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美女
昨天晚上兄弟們開夜話節目,討論關於畢業后的去向問題,我和楊帆自然是讀研究生,110是定向生,要回老家的一個機關做事。猛男和鴨子談起時唉聲嘆氣,說自己屁本事沒有,連畢業都還懸著呢,可能只有去做打字員了。騷人嘲諷地說,那你們上個屁的大學啊!
這幾年我們就像個無知的孩子一樣,以為青春是無盡的財富,將它奢侈地揮霍在人生的長河中。回過頭去,大學這四年的日子,彷彿被成都冬天的濃霧罩住了一般,一眼望去,灰濛濛的一片。大一剛剛報到時的第一次夜談,大家也討論過關於理想,未來的話題,那時可是自信滿滿,雄心勃勃。不記得是誰還說過我們要自己做個網站,像雅虎那樣的,每天有個上億的流量,然後去上市,然後大家就都發了。說得我們樂呵呵地笑。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大家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帶著甜蜜的笑容安然入睡,三年後的這個晚上,我心裡充滿了無限的惆悵,迷茫地盯著天花板,眼裡一片黑暗。
/把所有的心情都攤開來體會,把全部的話都說出來你聽,看看還有什麼讓人擔心,不要考慮得太多自己迷惑/可是我的藍色理想現在哪裡?我曾幻想的未來又在哪裡升起/時間總是反反覆復錯錯落落地飄去,來不及嘆息/生命不是平平淡淡從從容容的東西,不能放棄......
——老狼《藍色理想》
今天早上醒來后已經快中午了,冬季的陽光斜斜地穿過窗帘的縫隙,溫和地落在我臉上,一時間,竟讓人感到一絲暈眩。手機里有一條簡訊,是葉蕊一個小時前發給我的,說自己得了流感,現在躺在校醫院裡,要我中午買點吃的過去。我伸了個懶腰,看見猛男坐在電腦旁上聊天室,和一群mm竊竊私語,不時發出幾聲淫笑。
我說:「猛男,你又開始上班啦,你都大四了,還泡大一的小妹妹,簡直就是老牛吃嫩草。你也該留點機會給各位學弟三。」
猛男笑了笑,繼續專註地敲著鍵盤。我下了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上次那兩個美女呢?怎麼樣?」
猛男說:「都還不錯,不過我喜歡那個乖巧點的,像個娃娃一樣。那個大眼美女太成熟了,而且比較火辣,我消受不起。」
我拍拍他的肩膀,問:「什麼叫做火辣?她又是怎麼個成熟法?」
猛男看了我一眼,一臉壞笑說:「冷哥,有想法了哇?這些東西你聽我說好比隔靴搔癢,要身臨其境才能有所體會。」
我打了一下他的頭,說:「龜兒爛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就亂想,你葉大嫂還在醫院裡呢!」
我到食堂里打了兩個炒菜,都是葉蕊平時最愛吃的,這幾天的事情搞得我心煩意亂,連打cs都經常走神,被菜鳥槍槍爆頭。人在困境的時候總是渴望有人支持,有人幫助,但猛男幾個看到的是我飛揚跋扈的一面,卻不知道我內心的苦水。騷人認為我是自作自受,完全不給與同情。別的那些酒肉朋友就更是無從談起了。前天從電腦城回來后,我極鬱悶地打電話給葉蕊,說自己很累,很煩,但打死不說是什麼事情,葉蕊在電話那邊不斷安慰我,說一切都會好的,你是男子漢,要學會堅強,再大的苦難我都會陪著你,讓我感動得止不住流了幾滴眼淚。心裏面對她充滿了感激,想自己有這樣的女朋友真是太幸福了。葉蕊問我到底什麼事情,我那兒敢招供,只是說在銀廠溝玩得比較累而已。
在食堂門口的開水房邊上,騷人兩手提著水瓶,正陪著白麗說說笑笑地向女生公寓樓走。騷人對白麗好,是有目共睹的,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模範丈夫,有一次猛男半開玩笑地問他,說你對白麗那麼好,如果她遇到個帥哥把你踢了怎麼辦?騷人輕描淡寫地說,這有什麼?真正的愛情是付出,而不是擁有,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算結果不好,也沒什麼值得遺憾了。上次騷人說他畢業后準備工作兩年,存點錢后就和白麗結婚。我堅持要做他的伴郎,騷人笑了笑,說你還是把自己的老婆抓牢吧。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已經比葉蕊給我發簡訊的時間晚了快兩個小時了,我正尋思著她會不會生氣呢,這時我看到一個右眼貼著紗布的人從大門口走了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閻玉明!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小子在這兒幹什麼?難道他是去找葉蕊?我突然就忐忑不安起來,飯盒裡漏了兩滴油在手上也沒發現。
姓閻的沒看見我,我徑直去了住院部,來到葉蕊的病房門口,看見她右手打著點滴,正閉著眼睛平躺在病床上,旁邊的小桌上放了一袋橘子,我猜想會不會是閻玉明拿來的。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東西放在桌上,嘴靠在葉蕊耳邊,輕輕地說:「蕊蕊,我來了,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菜。」
葉蕊沒搭理我,依然閉著眼睛不說話,我有點急,用手輕輕搖了她一下,葉蕊這才睜開眼睛把我看著,半響,說:「你知不知道現在都幾點了?怎麼才過來!」我忙賠不是,說才起來,沒看到。葉蕊顯得很不高興,轉過眼不看我,「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簡直就是一頭豬!」
氣氛對我很不利,我觀察了一下形勢,決定閉嘴靜聽。葉蕊的毛病我很清楚,在吵架時如果我據理力爭,不斷反擊,後果就是葉蕊和我沒完沒了。現在我已經養成習慣,採用不爭辯,不頂嘴,不表態的三不政策,以此來平息事端,竟然屢試不爽.
