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怎麼,不好嗎?
等她睜開眼,竟然已經是天黑,床上卻只有自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春夢一場,夢醒了,他又不見了。
她驚恐不已,顧不得找衣服穿,叫著他的名字。
卧室里不見他,客廳里也沒有,洗漱間也沒有,她害怕極了,最後,卻看見他竟然在做飯。
靠著廚房門站著,她只覺得自己要虛脫了。
他轉身看了一眼,見她不著寸縷,笑道:「趕緊把衣服穿好,我們要吃飯了。」
她走到他身後,抱著他的腰,臉頰緊貼著他的後背。
他正在用平底鍋煎魚,此時,魚肉已經泛著美麗的金黃色。
「好了,快去,要不然著涼了。」他說。
她這才放心地鬆開他,去找自己的衣服了。
等他再度回頭,就看見她穿著他的襯衫進來了,裡面什麼都沒穿。
「怎麼,剛才還沒吃飽,又來誘惑我了?」他笑道。
「我的衣服好臟,我扔到洗衣機里洗了。」她端著盤子放在餐桌上,說道。
他從冰箱里取出兩罐啤酒,她給自己拿了一罐打開。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吃飯。@^^$
「費慕凡」她突然說。
「什麼?」
「我們結婚吧!」她望著他,說。
他愣了下,沒有說話,喝了一口啤酒,笑了。
「你幹嘛?什麼意思?」她對他的態度很不滿。!$*!
「沒什麼,吃飯吧!吃完了,我們去鎮里的酒吧跳舞。」他說。
「你就每天這樣生活?」她問。
「嗯。」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怎麼,不好嗎?」他笑問。
她沒說話。
「等會出去玩,你就知道這樣的生活有多麼好了。」他說。
敞篷吉普車,又開進了鎮子,停在一家酒吧門口。
她換了一件長裙子,他便抱著她下了車,拉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好像他在這裡是名人,他們一進去,大家就都叫著「Adam」,他也笑著和大家握手。
語菲聽不懂他和別人說什麼,不過,大意應該是在介紹她吧。她也禮貌地跟別人微笑。
坐在一張桌子前,他拿過來幾瓶啤酒,她也開了一瓶。
酒吧中間的檯子上,有個中年男人彈著吉他,唱著一首西班牙語歌曲。有幾個人圍著他跳舞,曲子的節奏歡快,費慕凡問她要不要去跳,她搖頭。
說實話,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生活,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笑著和別人聊天、碰著酒瓶,她感覺他好像很陌生。記憶中的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洒脫和隨意。
是的,他從來沒有這樣過。過去,即便是和子柯、雲澤在一起,他也不曾如此。
她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曲子換成了一首換節奏的,聽起來有情歌的味道。
他跟身邊的人笑了下,放下酒瓶子,向她伸出手,說:「能不能請你跳支舞?」
她愣了下,卻很快跳下高高的椅子,將手交給他,被他帶著進入舞池。
在這個異國他鄉,他們是唯一的亞洲人。
她靠在他的胸前,隨著音樂緩緩起舞。
仔細想想,她連跳舞都是他教會的。
仰起臉,滿含笑意望著他。
曲子歡快起來,他們也跟著大家開始歡快地跳著。
她抓著他的手,輕輕轉著圈,臉上全是歡喜的笑容。
一曲又一曲,她感覺自己好像根本停不下來。
前所未有的歡樂,將他們包圍。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純粹的兩個人,純粹的愛著,放肆的愛著。
這一晚,彷彿是她生命里最瘋狂的一晚,她完全忘記了彼此,和一起歡樂,和他一起瘋狂。
突然,她的腦海里閃過《Titanic》裡面女主角在船艙里和男主角跳舞的場景。或許,只有在和自己愛的人面前,才會這樣放縱自我,才會這樣歡樂。
第二天,他還沒有起來,她就偷偷開著他的吉普溜走了。
無照駕駛,技術又爛,可她還是去了。一路上心跳不已,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這天早上,他是在花香中醒來的。
奇怪,怎麼會有花香?是不是做夢?
