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許攸
許攸感覺有人在拍自己,回頭一看,是一名身著鎧甲的青年,他有著黝黑深邃的眼眸,身形挺秀,高頎颯爽,縱然是甲胄在身仍然難掩英姿之斯文優雅。
見到這等人物,許攸本能的就有些不快,因為他長得不好看·····
「你是何人?是阿瞞,讓你來的?」許攸壓著不滿與怒氣說道,MMB的竟然比我還英俊,不能忍了,早晚要找機會讓阿瞞把他殺了。
青年正是夏侯尚,他不答反問道:「你是南陽許攸許子遠?」
「正是吾,你乃何人?」許攸越看他越不順眼,反正就是本能的厭惡。
「那就不會錯了。」
許攸見對方低語一聲,突然「鏗」一聲拔出佩劍,許攸感覺有些不妥,剛要喝罵對方,「你······」。
而後許攸就見到一道劍光,璀璨的劍光,帶著凜然的寒氣,令人不寒而慄,也是他與這個世界最後的訣別。
若是許攸讀過古龍的小說,恐怕會用「天外飛仙,一劍西來」這種溢美之詞來形容,然而許攸沒有機會了。
他竟敢殺我?難道不怕阿瞞責罰?這是許攸最後的念想。
旁邊圍觀的吃瓜群眾,看見許攸與夏侯尚兩人簡單的交談了兩句,然後夏侯尚奮然拔劍,一劍梟了許攸的首級。
許攸的腦袋飛了有十米之遠,屍體「砰」的一聲的倒在地上,血液將周邊都染紅了,醒目異常。
夏侯尚右手握劍,許攸的血濺了他一身,臉上也有,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感覺有一股淡淡的鹹味和腥味,然而當他看到仍然怒目圓瞪,不可置信的許攸的頭顱的時候,夏侯尚「呸」的一聲吐了出來,無他,噁心。
這是真噁心啊!當民警的時候他可沒幹過這種事,不過不知為何噁心過後,夏侯尚的心中有一股興奮,更有一股躁動充斥在血液當中,彷彿他本身就該如此。
「殺得好!」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喝彩聲。
夏侯尚轉頭視之,只見對方身高八尺餘,腰大十圍,容貌雄毅,身穿黑甲,憑著記憶他知曉對方正是曹操的貼身保鏢,虎衛軍的大佬,許褚許仲康!
許褚早就不滿許攸對曹操的輕視,於是在安排好曹操身邊的護衛之後,他就告假出來,為的就是殺了許攸,畢竟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許攸踐踏曹操尊嚴,身為腹心的許褚必須把這個場子找回來,為此,哪怕是丟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沒想到的是他許褚還是晚了一步,左軍軍司馬夏侯尚已經手刃了許賊,這更讓許褚歡喜不已,因為皆是同道中人,怎能不喜?
夏侯尚見到許褚馬上就明白對方是幹什麼來了,於是展顏說道:「我知許將軍之意,然殺雞焉用牛刀,我已手刃此賊,還請許將軍在司空面前與我做個見證。」
「此乃我與許攸個人之私怨,非因他事。」
許褚雖然莽,但不傻,他明白夏侯尚的意思,這是不想讓曹操背負殺害恩人的罵名,於是他先是看了一眼許攸的無頭屍體,而後說道:「呸!你也配姓許,丟盡了我許家的臉面。」
「夏侯司馬請放心,此時包在某家身上,再說此時伏波將軍、典軍校尉以及公子丕皆在司空帳內。」
典軍校尉乃是夏侯淵,夏侯尚的嫡親叔父,公子丕與夏侯尚交情深厚,此乃曹營上下皆知之事,至於伏波將軍夏侯惇,乃是夏侯淵的族兄,夏侯尚的遠方伯父。
要知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夏侯,許褚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夏侯尚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面容粗狂憨厚的保鏢、猛將一眼,而後拜道:「既如此,尚多謝許將軍!」
·········
鄴城,原袁尚治所,現曹操居住之地。
曹操端坐於上,夏侯惇、夏侯淵及郭嘉、荀彧等文武分坐左右,曹丕則站在隨侍在曹操左右,雖然他面容肅然,但眼神之中的竊喜是掩蓋不住的,因為他的父親曹操已經答應他迎娶甄氏了。
一想起甄氏那絕世的容顏,曹丕的心中就有些火熱。
「今我能入鄴城,破袁尚,諸公功不可沒,請滿飲此樽,以籌諸公之功勛,待回師許都之後,天子自有封賞。」曹操舉起酒樽滿臉笑容的說道。
「為曹公賀,與曹公共飲!」帳下文武紛紛喜笑顏開,現在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曹操霸業已成,平定北方只不過早晚之事。
這場酒宴其實就是慶功宴,就是曹操用來分蛋糕用的。
等眾人飲完酒之後,曹操朝左右看了看,剛要說些什麼,突然發現帳內少了一人,不由的奇道:「怎地不見仲康?仲康何在?」
夏侯惇等人面面相覷,曹丕也愣住了,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許褚跑哪去了。
許褚嗜酒如命,僅次於郭嘉,若是干別的事情他可能會缺席,可喝酒這種事情許褚怎麼會不在呢?眾人十分的詫異。
此時已有些酒酣的郭嘉,思索片刻突然嗤笑道:「主公,許子遠危矣!」
曹操心中咯噔一下,他想起了許褚對許攸已經忍耐多時,許褚本就脾氣暴躁,剛才在城門口若非有他,恐怕許攸早就死於非命,現在,莫非······
就在曹操思索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許攸在鄴城東門與人起了爭執,被一個將軍殺了。
得,不用說,肯定是許褚乾的好事!曹操心中暗想道,果然不愧是我的腹心。
不過面上,曹操十分的惱怒,「砰」的一聲,一腳踹翻面前案幾,怒道:「許褚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我的恩人、摯友,簡直無法無天,這是將吾陷於不義之地,來人。」
殿外數十名甲士迅速進來,按劍而立,當先的軍侯垂頭躬身說道:「請司空吩咐!」
「遍索全城,將那個膽大包天的許褚與我擒來問罪!」曹操說道。
軍侯啞然,他們本就是虎衛軍的人,虎衛軍的每一名將士都是許褚親自挑選的,現在去捉自己的長官,怎麼說呢,有些····,反正這事好乾他不好聽啊!
但奈何司空已經暴怒,沒見帳內眾人都噤若寒蟬嗎?
軍侯只好高聲說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