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生涯》一九六(千面眾口)
只見那妞妞出拳幻化如風,落拳如釘釘,精準而又不乏力度,快速而又不失章法,打得校尉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校尉定了定神心想:』看來是小看這小丫頭片子了,沒曾想她的功夫絲毫不輸於武舞。』
於此,便不假思索地毫無保留地釋放出真功夫,誓要給這妞點顏色看,只見他端著拳頭,擺出了一個老鷹展翅的動作,勾引著妞妞上前,那妞妞是打出了彩,根本就沒把校尉放在眼裡,直撲上去,被校尉一組合勾拳打翻在地。
在落地的瞬間,他彈指一撐,身子形成一個拱形,翹腿而待,剛才的尷尬轉眼已是轉為笑看,如霧繞峰,*****雲淡風清化不開,塵世迷醉解不凡;那武舞望著妞妞搞笑的姿態笑出了聲。
校尉左右回看,一不留神,反被妞妞的一指彈土中額頭,繞腿風流而上,如是霸王硬上弓的姿態,待校尉吸心收神之際,妞妞又一個拉腿滾,勾住校尉的脖子,送香入懷,校尉****心剛起,又被妞妞幾個耳刮子搧歪。
校尉大怒,感覺一個大男人反被女人耍很是沒面子,便輪起拳頭砸向妞妞,妞妞一個彈跳翻迅速側身躲過,一反彈腿打向校尉,校尉緊握住妞妞的腳旋轉一飛,妞妞趁勢扯鞭而甩,打得校尉是上下都疼,左右都麻,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妞妞正欲收鞭而起時,姜南舉槍鳴向空中,止住了比武的進程;校尉大感不甘心,沒曾想一個大男人,在戰場上打日本人也不曾虛過,今日竟被一個女人給降服了,覺得很是沒面子,把頭扭在一邊,無顏見人。
姜南伸手接過妞妞的皮鞭,仔細地瞧了瞧:」你這皮鞭是哪兒來的?」妞妞驕縱著神情:」紅蜘蛛給的啊!有什麼問題嗎?」姜南:」當然有問題,據我們剛才發現,救走菜子的人,也是用的皮鞭;來人啊!把這皮鞭拿去合了印跡來。」
一小兵上前,還沒出手,便被妞妞給拖了回去:」合什麼合,若是我的皮鞭打的,上面定是有塵土,你們看,現在我這皮鞭可是一塵不染,今日才剛出鞭,你們也都算是有眼福的人了;再說了,若真是我,我會那麼傻露出破綻嗎?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姜南:」證據確鑿還嘴硬,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妞妞被鍾離和校尉擒住,繳了鞭,待處罰;妞妞大叫道:」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武舞快出手救我啊!」武舞正在一旁賞著月,磕著瓜子,他把瓜子殼往天上一飛,模仿著冷酷的粘影帶風。
雖不是十分像,卻也有五分形,那瓜子殼被粘手隨風散,擊在姜南、鍾離、校尉的臉上,硬是打出了個坑,他兩腿架在鍾離和校尉的肩上,解脫了妞妞的束縛,在空中接過一顆實心的瓜子,細細地磕品起來。
姜南望著武舞:」哈哈......,你慌了,若不是你們救的人,又何懼這合鞭印的請求?」武舞淡淡一笑:」姜南隊長,我們是來協助你工作的,別把我們說得如此沒有職業操守;我們的權利相等,不是你說想抓就能抓的。」
姜南:」這是當然,把你送到黑蝙蝠面前,任由他怎麼處置。」武舞:」話說捉姦要捉雙,捉賊要捉臟,你們何曾有半憑半據?就敢亂抓人,我還說是你救了人呢?再說了,你們若想就這樣無理取鬧地辦了我,你覺得你們夠分量嗎?」
姜南低著頭鎖著眉,只好拿紀律來嚇唬他:」武舞,你這是想造反嗎?」武舞:」你若再要逼我,不是不可能喲!」姜南見高低不是武舞和妞妞的對手,軟硬都拿他倆沒有辦法,只好作罷,收兵而歸,把這分實情呈報告向了黑蝙蝠。
詩曰:
拳幻如風落如釘,板在釘下箭在弦,展翅博翼雲霧開,兵來將擋水土淹;繞腿掛脖霸王上,妞妞出戰猛虎將,活脫校尉不男人,笑看星辰倒乾坤;明人不做虧心事,暗裡勾當誰證詞,狗咬狗來虛度陰,態已表明只待時。
