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擦傷走火

83|第八十三章 擦傷走火

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承認了一句對自己十分不利的話,一般來說,這樣的情況大抵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是因為誠實;第二種,是因為人傻;第三種,是因為腦子出了點問題。

楚冰理性地思索著這幾種可能性,探究地上下打量蘇憑……

鑒於她的目光太過奇異,而且並沒有他所期待的忐忑疑慮等因素,蘇憑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得已選擇打斷楚冰的觀察:「大小姐,雖然不知道你正在想些什麼,不過肯定和事實完全不沾邊。」

「你想說的事實是什麼?」楚冰雙臂觀眾,從容不迫的稍稍揚了下眉峰,慢條斯理地問他。

蘇憑不答反問:「外公的看法是他的,那你呢,你怎麼看我?」

這個話題拋出的時間很微妙,蘇憑問出來的時候,唇邊甚至還帶著笑。但楚冰掃過他臉上輕描淡寫的神色,視線下移,看向了他的手。

「你緊張或是認真的時候,手指會蜷起來兩根,自己知道這件事嗎?」楚冰問他。

「知道,不過習慣的糾正總是比養成要難。」蘇憑輕笑,若無其事地鬆開手,依然看著她。

「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挺重要的。」他輕聲說,「楚冰,你怎麼看我?」

楚冰對他的看法,好幾年前就曾經對楚珩說過一次。那時她說蘇憑遠看是個君子,近看是個痞子,但實際上就是個傻子。這句話說於她片場重傷之後,蘇憑還是沒有放棄她的時候,真情流露,有感而發,那之後果然現實一如她的斷言,他們之間這才有了今天。

現在時過境遷,兩人身份不同,境遇不同,彼此的關係也不同,這個評價楚冰昔日沒有對蘇憑說出來過,到現在……更不可能說。

於是楚冰開口,緩緩地道:「既然你都承認我外公的這種說法,那麼我姑且也表示同意,你本來……的確是這個樣子。」

蘇憑依然微笑著,沒有說話,眼中的神色卻深了些。臉上已經多了些輕佻與玩笑的意味,可以想見等到他一開口,絕對沒什麼好話。

但是楚冰的話還有下句。

她說:「……在遇到我之前。」

深情時百依百順,絕情時冷漠如冰。你本來的確是這個樣子,在遇到我之前。

蘇憑臉上的神情通通收了回去,一片空白地看了楚冰幾秒,才慢慢地笑了起來。

這笑聲來得很古怪,楚冰謹慎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蘇憑卻自己靠了過來,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隨即便笑著直起了身。

楚冰抿了抿唇,有點驚訝地看了蘇憑一眼——這變態今天這麼純情?

「當我的女人,就要有這種覺悟。」蘇憑說,在楚冰質疑的眼神中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不過說真的,這麼有自信?」

「當然。」楚冰將剛才的疑問丟到一邊,勾了下唇角,頗無所謂地說,「對精神與物質的雙重自信,一方面這幾年你用我行動告訴了我答案,一方面萬一你真的不幸犯渾……」

她面不改色地冷笑一聲:「我有把握拿到百分之七十的財產和孩子的撫養權。除了在一個人渣身上浪費了寶貴的時間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損失。」

蘇憑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怎麼會沒有別的損失?會很傷心吧。」他說,「因為我曾是讓你全心信任到,願意託付終身的人。」

他說:「這麼難得的信任,我怎麼忍心辜負呢。」

楚冰聞言一怔,還沒有來得及出言反駁,就被蘇憑溫柔地抬手摸了摸頭髮。

「驕傲的天才少女,高傲冷淡,獨來獨往,朋友很少。她覺得孤單,但是不屑於裝乖扮巧。」

楚冰的眼睛微微睜大,泄出一分難以掩飾的驚訝。蘇憑低頭看她,鼻尖對著鼻尖道:「你的成長軌跡其實和我的很像,雖然表現的形式是兩個極端。」

他從進門喝到茶水的那一刻起,就隱約明白了些什麼。而後楚冰在房間里給工作團隊排時間表的時候,他和家裡的保姆說了好一會兒話,不動聲色地引導著話題,很快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東西。

果不其然,楚冰的朋友不多,是從少年時期就開始的——那個時候她每天上下學有專人接送,吃飯是家裡保姆配備的精緻餐盒,當時包括她外公在內的家裡人都非常忙,能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盡了自己的所能,並且也沒出過什麼大的差錯。

但是對一個漂亮到驚人的異色皮膚小姑娘,孩子們的抱團和排斥是顯而易見的,雖然沒造成什麼太大的麻煩,但是足以改變一個孩子的為人處事方式。楚冰學生時代一直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更別提帶到家裡來,保姆在說起來的時候,還抬手抹了抹眼角。蘇憑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安慰她只用了一句話。