他轉了個身,繼續睡覺。
她坐在床邊,很是失望地望著他。
摸了下身邊,竟然沒有人,他一下子睜開眼坐起身。
「你,你這是幹什麼?」他看著眼前的人,驚訝不已。
她懷裡放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正望著他。
「我來跟你求婚了。」她說著,從床頭柜上的包包里取出一個小盒子,塞到他的懷裡。
他驚訝地打開,裡面安靜地躺著兩枚戒指,可以看得出是對戒。
「幹嘛那麼看著我?」她哼了一聲,也不看他,就說,「既然你不願開口,那我就開口好了。」
他完全呆了,大清早的,這丫頭哪根筋不對了?
「費慕凡,你聽好了,我要和你結婚。這是花,是我早上起來去鎮上買的,這是戒指,是我以前買的。我現在就要和你結婚,馬上。你給我起床洗漱去,然後去鎮上的教堂。」她很認真地說。
「你這是要逼婚?」他問。
「隨你怎麼說。我告訴你,我要和你結婚。我的初戀給了你,我的初吻給了你,我的初夜也給了你,我的一切都給了你,你不能不負責任,你不能睡完了就一句話也不說就離開。我要你負責,所以,你給我起來。」她說著,站起身,將花放在床頭柜上。
他靜靜地盯著她,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人,卻不曾想竟有這樣大的勇氣!
「吃錯藥了吧你!」他丟下一句,起身找自己的衣服開始穿。
看著他把戒指盒隨意扔在床上,她的眼睛瞬間蒙上一層淚霧,站在床前盯著火紅的玫瑰花。
那花好艷麗,刺痛了眼睛。
他站在床另一側的地上,穿好了褲子,正在系皮帶。
她狠狠地盯著他,眼眶裡淚花不停地打轉。
他看了她一眼,走過去,將花和戒指從床上拿起來。
「這個,你還是自己收著,丟了就不好了。」他將戒指盒塞到她手裡,看也不看她,就轉身拿著玫瑰花走到卧室牆角,將花擺在那裡。
她轉過身,看著他離開,氣的牙齒緊緊咬著。
死費慕凡,你就這樣對我嗎?
她心想,不管他怎麼冷漠,她今天必須要和他結婚。否則的話,搞不好明天一早醒來,他又不知道去了哪裡。要是和他結了婚,他就跑不掉了。
這麼想著,她抬起手背擦去淚珠,也不再計較他的無情。
可是有個問題,他這麼不情願的,難道要綁著他去教堂,還是說把他打暈了拖上車?這的確很頭疼,她怎麼都想不出一個好主意。
在地上走來走去,便瞥見了牆角立著的一個棒球棍,看起來有點舊,不過也不顧上那麼多了。
天助我也,好吧,直接打暈了拖出去。
她想了想,撿起球棒開始找他,此時,他在洗手間刷牙中。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她站在身後,就沒說話,繼續慢悠悠地刷牙。
「費慕凡,頭髮剪一剪,太長了,跟個鳥窩一樣。」她說。
他沒理她。
「鬍子也剃剃,看起來好老。」她說。
昨天她還是被他這樣野性的外表給迷得忘了東西,晚上從酒吧回來后,又在床上做了一次。現在想起來,自己真是昏了頭了,被一個男人就迷的忘了原則。
他揚揚眉,根本不接茬。
刷完牙,擦乾淨嘴巴,他對著鏡子里的她說:「大清早的,哪根筋不對了?那麼看我不順眼,就趕緊走人。」
「你」她真想再扇他一個耳光,卻還是忍住了。雙手背在身後,準備找時機給他一悶棍。
真是悲劇,世上有幾個女孩子是將心上人打暈了結婚的?為什麼她就要落魄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