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薩魯特

羅伊現在的身體雖然說不上瘦弱二字，但是想要在很短的時間內產生鬥氣，無疑是痴人說夢話，別人需要十多年的努力，難道要他十多年的想象力？對此羅伊十分無語。

一夜過後，天剛亮，在吃完迪莉婭的女僕翠麗絲做的早餐之後，羅伊終於抵擋不住困意緩緩睡去。剛剛經歷一場神奇的穿越，又折了兩隻手疼痛了那麼久再加熬夜，羅伊已經疲勞不堪，等到腦海中的興奮感一褪去，困意便佔據了整個身體。

直到正午時分，羅伊才緩緩醒來，起床后看到院子里在讀書的迪莉婭。除了和羅伊一起，迪莉婭基本上就只有讀書一條路，現在唯一的朋友就只有一直跟著自己的侍女翠麗絲，一個小時候從貧民區買回來的，臉上有大塊紅斑的少女。

羅伊吃飯的時候看了看這個少女，發現翠麗絲其實的五官還是非常精緻的，臉型也很優美，特別是一雙大眼睛很漂亮，只是臉上的大塊紅斑太嚇人了，幾乎覆蓋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二。如果沒有這些紅斑，翠麗絲絕對不可能淪為一個家族棄女的侍女這麼慘。

翠麗絲可以說是和迪莉婭一起長大的，所以兩人的感情還是非常不錯的，甚至迪莉婭認為，翠麗絲比自己殘忍的父母更加值得珍惜。

整個小小的伯爵府就十多個人，一個管家，三個侍女，加上羅伊和迪莉婭，剩下三個傭人和八個私軍，一個魔法師，這就是羅伊現在的全部勢力，而且其中部分還是他完全沒有掌控的存在。可以說，羅伊是帝國史上混的最慘的伯爵之一，甚至只比一個名譽勛爵好一點。

這個世界貴族的爵位遵循中世紀的歐洲，分別為：

勛爵，男爵，子爵，伯爵，侯爵，公爵。公爵有些帝國叫做大公，有些帝國叫做大公爵，只是叫法上的差異。

午飯過後，羅伊和迪莉婭去往伯爵府唯一一個法師，且是高級魔法師的薩魯特的住處。

對於這個高級魔法師，其實羅伊還是比較好奇的，這個魔法師不是菲拉爾家族派來的，而是自己尋來的，他的雇傭價格比大部分中級魔法師都要低，所以才讓費德勒管家決定雇傭他。之前在伯爵府剛剛成立在佩羅這個維理港附屬小港口的時候，私兵大約百人，魔法師也有四個，但是現在全都走光了。

羅伊的安全已經不再重要，菲拉爾侯爵已經完全掌握了維理港，即使羅伊遇難，帝國委派新任伯爵的時候，菲拉爾侯爵也可以通過羅伊未婚妻是菲拉爾家族嫡系成員的名義掌控維理港。因此，那些認為根本沒有前途可言的私兵和魔法師們，沒有油水撈沒有保障全都走光了，留下了幾個菲拉爾家族帶來的私兵。這些還全是迪莉婭母親給迪莉婭帶來的，不然伯爵府最多只有幾個傭人。

羅伊現在是十五歲，尚未成年，維理港算是在羅伊未婚妻、維理家族摯友菲拉爾侯爵代理管理之下。至於羅伊成年之後將維理港返還到他手中的事情，還是別傻了，羅伊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不然也不會落得這麼慘的地步。菲拉爾侯爵不可能讓一個智弱的羅伊，擔任把持著他的命脈之一的維理港運輸，而且他完全有能力掌控維理港的一切，根本不需要羅伊的存在。

更何況，羅伊還擔心他會不會死在成年之前，死在菲拉爾侯爵手中。

薩魯特是個很奇怪的老頭子，在羅伊·維理的印象中，薩魯特很少在伯爵府出沒，只待在自己的矮小法師塔里。法師塔一共三座，三層樓高，是最低級的法師塔，一般只有中級魔法師才肯呆，但是現在只有薩魯特和他的一個魔法學徒還在那邊，因此可以說三座法師塔都是薩魯特的。

初級魔法師不可能擁有法師塔，除非是有一些特殊技能的初級魔法師。法師塔的建立一般遵循帝國魔法協會的風格，中級魔法師3層高度，每層高度不超過5米，之後每升一階添加兩層。一般的法師塔修的很高其實並沒有什麼用，主要是法師們認為自己高高在上，住的地方也應該高人一等，大部分法師塔的空間都是空的，只有在法師塔中部被利用起來讓魔法師們研究魔法。

除非是大魔法師以上的魔法師，法師塔講究很少，而且基本上沒什麼用。

魔法學徒、初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大魔法師、上位法師，這是魔法師聖位以下的所有階級。魔法不是鬥氣，有時候遠比鬥氣難學，非常講究天賦，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是魔法學徒，而有的天賦驚人的妖孽很可能未成年就能成為中級魔法師，差異非常大。

羅伊這次來找薩魯特就是算命的，算他到底有沒有成為一名魔法師的天賦，畢竟迪莉婭自己也不是魔法師，她的方法即使正確，但是教給羅伊再讓羅伊用起來就不一定正確了，這相當於瞎子教盲人畫畫。

