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飯局上來,到飯局上去
從飯局上來,到飯局上去(我的一個玩笑語)在北京,"飯局"的意思通常不含有明確的商業訴求。如果硬要說它有,也多半不是"主題"而是"附件"。吃什麼已不再是目的,而是幌子……那些熟悉的天天要見也煩,可如果連續三至四周不見,忽然也就有點想--這意思老祖宗說過,叫"相見亦無事,別來忽憶君"。所以,"飯局"中所謂"飯",與"藥引子"的作用差不多。它可能醫療的,是那種無來由的缺失、空漠之感--那種感覺常常出現在一個片刻的發獃中,稍縱即逝……但卻留下一道划痕:生為何?死又為何?人生幾何?所以,哪怕到了近年"飯局"的最新別稱已被刷新為"**",其內涵依舊如故……當然,這些隱秘的內涵少有人深究,少有人想,為什麼每有"**之約",自己會莫名地緊張、激動、興奮?有鑒於此,我的猜想是,尤其對我等平頭百姓而言,如此"**"其實等於一次情感上的充電和慰藉。我向來以為,一個全無談資的人,多半是一個毫無魅力的人;一個沒一個飯局的人,也一定是一個寡趣的人--於是,從飯局上來,到飯局上去,那種感覺其實徑直就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現代版。我最喜歡將那句流行語的主語由"咖啡"置換成"飯局",然後自得其樂。下面就是被我動過手術后的那句話--"如果我不在家,那我一定是在飯局;如果我不在飯局,那一定是在通往飯局的路上……""飯局"的另一個別稱簡單到家,叫"局"……我不止一次抨擊這個簡稱。我總是以為,當"飯局"成為"局",那麼,它與"陰謀"的距離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