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沒有印象的告白

姜美好扶著黃任軒，他整個人靠在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到了25層，打開門，靠在她身上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啪！」關上門。

他將她抵在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對不起。」她避開他的眼睛。

「我不想聽你對我說對不起。」

他牢牢禁錮住她的手。

他不聽她的反抗，酒氣蔓延在她的周身。他慢慢靠近她的唇，她側過臉。

「我不愛你。」

他冷笑，如醍醐灌頂一般。他鬆開了她。

突然黃任軒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他衝進了廁所。

她在門外。

「你沒事吧！」她敲擊著衛生間的門。

衛生間里，他的聲音很痛苦。

「滾！我不想見到你。」他用盡所有力氣，可是還是掩蓋不住劇烈的痛楚。

「你先開門。」

「滾！我叫你滾！」

他用氣全力的嘶吼之後，換來的是無限的沉寂。

她真的走了。黃任軒看著鏡子里頹靡的自己，眼角淌出的眼淚越發刺眼。

許久之後，他從衛生間出來。

她抱著膝蓋蹲在地上。

「沒事吧！」她從地上站起來。

「你說過什麼都答應我的。」他沒有看她。

「什麼？」

「不準辭職，不準消失到我看不見的地方。」

「你要不要去醫院。」

「答應我。」

「我們先去醫院吧！」

「答應我！」

「我答應你。」

他拉著她走到房間的門口，打開門將她推了出去。

關上門，他靠在門邊，他沒能制止的住他噴薄而出的眼淚……

從Z市回來已經一個星期了，姜美好沒有見到黃任軒。

倒是見過幾次陸輝川，他來公司商討下一季服裝的主題風格。

周三，她收到簡訊。

表哥張楚陽要結婚了，邀請她周六去參加他的婚宴。

姜美好抓著楚言諾一起去了。

楚言諾和姜美好是好朋友，自然和張楚陽也是十分熟悉，所以很乾脆地就答應了。

周六姜美好帶著楚言諾七點到了君華。只看到張楚陽站在門口迎接賓客，她們走近。

「哥。」

「現在才來，諾諾也一起來了啊！」

「楚陽哥，好久不見。」楚言諾熱情地和張楚陽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外面冷和美好趕緊進去吧！」

姜美好差點要吐出來了，一年中也難得見張楚陽人模人樣幾次。

「楚陽哥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弔兒郎當。」

姜美好笑而不語。

「不過你和楚陽哥的關係真的很好，要是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楚陽哥不是你親哥，我是真的不信。其實我到今天位置都不太相信。」

「其實說是親哥也差不多。」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很小的時候父母死了，就是姨媽帶大的，我姨媽就是我哥的媽媽。」

楚言諾從來沒有問過姜美好這些，只是在彼此的言語中稍微了解了一些。

「不過肯定大家都很愛你，誰讓我們家美好這麼可愛呢？

「沒錯！走，我們進去吧！」

走進大堂，這龐大的陣仗嚇到了楚言諾，就連美好也覺得吃驚，怎麼會這麼多人。

兩個人混進人堆里，找了非常偏僻的一個位置剛想坐下。

「美好。」循聲望去是周麗，張楚陽的媽媽。

「姨媽。」

周麗今天也是盛裝打扮，平時保養較好的她，誰也看不出是個年過半百的人呢。

「阿姨好。」楚言諾和她打招呼。

「諾諾，好久不見。」她問姜美好。

「哎呀，美好你趕緊帶著諾諾坐到主桌去，我給你留了兩個位子。」周麗說。

「姨媽，那裡都是不認識的人，能不能不去啊？」姜美好向來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眾人注視的感覺。

「不行，怎麼能帶著諾諾坐在這麼偏的地方。快去，快去。」周麗把她們從位置上拉了出來，一路拽到了主桌。

她坳不過周麗，只好帶著楚言諾在主桌坐下。

剛坐下，「嘟嘟嘟嘟嘟嘟。」楚言諾手機響了。

「我去接個電話。」楚言諾對她說。

「嗯。」

楚言諾再次回來的時候滿臉抱歉地說：「美好，我可能要先離開一趟，我媽打電話告訴我她出差經過B市，我得去接她。」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姜美好說。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楚言諾說，「你啊，就留下來好好參加你哥的婚禮。我先走了，幫向你姨媽還有你哥說聲抱歉。」

「我知道的，你自己小心。」

楚言諾點點頭，就匆忙離開了。

姜美好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盤弄手機。

「你是張楚陽的妹妹吧！」

她抬眼，一個帶著眼鏡長得有些眼熟的男人。

「你是？」她問。

「我是聖劍。你哥哥的大學同學。好久不見。」男人有些害羞。

「聖劍。」姜美好差點笑出聲了，想起來了，臉可以不記得，名字怎麼可能忘呢？這麼特別的名字。

「你好。」她忍住了笑。

聖劍也有些尷尬，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旁邊的同學打岔道：「美好妹妹，你可能只記得聖劍哥哥的名字忘記他曾經和你告過白這件事了吧！」

「啊？」她有些吃驚。「告白。」

男人有些失望，一旁的同學都在取笑他。「看看，人家完全沒有印象了。」

「真的嗎，還有這樣的事情啊？」一個國字臉的男生說。「美好妹妹，我叫張岳山，還有印象嗎？」

「好像有，你是我哥高中的同班同學」她回答。

「看看，還是我魅力大。」男人神情里有些驕傲。「那你肯定記得孫浩？」

孫浩。

姜美好拿在手裡的手機差點掉下來。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在不經意間提起不該提起的人。

張岳山又繼續說：「你肯定記得的，我們高中那幾年，你天天粘著他。那時候我們一直以為孫浩才是你哥……」

男人一直在敘述記憶中的故事，而姜美好的腦海里卻開始浮現那段最不想記起來的故事。

「美好。」張岳山看她走神，便輕輕喚她。

「嗯。」她的思緒回到現實，「不好意思。」

「沒事，對了，孫浩你真的沒有印象嗎」男人依舊窮追不捨。

姜美好鎮定自若地回答：「沒有。一點都沒有！」

她冷靜的語氣似乎是在鄭重的宣誓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