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髮絲
「如果奴也離開了,輝會不會也會有同樣的想法呢?」
瑪瑙自然是在指水瀾的事情。
而事實上,她早說完這句話之後,來不及等銀輝的回答。
她已經獨自一人向著通向前方的另外一條路去了。
看上去,那似乎正是力量源頭所在的樣子。
事實上,這個地方的目標地點只有四個。
三個祭壇,一個力量源頭。
假設兩個祭壇分別被銀輝和水瀾摧毀,這是銀輝所到達的第二個祭壇。
如此一來,三個祭壇全部都有人,瑪瑙的目標自然就是三個力量源頭中的其中一個了。
那麼,如果不說這些問題。
不說瑪瑙能不能夠摧毀力量源頭這種幾乎不需要作為問題的問題。
只是是說,瑪瑙的問題,銀輝又會怎麼想呢?
可能那樣的問題,他的確是無法回答。
但實際上,卻又不能不回答吧。
如果瑪瑙也離開了,他是不是也會擔心瑪瑙呢?
答案是,至少現在他的心中,是有這個紅衣身影的。
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擔心。
可至少注視著她的離開,這一刻的銀髮戰士,還是頗為有些不安的。
不說瑪瑙一個人能不能勝任那種工作的,紅衣的身影,卻是在銀輝的心中,揮之不去。
這樣一來,可能瑪瑙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吧。
多餘的事情,她反而自知,無須強求。
可能就如同銀輝不會擔心雪月和炎舞一樣。
她們的強大,早就已經得到了太多的論證,也在銀輝的心中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
因而,這一刻反而想要得到一些弱者應該得到的「憐愛」。
反而有些困難,即使那個女人,也不是弱者。
但是在感情上,「弱勢」的一方,至少看起來「弱勢」的一方,似乎反而總是可以佔據優勢的。
雖然前提,是在對方喜歡的前提下,但這一刻,她無疑是佔到了便宜。
一個連自身安危都還無法保證的人,卻在擔心一個比自己強大的戰士的安全。
如果可笑,這才是可笑。
可實際上,這又不可笑。
那麼,從現實的角度來說。
這一刻,銀輝到底是去了瑪瑙這樣的一員大將吧。
那麼在他沒有了瑪瑙的幫助下,他真的可以憑藉一人之力摧毀前方的祭壇嗎?
山谷之中的祭壇。
這個問題,是比較有趣的。
或者,不如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考慮問題。
瑪瑙,為什麼要離開銀輝呢?
真的是因為,她生氣了,還是吃醋了,心情不悅,還是單純的因為她覺得應該去力量源頭了。
不,不是這樣的,都不是的。
實際上,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是因為,這個男人這一次,依然不是一個人。
那麼既然他不是一個人,那麼這個假設,也就失去了意義。
瑪瑙的離開,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正是因為,在這裡,只能有兩個人。
還不可能出現第三個人,因而,這一刻,為了銀輝,反倒是瑪瑙選擇了離開。
因為,銀髮的戰士,這一刻也真的為免有些太過於遲鈍了。
如果他真的以為,這個祭壇附近,一直都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也難怪,他總是會敗的那麼慘。
其實他的一舉一動,早就已經被別人的監視之中,只不過,他沒有發現罷了。
但瑪瑙不同,瑪瑙不可能發現不了,但她卻裝作了不知道。
差距,只是在這裡而已。
至於她為什麼裝作不知道,這個原因,可能會有很多,也可能,目的很單純。
她只是為了成人之美而已。
畢竟,君子成人之美,不是嗎?
