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神奇的小狗
小黑狗與我相處了一段時間，個頭長了不少，力量自然大了很多。我被它拉住，幾乎坐立不穩。我摸了摸它腦袋，道：「好了，我隨你出去看看就是了！」
小黑狗早已通了人性，聽了我的話之後，便鬆開了我的衣服，自己先跑到了洞穴外面。我跟著出了洞穴，這一處洞穴對著茶花峒，正好可以看到茶花峒。
小黑狗立在洞穴前面，對著茶花峒開始吠叫起來。
我彎下身來，揉著它的腦袋，問道：「怎麼了，你是在告訴我，茶花峒那邊出事了嗎？」
小黑狗又是嗷嗷地應了兩聲。
狗的警覺程度遠勝過常人，莫非茶花峒真的出事情了。
我心中頗有些猶豫，但麻若蘭在出門前，再三囑咐過我，不過子時，一定不要回來，看樣子她是知道茶花峒今晚會發生事情。
我拍了拍小黑狗腦袋：「沒事的，老姑在寨子裡面，不會有什麼壞事情發生的！我看你也吃飽，就隨我四處走一走。」
小黑狗嗷嗷地叫著，有些不願意。
我只好抱著它，順著熟悉的山路往山林里走去。
夜色下的茶花峒，籠罩在黑暗之中，四周寂靜無比，偶爾傳來兩聲野獸的叫聲。
順著山路走了十多分鐘，小黑狗再一次不安起來，叫了兩聲之後，全身的黑毛全部炸了起來，樣子變得十分地可怕。
我道：「小黑狗，你怎麼了……你眼睛……」
我話說到一半，發現小黑狗的眼珠子不再漆黑，而是閃著藍色的光芒，嘴巴咧開，牙齒異常地猙獰。
我安撫了兩次，都沒有辦法壓住它的變化。
小黑狗雙眼泛著藍光，看著前方。
我順勢看了過去，發覺那前方縈繞這一團奇怪的黑氣，與此同時，傳來咚咚、咚咚的聲音，而且正朝我這邊奔襲而來。
「蕭寒，藏起來，有些不對勁！」黑靈黑袍一抖，出現在我身邊，雙眼也變得分外地幽紅，緊張地看著前面。
我忙抱著小黑狗藏在大樹後面，我怕小黑狗吠叫出來，用手緊緊地捂住了它的嘴巴。
不過片刻，兩邊的大樹起了一陣無名之風，樹葉嘩嘩地作響，那團黑氣跟著襲擾過來。嗖地一聲，一團影子跳躍，落在大石頭上。
夜晚光線漆黑，我肉眼看不太清楚，連忙斜著眼睛，按照黑靈之前教過的辦法，快速一掃，發現黑暗中有一絲異常的黑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屍氣了。
全身散著屍氣，在黑夜跳躍的東西，只有行屍了。
一想到這裡，我心中嘭嘭地跳動，一顆心跳到嗓子眼，不敢再呼吸，因為行屍可以感覺到活人的存在，一旦吸氣，極有可能被它發現。
那隻行屍落在石頭上之後，沒有再往前面跳躍，身子轉動，四周查看一番，似乎鼻子還在嗅動。
我懷中的小黑狗嘴巴幾次都想著張開狂吠，都被我用手緊緊地捂住，不讓它叫喚出來，它的雙眼越發幽藍，敵意地看著不遠處的行屍。
那行屍掃視了一遍之後，嗷嗷地叫了兩聲，沒有再做逗留，身子招展，瞬間跳了出去，朝著茶花峒而去，兩邊的樹葉也跟著嘩嘩作響，過了好一會，才算完全停頓下來。
等到那行屍跳遠之後，我這才從樹後面走出來，走到那行屍落腳的地方，謹慎地嗅了嗅，忽地一驚，那屍氣之中含有一股微弱的屍臭。
而這股臭氣和麻老姑的妹妹，也就是當初假扮麻老姑的麻若男，身上的臭氣十分地相似。
我心中一驚，難道說麻若男，要乘著除夕之夜回了茶花峒，而這隻在黑暗中跳躍的行屍就是她的幫手。
想到這裡，我不由地一驚，道：「黑靈，不好了，剛才那隻行屍可能是麻若男的幫手，她可能回來了！」
黑靈目睹了整個過程，聲音頗為嚴肅地說道：「蕭寒，剛才我們看到的行屍，比我們在懸崖下面見到四隻未成形的行屍要厲害得多……」
懸崖下的四隻行屍還沒有完成養成，無法自由行動，和眼前這隻黑夜的行屍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黑靈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不要急著回去。
我思索了一會，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回茶花峒，或許可能幫忙。若是麻若男回來了，我也要當面質問她！」
我隨即把小黑狗放下來，順著山路跑了起來，小黑狗跟著我身旁，靈活地跳躍著。
等到到了茶花峒外圍的時候，我發現整個苗寨格外地安靜，完全不像除夕之夜應該有的熱鬧。
