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見蹤影

第十章、不見蹤影

崖洞上的乾屍煞為驚人,他們周身上下發黑,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不知是什麼人收集在這裡的,身上在散發著黑色的屍氣。

我與黑靈在崖壁之下尋找了一番,在一處石頭下邊發現了柴堆,柴堆邊上還有木灰,找到火石之後,我很快便生起了火。

整個崖壁照得通亮,眼前的崖壁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再往前已是不可能。整個崖底自西向東,一端在瀑布落下的位置,一端則在眼前的崖壁。

這裡除了乾屍之外,並沒有看到顏色七彩斑斕的怪物,更沒有妹妹的影子。我有些焦急,大聲喊道:「妹妹,妹妹……你在哪裡啊,你在不在這裡……」

「蕭緲,你在哪裡啊?」我順著兩邊尋找走去,依舊沒有妹妹的影子,四周回聲傳來,卻無人答應我。我心中苦笑,妹妹已經離世了,又怎麼會聽到我的叫喊呢。

黑靈則一直盯著崖壁上的乾屍,忽然說道:「蕭寒,這裡陰氣森森,林子茂密,瘴氣隆盛,是個上好的養屍地。我想這四具乾屍是那斑斕怪物養在這裡的!」

我尋找不到妹妹,垂頭喪氣地坐在火堆邊上,道:「之前有些不怕死的人來這崖底探秘,最後都不見蹤影。我想這四人就是那些不怕死的人吧。如果那怪物喜歡收集屍體,也可以解釋它為什麼要搶走我妹妹了。可這裡為什麼不見它和我妹妹的蹤影呢……」

黑靈也是不解地搖搖頭。

我們從懸崖一端一直找到這裡,沿途的洞穴也看了個遍,到了這裡還沒有找到顏色斑斕怪物和妹妹的話,那隻能說明他們憑空消失了。

黑靈抬頭望了上去,說道:「蕭寒,這世上的東西不可能憑空消失的。如果你妹妹和蠍子手怪物不在崖底下面,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怪物帶著你妹妹離開崖底了。」

黑靈的猜測是較為合理的猜測。

我抬頭望了上去,懸崖上空又多了一層霧氣,偶爾能看到星光,卻看不清楚懸崖上面的情形。我白天昏睡了一天,到現在已經了十幾個小時。那雙長著蠍子手的怪物怕是早就帶著我妹妹離開了吧。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叫道:「黑靈,那我們現在就爬上去吧。我看了一下,應該有可以受力的地方。」那怪物能爬上去,我蕭寒自然也可以爬上去的。

黑靈道:「你下來的時候,身子綁著藤條,可以晚上行動。但是現在不一樣,你要往上爬,瞎燈熄火摔下來就找不到你妹妹了。咱們還是等到天亮之後,看能不能爬上去。」

黑靈每次說話都能擊中我心中的軟肋,我若摔死了,就再也尋不到妹妹的屍骸。我強壓住心中的激動,重新回到了火堆邊上,抬頭看了一眼崖壁上的四具乾屍,搖搖頭說道:「如果我不是命大,怕是要和你們一樣,被那隻怪物撿回來,晾在那洞穴中了。」

黑靈道:「哈哈,真是那樣,十年或者二十年後,你就變成了一隻小行屍了。」

我眉頭緊蹙:「行屍是什麼?」

黑靈道:「行屍是殭屍的一種,很少天然而成,所以在九州各地的巫術之中,便有養屍術。行屍養成之後,嗜血成性,可以為主人驅使,做很多見不光的勾當。」

眼下的四隻行屍一動不動,很顯然是豢養的時間還不夠,身上的屍氣還不夠,暫時還沒有蘇醒過來,無法動彈。

我聽到這裡,道:「既然是惡毒的行屍,那乘著我們離開之前,將它們毀掉吧,免得以後成了毒行屍,塗炭生靈啊!」

黑靈卻搖搖頭:「我雖然知曉養屍術的存在,卻不了解如何破壞這些殭屍。萬一我們動手的時候,無意之中喚醒了它們,那你這小命就丟在這裡了。」

我吐了吐舌頭,白了一眼黑靈,老是拿話捉弄我,便不再搭理他,添了一些柴火,靠著一塊石頭,睡了過去,希望那四隻乾屍也接著睡覺,不要醒過來。

好在這邊除了乾屍之外,毒蟲都很少在這邊活動。我靠在石頭休息,也不用擔心它們鑽入我的嘴巴里。我慢慢地進入了夢鄉之中,夢到妹妹一直在前面跑,不管我怎麼拚命,都沒有辦法追上她……

我從噩夢之中驚醒過來,天還沒有亮,處於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就在我準備再眯一會的時候,從密林之中傳來跳躍的聲音。

我整個人一跳而去,心撲通撲通地跳動,難道是蠍子手怪物回來了。不過不太可能,我們一路尋找過來,不可能錯過。可是除了蠍子手怪物之外,還會有什麼東西呢?