我沒說話,葉蕊也不理我,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起來,就這麼僵持了一分鐘,葉蕊開口了,表情嚴肅地盯著我,一本正經地問道:「我問你件事情,你要說實話。」我心裡顫抖了一下,想果然是他。
「我問你,閻玉明被人打了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噢,知道,那天廖冰給我說了。」我極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臉不變色心不跳地撒起謊來。
葉蕊眼皮一翻,直勾勾地看著我的眼睛,懷疑的目光向我射來,我不禁有點心虛。
「和你沒有關係?」
「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你叫人打他的吧?」
「我?怎麼會是我?你聽誰在亂說?」我假裝有些生氣,忿忿地說。
「閻玉明說的,他說那天打他的人問起了計算機機房被盜的事,而且你們寢室還有個人也在場,好像是那個色狼程默!」
我心裡暗暗地把姓閻的直系親屬問候了一遍,竟然告到葉蕊這兒來了,不要臉。同時也責怪猛男的粗心大意,想這小子做事總是不小心,這次被抓住把柄,我可麻煩了!
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騙住葉蕊,我立刻換上一臉的驚訝,瞪大了眼睛,說:「有這種事?那天猛男一直在機房上機啊,劉夏看到了的。」
「那機房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那天我們不是在銀廠溝嗎!」
葉蕊板著臉,死死地盯著我,直盯地我心裡發毛。
「你看著我幹什麼?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那天下午你和廖冰吵架我看到了,事情沒那麼巧合吧!而且閻玉明以前給我說過你對他很有意見!」
我一下就火了起來,說:「閻玉明閻玉明!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到底誰是你男朋友!」
葉蕊也是一臉的怒氣,不依不饒地說:「反正我男朋友不會去做這種下三爛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
葉蕊把臉轉了過去,冷冰冰地說:「自己清楚,你又不是沒做過。」
我一下就被打懵了,大一那件事情以後,我在言語上就一直很小心,盡量不提起。幾年過去了,我以為她早忘了,沒想到葉蕊卻因為一個小小的閻玉明,把陳年舊帳又再次翻出來。我心裡一陣難過,拉開門一聲不響地調頭就走。
在回寢室的路上我越想越氣,恨不得把姓閻的一口吃了.看見誰都不順眼,回到寢室的時候有個外寢室的小子在和猛男打魔獸,我一沒控制就罵了出來,叫他給老子爬起來,滾出去。說得這小子愣頭愣腦的。猛男小心翼翼地問我怎麼回事,我懶得理他,想還不是你娃把事情辦砸了!猛男討了個沒趣,默默地關了電腦,看樣子是要出去。走的時候他說:「今天我要在外面過夜,如果晚上查房幫我點一下名。」我罵了句爛人,就打開電腦玩遊戲。
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下午打cs的時候手氣特別順,用AK連連爆頭,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故,我每次都沖得異常生猛,打得隔壁的警察叫苦不迭,半局的時候,我對著話筒喊口號,我是流氓我怕誰!讓一群匪兄心潮澎湃,激動不已。轉眼間七個小時過去了,從電腦旁站起來時,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突然覺得雙眼刺痛,看東西也不太清楚,我決定出去吃點東西,然後回來睡覺。我正要出門,這時電話鈴響了,我好不耐煩地接起來。
「喂!找哪個!」
話筒里靜了一下,可能是被我的語氣嚇住了,一會兒,一個女聲傳了出來。
「請問,程默在不在?」
「猛男出去了,今天晚上不回來。」我想多半又是猛男的網友,這廝泡了妹妹留聯繫電話時從來不給手機號,說是怕遇見恐龍后脫不了身,結果害得我們深受電話之苦。
「啊?他說要借本書給我的,急用,真是說話不算話。哦,對了,你是他寢室的嗎?你是誰?」
我覺得有點怪,難不成是熟人?