「沒事的,阿姨。」他笑了笑說,「我也基本不帶朋友來家裡。」

說來也十分巧合,他和楚冰都是水瓶座,某種程度上說完全展現了這個星座的兩種極端生態,但是少年時代的軌跡居然頗有相似之處。楚冰是在被隱隱排斥后選擇了獨立自傲,而他則是面對萬眾意味繁雜的矚目,毅然選擇了笑臉相迎。

作為知名導演和金牌編劇的兒子,蘇憑在優秀的父母基因中去粗取精,把所有的優點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從小面對的,就是數不清的攝影機和狗仔,這種情況在他上了附屬學校之後依然毫無進展。每一個接近的人都三句話不離家庭,時間久了,再傻的人也該看出端倪,何況他其實那麼聰明。

人生總是比理想要難熬許多的,既然躲不開,那就笑吧,反正只要笑就好了——至於面善心冷口是心非和長袖善舞,反正無傷大雅,隨便湊合就好。

事先聲明,蘇憑能被培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他那正常的爹媽關係不大,屬於自學成才的類型,還請不要誤會。

但是沒有人知道,曾經年少的他們,一個遠離人群,孤零零地走,一個被包圍在鮮花奉承當中,驀然回首,依然一無所有。

「之前一直在想,你這麼強,為什麼你的家人還是執意把你當不經摔不經碰似的保護著。」蘇憑說,聳了聳肩,隨即笑笑,「現在就明白了,因為你真的沒太經歷過人性的醜惡,被家庭保護得太好——當然,家人那麼盡心民力的保護你,也是因為你什麼都做到位了,得到了他們的回饋與信任。」

楚冰咬唇,臉色有點不不好看,帶著點被點破時的惱火與窘迫:「你想說什麼?」

「想說你沒有她們以為的脆弱。而且……」

「這樣的保護也不是萬無一失的,不是嗎?」蘇憑說,「如果真的能把你保護得密不透風,那麼當年你回國發展的時候,也就不會被蒙特影業暗中封殺了,對吧。」

事實上這的確是正確的,一個人再有本事,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有限的。楚冰到娛樂圈發展的決定,對於林家來說,確實是隔行如隔山,很難及時地給予支援。

楚冰皺了皺眉,沒有立即反駁,某種程度上算是承認了他的說法,但很快又哼了一聲,臉色不善地看著他:「你在批判他們?」

「當然不是。」蘇憑搖了搖頭,道:「我是想說,他們觸及不到的部分,我可以填補上去,和他們共同完成。」

這個回答很出乎楚冰的意料,她盯著蘇憑看了好幾秒:「為什麼?我不需要,你剛才不是也說了我很強——」

「不是你需不需要的問題。」蘇憑笑笑,眉宇間帶著一點無奈,「而是……真的很想把我能付出的所有一切都給予給你,就算你不喜歡,這也已經是我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

楚冰這一次看了他很久。

蘇憑在這樣的注視中略有些不太自在,自嘲地笑了一下:「很笨拙是吧?相信我,不在你面前的時候,我還是所向披靡的。」

楚冰聞言冷哼了一聲:「我是你的病毒嗎?」

「是啊。」蘇憑坦然地說,「遇見你之前,我很難想象自己是這個樣子。」

死纏爛打,手段百出,強求守候,每一點都讓他十分陌生,很難想象自己還會有這樣的時候,被一個人改變成這樣。偏偏他又從心底里對這種改變心甘情願——那麼無論是他的思想還是他的心都告訴他,這個女人就是一種弱點,遇見了千萬不要放開,更不能讓別人得到。

他很早就得出了這種結論,但是在直到瀕臨失去的時候才終於接受。

蘇憑說:「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楚冰反應十分敏捷地瞥他一眼:「這話似乎應該由我來說?」

不過其實都一樣,兩人對視一眼,無聲地笑了。

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人,既針鋒相對又互相依偎,既互不干涉又殊途同歸。想為他獻上心臟,更想讓他俯首稱臣。

「那個競賽的頒獎禮在夏天,你去了沒有?」蘇憑突然問她。

頒獎的會場就在本土,坐車不過幾個小時的路程,楚冰當然沒有不去的道理,於是點了點頭。蘇憑卻是搖了搖頭,無奈而釋然地笑了。

「那個比賽里獲獎的東方面孔不多,出於禮貌,每一個我都看了幾眼。所以實際上,那個時候我就見過你了。」

讓他們相遇的是命運,而讓他們沒有錯過的,大概就是緣分了。

這個世界很大也很小,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相遇其實還有一次。那一次蘇憑跟父親蘇瑞鴻過來參加電影節,在兩條街區以外,坐落著這個國度頗有名氣的一所貴族女子中學,盛產各種大小姐。