我順手添了一些乾柴,火堆的亮光燒得旺旺,把四周照得亮堂堂。

「是他!」我驚叫起來,一股酸水順著胃部翻湧上來,差點吐了出來,我強力壓住了不適感,後退了幾步。

跳躍而來的不是蠍子手,而是令人噁心的宋老三。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茅草荊棘劃得破破爛爛的,一雙白色的眼珠子溜溜地轉動,嘴巴張開,流出一種黑色的涎水,真是噁心到家。

除了衣服破爛不堪,身上還黏著幾隻劇毒的毒蜘蛛,不過看情形,毒蜘蛛已經一命嗚呼了。

宋老三竟然詐屍追了上來,我後退到篝火邊上,抓起兩根燃燒的柴火,提在手上自問。

「還給我……還給我……」宋老三口齒不清地叫著,咚咚地跳動。

「我日你祖宗,你個噁心的男人……」我知道宋老三是什麼意思,他是要我把妹妹給他,我胸口的怒火,頓時燒了起來。

「蕭寒,他受了鮮血浸泡,又被你們奪走了老婆,怨念很強大,你不是他的對手的!」黑靈焦急地喊道。

在棺木之中,強子被尖刀砍傷,不知道流了多少鮮血,這些鮮血都被宋老三給吸收了,眼下的宋老三詐屍活了過來,循著我和妹妹的氣味追到崖底下來。

宋老三嗷嗷地怪叫,雙腿合在一起,蹦躂地跳了過來,詐屍后的殭屍膝蓋不能彎曲,只能跳躍過來。他這一跳,力量驚人,足足有五米遠,只用了兩下就跳到跟前。

他跳過來的時候,一股惡臭也跟著傳了過來,指甲彎曲的雙手筆直伸了出來,想要掐住我的脖子,嘴裡冒著黑氣:「還給我……」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雖有些恐懼,但心中憤怒勝過一切,就在宋老三跳過來的時候。我雙手揮動,兩根火棍重重地砸向了宋老三的腦袋。

火星飛濺!

火棍當中折斷!

可宋老三的腦袋完好無缺,只是肩膀上黏著的毒蜘蛛被火星燒焦,發出一股臭味。

「他不是人,不怕痛,不怕火的。」黑靈焦急地叫道。

宋老三挨了兩下,動作遲緩了一些,饒是如此,我胸口還是挨了一下。我胸口受到重創,整個人後退幾步,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還給我!」宋老三嗷嗷地叫著,依舊念念不忘地叫著。

「蕭寒,還一個給他!」黑靈焦急地喊道,它是鬼魂一類的存在,面對不怕痛的殭屍,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很快明白過來,在地上一滾,快速跑了起來。到了崖壁前面,一躍而上,跳到崖洞上。宋老三已是追了上來,我抓住其中一具乾屍,拼盡氣力丟給了宋老三。

黑靈的意思是宋老三要我妹妹,但他智商並不會太高,還一具乾屍給他就好了,或許可以糊弄一下。

宋老三見乾屍飛了過來,咧開嘴巴,嗷嗷地叫著,歡喜不已,一躍而起,接住了飛來的乾屍,動作看起來溫柔了不少。

宋老三接過烏黑的乾屍之後,一手摟住乾屍,一手往胸口位置探去。

「不好,是老手!乾屍騙不了他,」黑靈忙叫道:「蕭寒,抓著垂下來的藤條,摸黑往上爬。」

我也明白宋老三那動作的意思,知道要露餡,順著崖洞邊緣爬動,伸手抓住垂在懸崖上藤條,用力一拉,整個人往上面爬去。

宋老三在乾屍身上摸索了一會,發覺自己上當,大叫一聲,蹦躂地跳過來。

乘著這個空當,我已經爬上十多米,到達安全位置,雙手扒在崖壁上突出的位置,回頭看著跳躍的宋老三,叫道:「你個王八蛋,老色鬼,就留著這裡陪這四隻行屍吧。你個五個就在這裡過家家吧。」

我爬到懸崖半中的時候,黎明來臨,遠山的陽光投射而來。我在崖壁上的一棵松樹上休息了半個小時,又接著爬動,直到中午時分,才爬回懸崖之上。

崖邊一棵山茶樹上,半邊樹榦被削掉,裸露的樹面上寫著一行字:哥哥珍重,有緣再見,妹蕭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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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蠱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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