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無恥至極

第4章:無恥至極

「他媽的,老子難得穿越一次,還被只老虎嚇得半死,不搞點精神損失費,簡直是對不起自己!」

心念至此,陳勇信便仰首將二鍋頭一飲而盡,又痛快的衝進了佛堂,嘴裡更是假惺惺的哭喊道:

「佛主啊,弟子無能啊,讓您的金身都成了一捧黃土啊,嗚嗚,弟子有錢一定要給您再塑金身…」

不一會兒,在永寧錯愕的注視下,陳勇信就在佛堂里翻箱倒櫃搜尋起來,最後他還真的刨出一尊陶土燈盞。

陳勇信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這尊燈盞,滿臉傻笑,心裡更是美滋滋的想著,這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瞧瞧這燈盞,多古樸、多典雅,明朝的?不不不,這款式造型,怎麼也得唐朝的吧!

多少錢?五萬?

五萬您都好意思說,就這完美品相,精湛做工,再不濟也添個零,五十萬虧不虧?

去年房價都漲了百分之二十,咱國家多少房子,上億套庫存!就這燈盞,世上僅此一件,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啊!

突然,滿腦子想著如何賣掉燈盞的陳勇信腳腕給一塊石頭給絆倒了,只見他整個身體頓時失去重心,朝前撲跌,他手裡的燈盞也隨之脫手飛出。

肘腋變生,陳勇信那眼睛瞪的比桂圓還大,臉色也比死了媽還難看。

「哐!」

盞碎。

陳勇信也摔了個狗啃泥,但見他心碎的捧著燈盞碎片仰天悲嚎道:

「啊,燈盞吶,你怎麼就離我而去了啊,嗚嗚,你怎麼就想不開啊!」

看著陳勇信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永寧也是滿臉費解,他又撓了撓頭,憨直道:

「陳施主,不就一尊燈盞嘛,您何以如此傷心難過?」

陳勇信頓時抬頭惡狠狠的盯著永寧,又翻了個白眼,撅著嘴數落道:

「去,你說什麼!什麼燈盞,你還是不是和尚啊!有沒有憐憫之心啊。這是聚寶盆,你知道這尊燈盞是專供佛主的嗎?虧你還是和尚,你知道萬物皆有靈嗎?」

說到動情處,陳勇信扼腕唏噓:

「不似希臘偉岸銅塑雕像

擁有征服疆域的臂膀

紅霞落波之門你巍然屹立

高舉燈盞噴薄光芒

您凝聚流光的名字

放逐者之母

把廣袤大地照亮

凝視中寬柔撒滿長橋海港

「扼守你們曠古虛華的土地與功勛吧!」她呼喊

顫慄著緘默雙唇:

把你們疲憊的人

你們貧窮的人

你們渴望呼吸自由空氣的擠在一堆的人

都給我

把那些無家可歸、飽經風浪的人

都送來

在這金色的大門旁,

我要為他們把燈舉起。」

「啊,燈盞啊,你就像自由女神高擎的火把,給黑暗中迷茫的信徒照亮了前路,啊陽光照耀美利堅…不,佛光照耀白馬寺!」

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語,讓永寧和尚完全懵了,他那雙眼睛從頭到腳的審視了一番陳勇信,不由自主地拍案叫絕:

「佩服!小僧真是佩服,勇信大師,您真是文采飛揚,佛法無邊。小僧真是心悅臣服!尤其您那句佛光照耀白馬寺真是絕了!」

看著永寧崇拜的小眼神,陳勇信心中那份虛榮簡直爽透了。就見他人模狗樣的伸手理了理衣領,脖子斜仰,來了個黃金四十五度角:

「唔,孺子可教,看來你慧根也不差,小僧熟讀萬本經書,改天再給你講講婦女白潔,對啦,永寧,白馬寺還有經書或者杯盞嗎?」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原來勇信大師真的是慈悲為懷,摔碎一尊小小杯盞都要替它往生超度,真是令小僧汗顏。」永寧滿臉佩服地道:

「也罷,早前我還擔憂勇信大師心地不正,如今看來,大師真是心懷善念,諾,您看佛龕下還有本鎮寺經書,您…」

話音未落,陳勇信身上那點偉岸形象頓消無形,只見他如風似的衝進了佛堂,又迅速的找到了那本經書。

只見經書上用簡體字歪七歪八的寫著《大悲咒》三字,陳勇信一瞧頓時罵了娘,又連忙翻開一看,整個人卻是愣在當場。

永寧也迅速進屋,好奇道:

「大師,這本經書是白馬寺先祖遺物,可是經文太過晦澀難懂,我等天資有限,難以參悟,以至於…」

「永寧啊,這本經書我看是三歲小孩隨便亂寫的,虧你們還當成寶,不如這樣,我今天救你一命,還幫你奪回白馬寺,什麼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的話就不要講了,我這個雷鋒啊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看書,這本經書呢,就交給我來保管。」陳勇信無恥道。

永寧一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強調道:

「勇信大師,這是先祖遺物,怎可假手於人?」

「認識這什麼嗎?」陳勇信不僅匕首在永寧和尚面前晃了晃,又擠兌道:

「哎,這人吶,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偏偏氣量狹隘,斤斤計較,尤其是某些自詡清高的和尚,滿口虛偽,說自己看破紅塵,出家人應該五蘊皆空,永寧你這麼伶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到陳勇信恬不知恥的話,任憑永寧心性再好,也是怒急攻心。

