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真的是他

「小姑娘，聽你口音好像是外地的吧？」親切的老闆娘和她聊天。

「D城的！」梁墨染一邊吃一邊回答。

「咋沒回家？」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尷尬。

「不會是捨不得男朋友吧？」老闆娘瞅瞅她。

「嘿嘿，不是！不是！」梁墨染趕緊搖頭。

老闆娘笑了笑，沒說什麼。

這時，開來了一輛車子，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走下車來，打開後面的車門，對老闆娘道：「阿姨，過年好！」

「路威啊，過年好，過年好！」老闆娘高興地跟年輕人打招呼。

叫路威的年輕人搬下一箱子蘋果，還有幾箱子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是年貨：「阿姨，給你的過年禮物，前兩天有事沒有過來，今天才回來錦海！」

「哎呀，還讓你想著！你這是做什麼呀，買這麼東西幹嘛？」

「因為好幾次我吃驢肉您不要錢，我這是來還債的啊！今天還要點，我哥回來了，等下給他嘗嘗！多要點肉啊！」

「你哥哥回來了啊？」老闆娘很高興，指使老頭子：「當家的，快去搬才煮的那鍋來，多盛點，路威他哥哥回來了，一家人團圓，吃咱煮的肉，多榮幸啊！對了，小燕呢？小燕最近忙啥呢？」

路威的臉色一僵，表情有點不自然，心想要說燕菡的媽媽在醫院，阿姨一定擔心，就沒說。只是道：「回家過年了吧，她每年都回家過年的！」

老闆娘點點頭，突然正色起來，很是語重心長：「路威啊，你要抓緊找個女友了，找個心思都在你身上的女孩子，一定要幸福！」

「謝謝阿姨！」路威笑笑。

老闆娘給他一下子盛了十幾斤驢肉，「帶回去，讓你哥哥也嘗嘗，你爸媽都喜歡，那你哥哥一定也會喜歡的！另外啊，我給你媽媽拿點阿膠，算是阿姨的回禮，祝你們全家新娘快樂！」

「那就謝謝阿姨了！」路威笑。

梁墨染聽著這邊的對話，心裡好笑，姓路啊！姓路的真多！不過她也姓路啊，叫路墨墨，路哥哥的路墨墨，低頭喝了口湯，拿起火燒開始吃了起來。

味道一樣的好，火燒的肉里混了一點香菜葉和青椒沫，口感立刻清新了不少，不那麼膩了！

「過年還有人來吃飯，生意真好！」路威真心地說道，環顧了一下四周，掃了一眼坐在角落的桌邊的梁墨染。

恰好，梁墨染也抬頭，兩人對視，大概是因為這個年輕人也姓路，她笑了笑。

路威也笑笑，竟對她說了句：「春節快樂啊，小姑娘，以後多照顧照顧我阿姨的生意啊！」

「嗯，好的！春節快樂，路先生！」

「你認識我？」路威挑眉。

梁墨染搖搖頭。「那倒不是，只是剛好聽到阿姨叫你的名字！」

「你倒是挺聰明的！」路威笑笑，提了驢肉跟她和老闆娘都揮揮手。「春節快樂啊，我回家了！」

「再見！」梁墨染也道了聲，說完笑，再什麼見？不會再見了！

路威上了車子，然後滑下車窗對老闆娘說：「阿姨，蘋果巷子里有錢，當晚輩的給您的紅包，過年快樂！」

「路威，你別走！」阿姨一聽趕緊攔住他，但是路威已經一笑開車離開了！

阿姨急的直跺腳：「這孩子，這孩子還是給錢了！」

「所以說，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老闆爺不無感嘆地說道。「人家孩子不讓咱吃虧啊！」

梁墨染喝完了湯，吃了驢肉，想到了什麼，走的時候對阿姨道：「阿姨，我要六斤驢肉，帶走！」

「成！我給你包裝好啊！」老闆娘去找袋子跟盒子。

不多時，包裝好，遞給梁墨染，梁墨染付錢，跟他們道別，這驢肉，她也要給路哥哥帶點回去！

不知道路哥哥家在錦海的哪一端，也不知道路哥哥此時怎樣了！

她提著驢肉，走在大街上，手凍得通紅，卻不自知，只是滿心的興奮，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路哥哥，這就是你生活的城市，而我只想離你更近！

路過廣場的時候看到牽手的情侶，不緊看的怔愣。

男孩子牽著女孩子的手，兩人親昵的並肩，低低地訴說著什麼，不知道男孩說了什麼女孩掩嘴輕笑，毛茸茸的帽子隨著身子輕顫，梁墨染有些遲疑地放慢了腳步，她回頭望著他們，望著那女駭微微仰頭的笑容，她想著，如果路哥哥在的話，他會不會也和她一起這樣並肩逛街，她會不會也笑得這麼開懷？