整個寨子燈火熄滅，只有幾家窗戶映著微弱的燈光。
我在進茶花峒之前，告誡了小黑狗，輕易不要叫出來。它搖了搖尾巴，緊緊地跟著，果然沒有再發出半點聲響。
我悄然地進了寨子，貼著兩邊的屋檐，很快回到了院子前。我並沒有喊出來，而是輕輕地躡著步伐進入院子，一直走到窗戶邊上。
窗戶微微地開了一些，並沒有完全被封死。我順著縫隙望了進去。麻若蘭一身紅衣坐在客廳當中，她面前擺著一張放桌子，桌子上放著幾個形狀各異的罐子。罐子清一色都用油紙封住，用黑線緊緊地纏住。
麻若蘭一身紅衣，在燈光地照耀下，比之前年輕了不少，初看之下，還漂亮不少，想必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美少女了。
而就在客廳的一旁，多了一個身披蓑衣的陌生男子。那男子個頭很高，臉色的肌膚髮黑乾枯，眼珠子是白色的，偶爾溜溜地轉動。
男子站在屋中，身子僵硬，一動不動。
我眯眼瞥了過去，發現他身上正散著淡淡的屍氣，正是方才我在路上看到的行屍。
麻若蘭和行屍相處一屋，並沒有發生打鬥，看來他們之間是相互認識的。除了這隻行屍之外，屋內並沒有麻若男的蹤影。
我開始有些暗暗後悔，看來一切都在麻若蘭的計劃之中，並不存在什麼危險，我貿然沖回來，並不可取。
我怕喘氣太厲害，被屋內的行屍發現，只得屏住呼吸，開始往院子外面撤去，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儘快離開院子，等到子時再回來。
我退到一半的時候，小黑狗呆在原地，全身的黑毛又炸了起來。還沒等我示意它不要叫，清脆的狗叫聲，已經響了起來。
小黑狗叫了之後，整個寨子里的狗都跟著叫了起來。汪汪一片，此起彼伏，久久都沒有安靜下來。
「啊！」麻若蘭的尖叫聲傳來。
屋內的行屍也差距到有人闖入院子里，咚地一聲，撞開了大門，跳躍落入院子中間，嘴巴張開，露出兩顆長長的殭屍牙，嘴巴哈著黑色的屍氣。
行屍發現了我，身子跳躍，速度極快，轉瞬就到了我跟前，伸手一抓，便將我舉了起來，跟著咚咚兩下，跳躍兩下，回到了客廳裡面，一把將我丟在客廳地面上。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的骨頭痛得要命。
麻若蘭見我出現，驚叫道：「你……你不停我的勸告，怎麼提前回來了呢？」
我看了一眼麻若蘭，發現她的臉色白得可怕，額頭上都是汗水，身子更是控制不住地顫抖著，雙眼充滿了絕望。
我從未見到如此地清醒，沒等我站起來，也沒等我開始說話，那行屍跳了過來，直接一腳踢在我身上，我受到重擊，幾乎就要痛暈過去。
小黑狗從院子外沖了進來，守在我跟前，對著那身材高大的行屍，瘋狂地叫喚聲，全身的毛髮炸起，雙眼泛著藍色的光芒，毫無畏懼地擋在我的胸前。
那高大的行屍看著忽然出現的小黑狗，腦袋晃動了幾下，有些摸不著頭腦，跟著也叫喚了數聲，想用它的聲音壓住小黑狗。
大行屍屍氣充沛，個子高大，發出的聲音，自然比小黑狗要響亮得多。可小黑狗面對大行屍的時候，並未有半點畏懼，反而激起了它無限的鬥志。
「小畜生！敢這樣無禮！」麻若蘭袖子一揮，十幾隻灰蟲子爬了出來，直奔小黑狗而去。
我眼見灰蟲子爬向小黑狗，連忙驚道：「小狗，快躲開，它們會要吃了你的皮肉和骨頭！」
可小黑狗見了灰蟲子爬過來，身子一轉，並未躲閃，而是伸出長長的舌頭，隨即一掃，十幾隻灰蟲子全部沾到舌頭上，又順勢一帶，全部吃到肚子裡面去了。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
「不要！」我大聲驚道。
我忙在地上一滾，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小黑狗，叫道：「你這隻蠢貨！真傻！你真傻！這不是一般的蟲子，它進入你的身體裡面，會把你的五臟六腑吃得乾乾淨淨的。你這隻笨蛋，為什麼什麼東西要要吃進去……」
我眼眶變得濕潤，淚水開始打轉……
麻若蘭冷笑一聲：「蕭寒，這隻該死的畜生，得罪了蠱神的坐騎，豈能給它留全屍……」
我聽到這話，打轉的淚水沒有流出來，而是充滿怒火地看著麻若蘭，牙關咬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