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創世精靈

灰燼世界通過事物的交織產生選項，在這些交織過程中真實的世界從量子云中坍縮而成，同時產生灰燼世界。有些灰燼世界是一兩個人交織出來，有些則關係著整個人類，還有則更廣闊。如果之前的世界屬於人類，那這裡就屬於多種因數的綜合界面。

這讓晨霧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其實人很奇怪，世界明明那麼大，但是大多時候其實我們能注意到的不過是自己看到的和自己生活的界面。這一界面有時候只是幾個人，幾條路線的重複，如非必要我們都不會去了解身邊交織了多少其他因數，即使我們和這些因數活在同一片天地里。

一個人改變不了世界，一個人的想法無論多麼大面對大世界的時候都是渺小的。

這和灰燼世界的相似程度非常一致，這不是偶然是相性決定的分支，我們和其他人就像生活在不同的平行時空里。

「在這裡應該有另一個林清泉存在，你為什麼不去找他。」晨霧一邊走一邊回顧著這個十年前的街道。

「不用去，他會找到我的。」沐雅回答道。

晨霧沒有在問，如果之前的世界看作是人類單獨的一個分支，那麼梁棟國不惜一切都要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也是林清泉嗎？不，不僅僅是這樣，『零奏終極』這場遊戲涉及的因數恐怕不只是人類了，是所有交織的質量。梁棟國說過他要讓所有質量伴隨這灰燼意志旋轉，如果他代表的就是灰燼意志，那麼這個世界的其他因數呢？它們代表了什麼？最為關鍵的是自己此刻為何在此？

晨霧不明白林清泉為何邀請了他玩那場遊戲，對他來說這就是關鍵，他必須的搞懂他為什麼參加了這場遊戲，或者說他參加這場遊戲的資格在哪裡！

晨霧來到了他的母校這裡看上去就和記憶中的一樣，在學校另一邊有一個教堂，他向哪裡走去，在這座教堂里，有一個人，他叫做羅門，一個華人，晨霧的祖父。這就是突然出現在他記憶里的人，因為他從沒有見過自己的祖父，也從沒有關注過這件事，但是現在突出在他的記憶里就有了這麼一個人，甚至他們還一起生活過，這不是虛假的而是真實的，如果晨霧不是從另一條灰燼線來到這裡的話。

教堂不大卻頗有特色，這裡的擺設與陳列透露著深深的宗教特色，羅門是這裡的神父，他經營著這家教堂。在晨霧的記憶里羅門與晨霧家沒有多少關係，晨霧的父親並不是由門羅所養，誠如他將信仰奉行給天主，他就沒有了家。

教堂里有一個人正在前面向著神父禱告，晨霧走過去坐在教堂前面的長椅上，沐雅坐在最後一排的椅子上，哪裡離門很近晨霧並沒有心情去理會她，羅門正在傾聽著信徒的懺悔。

看著這個人晨霧沒有說話，他想起一些問題，羅門如今有六十多歲，穿著黑色的神袍顯得肅穆，歲月在他臉色留下滄桑的痕迹，但是這個人沒有多少值得晨霧去追悼的，他在記憶里既沒有家庭的觀念也沒有多少感情的流露。記憶里還給了一個直白的信息，聖杯的傳遞。

在官方的文檔中這個項目指得是宗教信仰的傳遞和文化，是神學文化的交流過程，聽國沐雅的情報，晨霧已經知道『聖杯的傳遞』並不是單純的指示，而是一場長生盛宴的銷售活動，眼前這個人可能就是這個計劃的發起人。

沒有多久信徒懺悔完了，神父安慰著他，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救贖離開了教堂。

「你好，晨霧。」羅門對晨霧道。

「你為什麼是我祖父？」晨霧問道。

「如果這讓你不舒服，那真的很抱歉。這是因為我們無法做到沒有因由的事。就像你從灰燼來到這裡，在這個世界，沒有你的因果線，於是就需要讓你和我撤上關係。」羅門說道。

晨霧明白過來，多半眼前的人也梁棟國一樣，看中了他特殊的大腦。

「你的到來讓我意識到這世界沒有什麼永恆，所有的事物總會迎來他的終結和開始。儘管我沒有給你什麼愛，但有一個故事，你一定想聽。」羅門的臉龐充滿慈愛，他是一個標準的神父。

晨霧看著他在他那漆黑的面罩下沒有什麼是真實的，他甚至只是一個幽靈，世道如今還談什麼祖父的慈愛。晨霧說道：「我想這個故事一定年代久遠。」

羅門的聲音沉穩而又親和，就像印象里的一樣，羅門說道：「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爭執、戰鬥、殺害、掠奪，人們為了自己的自由或則慾望改造世界，爭奪『祂』的權柄。」

「祂？你的神？」晨霧諷刺道，來到這個世界后晨霧意識到如果資本是一個真正的生命，那麼更古老的『權柄』呢？

「祂，是一切，是萬物的塑造者，權柄因『祂』而來，也因『祂』而在，你從遙遠未來過來，不是為了否定和偏見而來的，不是嗎？」羅門並不生氣也不焦躁。

晨霧肅穆，他空洞似的臉看不出任何波瀾，他說道：「還是說你的故事吧。」

「這個故事還是要從『祂』開始說起。」羅門很有耐心，他就像個要講故事的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祂來自遙遠的世界，超越了我們的世界，最初就是一個第四緯度的生命體。它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不是現在的樣子，這裡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生命。祂創造了第一代的生命，將其稱之為精靈，精靈也是這個宇宙最古老的生命，它們幾乎誕生在宇宙最初的節點上。」羅門講到這裡停了下來。

「精靈？」晨霧疑惑到。

「是的精靈，精靈的生命很神奇，她們善於創造，她們維持宇宙，一直活躍到宇宙中期，這種生命太過完美，她們的生命處於第三階梯的頂端，他們天生能夠借用一切亞原子範疇的力量，不需要像一般生命那樣去攀登科技，這些生命和我們的圖譜有很大的區別，他們生來就是這宇宙某一部分的代表，它們每一個個體都能創造一個就如同你來到這裡的世界分支。這種生命統治著宇宙，直到幾十億年前，他們創造了太陽系。」羅門說道。

晨霧認真的聽著，羅門接著說道：「太陽系的誕生，尊定了精靈的紀元走向末落，也就是在三百萬年前，精靈才徹底的消失，你能想象幾乎和宇宙法則同在的超級種族，突然消失在了宇宙中的情況嗎？精靈為什麼消失，具體的原因這個宇宙沒有人清楚，但這讓宇宙中所有的種族都感覺到恐慌，也萌生出了野心。沒有人不想成為精靈，也沒有人不想知道精靈強大的秘密。於是我們就找到了太陽系，找到了這裡，找到了人類。」

「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你們有著精靈的外表，卻壽命短暫，弱小而又愚昧。但隨著對你們的觀察，我們發現，人類在精神上十分的活躍，他們每個個體都不同，卻容易達成精神上的統一，在不同的灰燼世界里，越是細分的灰燼中你們就越活躍，簡直就是天然的活躍量子。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人類其實是一個溫床，一個孕育精靈的溫床。」羅門緩緩說道。

羅門的話讓晨霧陷入深刻的思考，梁棟國說過持續墮入灰燼世界的人類是一種可控的物理量子能，這種力量可以被他們利用，當然也可以用來孕育生命了。

這讓晨霧注意到了梁棟國目標之外的另一個龐大生命體系，這個生命比經濟資本更古老，也就是正在孕育中的第一個精靈『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