路過廣場，看著人來人往，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笑臉，絢爛的煙花，她微微笑著。

廣場對面的街道上，路威載著路修睿指著廣場對大哥說：「哥，你看，錦海廣場，是不是修的很寬闊？是不是很牛？要不要下去走走？」

「還是別了！回家吃飯吧，爸媽該等急了！倒是你，去哪裡了？春節都沒在家！」

「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我暗戀的女孩，她母親遭到家暴，昏迷不醒如願了！她要賣腎為母親治病，拒絕我們的幫助！」

路修睿聽到這裡，心裡一悸，「倒是孝順的孩子，你缺錢的話，告訴哥，哥打給你！」

「不用了哥，都解決了！」路威嘆了口氣：「可惜解決問題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是嗎？誰比我弟弟還有本事？」

「哥，我很受打擊，你別問了成嗎？反正我現在真的挺想哭的，為啥我盯了她好幾年，她也看不到我的好呢？」

「有緣無分！」

「所以，我現在心臟在滴著血，然後祝福她幸福呢！她可真不容易啊！」

路威開車經過了廣場，路修睿視線轉向了車外，驚鴻一瞥，似乎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又似乎不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晚上的時候，梁墨染在錦海逛了一天，買了一些東西，最後買了個箱子，都撞在裡面，然後去了機場。

她定了當晚最後一班飛北京的航班。

然後辦理了託運，就在候機大廳的二樓，看著樓下入口處。

不知道路哥哥是今晚回去，還是明天回。

這三天，他也只是給了她發了三條信息，只是報平安。

晚上八點的時候，她竟然看到了路修睿的身影，真的是他，萬千人中，她只看到了他，以至於，她都沒有瞧見站在路修睿身側提著箱子送他的路威，就是今天中午在驢肉火燒店遇到的男孩子！

而此時，機場的廣播里播放著王菲的《傳奇》。

天後天籟般的聲音響徹全場。

「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她就那樣站起來了，看著樓下疾步進貴賓廳的他們，接著似乎有穿軍裝的人跑去前面，為他們開門！

那一剎那，梁墨染有點說不出的滋味，一瞬，就淚流滿面！

哥哥，我在你身後，卻不敢喊你一聲，只是這樣看你一眼，就心疼的淚流滿面，哥哥，北京見吧！

深夜到達北京，已經是半夜一點了。

梁墨染打車回到了小區，卻不敢直接上樓。

她把箱子直接帶到了樓下空蕩蕩的公寓里，然後只提了驢肉上樓。

門開的一瞬，屋裡滿是煙草的味道，鋪面而來，嗆得人直想流淚。

聽到開門聲，屋裡的人噌得一下站起來，冷著臉走到她面前，「你去哪裡了？」

袋子順手放在了鞋柜上，梁墨染看到他，呵呵一笑。「哥哥，你回來了啊？」

「我問你去哪裡了？」路修睿低沉的男聲再度響起，充滿了戾氣。

梁墨染被他的語氣和表情嚇了一跳，忙跳過來。「我出去逛街了呀！我以為你明天回來呢，所以就玩的晚了點！」

說著，她換了鞋子走過去抱住他的肩膀，撒嬌地踮起腳尖親了下他的臉。「哥哥，你回來沒有看到我，生氣了啊？下次我保證會乖乖地呆在家裡，不亂跑的！」

路修睿還穿著在機場見到他時裡面的襯衣，黑色西褲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看的出他回來沒有洗澡，就這麼等著她呢！

「電話為什麼關機？」他語氣冷硬，那雙鷹眸，透出炯亮光芒，熠熠生輝，緊盯著她的眼睛。

煙霧在他手指夾著的香煙里繚繞，慢慢瀰漫開。

「哦！沒電了！」她昨天走的時候根本忘記了帶充電器，到了錦海只用了半天就沒電了。沒想到哥哥打她電話了！

她趕緊賠著笑。「我馬上去充電！哥哥，你快去洗澡吧，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馬上給你煮，我有包了餃子呢，凍起來的，你走後我包了一天水餃和餛飩呢，你要吃餃子還是餛飩？」

看她這討好的表情，他的容顏更加鐵青，直覺這丫頭一定是做了什麼不想他知道的事，這讓他很不爽。

他默默垂眸，抽了口煙，然後湊近她，對著她，吹了口煙霧。

「咳咳咳」煙霧瀰漫，梁墨染愣愣的望著她，「哥哥，你幹嘛熏我呀？」

「懲罰你！」他的目光對上她的，冷冽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嘿嘿，我都承認我錯了，你怎麼捨得懲罰我呀？你看你抽了多少煙，不是在懲罰我，是在懲罰你自己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跑丟的！」

「晚上不安全！」他突然開口。

梁墨染猛得僵住，對上他的眸子，看到他眼底的擔憂，她愣了半晌，最後，咬著唇輕聲說道，「我以後不會讓你擔心了！」

「凌晨一點鐘還在外面逛街，你騙誰？」他繼續追問，顯然是要問個徹底。

她並不想告訴他，她其實去了錦海。

她也不想告訴他，看著他在家人的陪伴簇擁下進了貴賓室的那一剎，她心裡有多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