但他看到那明晃晃的匕首,回想起早前陳勇信在門口連續殺了兩名土匪,那是眼睛都沒眨一下呢。

為求自保,永寧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只是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很是凄慘。

陳勇信一瞧,心裡也起了憐憫之心,當即把刀一收,又拍了拍永寧肩膀,道:

「永寧啊,年輕人不要計較太多,俗話說,文以載道,這本經書本身不值錢,但它裡面的內容才是真正至寶,這樣,我既然離開了天龍寺,反正居無定所,我吃點虧算了,索性屈尊你們白馬寺,你代師收徒,我呢委屈點,做你師兄算了。」

鎮寺之寶都要被人搶走了,永寧急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但他偏偏又不是陳勇信的對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巧舌如簧誆走經書…

陳勇信也不管永寧答不答應,皺眉道:

「你看你,這什麼表情,哼,少林寺重金請我去傳道授業,我都婉拒了,我陳勇信為了自己嗎?我是為了天下黎民蒼生啊!陳勇信見百姓們受苦受難,我真是心如刀絞,徹夜難眠…永寧,你太讓我失望了!」

略頓,陳勇信戟指永寧,喝道:

「大覺圓滿,應跡西乾,心包太虛,量周沙界。你放不下這本經書,就是放不下心中的痴念,如何能證道成佛…」

永寧已經啞口無言,腦子更是一團漿糊。

只聽陳勇信又道:

「正所謂長幼有序,為兄肯定義不容辭的保管師祖遺物,永寧,還有沒有銀子啊,去鎮上割兩斤肉,今晚我們兩兄弟吃火鍋。」

說著,陳勇信自言自語的朝外面而去。

「嗯,這娃兒才乖喲,好懂事,尊老愛幼,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永寧完全懵了,他發現陳勇信臉皮之厚,當世罕見,而且他也沒料到陳勇信居然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的師兄!

「師傅啊師傅,弟子無能,原來這陳勇信也是條豺狼!」永寧心頭悲呼一聲。

而陳勇信彷彿覺察到了永寧的無奈,突然又掉過頭來,道:

「師弟啊,寺里還有米吧,還不快去煮晚飯,別聳搭著臉了,以後我肯定能讓白馬寺揚名天下,香火不斷的。」

說罷,陳勇信也懶得去理這小和尚,自顧找了個清凈地,仔細閱讀那本經書來。

可是看了足足半小時,陳勇信就將這書丟進了篝火中,又仰天怨嘆道:

「媽的,害老子空歡喜一場,寫得什麼破玩意兒!還是練老子的大日紫氣吧…」

不過,大日紫氣可不好練,秘笈開頭便是紫氣東來,需要每日清晨盤膝而坐,吸收第一縷陽光,也就是所謂的朝霞之氣,如今時辰不對,他並未操之過急。

夜闌人靜,月明星稀。

大地陷入一片黑暗,白馬寺里,陳勇信瞄到永寧苦瓜著臉,也是笑道:

「永寧,還在生我氣呢?」

「沒有。」永寧聊天興緻不高,嘴裡滿是敷衍。

「哎。」陳勇信嘆了口氣道:

「永寧,你是不是在想我心狠手辣,而且還有點貪財,但為兄這是為你好,你可知懷璧其罪的道理?」

「哼,你這個滿嘴胡謅的騙子,你個大騙子。」永寧罵道。

陳勇信臉色一沉,又道:

「不管你怎麼說,我絕無害你之心,永寧,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倘若今日沒我,你能舒坦的坐在這裡嗎?」

永寧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只是他仍對經書一事耿耿於懷。

不過,永寧想了一會兒便也默認了:

「勇信大師,您意思是土匪為了鎮寺經書前來?」

土匪為毛跑到山疙瘩裡面,陳勇信曉得個屁,不過,他見這永寧涉世未深,也將計就計的「唔」了一聲,隨即又說道:

「你悟性看來不錯,好了,早點睡吧,過兩天咱倆去鎮上化緣。」

說完,陳勇信就開始照著大日紫氣所提及的運功路線進行修鍊了。

不一會兒,永寧也走進了廂房看到陳勇信極為標準的打坐姿勢,不由心中猜測:難道陳勇信真是和尚?

事實上,陳勇信這套打坐姿勢只是有利於築基入門,尋找到氣感罷了。

黎明破曉,旭日初升。

白馬寺後山,四周綠意盎然,松柏參天,還有艷紅繁花點綴其間。

不過,這裡最令人驚嘆的還是條飛瀑流泉,淼淼水氣,形成了薄薄濃霧,絲絲微光透隙灑下,潭水上立時出現數道美麗的彩虹,蔚為奇觀,叫人目接不暇。

如此美景,陳勇信卻無暇欣賞,他此刻就赤著上身站在瀑布的下面,精壯的身體任憑瀑布沖刷,驀然,他仰天長嘯一聲,旋即臉色大喜。

「已經三天,想不到三天我就築基成功,丹田有了真氣!」陳勇信自語一句,感覺全身通透無比!

在這短短三天,合共七十二小時的時間裡,他拚命的練習大日紫氣,此時總算踏入了築基一期。

「砰砰砰」

武功略有進展,欣喜若狂的陳勇信也對著一顆大樹拳打腳踢,試了試力道,他感覺拳頭比從前更重、更快,至少提高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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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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