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收一徒
蘭若寺，地下洞窟。
一眾鬼魂聚集一堂，有些畏懼怯怯地望著站在眾鬼對面的聶小倩，眼裡流露出陌生和恐懼。
他們不明白這個曾經朝夕相處的美貌女鬼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這般強大，實力睥睨眾鬼，出手更是不留情面，在樹姥姥離去不久就毅然出手，滅了幾個平時囂張跋扈，最是兇悍和欺凜弱小的凶鬼，將眾鬼召集在一起，竟然大膽到放他們離去。
「小倩，你真要放我們離去？萬一姥姥回來，我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一紅裝女鬼有些擔憂地問道，語氣質疑，她與聶小倩交好，平日里關係還算融洽，此時開口，問出眾鬼心聲。
「自然！」聶小倩順手拿起旁邊的骨灰盒，走到紅衣女鬼面前，把盒子推入女鬼懷中，帶著安撫的笑意，說道：「放心吧！我既然敢做自然有把握，姥姥怕是回不來了，具體的解釋我也不願多說，大家只要記住從今以後我們就自由了，拿著各自的骨灰，各奔東西去吧，若是願意留在蘭若寺也可以留下，只是不會再有人逼迫我們害過往的路人了。」
聶小倩的聲音傳入在場每個鬼的耳中，語氣堅定，鏗鏘有力。
「真得不騙我們？」有鬼魂怯懦地詢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那可是樹姥姥，實力強大至極，誰能把她打敗。
笑了笑，聶小倩繼續說道：「放心，我聶小倩什麼時候騙過大家，這次我以鬼身發誓，我剛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妄言。」
一番賭咒發誓，眾鬼終於心安，隨即便歡呼雀躍起來，他們被樹姥姥壓抑了這麼久，如今終於要解放，忍不住熱淚盈眶。
抱頭痛哭后，眾鬼還是要面對現實，依依不捨互訴衷腸，各自都有了打算，大部分的鬼魂選擇離去，要出去看看，離開這片傷心地，從聶小倩那裡領了骨灰，道謝后趁著天色一個個趕路離開。
也有少數幾個逗留在這裡，他們已經無處可去，又不願意奔波，對蘭若寺已經有了感情，想繼續留在這裡。
青兒面色複雜地看著聶小倩，她一向和小倩不對付，常和她在樹姥姥面前爭寵，而今靠著聶小倩重獲自由，內心百感交集，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真得沒事嗎？姥姥真得回不來了？你又怎麼會在一年之內修為變得這般強？」
對於青兒，聶小倩其實並沒有多大恨意，相反對於青兒外露的性子，她反而覺得很率真，也不覺得有必要瞞著大家，既然留了下來，早晚都會知曉。
「我在一年前有幸被一位前輩看中，收為徒弟，這一年一直在竹林那裡修鍊，這次出手對付姥姥的正是師尊。」
聶小倩提起牛蠻時眼睛放光，流轉的光芒刺目地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隨後別過頭看向青兒，問道：「你不走嗎？」
剩下的幾個女鬼羨慕地看著聶小倩，對她的好運氣說不出的艷羨。
「走！」青兒也對聶小倩的運氣眼紅，聽到詢問，自嘲一笑，目光中閃過一抹哀傷，「我橫死在這裡已經有近十年，被埋在亂葬崗上，早就沒什麼好留戀的，也不想投胎，在這裡也挺好。」
「何況！」青兒話音一轉，盯著聶小倩，聲音陡然變得有些清冷，「你還在這裡，我又怎麼能走，我若是離去，這蘭若寺豈不是成了你的地盤，若沒了我和你爭，這鬼生豈不無趣。所以我不僅有留在這裡，還要找機會求那位前輩收我為徒，和你爭個高低。」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你有心，我收你為徒又如何？」
青兒話音未落，一道爽朗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響起，牛蠻幾步跨出，數百米的距離瞬間即至出現在剩下的鬼魂面前，似笑非笑地望著已經錯愕和呆愣的青兒。
牛蠻斬殺樹姥姥后，一路飛騰，風馳電掣地趕到蘭若寺，雖然對聶小倩有信心，但為了防止意外，還是不敢大意，剛踏入蘭若寺就聽見青兒的「狠話」。
對於青兒這個外冷內熱的女孩牛蠻後世看的時候就有些喜歡，雖然前期屢屢與聶小倩作對，但心眼不壞，後來為了幫助寧采臣和聶小倩更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既然對方想要拜師，他自然不會拒絕。說不準以後會用到，再說多一個徒弟，也並不吃虧。
「真的？」青兒還有些發懵，被餡餅砸的暈頭，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旋即回神反應過來，慌忙跪在地上，面色煞白地對著牛蠻連連討饒，她摸不準牛蠻的脾氣，生怕牛蠻一生氣隨手滅了她。
「本座說出的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我要收你為徒，你可願意？」牛蠻有些臉黑，自己有那麼可怕嗎？不過面上還是笑眯眯地說道。
這等機會可遇不可求，青兒大喜過望，確定牛蠻不是說笑后，忙不迭地恭恭敬敬行了拜師禮，「青兒見過師尊。」
「起來吧！」牛蠻一道法力把青兒托起，伸手一指點出，一道流光沒入青兒腦海，裡面記載了一篇功法和一些神通。
他這次有所收穫，馬上要閉關，不可能像教導聶小倩一樣再教授青兒，直接採用填鴨的方式，令聶小倩從旁指導，一切等他出關后再說。
一處樹妖常閉關的洞府內，牛蠻盤膝坐在一塊平滑的石台上，手邊一塊通體青綠巴掌大小的東西發出瑩瑩光亮，這是樹妖死後留下的樹心，蘊含了樹妖千年精華。
法力操控著樹心，一點一點煉化，一縷縷精純的能量緩緩被牛蠻吸收，周身法力沸騰，法力流過四肢百骸，一點點壯大。
......
白駒過隙，時間對於修鍊者來說往往是一次閉關就千百年的過去。
四個春秋輪迴，蘭若寺一如往常的衰敗，只是物是人非，一些人離開，一些故事翻過，留守在這裡的鬼魂修鍊小有所成，已經不怎麼懼怕陽光，只是還是不習慣太陽的灼燒，依舊喜歡黑夜活動。
聶小倩苦修四年，修為更加深厚，距離突破鍊氣化神已經不差多少時日。青兒的修為也在四年中突飛猛進，跨入鍊氣化神的大門。
這一年，是劇情開始的一年，也是小倩嫁給黑山老妖的一年，牛蠻閉關的洞府依舊寂靜。
遠處，金華城，一個面色青俊的書生背著行囊踏上趕赴郭北縣的路程，朝著蘭若寺的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