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鄰居哥哥的變態面目

老式手機攝像抖動的畫面，並不十分清晰。而青色的瓦礫和銹跡斑斑的水龍頭，說明那裡正是外婆家延年使用的淋浴房。

姜雨檸捂住嘴巴。

屏幕中的少女拍打著水花，正把泡沫一縷縷的沖刷乾淨。看光源應該是在夏季，水溫並不算高，水蒸氣也全部都在煙囪口滲透出去，所以即使像素模糊，姜雨檸也能看出花季少女的樣貌。

正是自己夏季沐浴時候的場面。

她不知道自己洗澡時的樣子是何時被刻錄在這手機上的，甚至對於這樣的突發事件沒有任何常識和反應，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因為拍攝別人洗澡的畫面，對於晚熟的十二歲少女來說，這隻能稱之為奇怪。懵懂無知的荷爾蒙並未萌芽，只有不明不白的恐懼感在心頭環繞。

「怎麼樣？可愛吧這個？」

耳垂邊傳來熱氣，帶著略微頹廢的聲音。

「大奔哥哥……這是我嗎？」

「對啊。我呀，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整天整夜都在想你的事。實在沒轍了，只能拿你照片看了啊。」

笑容太過詭譎，即使台詞並非惡意，仍然覺得惡寒。那張臉就像是深夜裡賭博歸家的酒鬼，興奮又失常。

姜雨檸看著屏幕里的畫面停留在自己關掉水龍頭，屏幕再次黑了下來。頓時屋子內的唯一光線也被掐斷。

「所以我拍下這樣的錄像正是我喜歡你的表現啊。只有關係好的人才會這樣做，你知道嗎？」

「不……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這種表達親切的方式可能有點讓你不敢相信，凡事你都得學著接受。」

不知不覺，姜雨檸覺得在無邊的黑暗中，熱氣再次貼近而包圍。那手指游龍戲鳳般的滑過姜雨檸的脊椎，在細嫩的股溝旁款款落下。

說不清的感覺。那種令人寒毛豎立的微妙觸感和滑膩膩的衣料摩挲，讓姜雨檸像貓一樣似的挺直了后腰。

兩條馬尾散落細碎的髮絲瘙癢著黑暗中男孩的臉頰，讓他隱匿的眼神更加放射出如火如荼的目光，那熱度幾乎要把黑暗衝破。

「我已經忍耐了很久，想跟鄰家小妹妹建立更好的關係。整天都在想著怎麼才能跟你更親密。」

「不過，自從我偷拍了這段錄像之後，我以為就能暫時放一放這個想法。就算是個虛擬的影像，我也想每天看著你一點點長大。」

聽到咽吐沫的聲音，不光是姜雨檸自己，還有那蠢蠢欲動的黑影。像是吃到了什麼美味的甜品，他砸了咂嘴，好像伸出舌頭。

「不……我會自己好好長大的，所以不用拍這樣的視頻也……」

「可我想看啊？我說了是因為喜歡你才這樣做的吧？我想呵護你呀，想陪著你。」

他用手指挑了一下姜雨檸的小下巴。

「你不覺得自己在浴室的時候特別漂亮嗎？又白皙又嬌小，臉蛋也可愛。你知道那一臉享受的樣子讓我想到什麼嗎？」

「……什麼呀？」

姜雨檸渾身不自在的使勁抓著裙角，問道。

「我想要從格擋咱家的牆壁上翻過去，把你從你外婆家借過來養著。這樣關係就會更好了。」

說實話，姜雨檸並不想去和這位鄰居大哥哥變得親密。就算親為鄰里，但平日里的交集並不能算頻繁，只知道隔壁院子裡面的大哥哥，成績優秀而且品行雙優，是個值得景仰的哥哥。

可是，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怎麼了？

顛覆了人生觀的行徑，能深切的感受到來自於他的這份惡意和不可抑制的威脅感。

「我在外婆家待的很好……不用那樣就可以……吧。」

「怎麼會呢？我對你的底細可是一清二楚。你再繼續在那個家裡面待著，遲早會倒霉。」

而那個邪惡的聲音持續散發著不知所云的惡言惡語，讓姜雨檸更加匪夷所思。

「我知道你根本不姓姜，你在你外婆眼裡就是個被撿回來的棄嬰。就連你老媽也早就扔下你跑到不知道哪裡跟哪個野男人鬼混了。」

「……」

毫無徵兆，那個男孩聲音愈發狂放。毫不留情的開始指點起來姜雨檸以往不願提及的人生。

「其實你根本不可能像我一樣，讀完小學初中再去念高中。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你外婆存下來的錢只夠讓你上完九年義務教育，等你初中畢業，還不是得找個男的結婚生孩子嗎？」

姜雨檸低頭不語。就算過去的傷疤再一次被這個男人提起，她也不會發出任何反駁。自己只是個十二歲的少女罷了，就算知道這些事又能改變什麼？

氣喘吁吁的鄰居哥哥，早就像換個人一般，把口口聲聲說著喜歡的人傷害得體無完膚。

「這些事你都知道么？」

……

「我知道……我知道……」

然而她雖然不會去發出任何反駁，然而那蠶食心靈的言語早就如同尖刺利劍，把她的淚腺崩壞，接二連三的涌流出淚水。

殘忍的日光打在姜雨檸臉上的絨毛上，同時映射著那些不受控制的眼淚，讓這個下午顯得悲傷而脆弱。

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那是一個奢望。

幻想著自己並不是孤兒院的棄嬰，在產房出生時也會有人圍著喜極而泣；幻想著自己能有母親在身邊，在自己被鄰居哥哥拉到屋子裡時候能有一絲牽挂；幻想著自己能讀完大學，像聽說過那遠房舅舅一樣出人頭地。

但是，幻想就是幻想。

「所以你只有待在我身邊才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吧？我又是這麼的喜歡你。」

虛情假意的偽善聲音在耳畔回蕩。

「別哭，等你外婆駕鶴西去，你就來我家當我妹妹，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到時候你就算不考大學，也能在家當一個好媳婦。」

「現在就試著好好跟我相處吧，以後我才能對你更好。」

說著，他一瞬間就掀起了姜雨檸已經被揉搓出褶的短裙。涼風習習，迫不及待的咸豬手直接從裙底破天而出。

「不要！」

姜雨檸雖然晚熟，但也在學校聽說過一些常識：親人以外的人不可以讓他掀起裙子或者脫下衣物。並且直覺告訴她，要不讓這個男人做出了這一步，自己以後的人生將寸步難行。

於是她奮力撲住裙子，想要往屋外跑去。

「死丫頭！給我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