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獎賞

夜晚。

臨冬城，內堡。

篝火旁，除了烤全羊，塗滿蜂蜜的巨大的烤全牛，其他的菜肴也一道道送了上來，濃稠的大麥鹿肉湯，油膩濃香的羊肉湯，燉爛的鯨魚海豹肉，串串烤香腸腌肉，堅果麥餅麵包等等。

當然還有不可缺少的一桶桶黑麥啤酒，慶祝的時候可以不吃東西，但是不能不喝酒。

「讓我們為比武第一名瓊斯·安柏乾杯！」

「乾杯！」

晚宴在「乾杯」的叫喊聲中開始。

「讓我們為勇猛的安柏家族乾杯！」這是大瓊恩的叫喊，然而並沒有多少人響應他。

「為我們的少狼主幹杯！」

不過大瓊恩的臉皮足夠的厚，他趕緊改了一句，全場黑壓壓的戰士立馬齊聲回應。

「乾杯！」

不得不說，他真是個活躍氣氛的好手。

......

此時，

瓊斯已經把他麾下的灼人部眾人和喬金叫來。

提魅聽說自己追隨之人竟然在比武中獲得第一，於是毫不猶豫的把對瓊斯的稱呼改為了「主人」，崇尚武力是原始部落的共同特點。

喬金則是一副剛剛死了父親，不，應該說是剛剛死了全家的神情。

瓊斯問好奇的問他怎麼回事，灼人部的人現在是又扭又跳，同樣作為自己的手下，為什麼沒有感覺他的一絲興奮。

最終喬金扭扭捏捏回道：「我用我全部的積蓄，賭了小瓊恩和哈里斯贏。」說到最後，更是如幼鹿哀鳴，泣不成聲。

「你......你！」瓊斯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責罵一個剛剛失去全部財產的人，他做不出來，好言好語寬慰一個不買自己贏的人，他也沒這麼大度。

「你以後還是好好的替我賣命吧。」最終，他說了一句事實。

不一會，卡史塔克的兩個次子就拉著他去喝酒了，各個他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伯爵之子，都聚在一起。

瓊斯定眼一掃，這裡的人基本上要麼沒有繼承權的次子，要麼是小家族出身。

「失敗者聯盟啊！」瓊斯喃喃道。

「瓊斯閣下，你說什麼？」旁邊的艾德·卡史塔克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我是說你的名很有趣，和臨冬城公爵艾德大人一樣。」瓊斯隨口轉移話題道。

「哈哈，我的名就是我們卡史塔克家族對艾德大人崇高敬意的體現，我們卡史塔克家族可是史塔克家族的分支。」

「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了，追溯起來我們還都是先民的後代呢。」賽文家族的人看不慣他那一副和史塔克家族一家人的樣子，反駁道。

「我們當然都是先民的後代，可是那些安達人的後代竟然敢抓捕囚禁我們的公爵，這是對我們北境的侮辱，這是對先民以及舊神的侮辱。」艾德·卡史塔克紅著眼大聲的說道，年輕的面龐上也儘是猙獰之色。

幾乎所有的伯爵之子都被他的話所感染，如同炸藥一般被點燃，開始大聲的吼著，要殺光南方佬。

「他們對史塔克家族的忠誠不需要任何疑問。」不遠處的魯溫學士帶著布蘭向瓊斯他們走來。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救出父親呢。」布蘭高興說道，雙腿殘疾的他，只能坐在僕人阿多背後的柳樹籃里。

「你真的要去見瓊斯嗎？也許你更該陪在你哥哥和伯爵大人們的身邊。」魯溫學士繼續建議道。

「不，我不想再和那些伯爵呆在一起了，他們的眼睛看著我的雙腿好像總是帶著嘲諷，殘疾也不是我的錯。」布蘭傷心的尖叫道。

「好吧，我們這就去找瓊斯，也許他能帶給我們一些不一樣的消息。」魯溫學士趕緊安慰道。

「但願如此。」

......