羅伊一次也沒有到薩魯特的住處來過，這次過來倒是嚇了一跳。

通往薩魯特的庭院金屬大門被鎖上了，鎖是一把雕刻著醜陋人臉的木頭製成的，整個人臉比盥洗的臉盆還大，牢牢擋住了大門的開口。

羅伊帶著迪莉婭和侍女翠麗絲走到木臉鎖的前面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開門，甚至不知道如何敲門。

「你們是誰？來幹嘛？」木臉鎖突然張開大嘴說話，羅伊三人嚇了一跳。

「這、這是木人守衛？這難道就是書上說的木人守衛？」迪莉婭熟讀許多書籍，可是從來沒有實體見過那些東西。

「小姑……你很有見識，這確實是只有高級魔法師才能做出來的木人守衛。」木人張開眼睛，剛想說句「小姑娘」，就被大塊頭的迪莉婭嚇了一跳。木人守衛和薩魯特精神相連，木人的眼睛相當於可視門鈴，薩魯特能在法師塔內看見來訪者。薩魯特也沒想到，剛剛清脆嬌滴滴的聲音下，居然是一副如此魁梧得讓男人汗顏的身材，嚇得他連小姑娘三個字都縮了回去。

開玩笑，兩米二十再加花崗岩一樣的肌肉，這TM還叫小姑娘你讓我去食屎吧……

「這是羅伊·維理，維理港的伯爵大人，我是……」

「迪莉婭·菲拉爾，有這麼魁梧肌肉的整個南方也就只有你了，我知道，我也猜到了是維理伯爵的到來。怎麼，有事？這裡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薩魯特回答道，他認為羅伊就是來玩的，他也想不到這個智弱的領主伯爵還能來做什麼事情。

「薩魯特法師，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的身體狀況。」羅伊突然開口道。

「咦？你不是……」薩魯特疑惑道，他明顯感覺到羅伊此刻的精神狀態完全不像一個智弱患者。

「智弱是吧？我開智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我想你應該感興趣才對，書上說，我這種先天智弱的情況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哪怕是十多年前早產的帝國皇子，傾盡整個帝國都毫無辦法。所以說，我是第一個，你現在就有一個很好的研究品。」羅伊露齒笑道。

羅伊昨晚讀的書大多都是史書，因為他覺得除開史書沒有什麼書能讓他最快速度融入這個世界，了解更多的東西。羅伊昨晚讀到《近代史奇聞異錄》的時候，這本書中說到帝國皇子降生后智弱，直到5歲尚不能言語，讓帝國皇帝大量抽調全國法師逐一診治導致邊界城市被攻破的記載，再加上今天了解到的，薩魯特沉迷於魔法研究足不出戶的評價，便有了拿自己當敲門磚的想法。

羅伊一說完，木臉頓時裂開露出身後的大門，羅伊率先推門而入。

薩魯特有一頭非常顯眼的紅頭髮，來自西部地區克魯特帝國的薩魯特，定居在偏向東南的索菲亞帝國帝都，後來輾轉來到了帝國最南部的維理港，成為了羅伊的家族法師。當然，薩魯特甚至沒有簽訂忠誠契約，嚴格來說不算是家族法師。不只是他，所有伯爵府的人都沒有，因為大家都怕智弱的羅伊會因為忠誠契約的約束導致死亡。

忠誠契約不會傷害一般人的大腦，但是智弱患者可說不準，他們的精神力幾乎是紊亂的，契約的力量很可能會導致一系列不好的問題。

許多專註於研究的法師都比較邋遢，薩魯特也是如此，他聲稱自己不缺金克拉，只需要一個地方安靜地做研究，維理港的崛起讓運輸變得方便，他才會願意繼續待在伯爵府。

薩魯特看到走進法師塔的羅伊皺著眉頭悟了捂鼻子，十分不好意思地撥了撥自己亂糟糟的紅色頭髮，手一揮，一道清澈的水流從頭上蜿蜒而下，將自己身子上的污漬全部洗了一遍，最後繞著整個略顯狹小的法師塔「行走」了一圈之後，爬進一個藍色的垃圾箱里，還很人性化地「伸出一隻手」關上蓋子。

「不好意思，這裡基本上不會有人來，清理的次數比較少，你們知道的，魔法非常神秘，但是研究魔法的同時也會製造出許多不友好的東西，比如某些生活垃圾。」薩魯特毫無「不好意思」地「不好意思」地說道，有一股大多數魔法師都不能免俗地優越感。

這其實很正常，帝國超過九成的魔法師都有天生的優越感，況且薩魯特這一手確實很漂亮，雖然別人看不懂，但是只要還是一個內行的人在場都會被嚇一跳。薩魯特這一手水浴術是自己改動過的魔法，已經從一級魔法達到中級魔法的程度。

初級魔法從一級到四級，之後就是中級魔法和高級魔法了。中級魔法以上就意味著不是最簡單的魔法，創造了一個新的中級以上的魔法，且是魔法師協會成員的魔法師，甚至可以去各個帝國的魔法師協會登記，能獲得大量的名譽和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