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詹甜甜要哭不哭地憋了兩下嘴,最終迫於裴泠泠的yin威沒敢哭出來,她猶豫了一下,對她姐姐說道,「姐,小付他.....他說他不喜歡我了!」說到最後一個字,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說得好啊。」裴泠泠毫不意外,她早就知道詹甜甜跟那個小付不會有好結果的,那個男生一看就知道根本不喜歡詹甜甜,是她自己一頭擔子剃頭熱,非要撲上去。好了,現在受傷了,換到她面前來哭了吧?
詹甜甜雖然早就知道不可能從她姐口中聽到什麼安慰的話,但是被她這麼直接說出來,還是覺得心中一堵。她跟付岩的事情,家裡人基本上都清楚,喜歡一個人那麼多年,早已經成了習慣了。眼看著人家付岩終於被她打動,接受了她,誰知好景不長,前女友一轉身,兩三句話的功夫就被人給勾走了,不費吹灰之力。詹甜甜雖然從小被她姐姐的光芒壓得死死的,但也是自幼被寵愛著長大的,如何能夠受得了?她的父母對待她跟對她姐是完全不同的策略,裴泠泠從小就知道自己要什麼,談起戀愛來也相當有分寸,但是她不一樣。她被保護得太好,生怕一出了那個溫室就要挨到什麼風吹雨淋,弄得她父母根本不敢把她放出去,就連談戀愛,也是比如臨大敵。
同樣的事情放在裴泠泠身上,那叫打怪練級,詹海生夫婦樂見其成;但是放到詹甜甜身上,那就是植物大戰殭屍,稍有不慎,就會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如何叫他們放心。
這樣一來,詹甜甜和付岩出了什麼事情,自然也就不敢告訴家長了。
什麼「你就當吃一塹長一智」啦,什麼「人家本來就不喜歡你,你現在也解脫」啦,什麼「放棄他還有更大片的森林」啦,裴泠泠估計詹甜甜不想聽也聽得太多了,她端著水走過來,「說吧,我要幫你做什麼?」
詹甜甜用那隻剛剛捂過臉,上面滿是淚水鼻涕的手拉住裴泠泠的衣角,抬起頭看向她,「姐,幫我把他搶回來。」
裴泠泠冷著一張臉把自己的衣角從詹甜甜手中扯出來,問她,「你以為你姐是什麼人?這麼神通廣大,連人心都可以給你算計清楚?」
「再說了,搶人這種事情,你姐我還從來沒做過呢。」她裴泠泠,用得著去搶一個男人嗎?搶來的多沒意思啊。
但是馬上她親妹妹就來打她臉了,「你現在不是還在跟姐夫的前女友作鬥爭?」裴泠泠一個眼風掃過去,詹甜甜立刻意識到自己說話太白目,根本不敢看她,低下頭裝鵪鶉。
「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要不要抽個空去游個學什麼的?我看你那專業課也不太好,趁這個機會好好補一補。」詹甜甜做事情少一股狠勁兒,在學習和工作上面都是這樣,她那點兒專業課成績,在裴泠泠面前自然是不夠看的。
「我......」詹甜甜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向裴泠泠。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看她的樣子裴泠泠就知道她是肯定不願意去的。她對這個繼承了父母身上優柔寡斷缺點的妹妹實在沒什麼辦法。如果是裴珏在這裡,她還可以沖著一頓亂吼亂罵,反正他皮糙肉厚,吼了罵了也沒什麼。但是她妹妹呀......裴泠泠放下杯子,坐回自己位置上,「你最近可以出去散散心,付岩這邊,我來給你想辦法。」她打開電腦,轉過頭來先給詹甜甜打預防針,「不過我可先說好了啊,這東西呢,我也沒把握,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她話一說完,就看到詹甜甜眼睛里包了一包淚,充滿委屈地看著她。裴泠泠頭痛欲裂,趕緊跟她投降,「好了好了,我儘力好吧?」詹甜甜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站起身來跟她告辭了。
經過早上她家兩位祖宗的輪番轟炸,裴泠泠平息了好一陣才把自己的腦子弄清明,趁著中午吃飯的空擋,她把付岩最近在做什麼給弄清楚了。知道他最近在給一家畫廊打工,也就沒再多問。
付岩跟詹甜甜分開,裴泠泠是樂見其成的。這個男孩子雖然優秀,但是眼光從來不曾在詹甜甜身上停留過,她的妹妹像一朵小白花,降不住這個野心勃勃的男孩子,又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很容易讓人家以為他們家是在以勢壓人。答應詹甜甜不過是裴泠泠的緩兵之計,他們兩個真分開了,裴泠泠才放心呢。