可,事實上,作為她喜歡的人,就這麼拱手相讓。
這顯然不是瑪瑙的作風,而且還是出了雪月和炎舞以外的女人。
但這一次不同,現實的來說。
瑪瑙個人感情方面的問題,其實還遠遠不及她需要在其他方面達成的目的。
因而,這一刻她需要銀輝,卻也同樣需要水瀾。
所以,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成人之美。
而是因為,她這一次真的只是路過,真的只是,顧不上這些。
所以這才成人之美。
現在的這種局面,三位戰士,正是一位都不能少。
而且三人之間,不需要產生的衝突,自然是不產生最好不過。
祭壇和力量源頭其實都不是問題。
九個祭壇,不過是窮奇的自作多情而已,瑪瑙可不是炎舞,她是不會同情窮奇的。
所以這種東西一開始就不是瑪瑙會關心的東西,事實也說明了,正是不是這麼簡單的。
只要瑪瑙,雪月和炎舞這樣的戰士一出現,窮奇的這種陰謀詭計立刻就會被揭穿,並且達成的可能性正是為零。
包括力量源頭,因而,這一刻瑪瑙擔心的還是最後一戰。
三人需要面對的窮奇的問題,以及窮奇之後的一些問題。
毫無疑問,這才是關鍵的重點中的重點。
因而,這一刻的瑪瑙,自然顧不上和銀輝在這裡兒女情長。
眼下的事情,牽扯到的並不是只是銀輝一個人,或者是瑪瑙一個人的事情。
而是關於到了整個第三大陸的事情,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差池。
所以,這一刻想象中的好戲並沒有發生。
甚至於,當瑪瑙離去之後,銀髮的戰士,這一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的情況下。
場中反而再度靜寂了下來。
瑪瑙的再度離去,其實對於銀輝,已經相當於又是一次打擊了。
因為,來來去去之餘,他的身邊,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
他身邊,只是在不斷重複著的看似不同,實則結果差不多的一些事情。
不由得令他覺得有些困擾。
他到了最後,終歸是什麼也沒有得到。
又或許,這終歸還是太顯得太過於貪心了。
什麼都想要的話,那才是顯然不現實的。
他不會拒絕,也沒有學會拒絕,可不會拒絕。
可沒有取捨,也很難有得到吧。
這一個道理,其實反而應該是他需要明白的。
想要得到,首先需要作出的就是付出一定的代價,可現在,他還什麼都沒有失去。
不過,話雖如此,其實他現在的情況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的四周,除了遠處祭壇周圍的怪物,不是沒有人,只不過,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更甚者,其實他沒有發現的人,還不止是一個呢。
簡單的來說,也就是,即使瑪瑙離開了。
也不見得,她就會出來。
換而言之,他沒有發現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同樣的,她發現的,可也不只是他一個人。
好奇,不止是他會有。
她也會有。
那個女人,那個白衣的女人,現在現在已經出現在了水瀾的視線之中。
她成功的躲過了銀輝的探查,卻始終沒有躲過瑪瑙的目光。
同樣的,那個白衣的女人,也是同樣的。
並且,這一刻,這樣的白衣女人,不止是水瀾發現了。
就連銀輝,也是同樣的。
就在他準備動身前往祭壇的時候,白衣的女人,再度出現了。
他當然不明白也不理解這到底是什麼。
可相對於摧毀祭壇,這一刻銀髮的戰士卻還是向著白衣女人走去。
因為這一刻,白衣女人並沒有在很遠的地方,相反,他就在前方。
在銀輝面前的不遠處。
銀輝更加沒有遲疑,攀爬著面前的岩石,三兩下已經來到了白衣女人所在的地方。
他來到了她的身後。
她背對著他,一襲白衣飄飄。
那是和瑪瑙截然不同的白衣,以至於,潔白的髮絲令她看起來如同幽靈一般。
但更加詭異不是這些,而是即使是幽靈,她給人的感覺,卻並不是森冷的。
相反,正是溫暖的。
而這個溫暖,卻只怕,只會是銀輝的感覺了。
至少水瀾可沒有這樣的感覺,一個幽靈能夠給人帶來溫暖的感覺。
這樣的事情,除了銀髮的戰士之外,明明一般人,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又或者,說不定只是因為這個幽靈,給予了銀髮戰士這樣的感覺。
但其實,幽靈只是看起來的感覺而已。
誰也沒有說,對方一定是幽靈吧。
事實上,那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一個如果銀輝沒有記錯,是和瑪瑙差不多的女人。
雖然,他也已經不太清楚這個差不多的概念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差不多,就是差不多。
他的感覺,或許不會有錯也說不定。
這個女人和瑪瑙差不多的地方,明明不止是容顏而已。
感覺,正是還有感覺。
即使瑪瑙是紅衣,黑色的長發,這個女人是白衣,潔白的長發。
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給予了銀輝,如同瑪瑙一般的吸引力。
其實反而應該這麼說吧。
瑪瑙的吸引力?
