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入學第一日
「別擔心，今天我也有必修課。陪你到學校報道之後順便就會去的。」
姜承橙一邊幫姜雨檸校服後面的海軍領整理舒坦，一邊說著。
「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現在趕緊告訴我喔，一會兒到了學校我可就不在你身邊當顧問了。」
姜雨檸看著穿衣鏡里的自己，有些彆扭的望著舅舅，有點欣喜又緊而張面露難色。
「學校里的女生，會不會有排外傾向。」
「一般不會吧？畢竟才初中一年級，還沒有那麼勢利眼啦。」
「我的髮型沒問題吧？」姜雨檸繼續咄咄逼人的問道。
「嗯，很完美。」
「過膝襪會不會太顯眼？」
「沒有那回事。學校里那些女生都是光腿的。」
姜承橙想：四川盆地的溫度整體上面都還是穩定在半夏程度，加上新校服的加持，女生冬季可以選擇褲裙，所以想必那些女生也不會去穿什麼褲子。
「是嘛……」姜雨檸將信將疑的把書包背好，「我稍微安心一點了，因為好害怕被當做異類看待。」
「好啦！準備好了咱們就出發吧！」
「嗯。」
因為為時尚早，兩人在外面的小吃攤草草吃過早點才到了學校。因為要來登記入學，所以要先去教務處走個形式。
教務處的實習生看上去是個風華正茂的女孩，她負責接待姜雨檸的轉學事務。看著姜承橙和姜雨檸兩個人剛走進來的時候，她還蠻覺得奇怪。
這男孩子看起來最多也就剛大學畢業，怎麼閨女都已經要上初一了？難不成他六七歲的時候就已經……
「姜先生，我再確認一下哈……您真的是姜雨檸的監護人嗎？」
實習生強作鎮定扶了一下眼鏡，汗顏道。
「是啊，我看起來很像是人販子么……」
「不是那個意思啦，我以為你和我差不多大……啊，果然是那個，現在很流行早婚早育吧。」
姜承橙被她雲里霧裡的傻話給弄昏了頭腦。本來以為是自己和姜雨檸長得不像才被懷疑，但卻感覺這個實習生的話驢唇不對馬嘴。
我明明還是個大學生，何時還跟早婚早育扯上邊了？
實習生趕緊匆匆忙忙的回去填寫那張表格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姜雨檸偷偷給姜承橙提了個醒：「舅舅……那個老師，意思是不是以為咱們是父女了？」
「哈？」
「因為身高差很多。又都姓姜。最主要的是監護人一般不都是父母這樣的嗎？」
「哈？」
姜承橙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那個實習生當做初中生的老父親看待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怎麼說也不該有那種誤解啊。
於是他叫住正伏案苦工實習老師，「這位老師……我想你是不是是誤會了點啥？」
「啊？」
那女實習生被嚇了一跳，連忙扔掉紙筆。
「你的想法很危險誒，需不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我……」
「不必要了！就算您是六七歲就結婚生寶寶也不要拿來和我這個實習生講！」
我說，這可比認為我是大叔還過分啊。姜承橙絕望的想著。
於是姜承橙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釋，在歷時長達五分鐘的交談之後，直到姜雨檸已經戀戀不捨的背包去了班上，才讓這呆呆傻傻的實習生徹底明白其中複雜的關係鏈。
「原來是姜雨檸的舅舅哈，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女實習生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這也怪你啦，一開始就好好的告訴我不就好了嘛。」
「我有義務把家庭關係都告訴陌生人嗎……」姜承橙白了一眼那個女孩子，「話說回來你是實習生啊，怪不得辦事效率這麼低。」
「喂，我雖然是實習生，但是辦事效率哪裡低了？」她全然不服的樣子向姜承橙頂嘴道。
姜承橙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敲了幾下茶几：「比如這份入學手冊你已經連玩帶寫弄了快半個小時了。」
「哼哼，這位家長怕不是石樂志吧。」實習生並不示弱的強調道，「從今天開始你外甥女可是分配到我實習的班級了，你對老師還這麼不敬真的好嗎？」
說罷，她翹起二郎腿在面露驚恐姜承橙眼前嘚瑟來嘚瑟去。彷彿旗開得勝的外交官，小嘴巴快要翹到天生了。
姜承橙這才沉思起來……因為說實話，現在做事考慮事情必須以一個家長的行為準則來，就算是個實習生，可也是自己外甥女的任課老師啊。
「可惡！」
姜承橙心裡實在憤懣，不禁抱怨出了口。
「喂喂喂，姜先生，我都說了我是你家孩子的任課老師，你還出言不遜！」
見狀不妙，姜承橙趕緊強行擺出商業微笑，諂媚的說：「鄙人那是口誤，還請老師多加包涵。不要對我家女孩下毒手啊。」
他心裡卻一刻不停的在想：實在是沒見過哪個正式教師會有這麼毒辣的性格，這傢伙也活該一直轉不了正了。
「哼～那就得看我心情了吧？不誠摯的道歉的話我的氣可不知道怎麼消下去。」
「實在對不起！老師小姐！求你原諒我的出言不遜吧！」姜承橙言聽計從的雙手合十道歉道。
那邊的女實習生卻假裝不情不願的撇了撇嘴，說：「為了幫你們整理入學手續，人家連飯都沒有吃就被主任叫到學校了……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啊？」
那不是校長給你安排的任務嗎！作為實習生本來就應該勤勞點才對吧？姜承橙雖然心裡憋屈的很，但表面上他還是強顏歡笑道：「上課期間學校是不會允許老師出去吃飯的吧？」
實習生托著下巴想了想。
「我的課只有周二會有一節課啦，今天一整天都只是在這裡幹些後勤而已……所以大概不會有人發現我離開的。」
姜承橙的眼睛越睜越大，眼睜睜看著那個實習生把包包整理好，入學手冊隨隨便便的擱置在飲水機上，就打算關燈出門。
姜承橙再也忍不住了。
「教師小姐，在下……斗膽問一下您所教授的課程是？」
「美術。」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