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類之外

晨霧沒有來得及向他說什麼，就徹底化作灰塵，晨霧知道梁棟國成功的打開了在自己身上的那到門。這就像死亡一樣的感覺，這真是個糟糕的開始。

說起來這感覺如果是死亡，那這就是晨霧第三次死亡，在未來不知道的時候自己是否在『時閃』中已經灰飛了呢？在第一次進入灰燼時，他是否也死了？加上現在，他或許是死了。難道生命真的無窮無盡，記得他曾經在某篇報道上看到，人死了也許會在另一個世界里復活。

如果這些灰燼世界是一直存在的呢？就像是太陽系飛過的彗星，有一天它脫離了太陽系的引力飛向了外太空，這些殘留的灰燼世界也一樣，它是否會在在堅實的運行中脫離了時空軌道的軌跡，自己獨立行動形成了一個真正的平行宇宙呢？那人是不是也就活在了這些無盡灰燼世界里，如果生命是永生的沒有死亡，那死亡又是什麼？如果生命一直在死亡，就像晨霧這樣，那生又什麼什麼呢？生和死的到底有什麼差別。

每一次進入灰燼世界晨霧的感覺都不同。他自己是灰燼時沒有感覺，第一次從灰燼儀進入更深的灰燼世界，他感受如同從一條大河匯入一顆水滴，這一次卻是從一條大河匯入了大海。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所有的感知，世界在他的感官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氣味，體感，視覺所有一切變得更加的渾濁，奇怪的是晨霧此時的裝扮，他裹在一件密不透風的衣服里，手上帶著手套，領口纏著鐵環頭上帶著面罩，在他身前有個櫥窗，晨霧從裡面看到了自己，在他臉色帶著一個黑色面具，黑暗而又深邃這材質如同灰燼儀的一樣彷彿那就是空洞，但最奇怪的是這件衣服好像是他的皮膚，他沒有感覺到任何衣物的緊貼。

他見過這個面貌，在陸少文給他看的照片里，那黑暗的照片里那個吸引他目光的面具人。

難以置信的感覺湧現出來，如果那個人就是他，那麼現在的他又是誰，他所扮演了怎樣一種角色？

晨霧顫抖著想要摘下他的手套，他想要看看這身『皮』的內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剛剛解開了一個口，蜂擁的光點從裡面益出，這一瞬間晨霧彷彿覺得流失了他大半的生命，就在這時候一隻白澤的手臂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封住了這光點的流逝，來人晨霧認識，她是沐雅。

她穿著風塵所熟悉的學生裝，是他學校的校服，她抓著風塵的手腕說：「你想變成放光氣的氣球嗎？」

晨霧看著她，有點難以置信，但是卻也不意外，他說道：「是你！這是你準備的？在這個世界你和梁棟國是一個陣營嗎？」

沐雅放開晨霧的手腕，她理了理散落臉頰的髮絲，在這個世界她顯得更靚麗，她說道：「我不和任何一個人同陣營，我只想拯救清泉。」

她的回答讓晨霧瞳孔一縮，晨霧恍然道：「原來你就是林清泉的女朋友。呵，他可真有福氣，你這麼漂亮。這可是跨越世界的愛戀，真偉大。」

聽不出晨霧這話是諷刺還是真心，因為他的聲音是被器械固定的，穩定而又沙啞，沐雅也沒有心情和他繼續說這些，她說道：「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這答案晨霧並不意外，每穿越一次灰燼他就稀薄一分，如今的他如果沒有這身衣服，就會被引力吸引，流向他的終結。

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了，他徑直走出了巷子，沐雅也轉身跟上。

晨霧走出街巷站在馬路上，他看著蔚藍的天空，從未覺得這天地如此的狹義和壓迫，一輛汽車筆直的向著晨霧開來，既不剎車也不減速，晨霧也彷彿沒有感覺，汽車從他的身體穿透而過。

沐雅站在他的後面，晨霧回頭說道：「我是幽靈嗎？」

「可以這麼說，持續的灰燼穿越讓你的質量不比這個世界的一個原子多多少，密度更是可以不談，所以影響微乎其微，別人看不到甚至無法感覺到，你能做的比螞蟻還要弱。」沐雅回答道。

晨霧看到了地上覓食的螞蟻，在看看自身身上套著的黑殼，如果沒有這個他連存在都會沒有。他有些不明白，他說道：「我不明白，人做出改變不是因為信息嗎？那是什麼決定了我的質量？」

沐雅的神情淡漠，她說道：「你還有太多東西不了解，這裡不同於你和梁棟國所創造的那個灰燼。灰燼世界有祂的規則。有些就是兩個人觸碰就能產生，而有些則是整個人類世界和其他的什麼東西，因數交織越多存在的作用力就越大，這個世界的因數多如海洋，而你原來世界代表的影響力在這裡也就微乎其微了。這就好比是一個漢堡，它由面貌。烤肉，蔬菜，醬料組成，而你來自於麵包上的一粒芝麻，所以你在這個世界就處於灰燼中。在這裡甚至整個人類都是這裡渺小的一部分。」

原來如此，他就像只存在於人類世界的概念中一樣，如今來到這個交織更大的世界，它存在就變得如同幽靈了。灰燼世界既不是時間的前沿也不是時間的過去，這是選擇、交織體系總和因數的劃分。在世界選擇不確定的時候，一個小的概念就是一個大的概念中的分支項目，這種項目多了就變成了灰燼項，這些灰燼就像被引力捕捉的流星，無論流星是何種運動軌跡，最終也逃不過被焚燒殆盡的下場，抓不住重點任何改變都毫無意義，這就是灰燼世界。

「那麼此刻出現在我腦海里的人是怎麼回事？」晨霧對腦海中冒出的記憶產生了疑惑，這記憶既不隱瞞也不清晰，它只是在突然的告訴你一件事。

「是樞紐，祂監視著這裡的整個世界，任何來到這個領域的人，都會被和祂扯上關聯，沒有這一關聯你的存在就會出現悖論，祂以此來掌控這個世界。」沐雅解釋道。

這讓晨霧想起了外祖父悖論，這真是諷刺，他說道：「那就讓我先去見見我這位突然多出的祖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