的是更加狂暴兇猛的攻擊。

大片的樹枝被焚燒成焦炭，一拳而下，鋪天蓋地的藤蔓被砸出一個大窟窿，火舌沿著藤蔓蔓延騰冉，樹妖大吼，發出不男不女的吼叫，「你不讓我好過，那你也別想好。」

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樹老皮漲裂，出現在金頂山上，一顆顆粗壯的樹枝炮彈一樣的砸下，樹妖拚命，顯化本體對敵，和牛蠻不死不休。

「你本體離了蘭若寺，又能發揮出幾成實力，自取死路。」

牛蠻決定速戰速決，躲過一波攻擊，法力升騰，一拳砸出，青光浩瀚，似一座山嶽砸下，空氣發生大爆炸，劍氣縱生，切割樹枝藤蔓，這是牛蠻結合玄心劍法和《太古蠻牛訣》的肉身神通鑽研的秘法，威力非凡。

「轟隆！」

這片地域發生大碰撞，山體搖晃，樹妖被砸成齏粉，魂飛魄散。

牛蠻收起樹妖死後掉落的檀木盒和千年樹心，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