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
女人就是麻煩，動不動就哭！
莫芸正哭的傷心，冷不丁聽到莫森的這句話，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想她上一世也活了二十五歲，現在竟然跟個孩子似的撲在自家阿爸懷裡哭，這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到這裡，她忙擦乾眼淚，扭著身子掙開自家阿爸溫暖的懷抱。
「阿芸，彆扭，阿爸放你下來。」見莫芸在自己懷裡掙扎著想要下來，莫森忙彎下腰讓莫芸的雙腳沾到地面，這才輕輕放開她。
看到莫芸不哭了，莫森心裡鬆了口氣，也不問她帶著莫森這一天都去了哪裡，只笑著說道：「你們都餓了吧，我給你們烤了羊肉串，煮了奶茶，阿舞家還送了牛肉餃子過來，我們快回家吃好嗎？」
「我最喜歡吃阿舞家的牛肉餃子了，姐，我們快回家。」莫森一聽到有餃子吃，立馬拉起莫芸的手往家裡跑。
莫芸這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也覺得餓的很，於是朝莫堅點點頭，任由莫森拉著手往家裡走。
莫堅這才抽出空來朝不遠處跟他一起出來找莫芸和莫森的那隊人大聲道：「今天謝謝大傢伙了，我那裡有新釀的青稞酒，待會你們都來我家吃飯！」
「好嘞！」
……
聽到待會有酒喝，那伙人都笑著應了。
「阿芸，你今天帶著阿森偷偷溜去哪裡玩了，首領找了你一整天呢？」
莫芸抬起頭，看到問話的是莫堅的好朋友托尼大叔，一個滿臉落腮鬍的彪形大漢。笑著回道：「托尼大叔，我今天跟阿森去我表姨家了，結果表姨不在家，就回來了。」
因為在路上已經被自家姐姐囑咐過，這會聽到莫芸跟托尼大叔撒謊，莫森眼珠一轉，拽著莫芸的手沒有吭聲。
「原來是去阿青家了，貓兒溝離金州城還是挺遠的，你們下次去可要提前跟你阿爸說一聲，今天可把他嚇壞了，為了找你們，他連中午的飯都沒有吃。」托尼見莫芸跟自己解釋，忍不住又勸了一句。
莫芸點點頭，說再也不會這樣了。然後拉著莫森跟眾人依次打過招呼，這才跟莫森往家裡跑。看到兩個小主人朝家裡跑，烏雲和白雪也乖乖跟在他倆身後。
「莫堅，你家阿芸長得越來越俊了，再過幾年，你家的門檻怕是要被求親的小夥子踩壞了！」看到莫堅牽著馬走過來，托尼笑哈哈地打趣道。
莫堅笑著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阿芸長得越來越像她阿媽了，想到她過幾年就要嫁人，我心裡真捨不得。」
「捨不得就多留幾年，慢慢挑！」托尼大笑著牽起馬韁繩與莫堅並排走。
其餘人也笑著附和。
莫堅笑了笑沒有吭聲，潛意識裡他並不想讓人知道莫芸的阿媽在臨死前已經給莫芸定了娃娃親。五年前，沐氏部落通過與桑氏部落聯姻，成功從金州南遷到雲州，這期間，阿芸的婆家竟然給自己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這讓他很生氣。再說沐家的那個小子自從去了雲州后，就再也沒有來過金州，逢年過節只派個奴僕過來送禮，簡直不把自己這個丈人放在眼裡。這樣的人家，自己怎麼放心把阿芸嫁過去。等這次與明氏部落成功結盟，莫氏部落能夠南遷到雲州，自己一定要給阿芸把親退了。
莫芸家共有三個蒙古包，西邊最大的一間是莫堅和莫森的房間，莫芸的房間是中間稍大點的，靠東邊最小的房間用來放雜物，平時吃飯待客都是在西邊的蒙古包里。
莫堅和托尼等人走進去時，莫芸和莫森已經坐在火爐旁喝奶茶了。看到他們進來，莫芸忙站起身幫莫堅拿酒招呼客人。
家裡的青稞酒一般都放在床下，雖然隔了十年，但是莫芸還是很輕易就找到藏酒的大罈子。
看到莫芸拿著小酒壺準備給裡面打酒，托尼笑著說道：「阿芸，今天來了這麼多人，你手裡那個小酒壺盛的酒還不夠我們潤嗓子呢，女孩子不要那麼小氣，快換大酒壺！」
莫芸手裡的動作不由一頓，她正準備去換大酒壺，莫森已經抱著家裡最大的大肚銅壺跑了過來。
「還是阿森大氣，一出手就是大壺！」看到莫森的動作，托尼笑眯眯地誇讚道。
莫森得了誇獎，揚起小臉一臉得意道：「那是，托尼大叔，我阿爸釀的青稞酒可是一絕，你待會可要多喝點！」
「那是自然！」托尼笑哈哈地坐到鋪著羊毛氈的地上。
早就被莫堅招呼著坐下的眾人聽到托尼這樣說，都放聲大笑起來。
眾人說笑的功夫，莫芸已經眼疾手快地將大小兩個酒壺全部灌滿了酒。莫森抱著沉甸甸的大肚銅壺走到托尼等人跟前道：「托尼大叔，你們吃酒！」
「哎！」托尼忙伸手接過，感受到大酒壺的重量，托尼驚訝地看向莫森道：「好小子，這壺酒有六七十斤了吧，下次跟托尼叔練練，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我肯定能把你打趴下！」莫森雙手握拳做了個炫肌肉的動作。
眾人忍不住又笑了。
「臭小子，就愛說大話！」莫堅將烤好的羊肉串放到桌上，然後伸手敲了一下莫森的腦門。
莫芸沒有說話，她把手裡的小酒壺擺在桌上后，就退到正在火爐邊烤肉的莫堅跟前幫他串肉。看到火紅的木炭將自家阿爸的臉印的通紅，莫芸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其實像今天這樣招待客人的吃食應該是由家裡的女主人來準備的，自己任性不聽話，莫森年紀還小，家裡家外都得阿爸一個人操心。若是明卓雅能嫁過來，阿爸應該會輕鬆很多吧！
等眾人酒足飯飽后離開，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莫芸幫自家阿爸收拾完房間，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又酸又臭，像是好久沒有洗過澡了一般。可不是有小半個月沒洗澡了么，莫芸一拍腦門，她想起來自己這時候可是個不怎麼愛注意個人衛生的小姑娘。
那些每天洗澡，換洗乾淨衣服的習慣還是跟了沐白后才漸漸養成的。
想起以前頭髮和衣服里到處爬的虱子，莫芸覺得渾身都癢了起來。
「姐，天都黑了，你怎麼還不去你那屋啊，我都困了！」莫森伸著懶腰晃到莫芸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