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流

最後一節課的上課鈴一響，楊老師就快步的走進教室里，跟在他身後進來的有沈溪，吳森宏，方寧陽，李青木等人。教室里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靜靜的等候著接下來競選的開始。

「同學們，我早上跟你們說過，這節課啊，咱們舉行咱們班班委的競選活動，選出咱們班第一批班委，以更好的服務於同學，也更好的協助我日常的工作。嗯，那麼今天呢，總共有6名同學主動到我這裡進行報名，他們呢，就是我身後站著的這幾名同學。」楊老師語畢，走下來講台，將講台的空間全部留給了他所說的6名同學。

阿空看了一下，講台上從左至右依次站著的：沈溪，李青木，吳森宏，方寧陽，柏苗苗還有胡梁。他們6人現在正站在講台上接受著大家的目光，其中李青木稍顯緊張，而另外的5人，一片泰然自若。

「除了台上這主動報名的6名同學呢，我自己還要提名兩個同學。第一個同學，張恬韻。第二個同學，羅雯昕。請這兩位同學也到講台上來依次站好。這兩位同學呢，以前學習成績十分優秀，在初中時也是多年擔任過班長或者副班一職，可以說是很出色的兩位同學了，相信你們不會辜負班級對你們的期望！」楊老師隨即主動又叫了兩名學生上台參加競選，阿空發現這兩名同學都是女生，如此一來。8名競選者，4名男生4名女生，分配相當合理。

「那麼，就請8名同學從左至右依次發表下自己的競選感言吧。現在，競選班委環節也正式開始。希望同學們好好聽認真看，使用好自己手中的一票。好，從沈溪開始吧～」楊老師雙手相叉，靜候著這班級嬌兒們的表演。

接下來，便依次是台上8名同學冗長而又老掉牙套路式的發言演講，阿空富有耐心的聽完，在心裡總結了一下他們的發言內容，一句概括之：選我吧，我比他們更優秀。阿空以前也不是沒經歷過這種班委的「民主」式競選，只是這次，阿空覺得火藥味實在太濃厚了，尤其是方寧陽的講話，簡直就基本是抵在吳森宏和沈溪鼻子上罵他們弱者。不過阿空心裡覺得挺舒服的，就像是有一個正義使者半路上救濟了自己而打擊了侮辱自己的仇人，阿空就是覺得心裡莫名的舒暢，只是現在心裡這麼想著的阿空，還是帶了一點點難言的負罪感而已。

唐聰看完他們的發言后，覺得大家的確是都長大了些。懂得充分運用自己的優勢去傾軋別人的弱點，懂得用方法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了。無論是與自己有過幾年接觸的方寧陽還是完全陌生的那新的7名同學，唐聰都覺得有一絲絲的可怖，而且唐聰感覺他們8人中的關係可能永遠都不會到親密無間敞開心扉的地步，唐聰認為，有東西在他們之間作梗的。只是唐聰目前還無法清楚的知道究竟是什麼具體的東西。

台下的同學們的目光痴痴的望著講台，其實，他們大多數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該投誰好。完全陌生的同學，完全不了解他的過往，只是僅僅的在一個班級里共同學習了一天而已。他們之間，基本的沒有交流過任何一句話，甚至都沒有互相正式看過一眼。這種情況下，許多同學將參考的標準直接放在了外貌上，放在了姓名上。至少李鑫泰是這麼做的，他在聽完這枯燥乏味的演講之後，只是簡單的想投一個臉長得好看點的，名字念起來好聽一點的人罷了。

「好同學們，接下來呢，就請台下的同學有序的到講台上來畫「正」字投票。黑板上共寫有台上8名同學的名字，想投誰，就在他的名字低下畫「正」字投票就行了。一人一筆。現在是班長一職的競選，請同學們到台上來進行投票。」楊老師指了一下唐聰王申軍他們這一大組，讓他們第一組上來進行投票。

