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無恥總比沒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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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羅歡目送劉禪乘坐的樓船消失在長江盡頭,心中冒出了三國演義開卷的這一句。
這劉禪如果不是被權臣壓制,恐怕也會是這亂世中的一個英雄,跟著他混下去,搞不好連自己都能成為英雄。
英雄?羅歡突然嘲笑起自己來,他從來沒想過要當什麼英雄,在他心中,英雄幾乎跟烈士是划等號的,哪個英雄不是被無數枯骨堆積起來的?
在滿地鮮血之中,站立起來的是英雄,倒下的是烈士。
羅歡既不想做英雄,更不想做烈士,他當初刻意結交劉禪的時候也是本著一個抱大腿的心思,只是沒有想到隨著交往日深,自己也慢慢被拖進了歷史的洪流之中,這完全違背了羅歡當初的意願。
羅歡生性自由,更嚮往的是那種隨心所欲的生活,就比如那種說走就走的旅行,自羅歡年幼時就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他可不想被什麼事情給羈絆住了,否則的話他又怎會輕易放棄這次跟劉備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通過這幾個月的交往,劉禪似乎也已經摸清了羅歡的個性,所以在上船的時候,附在羅歡耳邊神秘兮兮的說了一句話:「有件禮物,我已命人送到你府上去了,希望大哥能夠喜歡。」
什麼禮物,還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羅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難道是整箱的黃金?
這小子難道是怕我拒絕接受,這才在臨開船前告訴我。
仗義呀,對於金銀財寶哥向來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不過羅歡卻是表情嚴肅的黑著臉呵斥劉禪:「你我兄弟親如手足,何須如此客套,再說,如今府庫也不充盈,應該節儉一些多購置些軍需糧草才是正理……」
不過在羅歡心中早就已經喜翻了天,這不劉禪的坐船剛剛駛出視野,他馬上就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馬奔回成都。
君子好財取之有道,哥給你出了這麼多好主意,有給你長了這麼多見識,拿點報酬也是應該的,相比你堂堂的太子爺出手不會太寒酸吧。
嚴咄和兩名新招募的家將策馬緊跟在羅歡的身後,有些不太明白什麼事情令羅歡如此迫切,連眼睛都是放光的。
羅歡斥巨資購買的府邸是前後兩進院落,前進已經被改做了酒樓,後進是他和羅松丁氏居住的所在,還有幾個丫鬟婆子家將護院,加在一起也有十來個人,儼然已經是一個大戶人家,不過這麼一折騰也把這幾個月暴利所得的那些財物花了個七七八八,幸好酒樓的生意火爆異常,幾乎就是日進斗金,不然的話羅歡也不敢如此鋪張。
羅松丁氏老兩口窮苦一生,哪裡想到有朝一日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心裏面又是忐忑又是幸福,說不出來的滋味。
羅歡策馬奔回,遠遠望見酒樓門前圍著一大群人,忍不住心中一沉。
麻痹,難道有人前來搗亂,難道那人是瞎子傻子瘋子不成,沒見酒樓上掛著劉備御筆親題的『天下第一雞』的牌匾,沒聽說過老子跟太子爺是把兄弟?
羅歡馬鞭一指,嚴咄和兩名家將已經搶到羅歡前頭,翻身下馬轟趕人群。
「看什麼看什麼,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敢在這裡生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圍觀的人一見羅歡等人馬上一鬨而散,閃開了一條道路,卻沒有走開。
羅歡並不反感手下人蠻橫,他深知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人平等,物盡天擇適者生存,想要被人尊重,那就要比別人站的更高。
人生就是一棵大樹,人人都在往樹上爬,低頭向下看,看到的是一張張笑臉,抬頭向上看,看到的只有屁股,只有最強壯的人才能夠爬到大樹的頂端去採摘那最甜美的果實,不服氣,你就只能拚命向上爬,時時刻刻防備上面的人踩你一腳把你踢下去,還要防備下面的人拖你後腿把你拽下來,這就是現實社會的真實寫照。
想爬上去,靠的是實力。
順著人們閃開的通道,羅歡策馬走進人群,沒想到被人們簇擁著的卻是羅松和丁氏夫婦,羅歡楞了一下,急忙翻身下馬:「爹娘,出了什麼事?」
幾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羅歡也不知道自己跟羅松丁氏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不過這爹娘二字也已經能隨口叫出。
見到是羅歡回來了,丁氏拉住羅歡的手抹了一把眼角淚水,凄苦的說道:「阿水,這孩子好可憐,我跟你爹說了,把這孩子收下來,你看可好?」
羅歡剛才就已經注意到了丁氏另一隻手拉著一個一身麻服的女子,只是那女子一直低著頭看不清模樣,羅歡也就沒有太在意,此刻聽丁氏如此說,又重新把目光投到了那女子的身上,不過那女子依舊低垂著頭,看不清長相,不過身材卻是不錯,雖然身穿麻服,可是卻也是裊裊婷婷,凹凸有致。
羅歡微微皺了皺眉,詢問道:「怎麼回事?」
不會是什麼狗血的賣身葬父吧?
