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沾染的孤兒
姜雨檸的嘴巴被熱流涌動的粗大手掌捂住。但因為指縫剛好露出嘴巴,她還是得以喘息和呼喊的機會。
「不要,我不要這樣……」
可任憑她再怎麼呼喊,微弱的叫聲傳播到室外也只剩下一絲絲。加上灶台的激烈噪音,想要得到救助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不是都說了我要跟你更親密一點嗎?脫個衣服給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措辭激烈的男孩仍然粗暴的扯著姜雨檸的裙子。直到它完全脫落在姜雨檸的腳踝位置,才迫不及待抓住少女纖細的腰肢。
如同餓狼一般,把整張臉都貼在股溝和後背之間用力的嗅探著。肥皂的味道更激發了他急不可耐的賊心。
「不要……我討厭這樣……大奔哥哥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不可呢……」
低聲哭泣的姜雨檸奮力的想要把脫落的裙子重新穿上,又想要把被撩起來的上衣也緊緊蓋住。
但是,豆蔻少女的力氣究竟有限,擺脫不開那雙魔掌的糾纏,就只能做些無用的掙扎而已。
「我一直都在忍耐,雨檸妹妹。你不用害怕,很快就能結束……別把我惹生氣了,那可就不是脫衣服這麼簡單了。」
姜雨檸眼睜睜的看著左腳鞋襪也被硬生生的褪去,還看到那男人把襪子放在臉頰旁邊極力摩擦,好像拿著什麼世間珍寶一樣。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腦海中的聲音不斷的在提醒姜雨檸。
這樣你的人生就完蛋了。就算你不懂得被他得逞又會怎麼樣,但當他把鞋襪一類的東西放在臉頰一旁的時候,也足夠讓人恐懼了。
「真好啊,這腿我能玩一年,實在不錯。」
他捧著姜雨檸瑟瑟發抖的纖細小腿,不住讚歎道。雙手也從腳踝直衝身下,一步兩步的變態式前進著。
「不要……不要!!」
砰!
姜雨檸用盡全力的一腳,結結實實的蹬在了毫無防備的王奔銘臉上。腎上激素的爆發以及近距離瞬間衝突的威力,讓王奔銘幾乎側身旋轉,硬撞到了床板上。
王奔銘緩了半天,連鼻子周圍都不知何時已經血流滿面。姜雨檸也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逃走,她奮力的推拉著門扉,卻被鐵鎖束縛。
「死丫頭……你是不是想讓我來硬的!?」
男孩顯得十分憤怒。好像在這一腳之後,邪念已經驅散乾淨,並且全部轉化為怒火。連血跡斑斑的鼻頭也顧不上管,直接上前拎起哭喊的姜雨檸。
「今天就先放了你。不過你得記著,你遲早得歸我家,最好趁現在好好想想。」
「……」
姜雨檸只有嗚咽著,根本沒法面對這麼結實的男孩。細弱的手腳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就被狠狠的丟在門板上。
於是左手的手臂也,被門板上突兀的木頭刺透,殷殷鮮血止不住的留下來。淌在衣物上面,泛起了紅黑交接的漸變色。
「你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前途。放心,你外婆撐不到明年了,趁現在跟自家哥哥多交流感情沒你壞處。」
手臂的疼痛和心理的創傷,環環相扣。
「你答應我這件事誰也不許跟說,知道嗎?你要是跟別人說了,我可是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他慢吞吞的拾起那雙襪子,給姜雨檸的小腳緩緩套上,抬臉露出詭異微笑。
「不聽話的孩子,別找最後再被送到孤兒院。不,這個年紀估計也沒有孤兒院要你了。」
只顧著抽泣的姜雨檸,沒有聽清他後來的話,只知道門外傳來一陣陣王大伯的吆喝聲,要他去街口買牛奶。
「乖乖聽我的話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你沒發現我一直沒怎麼動手么?因為你還太小,我還要繼續忍,繼續用那個視頻來想你。你可得記得感激我。」
說罷,就一邊幫獃滯住的姜雨檸擦拭完手臂上面涓涓流出的鮮血,一邊大聲回應他老爸的召喚:「知道了!等我洗把臉就去!」
「臭小子,怎麼這麼磨蹭!」
「我這不是剛把絲瓜塞冰箱里嗎,冰箱里放的全是你的啤酒,根本擱不下!」
語氣又再次平常了下來,就好像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部都一筆勾銷了一樣。一邊回應著,一邊把姜雨檸被掀開的裙子輕輕蓋上。
「那道傷口就說是自己今天在學校刮破的,剩下的什麼也別說,知道么?」
惡魔一般的語氣逼迫著,把兩扇門都解鎖。順便就揮了揮手,把姜雨檸拽了出來。可衣衫襤褸的樣子始終太引人注意。
「怎麼這麼麻煩呢你。」
帶著微笑,他胡亂拍打了幾下姜雨檸亂掉的衣衫,這才發覺她本來系在馬尾上面的發繩不知何時脫落了,黑髮散落在肩膀上,於是又幫她整理了一下髮型。
那天的傍晚,姜雨檸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
捂著那道傷口,連最簡單的消毒也沒有做,只是匆匆清洗過後就草草了事。
因為不懂,所以事後的恐懼感並沒有像當時那麼深刻。姜雨檸在小木桌前面坐著,寫著數學作業。隔壁昏黃的燈光下,是外婆在算賬的聲音,每天的早市回來后,她都要算賬。
每況愈下的經濟問題逐漸成為了煩惱。
男生想把我的衣服剝下來,還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她在每天都有記錄的本子上面寫下這一段文字。
不敢去問外婆,因為鄰居哥哥已經警告過她不要輕舉妄動,不能再給本來就病入膏肓的外婆添麻煩。
現在只要一想到鄰居哥哥那張猙獰的面孔,姜雨檸就想要閉上眼睛去忘記。想要忘記自己家的淋浴房外面有個攝像頭在監視著,還想忘記那個善良的哥哥已經變成這樣的現狀。
姜雨檸的自動鉛筆折斷了好幾次。
作業本上浸滿了透明的淚水,作業本的字跡已經被弄的渾濁不清了。眼前被光影和水紋模糊掉,抽噎聲也逐漸響起來。
「不能……再給外婆添麻煩了。」
隱隱約約覺得,那傢伙聲稱的悲慘未來真的會在不久之後成真。變成孤兒,或者被收養,淪為供人發泄的玩偶。
十二歲的花季,卻被染指上黑暗無比的陰霾。她就像是陷入了黑洞中,開始放棄與其他人交流的意識,就像人偶一樣,只能任人擺布。
崩潰掉的意識和被沾染的身體。
無法傾訴的壓力和搖搖欲墜的家庭。
少女清澈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