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急中生智過難關
「冷，好冷！」
朱小猛在冰窟窿里不停地叫喊著，肥胖的身體激起大片的水花，看起來很是滑稽。
河道岸上的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或許是身體很壯，朱小猛真的扶著冰塊堅持了一刻鐘，成功過了第一關。
在被穆森用繩子提出水面的時候，他止不住的渾身發抖。
「好了，將他拉上去吧。」
穆森望著面前快要胖成球的朱小猛，不由得苦笑一聲。
這傢伙，可真是夠重的，至少有一百五十斤左右，要知道，他才十二歲。
岸上的朱樊，急忙用繩子將朱小猛拉到岸上，同時將自己的棉衣脫下來套在了對方身上，大笑著說道：「乖兒子，你真棒！」
朱小猛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這大冷的天進冰窟窿，真的能凍死人，還好自己皮糙肉厚脂肪多。
見到朱小猛都凍得瑟瑟發抖，岸上的許多孩子紛紛露出害怕的表情，遲遲不願意動身。
穆森望著河道岸上遲遲不動的眾人，皺著眉頭說道：「接下來你們二十六人一組，分別下來，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等你們，三息之後，若是還沒有人來，你們全部被取消資格！」
此話一出，岸上終於有了動靜。
眾人紛紛下去。
分到穆森旁的是一個看起來稍大一些的男孩，脫下外面的棉衣，將繩子綁在腰間，跳到了冰窟窿裡面。
結果，不到半刻鐘，他便急忙拉住繩子，嚷著要出來。
穆森冷哼一聲，右手看似輕輕一提，便將那個有些瘦弱的男孩提出了水面，同時宣布他失敗，可以回去了。
河道岸上男孩的父親明顯有些失望，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大冷的天，別說是孩子了，即便是成年的大人，進入這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也很難堅持住。
接下來，陸續有人下去闖第一關。
通過的終究是少數，大部分人都堅持不住，被穆森和那些灰衣男子給提了上來。
莫塵望著那些躺在父母懷裡痛哭流涕的失敗者，覺得很是羨慕。
當然，他並不是羨慕對方的失敗，而是對方失敗后，仍然有人安慰他們...有人用那雙溫暖的手，幫他們擦拭濕漉漉的頭髮。
他從小便沒有爹娘，是一位老奶奶將他從路邊撿回，照顧到了六歲，他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躺在奶奶的懷裡，聽她講星星的事情。
這些記憶漸漸消失。
莫塵搖了搖頭，開始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如何才能堅持一刻鐘？
如何才能保證自己從冰冷的河裡出來后，不會生一場大病？
生病，不管以前還是現在，對他來說太過奢侈。
……
於是，莫塵開始在一旁來回跑動，同時，不斷地揮動著胳膊，盡量讓自己的身體熱起來。
很多人都在鄙夷地望著莫塵，覺得他這根本是在浪費本就不多的體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河道岸上那些想要進入飛雪堂的少年娃，全都下去了。
「還有沒有人？！」
等了一會兒，穆森看了一眼河道岸上的人。
「有！」
莫塵急忙伸了一下手，停下正在活動的身體后，沿著繩子落到了冰冷的河道上。
五百多人，分組之後，最後剩下了他一人。
河道岸上的那些人，望著莫塵瘦弱的身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樣的體質，怎麼可能在冰冷的河水裡撐得了一刻鐘，註定要失敗。
穆森看了莫塵一眼，發現他額頭上有一層細小的汗珠，忍不住點了點頭，將繩子遞給了他。
褪下破爛的棉衣后，莫塵將繩子綁好，跳進了冰窟窿裡面。
河水，的確冰冷無比。
莫塵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緊接著，他不是選擇和眾人一樣抱著身子靠在冰塊上，而是在方圓丈半的冰窟窿里來回遊動起來。
冬日裡的河水雖然冷，可若是活動起來，絕不是眾人想得那般不可接受。
甚至，有人偏愛在冬日裡來一場冬泳。
事實證明，莫塵想得並沒有錯，活動起來后，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漸漸消失。
「他...他這是作弊！」
河道岸上，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緊接著，有不少人跟著都嚷了起來，他們覺得莫塵違背了第一關的意圖，這是考驗毅力，用投機取巧的方法算什麼？
穆森嗤笑著看了眾人一眼，說道：「規則里並沒有說，不準在河水裡遊動，你們再大聲喧嘩，直接取消資格！」
此話一出，眾人直接啞口無言。
穆森說的並沒有錯，他只說在冰窟窿里待上一刻鐘，可並沒有說不準遊動，莫塵的行為，的確沒有違反規則。
一刻后。
莫塵被穆森提了上來，河道上的寒風吹過，讓他本就瘦弱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堅持著朝穆森道了聲謝。
隨後，他撕下衣服的一個角，用它將濕漉的身體給擦拭一番后，穿上棉衣，順著繩子爬上了河岸。
為了防止生病，莫塵仍然堅持著活動了一下身體，不讓自己的身體迅速冷下來，不然的話，時冷時熱，最容易傷了風寒。
穆森見沒有人了，便來到河岸的繩子旁邊，輕輕一拽，身體驟然拔高，輕踏幾下河道旁的石塊，便來到了岸上。
這一手，著實讓岸上的少年娃佩服無比。
穆森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他神色淡漠地說道：「好了，通過第一關的人，重新回到山道集合，沒有通過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
那些通過考核的，自然滿是歡喜地跟著爹娘朝山道走去，沒有通過的，只能灰溜溜地離開，等待下一次的收徒。
經過第一關的考核后，剩下的男孩女孩，加起來只有二百來人，比最初少了一半還要多。
再次來到山道前，穆森看了一眼其他二十幾個外堂弟子，道：「接下來的第二關，便交給你們了。」
「是，穆師兄！」
眾人朝著穆森點了點頭，稍後一人走出來對眾人說道：「這第二關，便是考驗你們的耐心，隨行的父母留下，剩下的人跟我來！」
說著，他們便率先朝著山道上走去。
眾人依依不捨地和父母告別後，邁步跟了過去。
那些父母，擔憂地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也不知道這第二關究竟是什麼，不會比下冰河還要難吧？
可飛雪堂的規矩他們自然不敢逾越，只能留在原地。
莫塵看了一眼蜿蜒的山道和山道盡頭處的那一抹紅磚青瓦，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飛雪堂的第二關，應該不只是登山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