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遇
凌籬珞暗暗低下了頭,把玩著手中的玉簪,翠綠色的簪子在陽光的映射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猛然間她的瞳孔緊縮,愣在了原地,這玉簪本是皇後娘娘賞賜,普玉無瑕,但現在卻是染上了不該有的東西。
但這凌雪梅又是怎麼保證自己會帶著這根簪子去呢?這場宴會,怕是又要有好戲看了。
這一世本是不想掀起這場腥風血雨,但既然有人來挑釁,也莫要怪她無情。
「梨兒?回神了!」
素執見凌籬珞久久不言一句,以為她是害羞了,便輕輕的叫了一聲,又調笑著凌籬珞的失神,「梨兒可是不好意思了?」
說著還伸出手,想要拿走凌籬珞手中的玉簪。
凌籬珞一個閃身便躲開了,惹得素執撅起嘴巴,一副委屈的樣子,「你這是幹什麼,還捨不得一根簪子啊!」
凌籬珞自知素執實在開玩笑,也不多言。
「你啊!既然皇後娘娘已經決定要在這園子里舉辦宴會,這時間也定是趕了,好些東西都沒準備好,你還不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素執一聽到這裡,早就將凌籬珞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她將手中的步搖一扔,一屁股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那一群笑面虎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我和梨兒在這裡……」
沒等她說完,凌籬珞便伸手捂住了素執的嘴巴,素執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鬱悶的盯著凌籬珞。
「隔牆有耳。」
素執將凌籬珞的手拿了下來,也知道這凌籬珞是為了自己好,「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現在就回去準備。」
凌籬珞點點頭,便由著素執去了。
素執一走,房間便安靜了下來,溫暖的陽光打在屋子裡面,一片安靜。
對著面前的銅鏡,凌籬珞的手緩緩的撫上了自己的臉頰,前世那張被划畫的臉和現在的容顏不斷在凌籬珞的腦海中重合。
至子之死,段家之仇,這一世,我凌籬珞都要討回來!
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執念,一聲聲的魔咒在凌籬珞的腦海中一邊又一邊的詐響。
距離宴會的日子悄然而至,說是宴會,實際上就是為太子選妃,各家的小姐都會來,自然也是少不了凌籬珞這個郡主。
這一天,就在凌籬珞的腳步剛剛踏出自己的房間,皇後娘娘的懿旨隨後便到了。
那宦官扯著難聽的嗓音讀完了皇后的旨意,凌籬珞緩緩的俯下身,「多謝公公了。」
那宦官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鬼一般的笑容,誰不知道眼前這位可是皇帝最寵愛的郡主,他可不敢得罪。
更何況今日可是皇後娘娘親自下旨,令凌籬珞帶著御賜之物赴宴,這可是天大的殊榮。
「郡主多禮了,雜家就是個傳話的,以後還是要靠郡主啊。」對於這樣的人是凌籬珞最討厭的。
前世自己落魄的時候,也是他們對自己百般羞辱,今生凌籬珞也最多是能做到不主動去找這些人麻煩。
但想要讓凌籬珞對這些人有好感實在是難上加難。
但該有的打點還是要有的,畢竟以後在這深宮之中需要他們的地方還多著呢。
「雪波,去那些銀子來。」
「是,郡主。」
「郡主這是幹什麼,真折煞雜家了。」雖是這樣說著,但宦官的手可是一點也沒有含糊,直接就將雪波手中的銀子放進了自己的衣服里。
凌籬珞注意這宦官的動作,眼中含笑,卻不達眼底,這大楚的宦官,大抵都是這樣了吧。
那宦官抬頭之餘,一眼就掃到了凌籬珞的眼睛,那幽幽的眼神如碧波潭水一般,深不見底,令人心驚。
此子以後定非凡人啊!
在這皇宮之中能活到現在的都是老人精了,自然是有幾分眼力,這宦官也知道凌籬珞現在可是備受皇帝寵愛。
在加上這凌家四姑娘與楚垣王的傳聞,現在的她可是如日中天,可是不能得罪,著旨意也傳完了,東西也收了就該回去了。
「那雜家就先退下了。」
「雪波,你去送送這位公公。」現在凌籬珞的身邊只有雪波一人,其他人還真不敢輕易用,看來以後還要找些人手來。
看著天色也差不多了,雪波卻還是沒有回來,凌籬珞便信步走向了花園的方向。
若是凌籬珞猜的沒錯,這宴會怕是已經開始了,自己雖是受寵,卻也不能恃寵而驕,雪波怕是在路上已經被有心人攔下了。
凌籬珞倒是要看看,這凌雪梅能有些個什麼花樣。
夕陽的餘暉灑在地上,映射著一片寧靜的莊園,這園子里的人都已經去準備宴會,這時候反而是安靜了些。
凌籬珞不急不緩的走著,在經過假山的時候,身後竟響起了馬蹄聲。
只見一批金絲楠木的馬車停在凌籬珞的眼前,那馬車上還系著小小的風鈴,暗黑色的蘇流給人以奇怪的感覺。
純黑的駿馬喘著粗氣,那氣息讓凌籬珞感覺莫名的熟悉,這是一匹戰馬!
「看來它還挺喜歡你的。」無一人駕駛的馬車上竟傳來磁性的男聲,緊接著車簾便被一雙修長的手掀起。
這車裡的人不是楚垣王還有誰。
「殿下這樣對這馬兒可是有些不公啊。」前世凌籬珞也算是征戰沙場的女英雄,是楚國的戰神皇后。
她對戰場是深惡痛絕,但是對著馬兒……
卻是有著別樣的感情,動物的感情最為單純,你對它好,它便對你好,在戰場上的馬兒更是有著靈性。
楚垣王這樣的人怎麼會不懂?
「哈哈!你竟看的出來?」這馬確實是戰馬無疑,可惜卻被箭射成了跛子,這輩子是不能回去了。
「上來!」
凌籬珞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樓芮修一把拉上了馬車。
卻因慣性太大,竟直直的撞進了樓芮修的懷裡,淡淡的龍涎香帶著濃烈的男性氣息闖進了凌籬珞的鼻息。
她慌忙的從樓芮修的身上爬起來,整齊的髮絲微微凌亂,精緻的小臉染上了一絲紅暈。
「楚垣王殿下……」凌籬珞還搞不懂這楚垣王是什麼意思,雖然在前幾次見面他都是站在自己這邊,但是這樣危險的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凌籬珞卻不知,她如小貓叫一般的聲音,讓樓芮修覺得繫心里直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