黑蝙蝠和紅蜘蛛聽后,大感吃驚:」居然有這事?」姜南望著黑蝙蝠的表情,不覺得意外,他早就料到黑蝙蝠會如此袒護自己的兄弟,便將了黑蝙蝠一軍:」如果大隊長不給我實權去查辦此事,還請大隊長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黑蝙蝠:」笑話,你作為緝拿行動隊隊長,出動緊急任務去抓人,人沒抓還,還反跟我討價還價起來,這成何體統?說出去他人豈不看作笑話,我看這事就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事不用我解釋還好,若要我解釋......」
姜南板著臉進一步:」不,這事一定要大隊長給個解釋,說實話,那救人的打扮跟大隊長和副大隊長的裝扮一樣,如果你們不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你們也逃脫不了嫌疑。」紅蜘蛛大笑,想稀釋掉姜南的古板:」我說姜南隊長,你忙碌了一夜,也累了,先回去歇息,這事我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姜南一想到今日兄弟們所受的委屈,便執著地不回,非要黑蝙蝠和紅蜘蛛當場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以報今日所遭恥辱的一箭之仇。沒有辦法,黑蝙蝠傳話,只得將武舞和妞妞也帶上了台,勵聲道:」武舞、妞妞,對於菜子逃脫一事,你們怎麼看?」
武舞:」我站著看啊!辦事的是姜南隊長,我們申請加入行動,他讓我們待命,現在出了問題,大隊長你應該問姜隊長才是。」紅蜘蛛:」姜隊長說了,你倆有嫌疑,人到底是不是你們救走的?」
妞妞:」冤枉啊!那姜隊長非指著我那皮鞭不放,這皮鞭可是你給我的,他豈不是對你有成見不是?」紅蜘蛛瞟了一眼姜南,姜南趕緊撇清誤會:」不是的,在下只是實話實說,我對紅蜘蛛只有仰慕之情,沒有嫉妒之心。」
這邊,審來審去半天,你申我辯,搞得好不亦樂乎地熱鬧;那邊,菜子已帶著松本的屍體上中寧過呂梁,到達了太原;黑蝙蝠掐指一算,罷平了爭吵:」你們聽我一句,大家不要在這裡干著急了,人都已經跑不見了,我覺得你們雙方都有錯,發生了事情沒想到去抓人,而是在相互的猜忌,錯過了最佳的抓捕時間,我想你們都有責任;就此散了吧!我自會想辦法向上面交待。」
就這樣,武舞和妞妞冒險送走了救命恩人,跟姜南等人結下樑子為代價,暫平了這事;可在黑蝙蝠和紅蜘蛛的心裡,已經把武舞和妞妞判在了道德與紀律的邊沿。菜子回到了太原,在佐次的安排下,按日軍為帝國捐軀的英雄待遇,運回了日本厚葬,其家人也得到了一筆豐厚的補償。
菜子則作為了一名新的日軍特務,接承了其父的衣缽;在菜子的心中,父親的仇是一定要報的,武舞和妞妞的恩情也是要答謝的,他恩怨分明,又重新上路,開始想辦法接近漢軍;臨別時,菜子把漢軍在蘭州的所處分布圖標得一清二楚,待他到了蘭州城裡應外合,日軍便可對蘭州城實施空襲和地攻。
詞曰:
轉眼已是春天來,五月的天氣,春暖乍涼,就如這人心,隔著肚皮的體溫。
一晃又是一月盡,春意盎然季,春心蕩漾,情飄蕩無定,歸宿隔著彼岸夢。
飄啊飄啊飄,如同是秋天的落葉在春天新生,過往的昨天又如明天的硝煙,在戰場上燃著對勝利的渴望。
盪啊盪啊盪,如同是無根的浮萍在岸邊小憩,逝去的謊言又如愛侶的追求,在情場上燒著對慾望的滿足。
剛才說好的各自散去,待黑蝙蝠和紅蜘蛛正關上門在議事時,武舞和姜南等人又鬧著回來了;結果是他們兩隊人馬各自散去后,又在私下裡爭鬥了起來,黑蝙蝠有忙不完的公事,被這樣的小事給攪著,實覺得頭有些大。
一進門,還未待武舞和姜南等人開口,黑蝙蝠便沖著他們大話一句:」你們都別再爭吵了,你們要找的菜子小姐,不出一月,準會主動回來,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所有的人都感到詫異,但那黑蝙蝠說的話是可靠的,不曾打慌。