蘇憑十六七歲的時候,眉眼還沒完全長開,漂亮得雌雄莫辨。在門口一站,加上人群擁擠,造成交通堵塞簡直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楚冰當時抱著幾本剛買來的書路過,不經意朝擾亂了治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時候蘇憑正在朝四周漫無目的的張望,很容易看不見楚冰的注視。而楚冰當時只是隨便看了一眼,沒看到人也並不強求,很快便徑直離開了。

世上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久別重逢。

楚冰單手撐額,嘆了口氣,喃喃地說:「我其實很討厭意外這兩個字,不論結果好壞,總給我一種脫離掌控的失重感。但是遇見你之後,我好像一直處於這這樣的感覺里,後來竟然就這麼習慣了。」

「蘇憑……」楚冰輕聲叫他,唇瓣微抿,轉過頭去說了句什麼,聲音比平常低了好幾度。

蘇憑其實聽清了,但他還是揚了下眉,故作不知地問:「剛才沒太聽清,你說什麼?」

楚冰惱羞成怒:「你耳朵放在那兒是擺設嗎?!」

蘇憑毫不猶豫:「是啊,它最近各項功能退化得厲害,需要多服用些甜言蜜語進行治療。」

這是什麼神經病的理由。楚冰瞥了蘇憑一眼,見他還是一副得寸進尺的樣子,當即抿唇眯起眼,毫不溫柔地拎過他的耳朵。對著耳朵提高了聲音凶他:「聽不到就去看耳鼻喉科!你再說一遍沒聽清試試?!」

耳朵一邊被楚冰喊得隱隱作響,蘇憑不退反進,摟住楚冰的腰,在她耳邊低低地笑,溫柔地說:「我也愛你。」

楚冰安靜下來,靠在蘇憑懷裡片刻,慢慢抬起手,抱住了蘇憑的背。

她從來沒有依賴過什麼人,到現在可能也說不上有。但是這個人,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她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

不再孤單的幸福感。

「你知道嗎?你緊張或是倔脾氣上來的時候,嘴唇會微微抿起來。」蘇憑說。

這麼明確的特點,本人當然是有所察覺的。只不過就像剛才蘇憑說的,習慣的改變可遠比養成要困難。楚冰打了一下他的背,既表示她知道並且聽到了,又是在警告他不許再說。蘇憑果然沒有再說話,而是伸出手來,抬起了她的下巴。

「為什麼要抿起來?多少好話都被這麼抿進去了。」蘇憑一本正經地說,在楚冰對他提出反駁或質疑之前俯身,唇舌撬開她的封鎖,並不深入,只貼著她的唇瓣,在微微濕潤的地方慢條斯理地摩挲舔舐,像是一個無法抗拒的惡魔,帶著一種難以把持的誘惑,引人沉淪,卻又在人情難自禁的時候抽身。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蘇憑低笑:「果然很甜。要嘗嘗嗎?」

嘗什麼嘗。楚冰臉上帶著紅暈,用力轉過頭,沒好氣地拒絕:「不!你趕快……唔……」

頸項旁的衣服被人拉開,用力吮出一連串緋紅色的吻痕,一隻手在她背後輕車熟路地順了一把,讓她整個人都腰肢一軟。驚喘被楚冰生生忍在喉嚨里,她抬手捂住嘴,胸前起起伏伏,飛快地瞟了一眼門口,心跳得很快,皺著眉推了推蘇憑。

「走開!你……你鎖門了嗎?!」

蘇憑的動作沒停,一路俯身向下,像是在她身上點了一把火。她被環住腰抱起來,像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接吻那樣,她環住蘇憑的脖子,臉上紅白交錯,頻繁地看向門口。

蘇憑埋在她柔軟的豐盈中間,輕佻又色氣地隔著最後一層半遮半掩的壁障,親著上面的雪白一片,將她的肌膚都染上一層紅暈。聽見她的問題只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隨口道:「那個不重要,不會有人來的。」

光天化日行不軌之事,而且還敢不鎖門,真有本事啊這個變態!楚冰氣極反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樣子——因為房間里非常暖和,她只穿了一件修身的薄毛衣,沒想到倒是便宜了某個心懷不軌的人。

她被推在一個書架上,后脊是自己時常翻閱的書本,前面是一場胡天胡地的荒唐。這裡的每一個擺設都是她過去二十來年裡極其熟悉的,如今在這裡被人壓著為所欲為,恍惚間像是正在經歷著什麼儀式,從少女變成某個人的女人一樣……楚冰滿面紅暈,咬牙切齒地五指伸進蘇憑的頭髮里攥緊,壓低了聲音逼問:「你為這一幕預謀了多久?!」

