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請客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奧利維亞被帶走的那一刻,泰勒總督就已經通過他自己的情報網知道了這件事,並且知道了馮博克為什麼這麼做。我們現在去求他放人,他肯定會認為我在跟馮博克搶薇妮,出於我們上面分析的那些原因,他還真不一定會向著我們。雖然說我也是他想要扶植的對象之一,但是我現在最多是有潛力,而馮博克卻是有實力,實力在什麼時候,都要比潛力重要。」
聽完柯利福的這一番分析,蘇菲亞的心情也有一絲沉重了,贏面實在是太少了,皺著秀美說道:「爺,那我們該怎麼辦?薇妮小姐第一時間來求您,肯定是將您當成了大救星,您要是救不了奧利維亞,她就只能跟馮博克走了。我看的出來,她其實是想跟您走的,這樣一來,她豈不是要傷心了?」
豈止是她會傷心,哥還傷心呢?哥就是看上薇妮那個小妮子了,馮博克怎麼了?就算是泰勒親自出馬,也別想將她從哥的手裡搶走。
柯利福騎在馬上,一邊向朝恩郡飛馳,一邊細細思索著對策,他也認為,直接找泰勒的贏面不大,但是又不能繞過泰勒,那樣顯得太不尊重人家了,以後絕對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想了片刻突然靈光一閃,扭頭對蘇菲亞,道:「我有辦法了。蘇菲亞,這次進城之後,我自己去找泰勒,你幫我辦一件事。」
說罷,悄悄地告訴了蘇菲亞要辦什麼事。
蘇菲亞聽后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了一個得意地弧度,笑道:「放心吧,爺。這可是奴婢的專長,絕對不會讓爺失望的。」
與蘇菲亞分手之後,柯利福徑直的來到泰勒的總督府求見自己這個老狐狸老師。泰勒剛剛吃完早飯,聽說柯利福有急事求見,略微想了一下,大概猜出了他的來意,對伺候在一旁的僕人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大人。」僕人向泰勒鞠了一躬,就轉身出去請柯利福了。
宰相的門人七品官,身為北境三郡最大的官員的心腹,這位老僕人在當地也算是風雲人物,柯利福不得不小心伺候著,跟他寒暄了一陣之後,就跟在他的身後見了泰勒總督。
見面之後,必要的禮數是不能少的,再加上柯利福這次是有心求人家辦事,所以禮數格外周到,上來先給泰勒鞠了一個大大的躬,道:「老師,學生又來打擾您了,還請老師不要見怪。」
泰勒微微一笑,跟這個學生也用不著拐彎抹角,道:「柯利福啊,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又有什麼事了?說吧。」
「老師這是哪裡話?」柯利福淡淡一笑,略帶一絲尷尬地說道:「學生平時也常來探望老師啊,只是怕打擾老師不敢多來而已。這次,學生還真不是為了自己的事來的,學生有個鄰居,就是我們朝恩城的巡捕長,他之前奉我的命令給杜邦土匪寫了封信,態度曖昧,本意是想麻痹杜邦,沒想到被馮博克團長抓住了。非要說他暗通土匪,還請老師明察。」
泰勒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暗道:還真是為了這件事,那個小妮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你們兩個掐成這個樣子。手裡把握著一件玉器,不動聲色地說道:「柯利福,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北境三郡的總督挺閑的?」
聽到此話,柯利福心中「咯噔」一下,這就代表著基本上是沒戲了,但他還是想爭一爭,道:「老師,您日理萬機,當然不會閑了,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學生也不敢打擾您。可是這個奧利維亞是學生的線人,他現在被冤枉了,學生卻不管,將來誰還會給學生做事呢?還請老師明察。」
泰勒總督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戲謔地微笑,道:「他到底有沒有罪不是你定的。我想馮博克剛剛升任團長,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他,萬一弄出了個冤假錯案,敗壞了他自己的名聲,那他就得不償失了。你說他是你的線人,那你就去找馮博克說清楚啊,你來找本總督作甚?本總督難道能證明你說的是真是假?」
這是明顯的耍無賴了,柯利福沒有判斷錯,泰勒總督這次是想偏袒馮博克了,如果不出所料,他已經開始將馮博克當成嫡系的武裝力量來培養了,在這種爭奪女人的屁事上,他肯定是要袒護馮博克這個實力派的。
實力啊,實力。柯利福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實力的重要,若論對泰勒總督的貢獻,他自認為不比馮博克少,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別人重不重視你,最終還是要看你的實力的,因為人都是現實的。
柯利福沒有在說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不過是徒增笑耳,向泰勒鞠了一躬,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泰勒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送他,估計是埋怨他給自己找麻煩了,只是不斷地把玩著手裡的那塊玉器,任由他出入。
軟的不行只有來硬的了,柯利福知道馮博克是個十足十的流氓,對付這種人,仁義道德、法律法規都是沒有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得比他還要流氓,對付流氓,就必須用流氓的辦法。
回到家裡之後,薇妮已經在那裡等他了,見到柯利福回來,連忙跑過去,跪到地上,哭道:「伯爵大人,事情怎麼樣了?我的父親能不能救出來。」
一個小美人哭成梨花帶雨的樣子真的很讓人憐惜。
柯利福現在心事重重,大感事情很難辦,但是為了安慰她,還是笑著將她扶起來,道:「放心吧,我已經有辦法了。只不過要多等幾天而已。你父親那邊請你放心,我已經知會了馮博克了。他既然垂涎於你的美色,就肯定不會把你父親怎麼樣的,要不然大家見面之後都不好看。」
聽到柯利福說馮博克垂涎自己的美色這句話后,薇妮的小臉不由地一紅,低著頭,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我不喜歡他,我厭惡他。伯爵大人,我真的不願意跟那樣的人在一起,想想我心裡就難受。求求你幫幫我吧,只要你能幫我們家度過這次難關,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報答你。」說罷,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擦,這是以身相許的節奏嗎?看著薇妮那副惹人憐愛的俏臉,還有她曼妙的身材,柯利福心頭不由地一動,不過,他好歹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紀大好青年,實在是不忍心做出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道:「薇妮,你別著急。我和你父親還有你都是朋友,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會管到底的,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只是,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所以請你安心等上一段時間。」
他說這句話不完全是為了安慰薇妮,也是他自己現在內心的真實寫照,他本來就是個驢脾氣的人,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若是他們痛痛快快的將奧利維亞放了,那便算了。
可是,他們現在竟然合起伙來刁難自己,若是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所有人都會認為自己是泥捏的,那將來,自己還怎麼在北境三郡立足?