「老牛，選方寧陽沒錯吧～」

「嗯，反正我投他。」

「好，那我也投！」

王申軍和唐聰走上講台後在「方寧陽」的名字下重重的畫了「正字」。王申軍畫完后盯了眼方寧陽，發現方寧陽手在下邊對著他和唐聰悄悄的比了個大拇指。「呵～要不是實在沒人，才不選你呢～」王申軍下台時心裡默默的想著，不過，這次並不再是厭惡嫌棄的心態。

許若伊上了講台後，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票投給了方寧陽，方寧陽同樣的對許若伊悄悄的報以大拇指。

阿空上來后拿起粉筆直接了當的在「方寧陽」名下劃了一筆，沒有絲毫的猶豫。其他的7名同學慨嘆阿空的果斷和「不近人情」。不出沈溪所料，阿空這群青城附小2班的老同學沒有一個人投了他吳森宏的票，不過吳森宏也驚奇他們這幫人居然還真的全部都投方寧陽這個老友身上，而無一人去試著選選其他的同學，吳森宏稍側了下身，眼睛偷偷瞄了下黑板，發現自己的「正」字貌似真的比較少。

輪到了林寒所在的最後一組，林寒上了講台，目光掃視了黑板上的8個名字一圈。因為方寧陽站的位置正好離林寒站的地方很近，而且是正對著的，方寧陽對著林寒笑了笑，挑了挑眉，示意著林寒投下該投的那一票。林寒摩挲了下手掌，略微側眼看了下方寧陽后便快速的把視線拉開，他拿起一隻紅色的粉筆，踏了幾下腳，然後徑直的走向「胡梁」名字的所在處，在其名字下不輕不重的劃了一筆。林寒下講台經過方寧陽面前時，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很麻木似的，也沒有去看方寧陽的臉，就這樣直直的下了講台。

方寧陽望著林寒下台的背影，不由的齜了齜嘴。

……

所有同學都投票完畢了，黑板上的情況一清二楚，楊老師讓8名同學轉過身去看看自己所獲得的成績。8名同學不一的轉向黑板，李青木望了下自己名字下面的情況，頓時滿臉的難堪和尷尬，他，僅得了一個「正字」加一筆，是獲票數最低的人。沈溪的臉上露出十分開心的表情，應該說不太出人意料，他的得票數最高。共4個「正」字加兩筆，計22票。

第二名得以副班之職的，很遺憾，並不是阿空他們所寄予希望的方寧陽。阿空頓時站了起來望了望黑板，仔細的盯了又盯，發現柏苗苗的得票數是要比方寧陽多兩個筆畫的。

「這...咱們反正是儘力了。」王申軍也出神的盯著黑板，這結果也挺令他感到意外的，雖然對方寧陽多有不爽的情緒，可王申軍還是打心底里承認方寧陽那超乎常人的優秀的，如今在新的班級，以他的魅力加上所有老友們的支持，仍未將他成功的推上去，顯然的還是離第二名副班一職失之交臂。王申軍其實並未發現林寒是投了其他人的，他一直以為2班所有的同學都將票投給了方寧陽。而他旁邊的唐聰，也未發現林寒實際上是將手上的票投給了胡梁的。

「好的！現在我宣布！沈溪同學以最高票的票數擔任了我們12班的班長！柏苗苗同學以得票第二的成績擔任副班長！大家掌聲歡迎！」

剩下的紀律委員，體育委員，清潔委員等職位，楊老師說由他和兩名新選出來的班長共同商討提名選出。

12班的班委競選，在一片如雷的鼓掌聲中告一段落...

晚飯，王申軍和林寒，阿空，唐聰一起吃的。四人談及剛剛的班委競選，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王申軍說了很多話，聊了許多方寧陽以前跟他們發生的事情。阿空默默的聽著，小口的扒著飯。

阿空，是清楚看見了林寒的投票的。

三節晚自習默默的過去，放學鈴一打，阿空，唐聰和王申軍便攜伴著一起回家。路上三人又聊了聊競選的事情，阿空望著天默默的說了句，方寧陽可惜了。王申軍笑阿空故作愁腸，耗子哭貓。

王申軍回到家，蚊子聲的叫了叫

「媽...我回來了，衣服和碗沒洗的話，我上個廁所后馬上就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