但還是有心不安嘴欠的:」那請問黑蝙蝠隊長,那菜子為何會回來送死?」黑蝙蝠只想打發他們快走,便現編造起「故事」來:」這個......你們想啊!那菜子小姐為何離去?是送他父親!為何要送他父親?因為他父親要入土為安,還得要讓家人拿到一筆撫恤金。她為何要回來?那就很簡單了,她回來是要為她的父親報仇。」
此話一出,大家也都相通了,順著黑蝙蝠的思路往下推,都點著頭,甚是覺得有道理,一不小心還說漏了嘴:」那****和望恆就要倍加小心了,她真是回來報仇,還真夠他們喝一壺的。」
黑蝙蝠:」對了,凡事要學會思考,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以後遇到什麼事,請不要再相互傷害了;還有,現在咱們和****是一條戰線上的,對日軍,咱們是一致的,那就是痛打、狠打、死打......」
正說著呢!跑馬哥急沖沖地趕來:」黑蝙蝠隊長,聽說菜子小姐跑了,請問是真的嗎?」黑蝙蝠:」你現在才知道,你們的大隊長望恆沒有告訴你嗎?」跑馬哥腳一跺,咬著牙轉身離去:」我去,看來是真的,我得找望恆去。」
望恆正在接受著上級的嘉獎,卻見跑馬哥怒氣沖沖而來,抓起望恆的衣襟:」你這個大騙子,把菜子小姐趕跑了,自己卻一個人在這兒領功受賞,你不是答應過我......」
建軍:」唉,跑馬哥,這是在軍營,可由不得性子帶私事,說說,什麼事?」跑馬哥止住了衝動:」既然是私事,那我就等這個騙子回來后,我再找他算賬。」言罷,帶著一股怒氣未散,如一股風般地離去。
建軍:」這到底是怎麼了?」望恆:」將軍,沒事的,個人恩怨,我會處理好的!」言罷,也轉身跟著跑馬哥而去。剛走出兩三步,便被建軍叫住:」望恆大隊長,要好好地談,切莫傷了和氣,如今咱們****在蘭州的戰隊,也就你和跑馬哥還雄起滴,你們都是未來的希望,我期待你們智慧的解決。」
望恆一路小跑追著跑馬哥,快到宿舍,跑馬哥一個急轉身,飛暗箭而出,還好望恆下意識地一躲,一支箭穩穩地釘在木柱上,聽那箭尾的搖曳之風,嗡嗡作響,看來那跑馬哥是真的狠下心下了死手。
望恆以教訓的口吻呵護跑馬哥:」你這是怎麼了?瘋了嗎?」跑馬哥:」面對你這種無信無義之輩,沒把你一箭射死,真是老天不開眼。」望恆:」有什麼話,等你冷靜下來好好再說,你這樣,我沒辦法跟你溝通。」言罷,欲轉身離去。
跑馬哥一個閃身來到望恆面前,抽出刀架在望恆的脖子上:」你還想走?」望恆閉上眼沒有作聲。跑馬哥頂刀進一絲:」看你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哪知背後卻全是偽裝,除了邀功請賞,你還能幹些什麼勾當,我問你,你答應我的事呢?嗯?」
望恆想說些什麼,剛一動嗓震喉,卻被刀割破血流;跑馬哥趕緊收刀而起,望恆捂住傷口,單手撐膝:」我並非你想象的那樣,我只是不想讓功全被****拿去!我對你也沒有失信,那菜子小姐要走,我又奈何,你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傷了咱們兄弟之間的合氣。」
跑馬哥:」呸!少跟我在這兒可憐兮兮的,我不吃你那一套,咱們合作,是各取所需,這個目的是不是明確的?」望恆:」你既然那麼有把握,那麼有本事,那麼篤定,為何讓菜子給跑了?」
跑馬哥暗擲飛刀而出,望恆雙指夾住:」請你別在胡鬧了,再這樣下去,我可對你不客氣了!」言罷,便把冷凝劍執在手。跑馬哥推出馬刀:」好啊!來啊!我想你早就想好了吧!我也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還不如早解決,早解脫。」
詩曰:
關門議事私下斗,為了小事爭不休,各執一理辯不停,只得胡話送蠻走;這邊罷休那邊起,各為前程飽私慾,英雄難過美人關,兄弟難渡深潭泥;暗箭難防運氣擋,大義凜然情難忘,一刀封喉聽天命,豪情壯志血氣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