薇妮見柯利福說的真誠,知道他正在用心為自己辦這件事,便止住了哭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麻煩您了,伯爵大人。」
「別這麼說薇妮,除非你不拿我當朋友。」柯利福拍了拍她柔嫩的小肩膀,道:「你先回屋休息去吧,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了。別太著急。」
送走薇妮之後,柯利福就一個人躺在了房間的躺椅上發愁,他雖然有辦法治馮博克,但是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接下來就看蘇菲亞的專業素養如何了。
「爺,您喝點湯吧。這兩天沒日沒夜的奔波實在是太累了。」女僕莉安娜看見柯利福的那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就不住地心疼,給他燉了一鍋湯,端了一碗過來說道。
柯利福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莉安娜便將湯端過來,用小嘴輕輕地吹涼,然後一口一口的餵給他喝。
等柯利福喝完了,她就十分自覺的站到柯利福的後面給他按摩,莉安娜執法嫻熟,按的柯利福渾身一陣舒坦,不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幾天之後,蘇菲亞急匆匆地趕過來,一見到柯利福后,就高興地彙報道:「爺,東西拿到了,是關於馮博克手下的得力大將墨爾的。我還打聽到消息,墨爾今天要來朝恩城替馮博克述職。」
柯利福正在吃飯,聽到這句話后,高興的跳了起來,道:「太好了,蘇菲亞,你辛苦了。趕緊坐下來吃飯。」隨即,又將亞桑叫過來,說道:「亞桑叔叔,我晚上要請墨爾去希爾頓大酒店吃飯,希望你幫我約他一下。」
「好的,主人。我一定給您辦好。」亞桑向柯利福鞠了一躬,便轉身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柯利福穿戴整齊,早早地就來到了亞桑定好的包間里等墨爾。
過不多時,墨爾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他跟柯利福見過,心裡也很佩服這個年紀輕輕就名震北境三郡的伯爵,有意與他結交,這對自己的事業很有幫助。
見到墨爾過來之後,柯利福起身相迎,十分熱情地說道:「墨爾先生,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墨爾營長了吧。好久不見,你的風采更勝往昔啊。」
「哈哈哈哈。」墨爾跟馮博克一樣,都是悍匪出身,說話做事自然是不拘小節,人還在門外,笑聲就傳了進來,十分恭敬地說道:「伯爵大人,多謝您請我吃飯。你是我最佩服的人,能和您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啊。」
「呵呵。」柯利福淡淡地一笑,將墨爾引了進來,一指身邊的座位,道:「墨爾先生,請坐吧。今天沒有別人,你可千萬不要客氣。」
「是,是。」墨爾顯然是覺得能跟柯利福吃頓飯是臉上有光的事情,連忙坐下來,點頭哈腰的說道:「伯爵大人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請恕下官無禮了。」
「哎。」柯利福滿不在乎的大手一揮,道:「說那麼多幹什麼?上酒!」
他的背後仍然只要蘇菲亞伺候,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了,沒有人會覺得怪異,墨爾當然也不會想到,他今天會面臨一場劫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墨爾喝的東倒西歪,他自覺身份比柯利福低了很多,所以喝起酒來十分賣力,沒多久,就已經灌了好幾杯白蘭地,顯然是盡興了。
柯利福看著他那副實在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忍心對他下手,但是這件事的轉機就在你老哥身上啊,哥怎麼可以放過啊,放過了哥的薇妮就成別人的了,在他喝的正嗨皮的時候,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道:「墨爾,你可知罪?!」
墨爾一下子懵逼了,一塊肉剛要放到嘴裡,嘴巴都張開了,聽到這話一時愣住了,張著嘴,傻傻地看著柯利福,眼睛里有驚訝,也有一絲戲謔——他還以為柯利福在跟他開玩笑。
「來人!把他拿下!」柯利福「啪」地一聲,摔杯為號,威嚴地怒道。
下一刻,隔壁房間里時刻準備著的幾個好手,一擁而入,瞬間就將墨爾包圍了起來。墨爾也不是好相與的,口中大罵了一句,摔掉杯子,站起身來,就要反抗。
柯利福知道墨爾的本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也為了避免將事情弄得太糟糕,雙方抹不開情面,端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說了一句:「墨爾,你想學杜邦嗎?」說罷,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蘇菲亞。
蘇菲亞勇殺杜邦的事情墨爾也是知道的,並且當時就在現場,他自度自己的武功比不上杜邦,杜邦都被這個美女殺了,他要是來硬的,怕是也討不了好果子吃,權衡了一下,心道怎麼著我也是馮博克團長的人,諒你小子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所以,就不再反抗,靜靜地坐下來,冷笑一聲,道:「柯利福伯爵,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眼神很是囂張,那意思是你要是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我絕對不跟你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