羅家現在的這一片家業基本上是羅歡徒手打出來的,所以丁氏雖然是羅歡的母親,對於這等『大事』卻要徵詢一下羅歡的意見。
那麻服女子沖著羅歡噗通跪了下來,低頭飲泣,丁氏在一旁把姑娘的遭遇代為述說了一遍,險些沒讓羅歡流鼻血。
我勒個去,還真是這個狗血橋段,據丁氏所說這個女子也是漢中人氏,曹劉漢中大戰的時候隨父親逃出漢中,流離多年這才來到成都,可是沒想到剛到成都父親就染病去世,迫不得已賣身葬父。
羅歡一言不發,細細打量那女子,見那女子裸露出來的肌膚凝脂勝雪,一雙小手更是如同蔥白一般細嫩,很顯然從來沒有做過粗活。
流離多年還保養得這麼好,不容易呀~
而且還無巧不巧也是漢中人氏,很容易博得羅松丁氏的同情。
羅歡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低頭沖著那女子說道:「你把頭抬起來。」
那女子顯然知道羅歡是能決定自己去留的人,聞言之下抬起頭來,只是快速掃了一眼羅歡,馬上又把眼帘垂了下去,不過這驚鴻一瞥卻已經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
羅歡在這一世雖然還是童子雞一隻,可是穿越前的他那也是肆意花叢閱女無數的主,這女子的樣貌雖然沒有沉魚落雁之姿,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是男人見到了都會有將其征服於垮下的衝動,這女子年齡雖然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不過眉梢已經發散,頰生雙韻,眼角也已經盪起了一絲春意,很顯然已經是瓜熟蒂落的熟分隔女一枚。
當然,這個年代女子十四五歲嫁人的比比皆是,拖到十七八歲已經是大齡女了,曾經有過房分隔事經歷也並不稀奇。
羅歡稀奇的只是這女子如此相貌,據她所說隨父流離多年,為何沒有一點受過苦的樣子,而且還沒有被地方豪強收入府中,更無巧不巧的跑到自己門前來賣身葬父。
事出反常必有妖,羅歡可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他望著那女子微微一笑,送了一個你懂的眼神,伸手從懷裡摸出幾枚五銖錢,道:「姑娘,這幾枚錢足夠你買上一口薄皮棺材埋葬你爹了。」
這貨可是夠摳門的,一隻雞要賣到一個直百五銖錢一隻,對這個賣身葬父的女子卻只給幾枚五銖錢,當然,這幾枚五銖錢對尋常百姓家來說也已經足夠生活個把月時間的了。
那女子見羅歡如此說明顯吃了一驚,急忙匍匐上前,看架勢想要抱住羅歡的大腿:「公子……」
羅歡急忙退後伸手阻止那女子:「別別,這位菇涼,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再說我可不是什麼公子,辛辛苦苦掙幾個錢也不容易,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一旁的羅松聞言微微皺眉,聽羅歡言外之意,如果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這大腿倒是也能抱得一抱,自己怎麼生養了這樣一個為富不仁的兒子,忍不住開口打圓場道:「阿水,這姑娘與我們怎麼說都是鄉親,你怎可如此對她。」
一旁的丁氏也是連連點頭,那眼神簡直就把羅歡看成了見死不救的人了。
羅歡一咧嘴,沖著羅松說道:「那啥,要不您將這女子討做姨娘,搞不好過兩年還可以給我添一個兄弟。」
圍觀的閑人們鬨笑起來,更有一些潑皮打起了口哨。
「混帳東西」,羅松老臉漲紅,狠狠一甩袖子快步去了,丁氏見羅歡說得實在不像話,也是嫌臊呸了一口追著去了。
羅歡嘿嘿一笑,望著那同樣臉孔漲紅的女子,俯下身輕聲說道:「我不知你來此是何目的,我勸你還是速速離去的好,否則你就算能夠進入我府中,我也會把你賞給家將們,嘖嘖,我那幾個家將可都是生龍活虎一般的精壯漢子,實在是可惜了。」
「你……你無恥」,那女子咬牙切齒罵道。
羅歡嘿嘿一笑,心說無恥總比沒命強。
羅歡轉身大步離去,走到僻靜處,沖著緊跟身後的嚴咄低聲說道:「偷偷跟上那女子,看她往哪裡去,不要驚動了她。」
嚴咄領命悄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