「史塔克大人！」

看到布蘭的到來，眾人恭敬的叫道，雖然布蘭僅僅是個八歲的小男孩，雖然他是殘疾人，但禮儀上的尊重還是要做的，而且羅柏南下后，這個小男孩也將成為臨冬城繼承人。

瓊斯看著眼前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膚，比女孩子還要漂亮的男孩，努力的搜索著過去的記憶。

他來臨冬城學習的時候布蘭還太小，和現在的瑞肯差不多大，顯然交集太少，懷疑對方也不會記得他。

「魯溫學士！」瓊斯站起來，恭敬的說道，雖然魯溫不許叫他老師，但是瓊斯還是很尊重這個教過自己的老學士的。

「沒想到你沒有成為學士，反而成了一名戰士。」魯溫感慨道。

瓊斯尷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魯溫學士是批評還是誇獎。

魯溫學士看出他的拘謹，笑著擺了擺手道：「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並不介意。布蘭聽說你帶來了君臨的消息，所以他想單獨和你聊聊。」

「瓊斯閣下，我想親自聽你說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布蘭有禮貌的說道。

「我的榮幸。」接著瓊斯就把他在臨東城知道的消息又說了一遍，尤其是聽到他遇到了姐姐艾莉婭，小布蘭確認了很多遍沒有受傷，現在也很安全才放心。

「你們會救出我的父親和姐姐們，不是嗎？」最後，布蘭用著希冀的眼神望著瓊斯說道。

「是的，這也是我們即將做的事！」瓊斯認真的說道。

「史塔克家族會記住你們的付出。」臨走前，小布蘭也一臉嚴肅的承諾道。

「我昏迷的時候，好像看到瓊恩哥哥蜷縮在一個冰雪的世界。聽說你和他是好朋友，你家也離他很近，希望你可以多去陪陪他，他也許需要你。」

「我會的！」如果有時間的話，當然這句他沒說。瓊恩穿上了黑衣也是他今天聽羅柏說才知道。

也不知道多麼孤獨的人，才會主動穿上黑衣啊。

......

沒過多久，瓊斯，小瓊恩，黛西·莫爾蒙，卡史塔克三兄弟等等參加過比武的伯爵之子都被羅柏召集了起來。

「諸位的武技，我們有目共睹，不愧是北境最精銳的戰士，」說道這裡羅柏停頓了一下，把目光轉向瓊斯兄弟，「不知道你們願意在大軍中承擔怎樣的職責？」

瓊斯看到高台上的羅柏注視著自己，只能做出沉思狀，因為接下來的計劃，他也沒想太清楚。

「我將和我的父親一樣，成為大人最可靠的侍衛。」這時候小瓊恩主動道。

「我們卡史塔克家族是少狼主大人最堅定的支持者，成為大人的侍衛是我們的榮耀。」卡史塔克家的長子也代表三兄弟說道。

熊島的女戰士黛西·莫爾蒙本來也打算成為一名榮耀的侍衛，可是看著沉思的瓊斯，就決定先聽聽這個傢伙怎麼說。

實際上，這種事情是不需要思考的，成為主君的侍衛對於一個騎士來說，幾乎可以說是最高的榮譽了。比如國王的御林鐵衛，每一個都會被吟遊詩人不斷的傳唱，他們的故事更是編纂成各種書籍。

而讓瓊斯猶豫的是，他不習慣把另一個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他可以為朋友戰鬥，但要為他送死，他自問做不到。

既然這樣，他就不會承擔侍衛這個職責。

不過看著眾人疑問的眼光，他一直在想找一個信服的理由。

「大人，我想做一個突擊隊長，可以永遠位於殺戮敵人的最前線。」瓊斯認真的回道，有句話他沒說，他還想救齣兒時的玩伴，那個獨自在外的小姑娘。

羅柏對瓊斯沒有做自己的侍衛，還是很失望的，不過想想以他比武第一的戰力當一個突擊隊長，確實也是人盡其才。

這時，另一道清脆的女聲也響了起來，「少狼主，我也要領兵，熊島的女戰士無懼任何敵人。」

正是黛西·莫爾蒙，她說完后略帶挑釁撇了一眼瓊斯。

「你們的選擇俱是合理。」羅柏肯定道，「瓊斯，你將會率領五百騎兵，把我們的敵人踏於馬蹄之下。黛西你將擁有一千步兵，將任何敢於阻擋我們之人的頭顱割下。」

說完，他有掃視小瓊恩等人道，「而你們將是我最可靠的侍衛，共同守衛北境的榮譽。」

「守衛北境！」

「守衛北境！」

在高呼聲中，晚宴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

「我說過會給你獎賞的，趁我現在還記得，你給我聽好了。」回去賓客房間的路上，大瓊恩口齒不清的說道，他喝的實在太多了。

「安柏家族在海豹灣附近的領地就交給你了，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說完，也不管瓊斯想說什麼，歪歪扭扭的就走了。

小瓊恩聽后，反而倒是出奇的平靜，這讓瓊斯倒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不應該對自己這個爭家產的人怒目而視嗎？

難道有什麼坑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