「我是冷泉,他大哥,我認識你?」
電話里傳來幾下輕快的笑聲,那個聲音一下溫和起來。「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呀,今天誰惹你了,還大哥呢,說話嚇死人家了。」
我好奇起來,問:「你到底是誰?」
「笨蛋,那麼快就忘了,我是林靜!」
我這人就這樣,最怕女生曖昧溫情地說話,更何況是這位大眼美女,我的語氣立刻溫柔起來,問他找猛男什麼事。她說她要一本**思想,我說寢室里有四本新的。
「我急用,但現在我有事不能出來,怎麼辦呢?」
「你說怎麼辦。」
大眼美女突然輕聲說:「你幫我帶過來吧,我在B區公寓,618寢室。」
我們學校的女生住兩個地方,A區和B區,葉蕊住在A區。兩區相隔比較遠。我想了一下,應該不會碰見葉蕊的同學,而且B區公寓我還沒去過呢。於是我一口答應下來,說一刻鐘後到。`
深冬時期的成都,夜晚特別地寒冷,冰涼的細雨夾在寒風裡,淅淅瀝瀝的落在我的臉上,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路上我收到葉蕊的簡訊,問我在哪兒,我還一肚子的氣,關了手機不想理她。
女生寢室樓的管理員攔住了我,我把學生會的證件亮給她看,這個證件是我大二時托一個學生會的朋友幫忙辦的,以後我去葉蕊那兒,都非常方便。我說我有點公事,要去找人。這種說法是我們的慣用伎倆,並且私下認為這樣說不無道理,因為學生會的人正事沒有多少,但利用這個頭銜,親近大一的漂亮妹妹倒是輕鬆加愉快,後來發展為只要是學生會的找女生就是公事,非學生會的一律居心不良。這樣一來,每年學生會的生意好的不行,廢物更是一年比一年多!
618寢室的門沒鎖,推開口,一股熱浪迎面而來,她們的暖氣可開得真不小,裡面回蕩著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好像是柔若彩虹這一首,環顧四周,沒看見人,我叫了一聲「林靜」,一個聲音回應了一下,一會兒,那美麗動人的大眼美女穿著一件粉紅色睡衣,扭動著那芊細的腰肢帶著微笑從陽台走了過來。
我感到有點緊張,問怎麼就你一個人?
「室友們都陪男朋友出去了,好無聊阿.」
我把書遞給她,她粗略的掃了一遍,然後對我笑笑,道一聲謝了。我說沒事,我就回去了。她抓著我的手,把我引到她床前坐下,說你休息一下吧,我給你倒杯水。我坐著無聊,就細細打量了一下,寢室乾淨整潔,布局合理,清一色的白色蚊帳,配合著不同色調的床單被套,顯現出獨特的個性。角落裡的一盆蘆薈,更是打點出一份清新的綠色,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迷人的香味。這些都是女生寢室所獨有的風格。
「冷泉,你看什麼那麼專心阿?」大眼美女遞了杯可樂給我,緊挨著我坐在旁邊,「對我們的內裝飾有興趣哦?」
我笑著搖搖頭,想哥哥我現在可只對你的內裝飾感興趣了。美女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舒膚佳的香味,看樣子剛剛洗過澡。寢室里太熱,我穿著羽絨服像呆在火爐里一樣。美女看我在流汗,抿著嘴笑道:「笨蛋,那麼熱都不知道把衣服脫了。」我頓時覺得有點尷尬,說哪裡哪裡,看到你那麼涼快我都忘掉熱了。她只穿了一件單睡衣,半透明的面料隱隱約約地泄漏出一些裡面的小秘密,讓人浮想聯翩。我把外套脫下,感覺口乾舌燥,身體里一種原始的**在燃燒,在沸騰,在翻滾,漸漸蔓延到我的全身,每個細胞彷彿都在熱烈地跳動,我的腦袋一下就熱了起來。聊了幾句話后,大眼美女緊貼著我的右手,頭慢慢靠了過來,我的耳朵都能感到她嘴裡呼出的那股濕熱的氣息。
「程默說你也夠強,今天她們都不回來。」
我盯著她的小臉,看見那上面慢慢泛起了紅暈,迷人的大眼睛里彷彿燃起了火焰,我的身體一下就控制不了了。這時,猛男的話浮現在我腦海中:
「她們都主動脫乾淨了,你還希望我沒有反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