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借種
我看了我媽一眼冷笑著沒有說話,一百五十萬換我給她張家生個孩子,我倒是想生用這筆錢弄死張大志,可她兒子那種貨色有本事生嗎?
這一百五十萬,不過就是那自私的一家人為了騙我回去故意哄騙我媽的話。
天上掉的餡餅沒有到手就發現是海市蜃樓,我媽臉色瞬間大變,一言不發地回了家。
沒想到過了幾天,我媽把我拉到一邊,神神秘秘地給我說了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
她把我拉到旁邊一個沒有人的病房,關上門對我說:「我問過你婆婆了,大志那孩子的確有點問題,這些年的確是你受委屈了。」
我「嗯」了一聲,等待著她的下文。
「不過啊,你婆婆說了,你既然嫁到張家,就應該給他們留下個一兒半女。既然大志這方面有問題,不如,不如」
我媽看了我一眼,心虛地低下頭,「你婆婆說不如就讓你公公代勞,反正都是張家的種。」
你們知道天塌下來,三觀盡毀的感覺嗎?
聽完我媽說完這句話,心涼到我連推開窗跳下去這件事都忘了。
我不說話,我媽大概以為這件事還有戲,補了一句:「你婆婆還說了,如果這件事情你感覺到為難的話,她可以加錢的,兩百萬都沒有問題。」
我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才緩過神來。
我笑著說:「媽,有了這兩百萬我們是不是可以還清我爸的手術費,然後我們還有一大筆錢,可以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還能讓你們二老去旅遊?」
「是啊是啊,」我媽笑著點點頭,「你能想清楚就是最好了。女人這一輩子就是受委屈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一秒,我差點忘了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是我媽,是那個十月懷胎把我帶道這個世界上來的人。
我真的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嗎?
「媽,你殺了我吧!真的。」
我語氣這麼淡定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看著我,滿臉不高興:「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借種這種事在我們那個年代多得是,也沒有見誰尋死覓活的!這本就是做媳婦應該的,你婆婆還給我們一大筆錢,你幹嘛在這裡要生要死的呢?」
我深吸一口氣,眼淚嘩啦啦往下掉,但沒有一絲哽咽,我說:「媽,如果我們家真的缺錢缺到我要去賣的地步,我去,但我絕對不會和張家再有一毛錢的關係。」
「逆子啊!」我媽指著我鼻子罵。
看上她去被我氣得也不清,坐在床上雙眼通紅,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罵我的話,但因為聲音太小我一句都沒有挺清楚。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母親擦乾眼淚去打開門,外面站著的竟然是我婆婆。
「親家,我去隔壁看親家公發現你們母女都不在,聽見這裡有動靜才過來看看。」
婆婆看我坐在裡面的床上,特意走過來,明知故問:「小陳怎麼哭了啊,親家母?」
我媽嘆了口氣,對她搖搖頭,「這孩子我勸不了。」
說著說著,我媽竟然帶了哭腔,好像這件事,她是最委屈的人一樣。
「勸不了就算了,孩子的事情可以慢慢想辦法,我來就是想問問小陳什麼時候回去。」
我婆婆安慰我媽,和她並肩坐在我的對面,輕言細語地對我說:「小陳啊,上次是事情是大志不對,媽已經罵過他了。家和萬事興,你還是搬回來住吧,你和大志的房子離醫院近,也好照顧你爸。」
看著婆婆臉上苦大仇深滿臉懊悔的模樣,裝得好像她也不知道我和張大志為什麼走到這一步的原因似的。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賤這種東西和基因還有那麼一點關係的。
之前我配合著他們演戲,只要是這種給臉不要臉的,現在來一個我撕一個。
我清了清嗓子,說:「不用了,上次該說我話我已經說過了,你和張大志要還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話,我就只能把那件事昭告天下,讓大家都知道隨時提醒,你們也就不容易這麼失憶了。」
「小陳啊,人是還沒有犯錯的時候,你幹嘛這麼得理不饒人呢?難道要我給你跪下來你才能原諒大志嗎?」
婆婆的演技絕對是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水平,聲音說哽咽就哽咽,眼淚水說下就下,要不是我媽把她攔著,說不定她真的會跪在我面前。
其實她跪下也沒有用,他們張家帶給我的傷害,就算他全家都跪在我面前也無濟於事。
我媽把我婆婆拉起來做好,一邊替她順氣,一邊罵我:「你別在這裡蹬鼻子上臉,被打多大點事啊,你爸年輕的時候也打過我,我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嗎?」
事已至此,我已經不想再和我媽溝通,就算要和她溝通,也要先把我婆婆這個老妖婆的真面目揭下來讓她看看。
我扯我婆婆的衣服想要她從我媽身邊離開,我指著她鼻子問:「你敢對天發誓,我和張大志鬧到今天,就只是因為他把我往死里打嗎?你敢嗎?你敢說,如果你兒子只是打了我,沒有做其他天理難容的事,否則你張家斷子絕孫的話嗎?」
「你這是在幹嘛啊,快把你婆婆放開!」
我媽尖叫著擱在我和婆婆兩個人中間,我怕傷到她,一把將我婆婆推到牆壁上,扯著她的衣服,暴力是宣洩最好的途徑,內心的憤怒在那一刻再難抑制。
我咆哮著,像一個潑婦:「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張家絕後是活該,活該你養了那麼個陰陽人,有傢伙也沒有用!你們再逼我啊,逼急了我哪天我殺了你們再自殺,不信你們就再逼我試試!」
我婆婆畢竟上了年紀,被我拎著衣服扯兩下,早已經喘不過氣,泣不成聲。
這倒不是裝的,是被我嚇出來的。
我媽拉不住我,只好把我抱住,對我婆婆使眼色:「親家你快走,這件事我們改天再商量。」
我婆婆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撿起她剛剛被我打在地上又一腳踢飛的包,逃命似的逃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