是說芳香嗎?
這個,倒嚴格來說,不是那麼清楚明晰的。
她的身上,不是芳香,而是應該說,是清香吧。
如同風一般的清香。
「你是?」
銀輝來到了她的身後,輕聲道。
隨後,他似乎也發覺了什麼。
連忙又道:「我叫銀輝。」
他首先自我介紹到,而到了現在,他也終於明白,這個女人給予他相同的感覺是在哪裡了。
正是瑪瑙給他的那種,不可抗拒的魅力。
令人男人不會說不的魅力。
「銀輝先生嗎?」
清幽的聲音,便是在這個時候發出。
如同靈魂的聲音,而不像是女人會發出的聲音。
但對於銀輝來說,如果靈魂可以被用來溝通的話,這樣的聲音,反而也是不成問題的。
所以對於他而言,這並不是什麼問題,相反,銀輝真正關心的,還是這個女人的身份。
她竟然來找自己,自然是有事情的。
雖然銀輝並不會保證自己一定可以答應,一定可以做到,但至少,他也不會拒絕吧。
至少,在絕大多數情況下。
可能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明明沒有必要這麼做,但是這可能反而和他的一種處世理念有關。
他這個人,或者說,一個人本身如果無欲無求的話,那麼這個人,很多時間,很大程度上。
正是無欲無求的,如此一來,他反而就會有很多事情,來幫助別人完成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即使這樣的事情,一般人都不會輕易的去做,可即使如此。
銀輝這樣的人會去做。
是這樣的吧,是這樣的。
至少,白衣的女人已經看出了這一點。
即使現在的銀輝,並不輕鬆,他甚至於很匆忙。
但其實,如果他的目的,和她的目的,如果是相同的話。
那麼這兩個人,卻還會有什麼問題嗎?
「嗯。」
銀輝回答了女人,他現在是不知道在這裡和這個女人對話有什麼意義。
但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出現這樣的女人,明顯是不正常的。
所以,他的耐心,不止是好奇,還在於,他隱約的覺得,這個女人,可能和這一次的事件,有什麼關係。
和瑪瑙有些相同的女人?
其實僅僅只是這一點,也已經足夠銀輝將這番事情好好的調查一番了。
在第三大陸上,不可能出現第二個瑪瑙,即使會有,這個女人也一定不會一般。
瑪瑙,已經可以算是第三大陸數一數二的女人。
那麼這樣的數一數二的女人出現了第二個,如何能夠令人小覷?
「哼哼……銀色的長發嗎?」
白衣的女人,聞言,卻是轉過身來。
她似乎並沒有著急於自我介紹,反而觀察起了銀輝來。
就這麼近距離的,注視著這個銀髮的戰士。
這個擁有著一頭銀髮長發的戰士。
「而且,還有著黑色的羽翼……」
白衣女人這麼說著,她的面上反而有了笑意。
女人很美,潔白的長發隨風飄散,散落在風中的髮絲。
更是令人神往,只是現在銀輝卻反而關心不起來這種東西。
他倒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漂亮這才來到這裡的。
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要弄清楚的她的身份。
以及她想要說的話,想要告訴自己的事情。
「有點熟悉呢,哼哼……」
白衣女人卻似乎並不著急,她似乎對於祭壇與力量源頭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
但她的這句話,卻令銀輝不得不關心。
有點熟悉?
黑色的羽翼?
她熟悉什麼?
她又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