「沒有預謀。」蘇憑一隻手順著腰肢向下划,咬著她的耳垂笑,「看到你就……情難自禁。」

好一個情難自禁。楚冰眸光流轉,忽而放棄抵抗,化被動為主動,雙腿纏在蘇憑的腰上,在蘇憑投過來的意外視線中,出其不意地伸出一根纖縴手指,在蘇憑的嘴邊晃。

這就像是一個小紅帽成天在大灰狼的嘴邊晃一樣,到手的美味,哪有不吃的道理。蘇憑張嘴含住,手指染上濕潤的水澤,被楚冰抽出來,放到唇邊,伸出軟舌來,緩慢地舔了一口。

她平日里看上去越是高冷,現在眼眸帶水的媚態就越撩人,粉色的舌尖捲住指尖時微微眯起眼,而後煙波流轉,慵懶地看他一眼。

「不甜。」她拖長了聲音說。

一股燥熱的感覺從四肢百骸升起,蘇憑眼神深了些許,聲音微啞地笑:「怎麼會,你再嘗嘗?」

楚冰唇角一勾:「在這裡?」

蘇憑現在還抱舉著她,能做到也就只有那麼幾個有限的地方。蘇憑呼吸發緊,卻是並不輕易改口,也不輕易行動,只是把她放下來,饒有深意地笑:「那要看……你想嘗哪裡?」

嘗哪裡不重要,落到實地就好。楚冰哼笑一聲,手閃電般伸出去,照著蘇憑就是一個擒拿。

不過……她是打不過蘇憑的……

蘇憑雖然離她很近,不過楚冰被摸到了敏感點,現在也是真的力氣大減,這一下不幸沒能把蘇憑怎麼樣。蘇憑按住她的雙手,半真半假地抱怨:「這樣不太好吧,男人總欲求不滿容易出事的。」

不就在劇組的這一小段時間克制了嗎,其他時間你也敢說自己欲求不滿?!楚冰拿眼神涼嗖嗖地扔他飛刀,不爽道:「我管你死活,趕快回去!趁著現在沒人,悄悄出……」

「篤篤篤。」

楚冰話說到一半驟然停住,和蘇憑一起,轉頭看向被人敲響的房門,心中同時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不是那麼倒霉吧?!

但是顯然,人生總是充滿了戲劇性的,兩個無神論者的腹誹顯然也沒傳入哪位真神的耳朵里。兩秒之後,林峯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帶了些許疑惑。

「小冰?你在裡面嗎?」

「在。」楚冰馬上應了一聲。

而後林峯頓了兩秒,再開口時語氣冷了至少兩三度:「那麼請問,蘇憑也在這個房間里嗎?」

蘇憑聞言,突然笑了一下。

楚冰頓時心生不妙之感,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什麼,蘇憑已經自然而然地回答了門外林峯的問題:「在啊,有什麼事嗎舅舅?」

林峯又頓了兩秒,再開口時語氣居然古井不波:「我能進去嗎?」

進去……

進去?!

楚冰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衣衫不整以及臉上紅暈一片,她舅舅見到了應該會發瘋吧……楚冰瞪蘇憑一眼,開始掙紮起來,沒好氣地道:「剛才你亂答什麼話?現在滿意了?」

「舅舅能過來肯定就說明已經出來了,躲也沒用。」蘇憑聳肩,慢悠悠地說,「重點是現在怎麼樣混過去,但是作為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晚上如果還沒能滿的話,沒法認真思考問題。」

楚冰:「…………你還是去死吧!快一些!」

蘇憑拉衣服:「那就做個風流鬼死吧……唔……」

楚冰拉住衣服,沒好氣地抬手捂住他的嘴:「滿就滿!趕緊想!」

「哦,那很簡單的。」蘇憑得了准信,慢悠悠地笑了,「你躺到床上去裝睡,別的不用管……另外,我剛才鎖門了。」

鎖了不早說。楚冰給了他一肘,乾脆利落地躺倒在了床上。

她背對著門躺下,看不見開門后的具體情景,只能聽見蘇憑這個大尾巴狼鎮定自若地忽悠:「對,小冰旅途勞累,有一點感冒……」

「不發燒,不過的確有點累,謝謝您的關心,她明天可能要起晚點。」

「我?我當然在照顧她……」

騙子。楚冰閉著眼睛,耳邊是蘇憑忽遠忽近的聲音,忽而無聲地笑了起來。

————隨章附贈超萌小劇場,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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