這段時間她跟唐昭理感情還不錯,裴泠泠釣了他這麼多天胃口,眼看著昨天晚上唐昭理快毛了,她也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打算今天晚上回去跟他重拾舊歡。啵啵老早就被哄睡著了,家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裴泠泠掐了一朵大紅色的玫瑰花別在胸口,襯得底下的肌膚好像玉一般光滑細膩。她的頭髮散下來披在肩上,一部分將胸口若隱若現地蓋住,光是站在那裡,已經是活色生香,勾魂攝魄了。
唐昭理一打開浴室的門就看見裴泠泠像妖精又像女神一樣站在窗前,身姿玲瓏,在睡衣下面若隱若現。窗外月關照進來,好像一隻手一樣撫摸過她的肌膚。
剛剛才洗過澡的唐昭理,感覺這次澡又白洗了。
他們兩個許久沒有在一起,這一場架打得自然是酣暢淋漓。明明是熟悉的身體,卻又因為經過了哺乳和許久的隔閡變得有些陌生起來。裴泠泠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好無一處不美,她真的想要誘惑一個人,沒有人能抵抗得住。
在唐昭理再次把她翻了個身的時候,她抬起手順便把唐昭理那個像□□一樣的手機關掉了。
今天晚上屬於他們夫妻兩個,除了女兒,誰也不能來打擾他們。
經過一晚上的yin陽jiao合,男女平衡,第二天的唐昭理簡直可以用神清氣爽來形容,他甚至還體諒裴泠泠太累,早上起來做了個早飯。昨天晚上廝混到三四點鐘才睡覺,當然是累極了,不過這種累,跟一般的累又有些不一樣,雖然身體上面是累的,但是精神上面,卻透著一股爽朗。
他們兩個今天都沒有去上班,裴泠泠被唐昭理搖醒,睡眼朦朧中聞到一股飯菜香,唐昭理伸手把她的眼皮子撐開,笑道,「趕快點兒,再不吃要冷了。」說話間唐昭理已經把一張床上用的小桌子給搬了上來,放到了裴泠泠面前。
她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揉了揉因為運動太過而酸疼的手臂,嘟了嘟嘴,跟唐昭理撒嬌,「你喂我。」
「你幾歲?」對於裴泠泠這種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性格,唐昭理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把東西放到她面前,「快點兒動筷子。」他可不想這麼慣著裴泠泠,慣她的人夠多了,要是自己也跟著一起,她還不上天啊。
裴泠泠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她就知道,在唐昭理看來他能動手做個早飯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裴泠泠原本也就沒有抱希望,所以被他拒絕也不覺得有什麼。
她拿起三明治吃了一口,嗯,剛剛好,味道還不錯,那邊唐昭理已經端著蔬果汁站到了陽台上面,翻著手機瀏覽新聞。
他自己的手機,昨天晚上是關機還是開機當然記得,何況今天早上起來電還是很充足的,那就是人為關的,這個「人為」,不消說,自然就是裴泠泠。她可能對那天晚上何蘇突然把他叫走有心理陰影了,昨天晚上難得如此和諧,不想再要人過來打擾他們,乾脆把手機關了。雖然唐昭理對她貿然動自己東西的行為有點兒不滿,但是看在她這段時間都乖乖的,他們兩個現在又是一片情濃的份上,他還是不去煞風景了。
手機在他手上轉了不到五分鐘,電話就來了,唐昭理接起來,才開始說兩句話,裴泠泠那邊就明顯感覺到空氣一滯。她正想問什麼事情,唐昭理已經在說完一句「我馬上過來」之後掛掉了電話,急吼吼地過來換衣服,打算出去了。
裴泠泠連忙咽下三明治問他,「出什麼事了?」跟他結婚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唐昭理這麼失態。
他正在換衣服的手一頓,對裴泠泠說道,「昨天晚上阿麟急性大出血,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他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裴泠泠,「我爸昨天晚上跟我打了一晚上電話,但是都沒打通。」他抿了抿唇,把後面那句「我媽已經暈過去兩次了」給硬生生地換成了「我先過去看看,你趕快把衣服換好,馬上過來。」
剛才還讓她感覺甜滋滋的愛情早餐突然就變得索然無味了。唐昭理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裴泠泠何嘗聽不出來他這是在怪自己昨天晚上給他把電話關了害他沒能第一時間接到通知。
她放下三明治,沖唐昭理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好。」可是他已經來不及回答她了,直接換好衣服,急忙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