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紅蜘蛛
「這個籠子被破壞了。」田野打破沉默,我往他那看去,他面前的囚籠少了三根柵條,頂壁也豁出一個口子,好像是被巨力破壞掉的。
「這裡面是什麼東西?一動一動的?」我靠過去發現這籠子里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定睛一看,竟然是兩顆暗紅色的卵,每一個都有人頭大小,不時抖動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即將破卵而出。
卵旁邊的地上還有很多白色的網狀物,田野仔細看了看,表情大變:「這應該是蜘蛛網,有為,快走!這卵是活的!」
「這卵就算孵化出來蜘蛛,幾槍不就搞定了嗎?」我搞不清楚一向冷靜的他怎麼會這樣害怕。
「不是卵的問題,卵活著說明這籠子里的怪物就在附近!」田野拿著手電筒到處照著,四周沒有任何活的東西,卻讓他的臉色更加凝重。
他讓我跟他一起往外面跑,羅娜娜沒有跟我們一起,反而往裡面走去。
「娜娜!你……」我對她叫道,但她看著我搖了搖頭,轉身而去。我求助似的看向田野:「我們不能不管她。」
但田野卻看向門外陰沉無比,我轉頭看去,驚了一身冷汗。
門外的天花板上一隻巨大如牛的紅色蜘蛛,頭上四隻眼冷冷地盯著我們,被手電筒的燈光照到,它慢慢轉正朝我們爬過來。
八支長腳長滿肉眼可見的紅毛,嘴上的毒鰲閃著寒光,流出點點的粘液,粘液掉在地上立刻響起嘶嘶的冒氣聲。
這是一隻毒蜘蛛!
我張了張嘴,想問一下田野是打是逃,誰知田野轉身就跑,同時對我喊道:「還愣著幹嘛?快跑!」
我趕緊往後跑,可蜘蛛好像盯上了我,只跟在我的身後,只聽後面「嗖」的一聲,我直接一個驢打滾,躲過絲線的襲擊。不過剛站起來,那筷子粗的白絲又射了過來,速度飛快,我只來得及側身,被白絲擦到了腰。
感覺被烙鐵燙了一下,我疼得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腰間腫痛,手一摸,疼得我呻吟起來,那皮肉竟被硬生生刮下來一條凹陷。
一股腥臭味逼近,我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可是紅蜘蛛已經近在咫尺,那毒螯張開,就要向我啃過來。
就在我閉目等死之際,砰砰砰的響聲在耳邊回蕩,我張開眼鏡一看,面前的紅蜘蛛不停後退,然後我被一隻手拉住往後跑去。
是田野回來救我,我們沒跑幾步,前面「嘭」的一響,竟然是那紅蜘蛛蹦了過來,頭上的幾隻眼睛狠狠地盯著我們。
子彈打在它的身上竟然沒有傷痕,這蜘蛛皮膚是銅牆鐵壁不成?
「打它的眼睛!」
我和田野對著蜘蛛的頭上能看見的4隻眼睛打去,但這個蜘蛛竟用一隻前腳擋在眼睛上,向我們吐出三條白絲。
我和田野手忙腳亂地躲過白絲,但紅蜘蛛也到了眼前,我不停地開著槍,心中有些絕望,難道我們就這麼交待了?
「砰!」
「唧!」
紅蜘蛛停了下來,它慢慢轉向旁邊,然後一個飛躍,跳到了旁邊突然亮起來的地方,我扭頭看去,是羅娜娜!她手槍指向身旁的紅卵,其中一個已經被打破,吐出一大灘紅白的濃稠粘液。
「你們快跑,裡面有路!」羅娜娜對我和田野喊道。
她手裡拿著兩顆手雷,英氣十足地對著跟她差不多高的紅蜘蛛,我心中一緊,難道她要與這蜘蛛同歸於盡?
田野急忙道:「羅娜娜,你別衝動,沒到最後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
羅娜娜微微一笑,就要拔掉了手雷拉環,我心頭狂震,本能地往後撲倒在地。
等了十秒鐘,爆炸聲沒有響,我奇怪地看過去,羅娜娜的手被一隻細長怪手按住,那是一隻似曾相識的怪手,乾枯灰黑,卻毫不費勁地奪去了羅娜娜手裡的手雷。
「那是誰?」那人在羅娜娜的背後,模樣不清,我照了過去,被嚇了一跳,竟然跟剛才看見的活屍一樣,臉部不怎麼畸形,依稀能看出大概的輪廓。
他好像有意識一樣沒有狂抓亂咬,反而放開了羅娜娜的手。
「是你嗎?」羅娜娜反抓住了那人的手,帶著哭腔道:「你還活著!鵬哥!」
「你知道嗎,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為你舉辦了葬禮,那時我真的很傷心,兩天兩夜沒睡,跟空蕩蕩的棺材說話。幸好我們有機會又一次來到這裡,姜單柏如果看見你一定很高興!」
這人就是程鵬?國非局的原一組組長?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雖然心中猜到了一些,但真正看到他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時間也獃滯了。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聽著,紅蜘蛛竟然也卧在地上瑟瑟發抖,好像很怕這人。
「你還活著就好,雖然外表變醜了,但我們都不會介意你的,只要你跟我出去,好嗎?」
羅娜娜充滿希翼地看著他,而他也伸出了怪手。
田野一直盯著那人,看見他這一動作突然叫道:「羅娜娜,退回來!」
羅娜娜不明所以,被程鵬一隻手握住了脖子,輕易地提了起來。我眼睛大睜,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把大頭抓走了那隻怪手嗎?
「唔?鵬哥你幹什麼?」羅娜娜掙扎著問道,但程鵬仍然沒有說話,只是掐著她慢慢往後退去。
砰砰的槍聲響起,田野一梭子彈打過去,把那人打得一趔趄,但仍然死死地拿著手裡的女人,我大吼一聲,也提槍射去。
呼呼地風聲響起,周圍忽然布滿無數白絲,轉眼間我就被包成了木乃伊一樣。眼前忽然漆黑,我心中驚恐萬分,這白絲可是會燙死人的,這下不把我皮都融了啊。
誰知皮膚沒有炙熱感而是黏黏的卻沒有傷害力,我鬆了口氣,看來暫時不會送命了,不過這白繭把我圍的密不透風,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只有拚命掙紮起來。
「有為!!!」
白繭猛然收緊,我四肢無法動彈,只能聽見田野的聲音慢慢變小,直至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